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温度仿佛也在慢慢下降，逐渐冰凝起来。
“怎么了？”
陆余情有些忐忑地问他：“我做的是不是很差劲？”
“不。”
他微微摇头，不等她暗自窃喜，就将草稿推到了她面前。
“是做的不成熟。”
“……”
陆余情无语了。
她看向草稿，左看右看都看不出问题。
“这里。”
厉南衍指向了花卉的市场价格和需求方面，“这是你调查市场得到的结果？”
“是，这些花店都是供应商的主要客户。”
“那花店的花卉会流向什么地方？”
厉南衍直直地看着她，“花卉到了花店中有多少损耗，多少滞留，多少能够流入市场？”
“鲜花的保存期限是几天，上新的天数是多久，间隔多少，价格呢？”
“还有花卉的保存成本，人力物力计算，仓储存储的可能性？”
一连串问题像是机关枪般打在了陆余情脸上，她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这么多问题！
她实地考察后只记录了花店花卉的流入价格和需求，从未考虑过这些东西。
厉南衍的话，她根本就答不上来。
看她沉默了下去，厉南衍微微蹙眉。
两分钟后，陆余情轻轻叹了口气。
“是我的错。”
她老老实实地低头对他说道：“这些问题我都没考虑到。”
她的眼光到底有些片面局促了。
“没事。”
厉南衍的眸中闪过欣赏神色，“你肯主动承认错误，已经很好了。”
这是让他很欣赏的一点。
没做到完美是人之常情，但在之后她没有逃避，而是主动承认错误，就比大部分的人强。
“其实这些是对职场老手的要求。”
厉南衍轻轻招了招手。
“过来，你的问题主要在文案上。”
一个好的企划案，要让人看了就觉得有利可图。
有利益展现在面前，才能让人心甘情愿的投资。
她虽然将利益也写了出来，但还不够明显。
“我明白了。”
陆余情拿过笔飞速的重新修改规划，几分钟后，她将修改好的企划案再次放到了厉南衍面前。
他认真看了看，满意点头。
这次她写的不错。
“还有这里。”
厉南衍将文案上的利益计算数据给她指了出来，“你得让投资人看到分红的诚心。”
他刚说完，陆余情就认真点头，飞速将这个问题给改正。
悟性不错。
厉南衍的嘴角微微上翘。
不愧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学生，也有几年开花店的经验，这些商业上的东西对她一说就通，不必费太多功夫。
是个可造之才。
两人一个指出问题，一个低头修改，他们之间的气氛逐渐融洽温馨起来。
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后，陆余情和厉南衍这才停工。
“啊，总算有个基本的蓝图了。”
她打了个呵欠，转脸差点亲上他，脸庞顿时悄悄的红了些许。
刚才两人不知不觉就离得近了点。
陆余情顿时惊了一下，下意识把身子拉开，神情掠过些许不自在。
趁着厉南衍还没反应过来，豁然起身，道：“那个……我有点困了，先去睡。”
说着，转身离开。
看着背影，竟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厉南衍在身后看着，眼神透着一股玩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