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危楼脚步微顿,回头看向他:“你有点奇怪,怎么突然这么多疑问?以前不都是二话不说跟着我走就完事了吗?”
宿星寒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摇头道:“此地太过诡异了,可能我的心态也有些受影响。我们走吧。”
晏危楼似乎相信了他的解释,重新转过头,刚刚抬脚走出一步,放在袖中的手突然一动,指尖拂过剑柄。
瞬息之间,一道匹练般的剑光照亮了整条长廊,犹如青龙探水而出,垂瀑一泻千里,辉煌迅疾的剑光瞬间刺破黑暗,而晏危楼的身形就在长剑出鞘的瞬间轻轻一转,袖摆在空中拂过一道优美弧度,正面对向身前的白衣人。
那锋利的长剑顺着他身形的转动脱手而出,从白衣人心口处穿透而过,只在视线中留下一抹白虹贯日般的锋锐冷芒。
诡异的是,穿透心口而过的剑锋上,没有一丝鲜血溅出,白衣人依旧好生生站在原地,只是不解地低下了头,看了看插在心口上的长剑。
晏危楼冷静地看着他,逼问道:“果然是假的。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白衣人抬头看向晏危楼,语气不解:“为什么?你和这个人不是同伴吗?难道你丝毫不担心自己怀疑错了?为什么可以这么果断地对同伴下手?”
他说话的语气是纯然的疑问,不含有丝毫其他意思,神情极度迷惑:“难道你没有想过可能会误杀同伴?还是说这个人其实并不重要,是我选择错了?”
“怎么会!”
晏危楼嗤笑了一声。
单从字面上而言,也不知是在说他不可能弄错,还是说误杀也不要紧。
他只是握紧剑柄,冷冷注视着眼前这个怪物,目光中寒意大盛:“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幅相貌真正的主人去了哪里?另外,不要顶着他的样子用他的语气同我说话。”
“阿晏说的是。”
两人对峙时,头顶上方的空间一阵波动,似乎有一扇无形的门扉被人打开。无声无息间,一道身影突然落在了怪物的后方,一只苍白修长、看似纤弱的手掌按在了对方肩头。
“居然……顶着我的模样与阿晏拔剑相向,你……过分了。”
随着这句轻飘飘的话音落下的,还有宿星寒看似轻飘飘的掌风,周围的空气都在急剧的震荡着,墙壁在冲击波中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而直接承受这一掌的白衣人肩膀猛然一沉,脚下的地面如蛛网般支离破碎,他整个人足足往地下陷了一尺之深。
宿星寒出手的同时,晏危楼趁机抽回长剑,手腕轻翻,剑光如流星在半空中划过,依次划过白衣人的双眼、咽喉、四肢、特殊关节等要害。剑光迅疾到不可思议,优雅流畅得宛如挥毫泼墨,倘若是一个正常的人,当场就被他废掉了。
不过面前这个明显不是人的怪物,要害显然也与人类不同,尽管在一瞬间被两人前后包抄,招招致命,身体晃悠着轰然倒地,但全身上下没有流出一丝血液,看起来也不像是重伤垂死的样子。反倒有些像是失灵的木偶人,只是呆呆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宿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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