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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火皇后第1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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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一愣,顿时想起当年那个拿金子换她易拉罐拉环的小不点,眼珠一转,趁着众人不注意,闪身就进了林子。

不愧是个有名无实的太子,保安措施也实在是太差劲了,除了主道竟然没半个暗哨,也不想想若是真的来了刺客,谁会傻到从主道杀上去?

小舟搓了槎手掌,站在大国寺后山的一处林子前,看着眼前两米多高的围墙,轻轻的活动了一下手脚。

助跑,抬脚,猛的蹬在墙壁上,身体随着惯性向上瞬间窜高,三步跨出,就在渐渐失力之时,双手一伸,一把攀住了上面的砖石。

身体悬空的小舟一个了休向上,就干净利落的翻上墙壁,像是一只猫儿般,静悄悄的蹲在上面。

这里是大国寺后院的一个偏僻园子,只看墙壁的颜色,就知道是平时极少有人涉足的地方,已经很久没有翻新粉刷了。小舟本以为,这样的地方一定是没有人的,而且她之前趴在外面听了许久,也没听见有声音,这才大着胆子翻上墙来。

然而等她气定神闲的蹲在墙上的时候,却顿时傻了眼!

只见空荡荡的院子里,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吃惊的仰着头,他披着一身银白底色的羽缎斗篷,身形修长,略显单薄消瘦,面白如玉,眉毛却很秀气,平和温润,干净清爽,最难得的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他似乎也没想到这个地方会进来人,一时间也愣住了,手里握着一卷书,就那么傻傻的望着她,几分惊讶,几分不解,几分茫然,还有几分呆愣,就如此这般,动也不动。

“嘘!”

眼看着这家伙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张开嘴,貌似就要叫人。

这么远的距离,小舟是打也打不了,杀也杀不成,危急关头,只得苦着脸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可恰巴巴的抱着手,一副求饶讨好的模样。

而那个年轻人见了,也就住了。微微歪着头望着她,似乎在考虑什么。

见他不打算喊人,小舟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今儿就要在这里大开杀戒了。她对着年轻人展颜一笑,一张脸顿时灿烂的像是七八月的星空,大片绚烂的晚霞映照在她身后,染出一片极其徇丽的天暮。她眯着眼睛,然后很开心的冲着那人做了一个飞吻,转身就跳了下去。

年轻人有些愣,人已经去了,他却仍旧望着那个墙头,一阵风吹来,扬起墙头上的浅浅清雪,幕色的光穿透雪雾,有一种妖异的红。

那人是谁呢?

他静静的想。就这样突然跳出来,又突然的没了。不是刺客,不是杀手,也没有什么目的,悄无声息的,像是御膳房偷食的猫儿。谁家的女孩子呢?

他放下书卷,微微歪着头,一双眼睛清澈如明镜,宛若初冬的新雪。

是的,是女孩子,没有猜疑,没有思索,只是一眼,他就看出来那是个女孩子。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想过那是个男人。

虽然小舟今天梳着男手的发髻,虽然小舟今日穿着男子的衣衫,虽然出门前她狠着心用三尺白绢狠狠地裹了她那正在茁壮成长的酥胸但是当他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园中的年轻人已经没时间去看她的穿着打扮了,只是看着她那张璀璨的不像话的笑脸,就这般肯定的确认。

哦,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不知道如果小舟知道他的想法,会不会郁闷的吐血。

园子的门被人推开,一身土红色衣衫的侍卫走进来说道:“殿下,他到了。”

年轻人正在沉思,闻言微微转过头来,看到侍卫的脸,顿时好像被人从另外一个世界强行拉回来一样。他点了点头,完全没有一点主子的架子,起身说道:“哦,那去吧。”

小舟围着大国寺又转了两因,终于发现了几个松散的暗哨。正想着从什么地方悄悄进去,看一眼当年那个小家伙,却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叫,她眉梢轻轻一挑,绕过一片松柏,就静悄悄的靠了过去。

方子晏穿着一身石青色宝蓝长袍,银灰色的袖。绣着细密的蛟龙出海团纹,静静地坐在亭子里,八角亭外种植着一大片梅村,姹紫嫣红,一片芬芳。只是这片香甜的花海和他的情绪有些格格不入,他皱着眉,带着几分厌恶,几分嘲弄,还有几分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扭头向那人看去,沉声说道:“就那么怕夏骡?怕到连典会都不敢去?”

穿着银白色羽缎斗篷的年轻人坐在他的对面,目光淡淡的看着园中的梅树,几只鸟儿从远处飞过来,落在技头上,他的目光也被吸了了去,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好像完全没听到耳边的声音。

“记住你自已的身份,别总是给祖宗丢脸。”

年轻人突然转过头来,秀气的眉梢轻轻扬起,缓缓说道:“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并不低沉,也不尖锐,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是极其舒缓的,听在耳朵里,就像是三月破土而出的嫩草,柔和的像是水波。

方子晏凌厉的转头,眉眼间的厉色如冰雪一般的袭来,他微微扬起下巴,沉声说道:“你不爱听?”

“不敢。”

年轻人答了一声,然后又仰起头来,很平静的问道:“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只是一句话,就让方子晏愣住了,突然间,他似乎也觉得自己今日这气生的有些莫名其妙。是呀,他又能做什么,一切,无外乎上面那几位的安排操控。他无非就是一颗棋子,而现在的自己,又离棋子这个身份有多远呢?

“唰”的一声,一旁默立的年轻侍卫突然拔出腰刀,身形利落的如同迅捷的狼,一个起落间,就已经跃入林间。几声金戈之声顿时响起,方子晏眉心一蹙,又是几名侍卫矫健的扑了进去,然后就听到有人大叫道:“我是路过的!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方子晏就这样再次见到了宋小舟,只见她拿着一根破木棍,身形却灵敏如狐,急匆匆的冲出来,身后追着几把明晃晃的刀。她却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径直对着那个废物叫道:“是我呀!我不是坏人!”

夏诸婴看到她微微一愣,好看的眼睛诧异的睁大,然后连忙说道:“不要打了,她是我……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就止了声。要说什么呢?是我的什么?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是他的呢?

“我是你们主子的朋友!“

她却立即在一旁接。仰着头很庄重的宣告。侍卫们脚步微挫,虽然不会听从夏诸婴的吩咐,可是见他发了话,还是停了下来,一个个转过头去,等待方子晏的指示。

夏诸婴闻声错愕,可是下一秒,他就轻轻笑起来,小舟回过头去,对他绽放一个大大的笑脸,他就点头说道:“恩,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

方子晏的目光更加阴沉了,他冷笑的扫了两人一眼,然后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湘然城的宋老板什么时候和殿下你成了朋友?”

夏诸婴还没说话,宋小舟却腾的一下跳到了他的面前,冷声喝道:“方子晏!你好大的胆子,对着当今储君也敢这样说话,不要命了吗?”

说罢,小舟立马一个回身,熟门熟路的单膝点地,下跪请安道:“草民宋小舟给殿下请安,刚刚眼拙了,没认出殿下来,还请恕罪。”

夏诸婴的斗篷里,穿着月白色的团龙密纹衣衫,宋小开也经营布帛,自然知道这是上用的贡品,除了皇帝和皇子,一般人用是要杀头的。刚才翻墙实在太匆忙,一时间竟然没看清楚,她悄悄的以眼尾打量着他,心下狐疑道:他和小时候不太像了,连气质都大改,也难怪她认不出来。

“不知者不怪,你起来吧。”

夏诸婴轻轻弯起嘴角,笑容很淡很薄,但是却很温和。他甚至还上前一步,扶了她一把,手指修长白皙,像是冷夜中雪白的月光,轻轻的扶在小舟的胳膊上,还善意的用了一点力。似乎在说,没关系,别害怕。

有外人在,方子晏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皱着眉沉声说道:“宋小舟?我们又见面了。”

面对这样温和的美丽的如神仙般的人物,却还要听着那个讨厌的恶心的煞风景的声音,小舟真是郁闷的呕血。冤家路窄冤家路窄,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个混蛋?

“是啊方少爷,这么多年没见,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集休倒抽了一口凉气。再像宋小舟看去时,那眼神已经从惊愕变成了同情,那表情很明显的在说:完蛋了小子,你死定了。

东风起第25章攻心为上

寒湖之上丝竹悠扬,近百名姿容俏丽的舞姬,身着轻薄白纱,飘然若飞,翩翩如蝶,赤着脚踩在铺着绿缎的冰面上,极尽婀娜的招摇着她们如杨柳般的身姿,一双双白玉如雪的手腕,蜿蜒如同藤蔓,在柔媚的靡音之中,变换出各种曼妙的姿态。容颜妩媚,眼眸如波,眉心点着朱砂,脚踝上系着铃铛,如蝶飘舞,似幻似梦匕

一阵寒风扬起,吹起舞姬们身上的薄纱,冰面上的绿缎也上下按动,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在凌波间舞动的仙子,令人神为之夺。

然而纵然是舞姬们久经阵仗,勇猛绝伦悍不怕冷,但是亭下坐着的权贵们却没有这么好的体魄。锦纱低垂,帘幕飞扬,湖心的观心亭里,众位前来赴宴的商贾们面白唇青,显然是不堪此处的刺骨寒风。

他们本是前来拜会公子的,这是每个季度一次的例行公事,这一次之所以会来的这么整齐,也和昨晚的一番私会有关。不管是壮声势,还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总归是有不敬之处。可是为了这次私会,众人已经暗中动用了财力人力物力无数,筹谋两月有余,自认为一切都做的悄无声息,极为隐秘。可是看眼前这番境遇,还是功亏一篑了。

“砰”的一声,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仰面倒在地上,玉杯倾倒,然而里面的酒水却并未洒出,而是早已凝结成冰团,牢牢的凝固在了白玉杯中。杯壁裂纹如同大旱时节龟裂的土地,一丝一缕,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处。

众人原本是在暖厅聚着,等着公子回话,不想却被下人告知要去赴宴。大家在暖厅当中,自然是脱下了御寒的衣物,可是谁也没想到赴宴的地点竟是户外,一路跟随而来,从清晨一直坐到黄昏,就算是不冻晕的也去了半条命。此刻还能强撑着的全是青壮的年轻人,那些年迈的,身体弱的,已经例下了七八个了。

只可惜,即便是倒下来,也没有人会上前去看上一眼。李铮拢着一身洁白的狐裘,端坐在主位上,眼眸沉静如古井,看不到半丝波纹,即便是那边接二连三的有人被冻昏过去,他也不曾抬一下眉梢。矮桌上的酒是温的,暖炉在下面煮着水,咕嘟咕嘟的冒泡。只是他却不曾喝上半。”他是个极自律的人,平日甚少喝酒,便是偶尔应酬,也只是浅尝轨止,而今天,他显然没有什么喝酒的心情。

一炉白檀在他面前静静的燃着,香气被风吹散,更显清雅,盘旋而去,化为云烟。

李铮不动,他的下属们自然也不会动,于是就任由那些昏厥过去的巨贾阔商们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无人理会。

“公子,我等知错了。!!

终于,有人站起身来,手脚僵直的走到了李铮的面前,然后直插挺的就跪了下去。原本商议好誓死不吐露的东西,就这样无奈的从嘴边流出口

还坚持什么?自然也不必解说什么了。他们早就该认渍楚,眼前这个人,不是他们所能蒙蔽的。哪怕,他们想要隐瞒的,只是那么小那么小的一丁点,甚至,只是一点点还没付诸于行动的私心。

砰砰声不绝于耳,有人带了头,下面的动作就好做多了。接二连三的,所有人都挣扎着挪动着冻僵了的手脚走出坐席,跪在李铮的面前,瑟瑟垂首。

湖面上的舞姬已经退下了,她们并没有犯错,自然不用陪着这群人在此单衣受冻。虽然身穿薄纱起舞,但是仅仅一炷香的时间,是不足以致命的。乐师们暂停一分,空气中有着一瞬间的凝固,下一刻,悠扬的丝竹再次响起。所奏的,却是略带杀罚的金风曲。几名舞姬身穿白色深袍,大袖翩翩,人手一只长剑,身姿如蛟龙舞动,就在场中凌厉的跳起剑舞来。

所有人都跪在了他的面前,却仍旧不足以让他动容,几株寒梅在夕阳的映照下如火如荼,肆意的招展在他的身后,像是一层徇丽的丹霞。

他的目光那么淡的扫过全场,只是轻飘飘的一转,便比若是刺骨的冷水,洗涤了所有人脑海中的那一丝侥幸。

法不责众?人多力量大?

众人的心里顿时升起一丝无以伦比的荒谬和灰心,这种灰心甚至在一时间上升到了绝望的地步,击溃了他们所有的自作聪明和自以为是。比起这整日的寒风,众人似乎到了此时,才感觉到了真正的寒冷。

“公子,我等错了,请公子贵罚。”

众人一一拜刮,头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终于,过了许久,一声轻微的声响缓缓响起。有人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却只来得及看到一片远去的白色衣角,便吓得连忙又俯下身去。甚至于那人的脚步声远去,完全消失,他们都不敢抬起头来。

所有的侍卫都离去了,所有的舞姬和侍女也都鱼贯而退,唯有几名乐师仍在,继续奏着那首金风曲,声声杀罚,透着让人心惊肉跳的战栗。

雪花扬起,瑟瑟飞舞,今天的阳光很好,只可惜,风太硬了。

宽敞的书房内,李铮已经脱去了外袍,只穿着一身苍青色的软衫,衣袖宽大,扫过桌面上,发出细小的簌簌声。

他十分安然,似乎刚才的事不曾发生,方潜低着头,很怀疑自己刚才说的话公子有没有听到,为何如此静如止水,如此漠不关心。

他跟随李铮的日子虽然不短,但是毕竟一直作为护卫。方潜的出身来历,加之他对武道剑术的追求,使得他在心思谋算上略显稚嫩,这一点,比起老练的唐辰和狡黠的刘雀,他实在差的太远。

毕竟,就这么生生冻死了七个人,而这七个人,都是公子多年来一手栽培一手安插的棋子,这般舍弃,是不是有些可惜?

李铮却没理会他,从进屋之后,他就一直在写着什么。他写的有些慢,时不时的还要停下来思考一下,每写好一张,他就折起来放在一旁,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堆出了一座高高的小山。每张信件上,都标着名讳,但是方潜仔细看去,却没一个是他认识或是听说过的。

他知道,纵然他跟随李铮时日很久了,但是核心的东西他一直没有接触过。若不是这次唐辰刘雀等人都被派出去,而那位宋老板又和他熟悉,经常需要他居中奔走,传递消息,那么即便是再过很多年,他也不会走进这座书斋的核心口

对于自家的这位公子,外人看不透,胡乱揣测,将他想的像是洪水猛兽一般。但是真正接触之后,他才会察觉外人的浅薄无知。当然,并非说李铮是什么善良的小白兔,而是说,若说他是洪水猛兽实在是太蔑视他了,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足以在外面的天地间引起硕大的风暴。比起杀人的刀兵,他的手上攥着的是看不见的山洪。

不知道外面的人又倒下几个?

方潜这般慢慢的想。

“将这些信件,妥善发放出去。”

沉默了一整天,李铮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方潜小心的接过,然后小心的试探着说道:“公子,外面那些人。”

“让他们散了吧。”

散了?

方潜微微一愣,并不明白这句话里代表着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立刻转身出门,吩咐了几句,就有侍卫前去报信。

散了,最起码,是今天逃过一劫吧。

这些家伙,也算是福大命大。

见有侍女端茶进来,他忙接过,亲自端进去。放在书案上之后,就小心的退至一旁,李铮将头靠在椅背上,微微揉着眉心,似乎有些疲累。

“公子,你为什么要帮那位宋老板呢?是她要进京,也是她要办这事,为何却将事情都推到您身上?”

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声的问了几句。有些潜台词他却没说,毕竟,就在昨天,她还试图调查你,甚至将目标集中在了锦瑟姑娘的身上。方潜清楚的知道这些年来,所有打过锦瑟姑娘主意的人,都是一个什么下场。于是乎,对于这位宋老板,他就更加疑惑了。

李铮闻言微微皱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这是她一个人的事?”

自然是她一个人的事!

方潜理所应当的想着,一旦那个计划开始实施,冲击的不仅是皇家内库,不仅是王朝户部,不仅的西陵苏氏一党,还有他们西凉叶氏在东北的全部基业,只怕也要受到重创。而且公子动用了隐匿多年的暗脉,虽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是方潜还是觉得略有不值。毕竟如今的局势,对他们来说,并无大害呀!

“方潜,权术一道,不能只从小处和一角着眼,如果你无法让自己的目光看得更远,无法从全局参详,永远只执着于一地的得失,那么你永远只能是一个三流御手。这一点,你和唐辰差的太远。”

方潜闻言顿时面色一红,忙低下头来说道:“多谢公子教诲。”

李铮静静说道:“这世上本无真正的超脱,西凉纵然得势,但是若无瀚阳的声望支持,早晚会陷入危局。李珂被擒,李梁卸职待查,驱胡令椎毁了瀚阳的经济商贸,也间接的椎毁了李家在瀚阳的统治地位。别忘了,我也是姓李的。”

方潜顿时大惊,不可置信的说道:“公子打算援手老爷和大公子?”

李铮低下头,左手的食指带着一只白玉扳指,别透璀璨,莹白无暇,缓缓低声道:“我只是在帮自己”

说完这句话,他提起笔又飞快写了一封书信,标好名讳后,交给方潜,沉声说道:“一并发出去。”

方潜低头一看,这个却是他认识的,尚野东祁军都统苏秀行大人,尚野军省超越一品太尉的真正实权人物。他手握着那一叠书信,突然有一点紧张,他有一种预感,或者说是一种振奋。这一封一封的书信,就像是一条又一条的小溪,从这座府邸流出去,终会汇成咆哮的江河,将大华西北军省的那一团瘴气冲的支离破碎。

他退出门去,小心的关上房门,李铮正在闭着眼休息,似乎刚才的一番行动让他消耗了很多休力,此时此刻,他需要的只是安静的歇一会。

平淡无奇的书房,平淡无奇的庭院,可是方潜却觉得,似乎有一张巨大的网笼罩了整个大华的天空,而网的中心,就在那间小小的书房里。

就在那个,稍秸活动一会,都会觉得困倦疲惫的病弱年轻人身上。

带着几丝敬畏,几丝紧张,他急忙走出院子,然而刚走到门口,就见密探首领容然急忙走进来,和他擦肩而过,却连头都没有抬。

方潜也识趣的没有去窥探那张独特的斗篷之下有着怎样的容颜,就如同很多次一样,仿若不曾看见,各自去做各自该做的事情。

容然站在门口,并未敲门,也并未出声,只是静静的站着,夕阳西下,他的影子落在斑驳的石板地上,显得有些暗淡。

果然,不久之后,里面传出平?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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