许是荷尔蒙突变的夏天,她穿着清凉。许是某个潮热难耐的午后,她舔着冰淇淋笑。又或许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他面前。
那年她才13岁,而他已经18岁,他怀疑自己有恋童癖。
于是,他打开电脑看了类似题材的片子,直接把自己恶心吐了。
太好了,他确认自己没有恋童癖,然后开开心心地把sq网站都举报了。
再后来,他出国留学了。是为了前程,也是为了压抑自己越来越浓的欲念.
她还太小,要等她慢慢长大。
在国外求学的日子,他最喜欢和弟弟通电话,他的傻弟弟会滔滔不绝地分享有关鹿嘉的趣事。
弟弟喜欢鹿嘉,很喜欢很喜欢,他一直是知道的。
而他的喜欢只能躲躲藏藏,从弟弟的只言片语里探听她的消息。
他在国外疯了一样学,本硕博只用了5年,还当了优秀毕业生,只是想早点回国。
若问他今生有什么是最后悔的事,那大概就是拒绝了18岁的鹿嘉的表白吧。
他真是太傻了,他当时应该换个更好的说法,那样鹿嘉就不会气得去巴黎了,甚至临走的飞机都不让他送。
他只能躲在角落远远地望着,看弟弟光明正大地替她扛包推行李,与她拥抱分别。
也好也好,他安慰自己,小鹿可以快些长大。
林仲启飞巴黎照顾鹿嘉,他是知道的,也是默认的,就像他知道阿启每一次打架都是为了鹿嘉,他是心甘情愿地去派出所捞弟弟的。
也好也好,他安慰自己,小鹿有人照顾就好。
熬了三年多,她终于从法国回来了。
她真真切切的站在家门口,像从前一样,微曲的长发,素白的小脸,俏生生地看着他。
“伯承哥。”她笑着喊他,他如遭雷劈。
以前鹿嘉喊的是“伯承哥哥”,少了一字,天差地别。
而且以前她一见到他,眼睛就亮得像开了一盏灯,一盏只为他亮的灯。
如今,称呼客气,眼神也客气。
“傻鹿!”林仲启从楼上飞奔下来。
林伯承亲眼看着弟弟用胳膊肘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她眉头轻皱,抬脚就踩在林仲启光着的脚板上,林仲启夸张地吱哇乱叫,两人笑闹成一团。
鹿嘉是温婉大气的,是出了名的安稳性子。可在林仲启面前,她会恼、会耍脾气、会龇牙咧嘴,鲜活灵动,那是不曾对他有过的模样。
最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鹿嘉戴上机车头盔,紧搂着林仲启的腰,坐着机车呼啸而去。
那一刻,他长久地站立着、遥望着。无尽地黑暗将他包裹,心底生出无数邪恶的念头,残忍的、嗜血的、卑贱的。
他为自己的残暴心思感到害怕,但有什么办法,他与弟弟来自同一个子宫,拥有同一个Y染色体,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那一刻,他明白了,他可以容忍鹿嘉和弟弟亲密无间,但他不允许鹿嘉心里没有他。
可是他的弟弟怎么办?那是他的亲弟啊,从小相依着长大,无条件信赖他、彻底崇拜他、绝对跟随他的亲弟弟啊!
再后来,他卑鄙无耻、巧取豪夺,那根本不是突然的、神经的,是无数个日夜挣扎后的爆发,是亲情与爱情之间艰难的抉择,直到天平彻底向一方倾斜。
阿启总说自己从小就喜欢鹿嘉,就喜欢过她一个人,他林伯承难道就不是吗,凭什么要他放手?
思及此处,他从诊疗椅上起身,向张医生道谢,也下定了决心。
当他带着大束的鲜花,揣着新买的钻戒回了家,马上要到卧室门口了,却听见了他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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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张医生的那番说辞,就是希望大家面对出轨这件事情时,不要自我内耗,不要自我怀疑,更紧迫的是如何做选择。
而部分女性选择忍受男人出轨,也不是因为有多爱,更多是利益上的考量。
而部分男性偷吃但肯不离婚,也不是因为有多爱,也是利益上的考量。
大部分的选择都是利弊共存的,纠结和无奈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