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若是他起了别的心思,召集整个观澜剑阁的力量,说不定还真能强行从晏危楼手中留下东西来……但那时这玄晶奇玉和神剑还能任他一个人研究吗?
晏危楼正是在之前短短的接触中发觉了这人求道者的本质,认定在他心目中铸剑术的精进高于一切,这才放心跟对方进来,而不担心被设下陷阱包围。
他抱起昏迷中的宿星寒,跟在淳于应身后,踏入宫殿大门中。
走了一段路,随着淳于意推开宫殿深处的一扇大门,露出下方一道漆黑的台阶,晏危楼这才发现,这宫室之下,竟然还另有乾坤。
“这是……地宫?”
走在地宫入口的通道中,晏危楼目光有些恍惚。他空空如也的脑海中似乎有零星的记忆碎片不断挣扎,呼之欲出。
地宫修建得极深,地道四通八达,两侧明亮的铜灯幽幽照耀,现出了墙壁上恐怖而怪诞的壁画,那上面有妖魔遮天蔽日,有修士挥剑断海,也有无数人族,如猪狗一般被妖魔吞吃……看绘画技法和画中内容,明显是上古之时的故事,但晏危楼看着却莫名熟悉,仿佛他曾经在这地道之中走过一遭似的。
见晏危楼似乎对壁画感兴趣,淳于应介绍道:“这里原是一处发掘出的上古遗迹,后来先祖发现此地灵机暗藏,看似蕴于湖中,却有旺盛地火,是个十分适合铸剑的好地方,便在此立下山门。”
“如此说来,这地宫才是观澜剑阁的真正核心所在?你就这样告诉我这个外人真的好吗?”晏危楼疑惑道。
“不,当然不是。这地宫只有此处地下才有,其他人的宫殿底下都没有。而且唯有我一人才知道。这是当初家师将此处宫殿传给我时告诉我的秘密。”说到这里,淳于应语气中不免有些怀念,“既然并非门派所有,我当然可以选择告诉你这个外人。”
晏危楼立刻明白了。
淳于应的师尊是上代阁主,对方明面上将整个观澜剑阁传给了大弟子,但私下里又将这处地宫传给了小弟子。也不知这算是一视同仁,还是偏心呢?但无论如何,今日受益的却是晏危楼。
他懒得操心观澜剑阁的家务事,开口问道:“这么说,你也不知这地宫来历?”
走在这通道之中,那股曾经来过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隐隐有记忆碎片从脑海中一闪即逝,晏危楼看见那破碎的画面之中,他是在一个年轻男子的“邀请”之下进来的,而四周的环境比现在还要阴森恐怖了百倍,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那绝不是如今的观澜剑阁!
淳于应摇摇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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