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分钟,ls官方微博放出了一条置顶公告:
经查实,李疏音长期混迹酒吧,私生活混乱,并且公众场合打架滋事,被列为劣迹艺人,ls已终止与李疏音的合约。
后面贴图,李疏音在酒吧工作的照片,甚至还出现了酒吧里男男女女与他贴身的照片擦过。
另一张图是他当初和姜昊打架的照片,虽然有点模糊不清,身高和标志性寸头却也勉强看得出是他。
【卧槽,自己锤自己家的艺人吗?】
【这就解约了?好梦幻,一夜爆红又同天糊出天际,内娱史上第一人。吾愿称之为吾辈楷模。】
【这人我认识,他之前是酒吧的服务生。】
【巧了,我也见过,他之前在盛华工作的,就是邳西边上的那个最大的酒吧。】
【他偶尔还会兼职调酒师,好多妹妹喜欢他请他喝酒。】
【他打架好猛,还把人家的腿打骨折了。】
【打断腿的爱豆,你爱了吗?】
徐霏看得肾疼,自己不想再看,也收走了李疏音的手机:别看了,邬苋肯定控评了。不是没人帮你说话,不是没人相信你,是她故意让你看到这些恶心你的。
你先去练习室训练,这里交给我来解决。徐霏将人推出了门,关上门急匆匆拨打邬苋的电话。
邬苋很快就活学活用把这招用在了她身上,一连几次都无法拨通电话。
换号码直接被人拒接,直到第十次电话才接通:邬特助,做事一定要这么绝吗?李疏音是我签的人,你凭什么和他解除合约?
邬苋冷哼一声,语气骄矜傲慢:商总有权决定任何艺人的去留,我这做的不叫绝,如果真的绝,那我直接用绑架犯、人贩子之子,杀人犯等罪名把他锤死了。
你说这一项项罪名爆出来他经受得住哪一样?你要是敢继续为了他跟我较劲,那我们就拼个你死我活。
我手上的料,不能让他进监狱坐牢,但可以让他直接社死,让他永无翻身之地,甚至出门都人人喊打。
那样的日子,你觉得会比监狱里来的舒坦吗?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每一句都震慑住了徐霏。
徐霏第一次知道人可以贱到这种程度。
而更让她无力疯狂的是,她现在做不到给李疏音洗白,她内心道德和利益那盏天平在不断地倾斜动摇。
邬苋:你别想找商焱,他目前的所有经济来源已经被全部冻结,围脖账号也在我的手里全权掌握。而且他正在参加封闭录制,至少两个小时后才会结束。至于商董,你也不必去找了,商景行目前正因为分公司的财务问题飞往英国,现在正在飞机上。
徐霏捏紧了拳头:呵事情考虑得真是周道。
随你怎么说,如果不想李疏音沦落到过街老鼠的地步,现在跟李疏音签署协议让他退赛,并且让他承诺终生不得踏入娱乐圈。
至于斯然你如果要保他,让他主动发视频公道向安歌道歉,承认推了安歌害她受伤。
徐霏垂在身侧的手近乎发抖,胸口像是无数的猫爪在挠。
无数个拳头像是打了棉花上,那种无力感和满腔的怒意占据着她,逼得她近乎崩溃。
第一次有人敢把她逼到这种程度。
她手下好好的艺人,谁也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给安歌道歉!
凭什么要给她道歉!
当年你就是这么逼迫李疏音入狱吗?她说得咬牙切齿,牙齿打颤,不可遏制地颤抖。
邬苋沉默了片刻,垂在身侧的指尖颤抖,然而很快冷静了下来,忽地溢出一丝冷笑:你在说什么?李疏音入狱是罪有应得,那是法律给他的处罚。
他是拐卖犯的儿子,那么多的男孩女孩被他父亲拐卖,和家人失散,多少家庭因为他的父亲支离破碎。多少女孩因为他父亲被人作践糟蹋,在一个个可以当爹的男人身下被迫承欢!
他罪无可恕!他父亲死了,剩下的罪就应该他来背!他父亲强.暴了他心爱的女孩,他亲手杀了他的父亲!他活该!
他不配出道!不配拥有明亮的人生!我就是要让他一辈子活在淤泥里永远没有爬起来的那天!
邬苋宣泄完一切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情绪过激,冷静下来后,平静地下达最后通牒:最后给你三十分钟准备通稿,现在下午三点三十分,四点我看不到李疏音终生退出娱乐圈的协议和斯然的道歉视频,你的两根苗子我都给你毁了!
你会后悔的!徐霏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边已经挂断,传来嘟嘟的声音。
啊!贱人!徐霏猛地摔掉手机,心脏剧烈起伏。
李疏音从被推出来的那一刻一直木讷地站在门口,听到屋内传来哐当的声音唇角泛起冷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是对命运的不公,底层挑战高层的失败,亦或者是对人生的一种妥协。
他兀自往练习室的方向走,这些一个个没有手机与世隔绝的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会扬起明亮的笑容跟他打招呼。
要是这些人知道他那些不堪的过往,会不会对他露出鄙夷不屑的目光?
会不会避他如蛇蝎?
他环视着四周,推门进了练习室。
钢琴声依旧在房间回荡,他找了个地方坐下,祁冬冬还在一遍又一遍唱着破音。
顾奈央一遍又一遍的教,他似乎天生缺乏这种细胞,怎么都唱不上去,一次又一次破音一次又一次重来。
不一会儿,斯然被叫了出去。
没过多久,又红着眼眶回来。
李疏音猜想徐霏一定逼迫他道歉,去承认那些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了。
就这样他就觉得委屈,哭红了眼。
练习室里的人一个个散去,祁冬冬被留堂,还在唱着高音。
嗓子几乎唱哑了,还在扯着嗓子一遍遍尝试。
用丹田发声,不要用嗓子。
再来一遍。顾奈央按着钢琴键给了一个音调。
啊祁冬冬张开嘴,声带撕裂般的疼,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嗓音拉破也没有唱出来。
他猛地咳嗽了两声,压着沙哑的嗓子低声道:顾老师,我能不能喝口水再继续?
他的声音低到快要听不见,嗓音如同锯子一般,却还是坚持着不放弃。
顾奈央心疼他,叹了一口气:今天先就这样吧,你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嗓子不要太耗损,不利于后面的表演。
咳老师我还可以继续咳咳!
不用了,回去吧,你晚上还有舞蹈课,早点去休息。
祁冬冬默默退出教室,看到李疏音还等着想跟他一起走,李疏音却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顾奈央没在意屋内的人,小心翼翼地摸着钢琴盖,李疏音站起身走到了她身边帮她合上了盖子,避免钢琴盖夹到她的手。
谢谢,顾奈央缩回手,就着椅子坐下问他,你找我有事吗?
李疏音没有说话,坐在了长长的钢琴凳上,半晌后问她:顾老师失明多久了?
残疾人有残疾人的软弱,或许只有有过相同经历的人,才能互相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