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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火皇后第3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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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火皇后作者:未知

军火皇后第34部分阅读

方阵在地平线下逐渐清晰,犹如海啸山崩,长枪林立,刀涛如云。即便眼睛已经被瓢泼大雨遮掩,仍旧能看到那片黑压压的阴云,就像是老人们故事中的魔鬼,狰狞着锐利的獠牙,嘶吼着奔近。

唐宁仰起头,高呼道:“只是小股蛮军,大家不要慌!”

“备战,备战!”

飒爽的军法官骑着马穿梭在军阵之间,传达着长官的命令。士兵们握紧了钢刀长矛,身体在冰冷的大雨里剧烈的颤拌,多年的战争经验告诉他们,对面的这些人远不是长官口中所说的小股蛮军。成干上万的马蹄在山坡上奔腾,掀起了大片的黑泥,枚军以可怕的速度飞速逼近,像是一群哮血的狼群。

敌人越来越近,一名四十多岁的老兵椽了椽眼睛,张着嘴巴看去,终于看清了那些人的脸孔

黝黑的肌肤,五颜六色的油彩,森白的牙齿,还有那些以漆黑玄铁制成的半弧弯刀!

“天!天啊!”

老兵颤抖着叫出心中的恐惧,手中的战刀登时落地:“那是、那是黑蛮人!是黑蛮人啊!”

“是黑蛮人!”

好似一股龙卷风暴席卷而来,士兵们的溃乱一时间无法阻止,人们惊慌失措的狂吼着,任何军纪也无法约束他们。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扔掉了武器掉头狂奔,口中胡乱的高喊着:“是黑蛮人!快跑啊!”

坚固的阵线土崩瓦解,溃逃的士兵犹如奔腾的江水,浑浊的浪头冲毁了军法官的刀阵。唐宁一身戎装,骑着马奔驰在乱军之中,大雨滂沱而下,遮住了她的视线,年轻的女军官声嘶力竭,企图以微薄之力阻挡住队伍的溃散,可是闷雷般的马蹄声将她的声音完全掩盖。她咬着牙,一刀劈翻了一名逃跑的士兵,大喊道:“不要慌!维持阵型,准备战斗!!”

一百多名军法官组成的刀阵被冲的支离破碎,这些因为南宛军省前代太尉的小妾在午睡后一个念头而产生的女军官,每一个都曾受到过南宛最高军校的严格教导,此时此刻,她们的勇气甚至比那些征战沙场多年的男兵还要坚韧。即便是身处在如此不利的境地下,她们仍旧不曾忘却自己的责任,一百名军法官各自为战,眨眼间砍掉了三百多名叛逃士兵的头颅。

唐宁奔至中军,大声喊道:“我要见魏千总!”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匆忙换上普通侍卫服的魏鹰在近卫营的护卫下正准备逃之天天。唐宁大怒下直冲而入,近卫营的士兵一拥而上,唐宁挥刀劈砍,势如闪电的冲了进去,一刀拦在魏鹰身前,怒声道:”魏千总要去哪?”

魏鹰面如土色,哪里还有大军区统帅的样子,闻言恼怒的喝道:“唐处长!你干什么?擅闯本帅近卫营,你是要造反吗?”

巨大的呼喊突然震天响起,无数各粗壮的嗓子汇成一道雷鸣平地而起:“蒙哥吉汗!”

魏鹰闹声险此被惊得从马上掉下来,再无疑问了,这正是黑蛮人的冲锋口号。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对面的这些人不是南岭大山里的南蛮人,而是南海子那边的黑蛮人!

“快!还愣着干嘛?跑啊!”

魏鹰大叫着,打马就要离去,他的近卫营纷纷冲上来,护着他就要逃跑。

唐宁不死心的叫道:,魏千总,此地距南帝城已不到五百里,黑蛮人突然入境,若是不在此将他们拦住,后果不堪设想!”

“快跑!快跑!往西面跑,那边有瀚阳的屯卫军!”

魏鹰已经没有时间再理会这个女人,尽管就在昨天,他还很高兴有这个南野军第一军花同行,可是现在,他却恨不碍一刀劈了她。

“魏干总!我们佣兵三万人,就这样不战而溃,你不怕天逐军院的格杀令吗?”

“妈的!把那个女人给我干掉!”

魏鹰恶狠狠的喊道,他的近卫营闻声冲了上来,唐宁仓皇逃往军内,再回头时,已经看不到魏鹰的身影。

狂风呼啸,地裂天崩,挥舞着钢刀的黑蛮人渐渐逼近,三万野战军不战自溃,钢刀,铠甲,旗帜被狼狈的踩在脚下。这只曾经纵横八千里南岭大山,打的南蛮人抱头鼠窜的铁血军队,甚至没能和黑蛮人劈砍一刀,就溃败在时方的声势和呐喊之中。主帅半先逃跑,中军军官对军法处的首领挥动了长枪,一场正面对敌瞬间演变成一场毫无悬念的追杀。

这是大华建国以来最大的耻辱,南宛军省骁勇善战的英名,将于今日起烟消云散。

唐宁抬起头来,眼角微微湿润了。她又想起了临行前那名伙房大院新兵的话,她无奈的一笑,低声说道:“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后悔有用吗?

“处长!”

一名军法处军官冲过来,拉住唐宁的马缰,沉声说道:“处长!魏千总逃了,我们已经无力回天了,我们也撤吧!”

唐宁低下头,看着这名还不足十八岁的女孩子。只见她满面灰尘,清秀的脸孔已被血腥覆盖,肩膀和腰部都有受伤的创口。

她们都是出身高贵的女子,这个年纪本该在家中享受父母的疼爱和兄长的呵护,或者已经嫁了人,和三五个互为姐妹的妻妾,一同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然后就因为一口气,一口不服输不认命的高傲,万里迢迢来到这整个大华唯一对女子开放的军营里,开始她们的戎马生涯。为了不让人瞧不起,为了争口气,她们事事争先,不为人知的付出了十倍百倍的努力,就为了不让别人骂她们一句绣花枕头。而如今,她们终于要为这一切付出实质性的代价了。

“我是罪人。”

女军官大声叫道:“处长!魏千擅离职守,不战而逃,和你没有关系!

“你不明白。”

唐宁仰起头,最后一次看向这片布满乌云的天空。透过那低沉的乌云,她似乎看到了自己那多年不见的父母和美丽安详的故乡。

“但我不是懦夫。”

唐宁一夹马腹,策马疾奔,方向与所有人都不同,直直的奔向黑蛮人的方阵!

女军官愣愣的望着自己上司的身影,漫天风雨中,她纤细的背影突然间显得那么的挺拔高大,就像是一杆能撑开天地的标枪,任凭狂风呼啸大雨倾盆,都不能使其弯折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女军官翻身爬上马背,痛哭着追了上去。其他的军法处官员见了,也一个个拖着被自己人砍伤的身体紧随其后。

那一天,是大华昭乐大帝元年七月初三,南海黑蛮人骤然入境,在黑谷岭和带领南野军回营的魏鹰相遇。千总魏鹰临阵脱逃,三万南野军不战自溃,一路逃亡。除了聪明的逃往西方瀚阳屯卫军处的魏鹰,其他三万人里只有十三个人最后安全返回了南帝城。然而等待着他们的,却也是磨刀霍霍满心仇恨的军法处法官。至于魏鹰,屯卫军的军官接到了李梁的口信,然后毫不迟疑的在全军面前将其杖毙,而魏鹰所依仗的家族,也没能逃脱被流放的命运。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南宛军人都背叛了自己的使命。在这场耻辱的战役中,军法处的军官们表达出了无以伦比的忠诚。一百二十三名军法chu女军官在阻拦部队逃跑未果的情况下,跟随着她们的长官,孤军冲杀向凶残的黑蛮人阵营。黑蛮人见她们是女人,想要将她们活捉,唐宁誓死拼杀,以区区一女子之力伤敌数十,最终力竭,自刎而死。整个军法第二处全体军官全部战死,无一投降。

在所有人都仓皇逃窜的时候,只有这些向来被嘲笑,被蔑视,被称为南宛军营高级军妓,被称为花瓶和绣花枕头的女人,笔直的冲向了黑蛮人的军阵,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向世人昭示了作为一名女子对这个国家的忠诚

暴雨终于停歇,干涸的土地开始奋力的吸收水分,连同那些铁红色的鲜血,一同成为了荒草生长的肥料。炙热的阳光在大雨之下洒下来,照耀着每一寸荒芜的原野。无头的士兵们躺在荒野和丛林中,尸体被野兽和虫蚁吞食,只有那些染血的钢刀还在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因为黑蛮人速度太快,几乎是和南野军的斥候兵同时赶到了南野军营。于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又再展开,好在关键时刻罗睿队长带着宪兵队阻挡住了黑蛮人的主力部队,才给了大营中部分军官以时间撤退。等到南野军的军官像丧家之犬一样仓皇逃回南帝城的时候,南帝城以南的十万里土地,已经完全沦入黑蛮人的掌控之中了

这些海那边的彪悍异族一把火烧掉了南野军营,然后开始打家劫舍,将南帝城外所有的小村镇夷为平地。粮食被抢夺,村庄被烧毁,女子被j污,无头的尸体一排排的挂在村口的大树上,浓浓的黑烟燃烧过后,留下的只是一片地狱般的死寂,躲在地窖下得以幸存的孩子爬出来,坐在焦黑的废墟上无助的失声痛哭,声音沙哑的如同八九十岁的老妪。南帝城的军人们龟缩在城中,每夜都能听到城外百姓们的惨叫声和痛哭声,那些刺耳的声音犹如鬼哭,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砍在每一位南宛军人的心头。可是他们被打怕了,被吓傻了,在等待上级命令的七天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提议出城营救百姓。虽然,此时此剂在南帝城中的军人数量,多达十六万。

十六万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胞在异族的铁蹄下,化成一座座尸山白骨。

这是大华的悲哀,更是人类文明的悲哀,在凶残的异族嘶去了人性的皮囊之后,整个南宛军省都在野兽的利爪下瑟瑟发抖。

就在整个南域都在痛苦中哀嚎的时候,由刘副官带领的前往南岭前线的队伍,还在八千里南岭大山里艰难的跋涉的。

不知道该说他们是幸运还是不聿,南野军都已经被人端了老巢,南帝城外十万里山河破碎,而他们仍旧对此事一无所知。有好几次他们甚至和黑蛮人擦肩而过,却谁也没发现对方的存在。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的运气也到此为止了,因为马上他们就要到达南岭前线大营了。而此时的前线大营,已经成为了黑蛮人的驻军基地。

包括伙房大院在内的第一宪兵小队,将要迎来他们军事生涯中最光辉的一刻。

尽量保证在每天中午十二点更新。

杀边塞第08章:挺进南岭山

老一辈的经验告诉我们,任何激|情都是会退却的,最终能决定一切的,只有坚忍不拨的毅力和敢于面对一切的态度。

所以此时此刻,伙房大院旅游团第二十八次哗变了。

“怎么还没跟上来?”

木军头穿着一条灰布裤子,光着膀子,上衣斜斜的绑在大腿上,腰间插着一根大烟袋锅子,过滤嘴上满是黄|色的烟油,随着他剧烈的喘息一下一下的戳在他胖乎乎的肚子上,浑身上下没一点军人的气质,怎么看怎么像个土匪。他擦了一把额角的汗,骂骂喇刿的问道:“马上就要到了,都还在后面磨蹭什么呢?”

福六是伙房掌勺的二厨,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因为当兵前曾在家乡干过跑堂,所以进了军队后就被分配到了伙房,几年历练下来,刿烦有几分大厨的架势,肚子也渐渐圆了起来。

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小心翼翼的说:“军头,他们又哗变了,闹着要回大营呢。”

“他奶奶的!今天都哗变三次了,还有完没完?”木军头气个半死,这倒霉的山路本来就难走,手底下的人还不给他省心,要不是他和刘副官多少还有点交情,那帮兔崽子早就挨鞭子了,这会还敢闹腾。

“这次他们又要干什么?”

福六嘿嘿两声,不断的搓着手心:“第一队嫌路太远了,他们说脚都起泡了,要求发野战靴子。第二队说行军壶里的水都热了,问为什么没有冰镇的新鲜水果供应,就算没有,也该有二十年的二泉酿喝吧。第三队说他们背的行李太重了,想让军头你去前面刘副官那讨个面子,要两匹马来。第四队

“得了!一帮王八羔子!”

木军头一把抽出鞭子,气势汹汹的就往后面走,根凿凿的说:‘老子让你们蹦醚!”

一阵鸡飞狗跳哭爹喊娘的哎呦声后,那群痞子终于以十分猥琐的姿势跑了出来,一个个挥舞着膀子叫道:“哎呀,这风景真是太美了,我突然觉得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啊!”仔细看去,他们的脸上身上都有几道鞭痕,显然已经中招。

其实也不能怪伙房大院的厨子们,这两天一直在下雨,刚刚才见到会太阳。南岭大山本就崎岖难走,现在更是跟泥塘一样,指不定哪脚就踩到沼泽里。这样的行军条件,跟厨子们原本设想的公费旅游实在差距太大了,也难怪他们变着法的不配合组织工作。

小舟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作为二十八次部队哗变的发起人,她实在是没有一点畏罪愧疚的模样。木军头恶狠狠的瞪着这个如今最大的刺头,满腔怒火熊熊燃烧,可就是不敢拿人家怎么样。

没办法啊,这样的行军方式,早就让刘副官他们给远远的甩在后面了,除了这个刺头新兵,这里还有谁认路?

其实宋小舟也不认识路,她只是追踪术比较好,刘云阁为防野战军的人发飙连他一块宰了,带了将近两千多的人马。这么一大拨人经过,想看不出来都难。

刚走了几步,小舟的眉梢突然轻轻的皱了一下,她停住脚步,缓缓的蹲下身子,对着地上一个淡淡的脚印仔细的看了几眼。脚印很浅,上面满是泥水,还有些凌乱的马蹄,应该是好几天之前的了。再仔细看看,这样的脚印很多,显然有很多人在几天前从这里经过。

尽管这一路来屡有发现,但是心里到底还是存着一份侥幸,如今看来,这好日子果真是到头了。小舟垂头丧气的对着树干踢了一脚,在心里暗暗骂道:“就不能等我走了再闹事?丫丫个呸的!”

“小宋,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不舒服吗?”

孟东平背着一个大布袋,探头探脑的走了过来,很有礼貌的关心道:”我这里有散热祛暑的药丸,要不要吃一粒?天气太热,以免中暑,你身子太单薄,平时要注意保养啊。”

作为这件事里唯一的幸存者,孟东平自然也跟着一起来了。因为出身于野战军,宪兵队的人总是挤兑他,他就渐渐的混进了厨子们的阵营里。出手大方加上性格温顺,例是博得了众厨子们的好感。

小舟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一心向佛却阴差阳错当了兵的家伙,一双眼睛突然变得水雾蒙蒙,三分的恰悯七分的同情。脑袋转了几个困后,她一把握住男子白皙修长的手,饱含深情的说:‘对不住了,要委屈你了。”

孟东平不解的望着这个眉清目秀,一看就让人满心好感的小兵,微微皱眉,很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你大爷的!敢骂老子是娘娘腔?”

一声厉吼突然响彻树林,众厨子被吓得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进泥水沟里。纷纷转过身来向声音发源处望去,就见宋小舟一个苍鹰博兔,狠根的将孟东平揍翻在地,随即紧跟一个双龙入海,两只脚使劲的往人家身上踹,一边踹还一边骂道:“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男子气概!”

“哎呦喂!怎么还打起来了?”

众厨子七手八脚的冲过来,这个抱腿那个搂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小舟拉开,可是一个不留神,她又灵巧的窜了出去,抓住孟东平的胳膊就上嘴开咬。可怜的孟少爷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疼的哇哇直叫,厨子们也惊了,心道这小子脾气也太大了,这是什么深仇大恨下手竟然这么狠,都上嘴开咬了?使出了吃奶的劲,一边拉还一边劝道:“别打别打了,大家都是自已人,打架多伤和气。就算要打也别这么仓促啊,给大家个时间下个注投个彩头呀。”

木军头彻底抓狂了,蹲在地上一绺一绺的往下揪头发,在心底痛哭道:“刘导官他们估计早就到了营地了,再这么闹腾下去,自已这顿板子是跑不了了。”

闹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算是消停下来,宋小舟被一群人困住,苦口婆心的规劝。她却还是气愤难平,小胸脯一鼓一鼓的,明显一副老子现在很火大,火气还没消的模样。她在这边生气,那边却有人更委屈。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孟东平眼因都红了,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欺负啊?读过书上过学,考过科举进过大狱,仍旧坚信人间自有真善美的孟东平都快哭出来了,瘪着嘴不服气的冲到人群里,指着小舟叫道:“你凭什么欺负人?你太过分了!”

“丫的!叫扳是吧?”

小舟霍的一下站起来,挥舞着拳头跃跃欲试。

伏房大院的厨子们连忙上前劝架,还有人回头瞪孟东平,函斥道:“一边呆着去,老实点,找揍是吧?”好脾气的孟东平气的双手直抖,使劲的瞪着她,心道这帮家伙也太欺负人了。越这么想就越觉得委屈,眼泪含在眼眶里,看起来可怜极了。

“都别闹腾了!赶紧给我赶路,今晚要是赶不到营地,一个个全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木军头气极了,看那表情似乎比孟东平还委屈。拿着一只熄了火的烟袋使劲猛抽,一双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额头青筋暴起,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冲上来咬众人一口。

被领导一骂,众人也就消停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准备继续赶路。瘊头小兵吴凯偷偷摸摸的靠过来,这小子猴精一个,再加上一路一直跟小舟走在一起,多少看出点门道,小声问道:“喂!你是不是害怕了,不想去驻军营地?”

小舟拿眼睛横他:“没有的事。”

“那你干嘛欺负孟秀才?”吴凯指着孟东平道:“我全看着了,人家压根就没骂你。”

他看的倒是清楚,不过宋小舟是谁啊,那是个没理也能占三分的主。闻言丝毫没有谎话被人戳破的窘迫,反而一昂脖子说道:“他在心里骂了。”

随即,就大摇大按的赶路去了。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刘云阁跑在最前面,带着宪兵队的人飞奔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对木军头喊:“快撤!有埋伏!”

木军头一看,顿时反应出不对来,也不管后面追来的是谁,招呼大家就开始撇丫子猛跑。

要么怎么说越是在绝境的时候越是会有奇迹发生,一口气狂奔了两个时辰,平均体重在一百五十斤以上的伙房厨子们愣是没掉队,还一路驰骋在队伍的最前列,像是一群发飙的野猪。夕阳西下,大地铺金,刘副官一张小脸蜡黄,拄着军刀站在一处洼地上,眉头皱的像是南岭山上的梯田。

伙房大院的厨子们心有余悸的看着宪兵队的士兵,只见出发时一个个精神抖撤神采飞扬的战士此剂已经陷入了一片消沉,原本整整一个大队两千人的编制,现在却只剩下不到八百人,折损了一半还有余,由此可见刚刚那场埋伏战是何等的惨烈。而如果伙房的痞子们没一路没事找事的哗变打架,而是视规矩矩的跟着刘副官进了驻军大营,那么此时此刻,他们当中又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队伍里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劫后余生的喜悦并没有造访他们,因为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这片陌生的林子里,每一稞村后都有可能隐藏着看不见的敌人,那些可怕的爪子,甚至已经拽住了他们的脚。整个野战军驻军大营都已被人占领,那就说明敌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南蛮流寇,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动乱,现模有多大,众人目前还不知道。他们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一次能福大命大,逃出生天。

只是,希望有多大,谁也不敢确定。

小舟靠在村干上,拿着一把匕首,也没有刀鞘,锋利的刀锋却像是灵巧的舞者,在她的指间舞动着。她仍旧是那副对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眼睛里含着笑意,看起来却还是冷冰冰的,嘴里低低的打着。哨,笑吟吟的望着这一只走投无路的队伍,像是看戏一般欣赏着每个人不同的惊惧哀怒。

吴凯拽着不太情愿的孟东平,缓缓走到她的身边,拿手肘撞了小舟一下,小声的问:“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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