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此言差矣。”
晏危楼敏锐地感应到谢渝周身气息冷了几分,语气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他微笑道:“这一趟镖事关重大,大伙儿都是殚精竭虑,去的路上处处留心,也就难免慢了一些。”
“再者,这次押镖的叔伯们都是父亲一手带出来的,最是用心不过。”谢渝慢条斯理说道,“大家一心想着镖局生意,唯恐时间太紧,又哪里有心思寻欢作乐?想来是二哥你平日里如此悠闲惯了。”
“你!”谢二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谢渝这话的意思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放在对他充满敌意的谢二耳中,却似乎是在变向讽刺谢二整日寻欢作乐,不务正业,因此以己度人。
他狠狠盯了谢渝一眼,目光这才转向旁边的晏危楼,见这少年一身青衣简单朴素,斯文俊秀的脸毫无血色,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文弱书生。顿时冷笑了一声。
“三弟,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一个乡巴——”
“介绍一下,这位是徐渊徐公子。”
两道声音不分先后撞在一起,谢二公子率先开口,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指点道:“不是我说,二弟你也该成熟了。别总仗着老头子宠爱,隔三差五带些狐朋狗友回家来……”
“二哥言重了。徐公子来自安平徐氏,是小弟请来的贵客,将会在府中住上一段时日。”
“安平徐氏?”
不知名姓的谢二公子惊讶了一瞬。目光上上下下扫视了晏危楼一遍,很是嫌弃:“安平徐氏不是被灭了吗?就这么个小鬼跑出来又顶什么用?”
被称作小鬼的某人深深看了他一眼。
谢二却只是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就又将目标对准谢渝,上上下下挑了一番刺,只是每一句都碰到谢渝的软钉子上。
“是啊,三弟你说的总有道理。”
斗了几句嘴,阴阳怪气地讽刺一句后,这位谢二公子神情更加阴鸷,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个圈,不知想些什么,只冷笑了一声,便越过两人身边,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谢渝似乎习惯了他这幅作态,丝毫不受影响,转头便领着晏危楼进了谢府,顺便还在路上解释了几句。
这谢府一共有三位公子。
长子生母是个不入流的歌姬。次子是原配所出。谢乘云当年白手起家创下乘云镖局这份基业前,曾经有过一位早逝的原配,对方出身不高,是一位屠户之女。后来死于一次江湖仇杀中。
与两位兄长相比,谢渝的外家便强多了。她的生母来自归鹤宗,是一位长老的亲传弟子,本身更是有着洞见一重通幽境的修为。
正因如此,这位排行最末的三公子在府中的地位才是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