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湘然人,钱掌柜自然想为自己的同乡吹嘘几句,也希望本家那边能对这边多多重视,连忙回答道:“最赚钱的买卖,自然是钱庄,不过他还有两笔生意,收入非常可观。一个是报纸,一个是夜店。”
“报纸?夜店?”七少爷一愣,诧异的问道:“什么东西?”
“报纸是他自己起得名,上面会写一些小故事和湘然城近期发生的大事,还为各家店铺做些宣传,他管那个叫广告。想要在他报纸上登广告的人,就要预先付银子。因为是个新鲜物,那报纸上写的故事还大多都是连贯的,很好看,所以现在买的很好。至于那个夜店,却是个不正经的地方,专门给一些浪荡公子去的,晚上开放,有人表演一些歌舞,卖些酒水。”
七少爷这回彻底有些重视了,他微微坐直身子,皱着眉说道:“那不就是妓院吗?”
钱掌柜也去过那家夜店,里面的装饰、灯光、气氛等等,实在跟一般的妓院有所不同,可是他又讲不明白,只好说道:“和妓院是不一样的,少爷亲眼看到,就明白了。”
七少爷点了点头,这个夜店还好些,关键是那个报纸,实在让他有些震惊。他不是平常人,所以也很快就从这件东西里嗅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报纸?广告?
借着上面吸引人的小故事,和一些无伤大雅的上层社会花边新闻来吸引人的目光,借机做些宣传赚取银子,既能像书局一样卖纸赚钱,又能从各个商家赚取一些宣传费用,果然不简单。而且,这样广泛的传播,若是想要鼓动点什么东西,那不是事半功倍吗?
一瞬间,一些念头突然滑进他的大脑。
父亲若是想起事,以他们晏家在大越的财力,再加上这个……
七公子微微皱起了眉。
“对了,他的那家钱庄叫什么名字?”
钱掌柜笑道:“说起这个名字,还真的挺有意思,仔细想想也很有些寓意。他的钱庄,叫做人民银行。”
“人民银行?”
七公子细想片刻,突然一笑,说道:“我真是越来越想见见这位宋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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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02章:湘然一霸
天下三分,北有青疆万里草原,中有大华无疆之土,东有大越浩瀚海域,霸守当世。
观如今各国国势,青疆大狼主一统草原十八部,于卞业建都,名号黄金狮子城。青疆土地广阔,国风彪悍,战马充裕,全民皆兵,兵力堪称当世翘楚。奈何土地贫瘠,物产不丰,气候寒冷,兼且大狼主刚刚平地十八部,建立黄金联盟,是以国力不强,暂时极难发动大规模的兵力东进,只在北方边境偶有进犯。
大越国力最强,海域广阔,百年来一直与西方诸国有所往来,冶铁、造船、航海、商贸等业发达。百姓富裕,经济蓬勃,向来是三国之中势力最强的一个。奈何,三十年前,前任帝君盛年坠马,不幸大去之后,国内并未立储,四位皇子夺嫡,最终皇室元气大伤,被异姓诸侯趁火打劫。这一场内战一打就是三十年,如今大越三分,由三大家族掌管。北越晏氏,东越卫氏,南越慕容氏。其中北越与大华军省尚野接壤,东越、南越与大华隔海相望。
大华国力居中,地域辽阔,传承数载。前朝蔷薇王朝乃是大陆第一霸主,统领青疆、大越、大华、乃至西域沙漠诸国。国力强大,幅员辽阔,可惜百年前,发生内战,青疆、大越等相继脱离了蔷薇王朝的控制。大华的祖先夏天启起于草莽,一柄狼刀征战四方,历时二十七年,终于平定战乱,一统江山,建立大华王朝。
如今百年已过,夏太祖的雄风显然没有遗传到他的子孙身上。皇权旁落,内部不稳,武侯淳于烈权倾朝野,皇室垂危,更加不可能有先祖收复江山,重塑蔷薇王朝伟业的鸿鹄之志了。
大华以军省划分疆域,北有西陵,东有尚野,西北瀚阳,西南南宛,南有百里。尚野守海域,接壤北越,遥望东南两越。西陵守草原,以青沙口为关隘,抗击青疆骑兵,已有百年之久。瀚阳守沙漠,地域辽阔,少有战事,与西域沙漠诸国常有商贸往来,是以是最为富庶的军省。南宛势弱,多山地,多丘陵,土地贫瘠,各民族杂居,省内多瘴气,气候炎热,常有在灾荒瘟疫,武风却强盛,兵力强盛。百里最为温和,百年安稳,无战事,风景优美,出大儒,多才子,盛佳人。
王域居中,五大军省环环拱卫,王域地域广阔,仅次于瀚阳军省。天逐为王都,乃是当世第一大城,繁华富庶,自不在话下。
而如今,就在瀚阳军省之中,一个人的名字却飞速的传遍了整个疆域。当然,这人不叫宋小舟,而叫岳武穆。
“就是这么回事,你怎么那么啰嗦?”
年轻人一瞪眼,一双秀气的双眉高高的扬起,不耐烦的叫道:“你不愿意写我找别人写,还真以为没了你不行是不是?”
青衣书生倔强的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忠良惨死,正义不彰,君庸臣侫,这是什么结局?”
年轻人穿着一身绛色衣袍,对襟和袖口上都绣着俗气的金色元宝花纹,腰缠青白和兰玉腰带,衣襟旁挂了一大把的钥匙串,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一样,十足一幅守财奴的j商模样。只可惜,这样一身打扮的人,却偏偏生了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蛋,皮肤白皙,樱唇丹红,鼻梁高挺,秀眉如画,一双眼睛晶莹剔透,又透着股子机灵劲,狡黠的像是一只小狐狸,滴溜溜的转着。
只见他一把拿起一旁的茶碗,仰头就灌进嗓子,皱着眉说道:“我嗓子都要冒烟了,讲了这么半天你还不愿意写,不写拉倒,爱干啥干啥去,我找别人写。”
书生姓王,名慕枫,是本地一个出名的秀才。只可惜家道中落,又几次落地,无奈下干起这么份抄书的营生。可是两个月前,被这位宋老板雇来,成了这家社的一名专职编辑,主管传奇故事版块。从进报社开始,就负责岳飞传的编写,故事由老板口述,他来润笔。不想却一举成名,这则故事在民间大受欢迎,不光是世家贵族品读传阅,就连一些市井小民,也争相购买他们报社的报纸,一些酒楼的说书人更是将他写的故事编成快板评书,到处传讲。
辛苦了两个月,这位落地秀才对这则故事那是耗尽了心血,虽说都是老板口述的,但是到底是由他一笔一划的写出来的,经常彻夜苦思,为了一个词一句话而斟酌反侧。如今面对这么个结局,别说读者,就连他这个枪手,都有点接受不了。
“宋老板!岳飞乃是当世英杰,怎会如此迂腐,手握重兵,却被一小人所害,就这样白白死去?”
宋小舟眉毛一拧,暗暗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妈的岳飞就是这么死的,难道你想让我改成穿越?
“你到底写不写,大后天就要出结局了,广告我都打出去了,你不写的话就别耽误我时间。”
王书生苦口婆心的说道:“老板,难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吗?你看,我可以写成岳飞率兵回京,在朝堂上痛陈厉害,揭发秦桧的阴谋。皇帝幡然醒悟,最后处斩j臣,大宋军民一心,最后消灭大金,恢复国力。这样的剧情,不是更好吗?”
宋小舟不乐意的憋着嘴,心道该怎么跟他说,难道说还是悲剧的文学艺术品更能发人深思,更能让人印象深刻,这样我们才能赚更多的钱?还是说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家岳飞就是去见上帝了,你胡诌历史是会遭报应的?
想了半晌,宋老板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表情沉重的拍了拍王慕枫的肩,淡淡说道:“慕枫兄,做人不能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公平和正义。当年湘然城的白氏惨案你难道不知吗?就算最终正义昭雪,忠良还是满门被屠,我们搞文学创作的,就是要揭发社会的阴暗面和丑陋面,这样,才能给世人以警示,给朝廷敲警钟啊!”
话音刚落,王慕枫顿时一震,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有着绝世才华但却也同样绝世贪财的年轻老板,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
是啊,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正义?佞臣还少吗?冤案还少吗?青天大老爷有几个?正直英明的君王又有几个?如今朝野上,那张扬跋扈的氏族,那位高权重的权臣,那以权谋私的官僚,还有那碌碌无为的君王……
心系社稷,但却报国无门的落地秀才突然间感到自己的肩上担负着无尽的责任,他愣愣的看着宋老板,只见对方很了然的对他点了点头,以平静的语调缓缓说道:“慕枫兄,报国并非一定要在庙堂之上,就算身在江湖云野,也可用别的方式来影响世人。”
一股泪意顿时悉上王慕枫的双眼,前几天还在心里暗骂这只守财奴提高报纸价格,视财如命满身铜臭,可是这一刻,他却好像突然间明白对方的苦心了。
他对着宋小舟猛的一鞠躬,沉声说道:“多谢宋兄,慕枫明白了!”
说罢,就带着满腔的悲愤,回去奋笔疾书,写那最后一回的“莫须有”去了。
三虎站在一边,和小刀儿一起使了个眼色,暗暗道,多么淳朴的书生啊,又这么被某些人给骗了。
小舟冲着王慕枫离去的身影举起了中指,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对两人说道:“钱掌柜还没到吗?这天都快黑了。”
“估计快了吧。”
七年已过,小舟如今正好十五岁,三虎十七,小刀儿十六。作为第一批跟着宋小舟下海经商的原始股东,他们都已经不是当年在山林里打猎为生的贫穷猎户了。
三虎说道:“估计等会就要到了,小舟,不去西库看看吗。你之前说的银票我们做好了小样,很快就可以由银行发售了。秋风城,双喜城,白日城都有咱们的钱庄,再过个三五年,就可以在整个瀚阳流通了。”
“不用那么费事,我已经约了西凉叶氏在湘然的掌柜,想要见他们的瀚阳管事一面。只要给他们一些手续费和保证金,我们的银票就也可以在西凉钱庄里兑换,那么不到三个月,我们的银票就可以在整个瀚阳流通了。”
小刀儿一愣,诧异道:“西凉叶氏要的保证金很高,小舟姐,这样咱们划算吗?”
当然划算,不能流通的货币还有个屁搞头,只要使用的人多,我们自然就是最大的赢家。可是这些话跟这两个头脑简单的人说也是白说,只是胡乱的摆手道:“我做生意赔过吗?”
小刀儿一听,连忙嘿嘿一笑,说道:“那倒是,小舟姐做生意,那是天下第一,举世无双。”
两句马匹拍的小舟异常舒服,呵呵一乐,说道:“不知道这次钱掌柜能带谁来?希望能带来个管事的,最起码也要接近上层机构的。”
三虎问道:“小舟,你那么在乎那些人,确定他们能搭理咱们吗?晏家毕竟是大越的三大世家之一,多大的势力啊,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以前,为了搭上方家的那个外府管事,费了多大的劲。那晏家,可比方家厉害太多了!”
小舟点了点头,也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是呀,人家有个好祖宗,全是一窝有钱人。拔根汗毛都比我腰粗,他,真是不公平。”
几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这里是社的油印大厅,很多工人来来往往,异常繁忙。见了小舟全都规规矩矩的行礼,一点也不敢轻慢大意。
“不过听说他们家对生意人态度挺好,不像咱们这边的那些老八股。明明心里想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嘴上说的却都是臭哄哄的道理。我听说,他们家的那位七少爷晏狄,是位想发财想疯了的狂人,还曾经向西方小国出租军队来还钱呢。”
三虎一愣,惊诧道:“啊?出租军队?”
“是啊,”小舟默默点头,突然一挥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甭管来的是谁,先勾搭上再说,晏家的这条大船,我死活也要爬上去。”
说罢,她重重的哼了一声,一身男袍,大袖翩翩的就往外走。
这时,钱庄的于二掌柜突然跑进门,看到小舟连忙上前来,说道:“东家,官府来人了,要给我们的钱庄新银票入册,官府的户薄长正在行里等着呢。咱们的银票现在还没起名字,你说叫什么好啊?我们几个掌柜物色了几个名字,您看成不成?有湘然银票,宋氏银票,万通银票……”
“就叫人民币吧。”
“还有开元银票,还有……东家说什么?人民币?”
小舟随意的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回头对三虎说:“我饿了,吩咐后厨准备晚饭,钱老板若是不到,我们就自己吃。”
“人民币?”于二掌柜纳闷的嘟囔了一会,皱着眉头问:“东家,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小舟很自然的说道:“人民,即百姓,币,即货币,货币就是金银。人民币,就是取之于民的金银。”
“妙啊!”
于二细想片刻,突然抚掌笑道:“东家大才,东家大才!”
小舟嘿嘿一笑,挥挥手故作豪爽状:“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干活,这个月业绩好,月底发双薪,还有奖金!”
“东家万岁!”
话音刚落,后面的油印工人们就开始狂呼起来。小舟立马像只吃人的老虎一样的回过头去,怒道:“没说你们!没说你们!瞎咋呼啥?上个月刚发完奖金,这个月没有!”
小刀儿在一边跟三虎咬耳朵道:“一说要发奖金她就鸡眼,偏偏平时还乐意嘴上痛快,你看这吧,这个月月底她又得愁眉苦脸的管咱俩借钱。”
三虎闻言,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钱包。就听油印工人们哈哈大笑,小舟气喘吁吁的往门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嘟囔道:“要发也要给劳动模范发,就发一个,才不能一次发一群。”
“东家!”
小舟刚走到门口,差点没跟迎面跑进来的人撞在一起,皱着眉叫道:“慌慌张张的干嘛,想撞死我?”
“东家,不好了!”
那人跑的满头大汗,呼呼的喘着粗气,连忙说道:“东家,四小姐在街上遇见了张府的大少爷,张大少拦住了四小姐的马车,还语带轻薄。四小姐一气之下抽了张少爷一鞭子,现在张少爷的家丁已经把街口给堵死了,吵着要让四小姐给他下跪赔礼呢。”
“什么?”
小舟眉毛一挑,怒道:“好个张惟良,前几天在军学欺负我三哥我还没和他算账,现在还敢欺负我家四丫头?”
“三虎!”
三虎忙答道:“听着呢!”
“带上报社的人,抄家伙,跟东家我打群架去!”
油印工人们一声欢呼,有人在窃窃私语:太好了,又有架打,回头一定有奖金。
于二皱眉道:“东家,那张家可是城东宋家的亲戚,那宋家大公爷,可是城守大人的女婿。”
他不提城东宋家还好,他一提,小舟的表情更冷酷了。这个向来嘻嘻哈哈的年轻老板眉梢一扬,一撂袍摆,冷冷哼道:“打的就是他城东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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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03章:打群架
近几日气候反常,大雪一连下了七八日,外面冷的滴水成冰,就连商户都大多关门歇业,不再接客。长街空旷,百业萧条,这街上经常是半天都看不到一个鬼影。好在城内的积雪清理的还算及时,用不着再风风火火的驾着爬犁在城内奔驰,钱掌柜安顿了下属,就和晏七少爷上了马车,一路慢慢而行,向着商业区那一片的店铺驶去。
马车上,晏狄一扫方才困顿的神色,披上一件白狐披风,越发显得一双眼睛细长斜挑,邪魅十足。这位自小生活在三越之地,行走在茫茫海上的少爷拉开车窗,也不嫌冷,兴致勃勃的看着各家各户出门扫雪,似乎十分感兴趣。
钱掌柜笑呵呵的在一旁说道:“好多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想必老天爷也知道七少爷要来,卯足了劲的要给少爷这一场雪景看呢。”
这马屁拍的恰到好处,晏七也微笑着不言不语,忽的一阵风吹来,扬起瑟瑟雪花。他自己穿的多还没什么,车内的那名侍姬却只穿了一件薄纱,连那一身细皮嫩肉都遮不住,更别说那外面的浓浓寒气了。
见此情景,钱掌柜很自然的拿起一旁的大衣,递到那名侍姬身侧,说道:“穿上点吧,瀚阳不比北越,别冻坏了。”
那名侍姬闻言没说什么,晏七却回过头来,嘴角挂着一丝莫测的笑,玩味的看着钱掌柜,说道:“没想到钱掌柜也是同道中人,这般怜香惜玉。”
钱掌柜微微一惊,连忙低头说道:“属下莽撞了。”
“无妨,”晏七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外面的茫茫大雪:“既然如此,就把她当做见面礼,送给钱掌柜暖床好了。”
钱掌柜哪里敢要这般重礼,正要推辞,却见晏七一幅宁静的神色,看都没往这边看上一眼。想起那些关于这位七少爷的传闻,不由得住了嘴,略略低下头,不再说话。
“那位宋老板叫什么?”
钱掌柜沉声答道:“宋小舟。”
“宋小舟?”晏七微微挑眉,疑惑道:“倒像是个女人的名字。”
“这个名字说起来,还有一段小故事。”
钱掌柜笑着说道:“宋家在宋小舟之前,一共有三子一女,当年宋家穷,村中村长霸道,宋家的两个儿子都被抓了丁,上了战场,多年无音讯。得了宋小舟之后,夫妻俩害怕将来三儿子也被征兵,两人老来无依靠,竟然想出个主意,将小儿子当成女儿养,穿着女装,对外也说是个女儿。直到七年前,这孩子的才名渐大,被人所关注。加上行事也实在不像是个女儿家,才被他父亲正了名,入了族谱。可是这名字,却是再也没改回来。”
“才名?他还是个才子?”
“早些年的确有些诗名,只是近两年不太作了。不过听说那报纸上的故事,就都是他写的。他父亲是位秀才,想来他也略通些文墨。”
晏七微微一笑,一手拄着窗楞,支着下巴,静静的向外看去。脸孔白玉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竟似比那雪还要白,连皮肤下血管都可隐约瞧见。一双眼睛偏偏漆黑如墨,若是唇上也涂点胭脂,十足就是一个美艳的绝色女子。
“你刚才说,上次你送到家里的东西,也是出自他手?”
“是的。”钱掌柜说道:“的确也是宋掌柜的铺子。”
晏七点头道:“妹妹和母亲大人很喜欢。”
牛头街是湘然城的主街,自从三年前那位通晓文墨的宋老板为上一任城守大人送了那面“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匾额之后,整个湘然城的大街小巷就都跟牛这种生物扯上了关系。牛头街,牛尾街,耕牛街,卧牛街,牛蹄街,牛眼街,就差没来个牛粪街了。井子胡同是牛头街最狭窄的一处,再往前就是湘然城最繁华的商业区,然而此时这里并排停着两辆车,将街道完全堵死,又有几百号人在前面挤了个水泄不通,车辆根本没办法前行一步。
钱掌柜皱眉道:“属下下去看看。”
谁知刚出去一会,就转了回来,说道:“少爷,前面人太多了,挤不进去,说是都堵了一个多时辰。属下先回铺子叫人来,少爷在马车里等等,外头冷,切莫出来。”
晏七随意的挥了挥手,就放下车窗。
钱掌柜骑着马,带着几名属下匆匆而去。
没过半晌,马车的车门就一动,一身白色狐皮大裘的公子哥下了车。一身白裘,偏偏衣领上坠了一行火红的貂尾,为他平添了几分丽色。这位美的不像话的大少爷,就这样慵懒的走上前去,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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