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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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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同人)是昔流芳作者:未知

第11章

其实在这之前谁也不会想到这竟是个圈套,然在出发前陵越的内心的确闪过了些许不安,只是一闪而过他也并未过多地在意。那日他受青玉坛现任掌门元勿之邀上衡山拜访,而这段时间又正逢天墉城每年一次的结界消失的一天。然他以为结界消失不过只是徒增妖魔环伺的危险,临走前他特地亲自视察了天墉各处的守卫并亲自安排负责守卫之弟子,交待好各人的任务,提醒众人那日里切记要守护好天墉,切勿令妖魔有可乘之机。而屠苏亦留守在门派中,他是心细之人,绝无可能会因疏忽大意而令门派出事。由此临走时陵越只告诉屠苏耐心守在派中,过几日他便归来。那一日他的师弟如往常一般将他送至山门口,直至目送他御剑离开。他站于剑上,从空中俯瞅,依然能够望见师弟独自立于门边的修长身影。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待陵越带着数名派中弟子踏入青玉坛之时,不但未看见任何弟子前来迎接,而且整个青玉坛笼罩着一种很怪异的静谧,似是在酝酿着什么。果不其然,还未待众人明白发生何事,他们便陡地陷入一个迷阵中,而这个迷阵不是单纯的迷阵,而是直接将他们抛入了一个异空间中,这个空间到底是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另一个世界还是仅仅是一个空间与另一个空间的罅隙均不得而知。尽管陵越平日里对各种阵法均有一定的研究,然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将人抛入异空间的法阵。他唯一能确定的便是这是一个迷阵,唯有破坏各处阵脚方能逃脱。而他心里并不十分担心自己一行人的处境,反而隐隐觉得他必须尽快赶回门派。迷阵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但却并不是花香,然询问身旁之弟子,众人却道并未觉察真气受损或是身体有什么异常。于是陵越暂且放下心来,耐心寻找破除迷阵的方法。由于对这样的阵法并不十分熟悉的缘故,陵越花去几日方才破除了迷阵,他们一行人最终落在了衡山的某处,而距离天墉结界消失已过去两日。只是在破阵之时陵越似隐隐感觉屠苏已不在天墉,似是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到底在哪儿,他竟说不上。而待他破阵之后他却忽然发现他竟已完全无法感知屠苏,无论他如何调整运行体内的真气,在心中呼唤亦于事无补。这令他心中的不安陡增,起初他以为是因为迷阵的影响,想待他回到天墉之后一切便会好转。然待他急冲冲地回到门派之时,只见玉泱正在山门处焦急地等待。一见到他竟有些支支吾吾地不敢对他开口,他亦不等玉泱开口,便径直问道:“你师叔在何处?”

“师叔、师叔他······失踪了······”最后一个词声音小得仅玉泱自己能听见。

而此话一出口,玉泱只觉肩膀一阵刺痛,是陵越的手抓住他的肩,指尖用力似陷进肉里,他能感觉陵越抓住他肩的手都在颤抖。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这话几乎是从陵越的喉咙中吼出的。

“师叔失踪了,就在结界消失的那日夜晚。此外不见的还有欧阳长老。”

“什么?!”这话如晴天霹雳般让陵越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未从这话中回过神来,“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师弟明明答应我会留在派中,怎会独自离开?!我不相信!”说完陵越便直奔玄古居,并未对玉泱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多加留意。

待他一把推开玄古居的门进入,却见屋中一切均与他走之前无甚两样,只是剑架上不见焚寂。陵越咬咬牙,掀开石柜的门,里面放着他与屠苏的衣物。他将屠苏的衣服全部拿出放在榻上,却发现除了他穿于身上的道袍不见了之外,所有的换洗衣服均未丢失,甚至于他从前下山所穿的玄衫等几套放在石柜底部的衣服都没有翻动过的痕迹。情况相当明显了,若是屠苏私自离山的话至少带上换洗的衣物吧,可是此处连作为包裹用的布亦未少一块,那么屠苏不是自己离开的,是被人强行带走的,而焚寂作为他的宿体与随身携带之剑亦被一并带走。而这名带走他的人,无疑的就是欧阳少恭!这样想着的陵越心下黯然,谁会想到他最后见到屠苏却是山门前的那一瞥呢?只是此刻的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欧阳少恭会带走屠苏,此人自上天墉之后的一切行动均未让人觉察有异处,反而在弟子之间口碑却很好,平日里屠苏与他亦没有过多的接触,为何他的目标却是屠苏?只是他作为青玉坛之长老,自己此番在青玉坛出事定与他有关,现在看来是再明显不过了,让他上青玉坛无疑是想将他从门派中支走,令他在结界消失那天可以带走屠苏,这也难怪他先前会感知到屠苏离开。只是在这之后又为什么感知不到了呢?即使是现在,感觉依旧一片空白,在这个世上有什么方法可以阻断他与屠苏之间的感应?他想到了那个可能,那是他最不敢面对的结果。

而当陵越从青玉坛回到天墉城之时,便觉察到了自己真气的异样,感觉体内真气运转不灵,便知自己已中毒,他能确信这依然是欧阳少恭的手笔。只是芙华在经过一番诊治之后却无法确知这到底是何种毒,毒性如何,又该如何解除。众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是束手无策。然陵越反而十分冷静,除了每日里调息内腑之外他对此并不多加理会。对于生死他从未有太深的执念,况且如今他心爱之人又离他而去,悲痛之余对其他事亦无心在意。

之后的数日,陵越均坐于临天阁中,再未回玄古居,因为那里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他与屠苏的回忆,全是两人从前一起相处之时的片段:他为屠苏穿衣,为屠苏梳发,他们两人一道并肩躺在床上,屠苏枕着他的手臂靠着他的肩入睡;甚至于他们两人之间那偶尔直达彼此内部的纠缠都是那么历历在目。而即便是如吃饭、入睡这等小事在如今亦成为了一种负担,因为这些事在从前都是他俩一道,而现在却只剩他形单影只。坐在临天阁中偶尔睁开眼,恍惚间他似依然能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看到那个人以略为随意的姿势坐于之上的身影,可待他细辨之时,其上却空空如也。而焚寂与焚寞一对双剑如今只余其一,似乎连焚寞的光也因此黯淡了不少。

此时临天阁外修束来报玉泱与玉珏求见。陵越道声“进来”。玉泱与玉珏一进临天阁便双双跪下,玉泱对坐于主位上的陵越拱手请求道:“师父,您已经数日未进食亦未就寝,即便您为仙身,这般下去尊体亦会承受不住啊!弟子知您是因为师叔离开而伤心悲痛,可看在整个天墉的份上请您爱惜尊体,吃点东西吧!若是师叔回来见您如此,亦会难过的。······”数日以来,陵越未出临天阁,派中各类事务他亦如从前那般着手处理,并未因屠苏离开而失却理智,然仅身边的弟子知道他未进食亦不就寝,仅于座位上闭目养神作为休憩。

陵越挥挥手打断玉泱的话,示意他并不想听。又转向玉珏道:“玉珏,你来此是为何事?”

玉珏答曰:“掌门师伯,弟子此番前来是请求您允许弟子下山寻找师父。此番师父被居心叵测之人掳走,弟子无法置之不理,坐以待毙,我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下去,弟子望······”

“胡闹!”陵越听罢斥道,“我已差人下山寻找师弟,数日来均无结果,多你一人又能得出甚结果?!况且······连我都无法感知他······”

“可是师伯······”

“休再多言,玉珏你回去好好待着,这段时间阿飞在你那处,你好生照料,以免师弟回来时见他已不像芦花鸡。”

之后陵越便令两人退下,只是他突然心生一念,但愿这段时日里师尊不会突然回派中,他虽差人下山寻找,亦是让他们隐瞒屠苏失踪的消息,怕是传入师尊耳中。师尊得知屠苏复活是那般欣慰,若让他知晓他未能保护好师弟,却是令他不见了踪影,不知会如何难受。

只是连陵越亦未想到几日后居然收到了屠苏的信,待派中弟子飞奔前来告知他这个消息时,他几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迫不及待地从弟子手中接过来信,打开信的双手都在颤抖,随信还附了一个锦盒。信上仅寥寥二十余字,信中道:

“师兄,请勿担心,屠苏无事,盒中两粒是解药,请服下。——屠苏”

陵越将来信反复看了几遍,确定这的确是屠苏的笔迹,少年的字清秀却苍劲有力,只是个别的字迹有被水浸润的痕迹,信中却并未提及他如今身在何处,又将何时归来。然这封信于陵越而言却是个莫大的安慰,至少让他确信屠苏还活在这个世上,只要人还在,便还有重逢的希望。陵越如此想着,将锦盒打开,盒中有两粒药丸,一颗红色,一颗黄色。他拾起这两粒药丸,犹豫了片刻还是服下了。

次日清晨,待陵越从睡眠中悠悠转醒,环视了一番玄古居的陈设,眉头皱了皱向身旁伫立的玉泱问道:“这是玄古居?我怎会在此处?”

“······”

拾伍玉珏的自述·前世今生

在陵越收到玉珏的留书之时,玉珏早已离开了昆仑山。在他运起真气站在剑上之时,最后俯视了一遍立于山巅的这座巍峨的青石城镇,二十余年的岁月如片段在眼前浮现,他第一次被陵越带上天墉城时,还仅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孩,而如今,却已是年过三十的中年男子了。

肩上阿飞鸣叫了一声,似在催促他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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