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都和她开玩笑,她原以为他们算是熟悉一点的。没想到,在他心中,她是上不得台面,只能被男人玩玩儿的女生。
起身,徐皎目光越过他往里看,裘玥心已经回到了原本的位置,裘闻依旧还坐在沙发正中央,幽邃深远的目光射过来,像是精密的扫射机器,审视她外表和内里。
仿佛她做错了什么。
换以前,徐皎现在转身就走,以后再也不理他们就是了。但这次不行,胆小懦弱的女生也要为自己发声,她在他们这些人身上尝到了太多不公平,不该被他们轻视羞辱。
推开面前的顾潮,徐皎走进包厢。
在裘闻对面位置站定,她目不斜视,眼底坚韧非常:“你和我不是在谈恋爱,这段时间,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对吗?”
裘闻眸色深沉,这种质问的语气让他厌嫌,语气冷瑟:“明码标价的感情,你如果不满足,我只觉得你想贪便宜。”
明码标价……
贪便宜……
一字字一句句都像是利刃,无情插进徐皎的心脏。
她被迫接受地点点头,可内心的伤痛不是假的,眼眶渐渐温热,她强忍着情绪,盯着面前冷漠的男人,一字一顿:“裘闻,收起你们有钱人的架子。你们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们。我真是蠢,竟然爱上了强奸犯。”
眼角流出一滴泪,徐皎嘲弄地笑了笑。看向明显在看戏的裘玥心,她心中曾有过的尊重早已崩塌,只剩嫌恶。
“我也没想死粘着他,劳烦裘小姐把这么恶心的关系暴露给我看。”
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徐皎还是被他么恶心到了。
被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指着鼻子评价,裘玥心作势就要起身教训她。可还没动,她手腕被裘闻拉了一把,抬眼就见他已经站起来。
和徐皎之间隔着酒台,但他狭长双眸锋利:“你说谁恶心?”
涌上来的泪意被压制,徐皎这回没有胆怯,没有畏惧,只有被戏耍之后的悲愤,回击得底气十足:“你,恶心。我回去还要跨个火盆呢,因为真的很晦气。”
“……”
兔子急了会咬人,就是现在这样。
所有人都没贸然参合进来,裘闻面色愈发阴沉,往日玩味深沉的眸子此时被森冷裹挟,一瞬不瞬地锁着面前娇小的身影。
她每走一步,都踩在他雷区。
“你要是有骨气,以后都别回来找我。”
裘闻轻讽,只觉得徐皎在过过嘴瘾罢了。她那副任人拿捏的秉性,一看就是骨子里的软弱。
足足有十几秒没说话,徐皎睁大眼睛打量自己喜欢过,或许现在还喜欢着的男人,最终什么都放下了。
“裘闻,我的喜欢也很珍贵。”
很久很久之前,在她第一次对他失望时,她就吃了教训。
荣华堆砌出来的上位者,骨子里都是薄凉的。
她这次要牢牢记住。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间隙,徐皎拿起酒台上的酒瓶,用力摇晃挥洒,朝着裘闻的位置发泄,势必要让他们像她一样狼狈。她伤在内里,他们岂能着华裳,高姿态。
离得远的顾潮和相鹤言要阻拦已经来不及,被喷溅湿衣服的裘玥心尖叫。
只有裘闻,白衬衣前襟湿透,始终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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