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那人灰头土脸抬起头,不是崇山岳还能是谁?
“你——”
他满是愤怒看过来,触及晏危楼二人的脸,剩下的半截话便卡在了喉咙里。
倒不是他认出了两人,毕竟此前崇山岳从未与两人打过照面。只是面前这两个人在他看来实在太过出众,那一身难掩气度,即便是崇山岳所见过的崇山氏大公子,与之相比也是云泥之别。
崇山岳也不是蠢人,当即便意识到两人的身份绝不普通。以他如今的地位,万万得罪不起。
他生生咽下一腔怒气,连连赔笑:“抱歉,抱歉,是我失礼了。”
晏危楼目光一动。
……不过几天不见,这人似乎有了很大变化啊。
起初相见时,崇山岳虽自暴自弃,但身上还充斥着一股子不甘,有种自尊自傲的心气。而现在这股心气已然不见,似乎他已彻底认命,甘心做个废人
了。
这般大的变化倒让晏危楼有些好奇。
不过,还不等他探究,旁边那巷道里又追出来几人,看着十分眼熟,正是晏危楼去过的那间赌坊里的几个打手。那间赌坊的幕后主人便是姬慕月。
崇山岳脸色一变,拔腿就跑。
那几名武者却是冷笑着上前,一把将他按倒在地:“小子,还想跑?这回你倒是跑啊!弟兄们,先把他手脚折了!”
崇山岳费力挣扎:“你们敢!我是崇山氏的人……”
“崇山氏又怎么样?不把你欠下的那三万两银子还清,下次就不是折手折脚,而是直接给你砍断!”
几人摩拳擦掌,骨节捏得噼啪作响。
晏危楼走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晏公子!宿公子!”几人一看见他,立刻变了脸色,这可是前几天东家特意交代过要好生接待的贵客,“想不到您二位也在这里。”
其中一名武者像是拎小鸡一样将崇山岳拎起来,笑着回答:
“是这样的。这小子欠了咱们赌坊三万两银子不还,还鬼鬼祟祟企图跑路。被我们抓住后,竟说要用童养媳抵债!嘿!这小子家里空空荡荡,哪来什么童养媳?即便是有,也不值三万两啊!”
“不是这样的。清儿……”
崇山岳被整个人拎起,四肢软软垂落,脸上肌肉痛得扭曲成一团,口中还在发出不甘心的低吼。
“清儿你为何要骗我!为何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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