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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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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记住了。」严既明此时心潮澎湃,先生如此倾囊相授,自己也必将学有所成才行!

「嗯,」阮亭匀缓了神情,「你只要记住我刚才说的五点,在以後的测算之中切不可忘记,便不会轻易偏离了道路。」

两人离了小道,在村口租了牛车,待到坐稳,严既明才出声询问,「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镇上置办些东西。」他本是两月便要出来一次,说是山居生活,又哪能真正离得了人群,毕竟许多东西是无法自给自足的。

严既明跟著阮亭匀先去了药店,看著先生买了山参和另外几味较为珍贵的药材,原来先生便是这样生钱的。

转了几家,阮亭匀还将布袋里的小瓶子也卖出了好几个,收银子的时候也不避讳严既明,让他知道原来这才是挣取来的大头。

严既明猜想瓶子里的应该便是类似於黑石的物质,反正是先生研究出来的神奇之物,物以稀为贵,价钱自然是不一般的。

严既明还发现不论是哪家掌柜,先生都保持了一直的态度,便是那副既不拒人於千里之外,也谈不上热忱的模样,没了恭维的客套话,办事到爽利了不少,但严既明知道,这是那些掌柜的有意於先生手里的东西,才会这样,谁让先生就是有如此本事呢!

严既明升起一股羡慕之情,虽曾同父亲外出应酬,但从心里讲他并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尔虞我诈,虚与委蛇的处事之法很不为他赞同。可是事实却是如此,水至清则常无鱼。

所以他羡慕先生的风轻云淡,因为先生有那样的资本,先生的气质只会让人折服,却生不出让人不适的嫌隙。

严既明暗暗观察,发现先生其实十分注重细节,他虽不与人多话,但礼节动作中毫无怠慢轻视之意,虽无令人如沐春风的谦和,但也不乏干净利落的果敢。

「嗯?怎的对我评头论足起来?」阮亭匀早已感觉到侧旁的目光,这边扭头看向严既明。

「啊,被先生看出来了,我只是觉得先生真了不起。」他抿嘴,心里再没有担忧,因为他知道先生不会生气,看起来对方的心情还不错。

「呵呵,买卖便是你情我愿,何必想得那麽复杂,」阮亭匀直视前方,「生活亦是如此简单,只是有的人想得多,平添烦恼罢了。」

严既明落了两步,「想多了?」他再抬头,见阮亭匀慢了步子,是在等自己呢,「先生说的是!」他扬起笑意跟上前。

午时,两人在街上的馆子里用了饭,严既明这才发现,自己的口味不知不觉间也跟著先生变得清淡,竟也觉得外边的饭菜油腻了。

饭後,阮亭匀又回到小街巷逛了起来,这里种类繁多,买什麽的都有。才走了一半,他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这是什麽?」严既明跟著先生一同蹲下,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地上隆起一小堆椭圆状物体,个头仅有手指大。

「这是明州特有的一种坚果,智果,味道香沁,多吃对脑袋好。」阮亭匀拿起一颗,手指灵活的剥开,取出果仁儿递给严既明,「你以後用脑记忆的地方还多的是,吃些智果,才不会头疼。」阮亭匀说著说著便开起了玩笑。

严既明捏著果仁儿,心里却感动到不行,先生对自己是真好,他真想……看著阮亭匀浅淡的笑意,他真想抱一下对方。

「怎麽了?」阮亭匀见对方一副僵直的表情,「你尝尝,味道真不错,我自己也是十分喜爱这款小零嘴。」

严既明快速平复心里的激荡,抱一下先生?想来便不怎麽可能,先生能这样笑著对自己说话,便是跟对待别的人与众不同了。

严既明随即将果仁儿放进嘴里,脆脆的,香气扑鼻,的确好吃。「先生既然也喜欢吃,那就让我买来给先生吃好了!」说著便问卖家价钱,一边还掏出了碎银子。

阮亭匀失笑,不过却没有阻止对方。他看得出来严既明说的很认真,是真想自己买。

手里拿著一大袋子的智果,严既明心里想说好险,没看出来就这不起眼的小坚果,竟花去了他身上全部的碎银子!

阮亭匀有一点没说,智果又叫黄金果,营养丰富,产量亦不多,这价钱自然不便宜了。「先生,待回去了,我给你剥著吃吧!」严既明一脸欢笑。

阮亭匀点头,面前的少年再不复初见时的沈稳定力,褪下表情面具的他其实也不过是较其他同龄人更成熟的孩子罢了。

随後,两人又停停走走,买了些必需品,才回了村子。

一晃又是两月,严既明熟识了不少卦图,更让严既明惊奇的便是先生的藏书,就在那毫不起眼的小屋内,地之下,是先生的藏书之处,一杖见方的空间里填满了书本。

有山河图志,各种游记,珍稀集本,猎奇天上地下,让严既明啧啧称叹,难怪先生如此珍藏,这些真是宝贝呢!

如今,要看书识闻,严既明没有之前那麽多的空余时间,做饭之事变成了轮流上阵,他在小屋里呆著的时候也更多了,白日里先生要出去,两人呆在一起的时间虽少了,但夜里闲谈的时间却多了。

天气还没有明显转凉之时,阮亭匀便已经购置了大批炭火堆在灶屋,又在村里的铁猎户那处买了些许皮毛。

「给我的?」严既明傻眼,没想到先生竟然如此细致入微。他来时虽带了不少厚衣,但毕竟是住在山上,冬日里肯定比他处更加寒冷。

阮亭匀点头,「最冷的时候会封山,那时我们都出不去,到时便要在这山里呆上不少时日,没有皮毛衣物保暖,可过不好这个冬天。」

严既明终是没忍住,上前抱住阮亭匀的腰,「先生对我……真是太好」阮亭匀弯了嘴角,「你是我的徒儿。」既然认下了,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严既明个头刚到阮亭匀的肩头,这是他第一次与先生靠得如此近,先生的衣料磨蹭著脸颊,他丝毫不觉粗糙,只觉温暖。

阮亭匀拍了拍对方的背,严既明按下心头熟悉的悸动,拉开了距离,他摸了摸柔顺的毛皮,「先生,这毛皮只是原料,要做成裘衣还有不少步骤呢。」

「嗯,所以我打算明日便下山,交予村里的李大娘代为制作。」阮亭匀早已计划好了,总要让两人安然过冬。

「呵,先生若是信得过,便将这件事交给我吧!」

阮亭匀一愣,反应过来,严既明是想自己做?他才想起来,对方家里便是开成衣店的,但是「你会做衣?」

严既明真是鲜少看到先生有这样的表情,「按理说这本是女儿家做的事情,但我小时曾见过家里绣阁的大娘们做衣,女子出嫁都要自个儿绣做嫁衣,我儿时不懂事,非得缠著大娘教授,後被母亲知道了,说教了不少时日,最终实在拗不过我,便答应了偷偷教授,毕竟,哪有男子去学做衣的。」严既明说完不好意思的看看先生。

「学了也有两年,自从跟著父亲出来後,便落下了。不过我想,应该不成问题的。」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为一人做一件衣物,为先生做裘衣,想想就让人欢喜。

阮亭匀饶有兴趣的看著他,「那好,你便为我做吧。」

严既明抱著皮毛,欢欣不已。

之後,严既明更忙了,空闲时间要量体裁衣,他本想为先生做身白衣,配上白狐毛,不知该有多飘逸。但他知道为了方便行走,先生从不穿白衣,虽然他最合适那样的颜色。最後,严既明还是选了驼色和与之相配的皮毛。

为了做到最好,他先将自己的裘衣做好,从生手到熟练,也就是几天之内,果然学过的记忆还没有消失。为先生做衣时终於不用担心因手生而出错。

在冬雪来临之前,总算是做好了。那日清晨,严既明为先生穿上裘衣,衣内是暖和的毛皮内胆,在衣袖与衣领边是一圈浅色绒毛,先生穿上裘衣站在院子里,更觉挺拔俊逸。

严既明看得呆了,总觉得为先生穿上自己做的衣物,就如同妻子为夫君……他赶忙摇头晃脑,却止不住心里的骄傲。

「清和,」阮亭匀转身看向门口的严既明,「谢谢。」

严既明呆呆傻傻的看著对方,先生这样的笑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说不出是什麽感觉,只觉天地都失色了,原来先生还有这样温柔的表情。

被这样叫著字,他突然脸红了。不知道为什麽,平时先生也是这样叫他,为何这次感觉却如此不同,好像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寒冬袭来,大雪封山。

两人窝在小屋里,炭火烧得很旺。严既明左手持书,阮亭匀执笔在一旁写著什麽,屋里气氛上好。

因为屋里很暖和,加上不动,严既明显得懒洋洋的,虽然拿著书,但没看几处便开始犯困。阮亭匀停下笔,见身旁的人眼眸微闭,「去床上躺躺?」

听到耳边的声音,严既明立马瞪大眼睛,做出一副我不困的样子,他摇摇头,床上现在也铺上了厚厚的毛皮,躺上去软和得很,要是自己,肯定立马又睡著了,想著先生都不困,自己怎麽能老是这麽没精神。

阮亭匀笑著摇头,拉了他的手,走到床边,「你若在这样下去,保不准什麽时候便栽进火盆里,那时我可救不了你。」

严既明偷偷撇嘴,先生又开玩笑了。「先生,我真的不困,还要看书呢。」

阮亭匀知晓对方的性子,虽然听话,但有时也执拗的可以,他沈思片刻,「既然这样,今日便开始教你演算之法罢。」给他找点事做。

「真的?!」果然,严既明立马来了精神,要知道,这半年时间,他虽阅览群书,也记下了不少挂图,但真正的演算之法,先生却一字未提,他知道这是希望自己打好基础,所以才不急於习卦。

阮亭匀点头,取出石盘。严既明走到跟前去,他虽见过不少先生演算的过程,但都看的稀里糊涂,根本不懂原理。

阮亭匀坐好,严既明恭敬地站在他身边。「此石盘其实是玄壬的摆盘──天盘,亦是我测算所用的主要方法。」

「之前让你接触过的面相、八字、紫薇斗数均属中等层次的测算,同等的还有梅花、六爻,其主要是就事论事。而属相、手相、称骨算命则属最低层次的预测学。」

「六壬课,是古老的算命测事之法,与太乙、奇门遁甲并称三式绝学。其中,大六壬属最高层次的预测,亦是帝王之学,同时也是最难学的一种。」阮亭匀顿了一下,看看对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严既明凝重的点头,说到正事他便认真起来,「静听先生教诲。」

阮亭匀满意的点点头,「大六壬的原理,便是依据日、月、星、辰的变化准则尺度,运用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及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之间的双向关系所产生的天人合一的规律,并结合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之规律形成了一套完整沟通人之秘密的预测方式。」

阮亭匀指著摆盘上的每一处字,一一解释著,待严既明看过几遍後,又拿起自己写的纸张,「这是六壬课的起课口诀,乃必背部分。」

「取课先从下贼呼,若无下贼上克初。初传之上名中次,中上加临是末居。三传既定天盘将,此是入式法第一。」严既明只读了开头几句,後面还有密密麻麻的文字,整整一大篇,这还只是第一部分。

屋内传出反复研读的声音,屋外大雪纷纷,覆盖了清亮之音,更远处的山林一片白茫,只有雪花静静飘落。

酉时,雪停。

两人吃过晚饭,映著月光出来赏雪。屋里炭火烧了一日,严既明乍一出来便被扑来的冷意激得一抖,阮亭匀神色如常,走进院子,摸了摸篱笆上的积雪。「清和……」

「先生,怎麽了?」严既明凑上前。

「今日下雪,池里虽未冰冻,但入浴之事,没问题麽?」。

「先生不用担心,我……没问题的。」严既明咬咬牙,自从先生说了以後他便一直坚持著,便是入了冬也没有退却,一直便是冷水洗浴,在池子里游上两圈,如此下来,他自己也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的强健。

这日是第一次下雪,异常寒冷,不过他却不是很担心,毕竟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再说了,先生都不怕,自己又怎麽能胆怯。

「如此……不若你今日便与我一同去吧,若是有什麽不适,我也可就近照顾。」阮亭匀转身,定定看向他。

「啊……先,先生说的是。」严既明一慌,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凭本能脱口而出,音色颤抖,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之前,两人都是先生先去,回来之後严既明再去。说来两人还从没有一同沐浴过,严既明好像也从未想过和要先生一同。

池边的石头上还有积雪,周围也是银装素裹,在这样的环境下冬泳,似乎也别有一番趣味。

先生看看他,也不言语,便自然的开始褪衣,裘袍,外衣,中衣,内衬,直到脱光,便笔直地走向还冒著寒气的池水。

严既明目瞪口呆,先生完全不做避讳,就这样光溜溜的走去,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没穿衣物的先生。

先生的肤色偏白,四肢修长,长发垂下遮挡了臀部,但身线依旧挺拔,特别是肩膀,平日里也看不出先生竟然如此强横,仿佛褪去衣物的先生连著清冷平淡的气息也一同被褪去了一般,此时反倒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威严震慑。

先生的腿已入了水中,荡起一圈圈涟漪。「清和」他扭头看过来,严既明伸手,颤巍巍的解著衣扣,突然变得好紧张。

跟先生的身体相比,严既明彷如还未长开。若先生的的手臂是肌理均匀微起,那严既明的便是柔软而平坦。

阮亭匀伸出手掌,身後的月光洒下的光晕,映著周围的雪色与烟雾缭绕,严既明真的有一种如临仙境的错觉,便是连刺骨的寒冷也暂且忘却了。

他若催眠般朝著先生走去,墨色的长发融入水中,水流哗哗,直到自己的手掌被先生握住。「冷麽?」

严既明迷迷糊糊的摇头,仿佛全然不在意,他已经被水里的仙人迷住了。对方拉著他的手又朝里走了几步,两人的身体因寒冷而变得微红。

阮亭匀教著严既明深呼吸,慢慢适应著寒意。「先生,我不冷的。」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他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池水,克服了心中的冷意,在水中畅游只是时间问题。

严既明埋头进水中,冒出小气泡,阮亭匀抿嘴,也一头栽进水里不见了踪影。寒林尽然,万籁无声,只留月光在水面荡漾。

待严既明游来一圈,钻出水面深呼一口气,「先生?」水面平静,先生还在水下?动了动身体以後便更不觉冷了,只道是通身畅快。

严既明游走到池边,一手探在大石块上稍作歇息,打算等下再下去找先生。「啊!」冰冷的物体在脖颈间贴近,他被吓了一跳。

「呵呵,现在还冷麽?」阮亭匀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後,手里还抓了雪,竟个全拍在了严既明的後脖子上。

「先生!」严既明真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样淘气的一面,见大石块上也有积雪,他眼疾手快的抓了一把,转身便将积雪往阮亭匀身上拍。

两人靠著岸边,上半身都露了出来,阮亭匀本就比他高,在严既明慌快的动作中,积雪被拍到对方的胸口上。

严既明傻眼的看著对方胸口的一片白,又羞又窘。

「看来你是觉得还不够冷了,让为师来想办法。」阮亭匀拉过对方的肩膀,将还未回神的严既明拉入怀中。

冰冷的雪花在两人胸膛间化作水儿流下,严既明却不觉得冷,先生的胸膛起伏,还能感觉到快速跳动的心跳,是自己的还是先生的?

严既明无措的双手抓著阮亭匀的肩头,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胸口愈加强烈的悸动,鬼使神差的,他伸手环住了阮亭匀的腰,「这样,便真的不冷了。」

阮亭匀任他抱著,终於伸手摸到对方湿漉漉的头发,将发丝别到耳後,摸了摸冰冷的脸颊,「本是要你冷著,怎麽反倒还捂热了。」虽然是玩笑话,但温柔的语气,叫严既明更加不想放开。

严既明贴著阮亭匀,很奇特的感官,这是第一次如此靠近先生,仿佛连气息都交缠在一起,他突然十分眷恋这样的感觉。

阮亭匀顺势朝下,摸了摸他的後颈,再到肩胛,直至後背弯曲的线条,到臀尾。严既明被对方触摸得一个颤抖,靠的更近,他……似乎触碰到了什麽。

「先生……」不知道为何,他竟发出了近似软糯的声音,抱著阮亭匀的手臂仍旧没有放开。

「嗯……」阮亭匀的脸靠近了他,嘴唇微微擦过严既明的左脸颊,那一声回应喷在耳朵上,痒痒的。少年缩了一下,奇怪,在这寒水里,他竟会觉得热麽。

「先生,我……」

「怎麽了?」两人保持著这一姿势。

「我,觉得身体变得软绵绵的,要是……放开,好像就会掉进水里淹没一般。」严既明咬著唇,喏喏的说了一句。

「莫不是病了?」阮亭匀抚摸的手也换做抱紧,「不若,我们回去?今日在这寒水里泡的也差不多了。」严既明听了点点头。

後来,阮亭匀竟将对方直接抱出水面,裹了衣物便回了小屋。直到被如婴孩般放到床上,严既明才脱离他的怀抱。

屋内炭火还在燃烧,温暖如春。阮亭匀舀来长巾子为两人擦干发上的水珠。

严既明之前被抱进来时便只裹了外面的裘紫袍,如今上了床,更是光溜溜一个了。他缩在被褥间,身下是绵软的毛皮垫,偷偷抬眼看先生,对方已经放回了巾子,脱去了外衣。

严既明不知在想些什麽,突然脸色发红。阮亭匀见之,坐到床边,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又摸了脉象。「还好,并无邪寒入体。」看来他的身体并无病痛征兆,以後冬泳也应不成问题。

阮亭匀再褪了中衣,掀开床褥进来。严既明让出空来,先生的身体进来,沾染了意思炭火的余热,自池中出来以後,严既明便一直燥热,如此一般,更觉热了。

他还记得之前,跟先生赤裸相对时,碰到了先生的……他记得,那时,先生也是硬了的。

阮亭匀今日是朝著严既明这一边睡著的,脸庞正好对著他,此时已然睡下。眉眼间仍可见那一派温润。「先生……」这两个字严既明只是在心里说说,却不敢出声,也不知先生有没有睡著。

被燥热撩得睡不好,严既明察觉到自己最近的变化,不,或许并不是最近,而是很久之前便有了。愈是跟著先生,他愈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是怎麽了?

严既明咬了咬牙,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侧卧的先生的肩头,有棉被阻隔著,应该不用怕被对方发现吧。

他往前缩了缩,看看对方并没有反应,便又缩近一点,缓慢的挪动,直到靠的更近。放在肩头的手指移到先生的眼角,又想起曾经问过的话,先生的夫妻宫,要是自己……

他不知不觉就摸到了睫毛,贪婪的看著,看先生的眉,先生的眼,先生的唇。那股燥热的邪火直窜脑门,他用手指触摸到了视线停留的地方,想要凑上去做点什麽。

「……清和?」阮亭匀猛然睁开了眼,将对方吓了一跳,手指也立马缩了回去。

阮亭匀看著他,「脸怎的如此红?可是哪里不舒服?」说著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严既明是吓著了,他吞吞吐吐说不出话,脑子应当还没转过弯来,更对自己刚才的动作感到心惊,如同著了魔一般,万一被先生发现了怎办。

「没,我就是,有些热。」他偷偷看了眼,先生神色如常,其中还带了一丝担忧。

「之前,我以为应当不碍事的。」阮亭匀沈吟片刻,「身体可还软弱无力?」他抬头看向严既明询问道。

严既明想到之前在水里的一幕,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唔。」

「那,不若让我查看一番?」阮亭匀的手掌还放在他的脸颊上,更是让他心神意乱,听到这样的建议心头便猛的一跳,带著无限的期盼一般。严既明下意识的点头,并主动靠近。

阮亭匀见了一笑,伸出另一只手掌垫在对方的脖颈下,还顺势抚了抚,严既明不敢看对方的眼,怕被瞧出心虚,干脆直接闭上。

脸颊处的手掌缓缓下移,掌心温热,被划过的肌肤泛起一圈圈颤栗感。严既明这才想起自己可还是光著身子的,先生的手……

他咬著唇,不敢看,便只能感觉到了。先生的手从肩窝摸到了心口,不知指尖是否有意,划过了胸口的小小凸起。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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