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啸同志,组织上接到消息便立刻通知我。”
刘大姐跟杨啸握了握手,她是如今宁省药厂的安全负责人,当年许新兰的一系列事件是她一手经办的,只是后来许新兰疯了,且一直都是被人单方面联系,所以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件事一直是刘大姐的心病,这些年有好几次能调离的机会,都因为这件事,被刘大姐给拒绝了。
宁省药厂内的特务一天不处理干净了,她都不会离开。
所以这一次京城这边刚有线索冒头,她就立刻响应了,张忆国来京城是意外,却给了她极大的便利,为她的行动打了掩护,也省的她这突然一动打草惊蛇,张忆国作为研究所所长,带着孙子到京城看病,跟随一个安保人员也属于正常。
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刘大姐跟杨啸见了面。
“……你看,就是这个人。”
一番寒暄过后,立刻进入正题,杨啸拿出一张贺堂的照片来,照片上的贺堂穿着绿军装,带着红星帽,剑眉星目,笑容爽朗,看起格外的俊秀正气,奈何欣赏的两个人早已见多了人面兽心的,贺堂这样的,着实无法在他们心底留下丝毫波澜。
杨啸将最近观察的结果全都告诉了刘大姐。
刘大姐却有些疑惑:“说来说去都是男女方面的事情,这也不算什么疑点吧。”
这年头也不是人人都伟光正,她可是听过不少女知青为了回城被揩油的事例来,可见不管多么严格的时候,都止不住一些人的花花肠子。
“他纠缠过你以前的属下黎善同志。”
于是,杨啸又将贺堂莫名追着黎善跑的事告诉了刘大姐:“而且我有些怀疑他前妻的死因。”
刘大姐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还跟黎善有关系。
不由抿了抿唇:“你再给我详细讲讲。”
可杨啸又能知道多少呢,只说让她回去问黎善就是了:“反正你现在住在苏卫清他们院里,夜里抽个空好好问问就是了,小黎都快烦死了,这人跟苍蝇似得,阴魂不散。”
“他还缠着小黎呢?”刘大姐蹙眉。
“可不是嘛,明知道人家结婚有孩子了,还往上纠缠,这样的男人还是高知识分子呢,简直不要脸,你说要是真喜欢,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样一想,刘大姐也品不出对劲了。
“不能是小黎无意间撞破了什么,随意才这么纠缠吧。”
“你还别说,我也这么想的,可小黎非说她高中那会儿哪都没去。”
哪都没去……
刘大姐抿嘴:“会不会就是哪都没去惹的祸。”
“你是说……”杨啸心下一凛,他还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难不成特务潜伏在学校里?
“对了,你刚刚说贺堂考进了哪个大学?”刘大姐打算亲自去会会他。
“首都大学。”
刘大姐:“……这还是个名牌大学啊,这人要是真有问题,那可就问题大了。”
第一届大学生就闹出个特务问题,一旦被公开了,怕是开放高考的决定又会受到一部分质疑了,这要是一个不好,说不定还得回到以前不能高考的情况,这可不行。
这要是再禁止高考,怕是要乱了。
杨啸心说可不是嘛。
可国家安全高于一切,至于其他,都可以往后排一排。
刘大姐拿出笔记本,将重要的点记录下来,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途中经过菜市场还去买了一刀肉,半道上看见有个拖拉机上拉着角瓜,一群妇女正争先恐后地抢着,她也一撸袖子直接就冲了上去,一口气抢了十斤,付了钱票后,才扛着角瓜回了家。
黎善回来看见一麻袋角瓜头都有些大了。
这可怎么吃啊。
他们夫妻俩白天在学校吃,苏小楼去杨啸那混一顿,只有晚上才能在家吃一顿,有的时候苏卫清在学校食堂对付以后,就母女俩俩人在家,更别提吃了。
“没事儿,摆的住,你弄点儿角瓜饼当早饭,再留几个当菜,剩下的我给你做成腌菜,只要储藏的好,吃到明年都没问题。”
说着,她回头看向张忆国:“这院里是有地窖的吧。”
地窖?
夫妻俩对视一眼。
这还真不知道,他们俩收拾这么长时间,都没想过地窖的问题。
随即一想,又觉得刘大姐这个问题问的没有毛病,京城这边冬天冷,有个地窖更方便储藏冬菜,这样一想,反而没有地窖才奇怪。
“有。”
张忆国点头,于是带着他们去找地窖。
地窖的位置很隐蔽,打开的时候灰尘很大,就连张忆国都有些意外:“难不成之前都没人用?”
黎善看看位置,正出去二进院以前的丫鬟房后面,空间很小,七八岁的孩子都躺不平,黎善和苏卫清一直以为是老早以前丫鬟放恭桶的地儿,谁曾想,居然是地窖的入口。
说不定以前那些人家也觉得这个地方小,所以将这里当成杂物间,堆放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所以压根没发现地窖的入口。
先让地窖通通风,随即苏卫清就举着手电筒下去了。
下面空间不小,大约十一二个平方,高度也有一人高,里面清空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些烂茅草,需要清出来,其他什么都好,就是苏卫清总觉得里面仿佛有老鼠,他也不敢动弹,生怕再被老鼠给咬了。
上来后,苏卫清有赶紧将盖子盖严实了。
“得想办法借个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