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难测(胤礽重生)作者:未知
君心难测(胤礽重生)第22部分阅读
“胤禛和胤禩都年纪尚小,哪里明白这其中的事,也说不得只是一时的错觉,待分开些年月,便无事了。”胤礽说着,仔细打量康熙的神色,见对方并无不妥,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说道,“此事无论如何都得先瞒下来,他们两个皇子不比您和儿臣所处的位置,决不可走漏一点风声,是以儿臣觉得,倒不如将他们都外放出去,隔个几年,再看看情况。”
“外放?倒是个好主意啊。”康熙笑道,神色间若有若无的打量着胤礽,似乎若有所思,“那若是外放几年,他们仍是那样呢?”
“那样啊……便只能顺其自然了。”想到这种情况,胤礽也是眉头微蹙,心下一阵阵的无奈。看胤禛胤禩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一时冲动的模样,两个弟弟的心思性子他都了解,若是换了别人他或许未必担心,但胤禛那个死心眼加上胤禩那股子认真劲儿,就算把他们分开,也多半不会如意。
“顺其自然……”康熙低声呢喃着这个词,随后抬头看胤礽,“那你与朕可也到了顺其自然的时候了?”
胤礽微微一怔,才突然恍惚,方才自己竟未发现,眼前这人根本就是借着这个事情将自己绕了进去。
“这不一样。”胤礽无奈地说道。
“怎的不一样?”康熙再次反问。
“儿臣只是……只是……”胤礽沉吟半响,却实在说不清自己的感觉,是以只好沉默以对。
“好了,朕知道你心里的顾忌,只是人生在世,总不能什么都只顾及可能的危害,而停滞不前。保成,你得记得,只要有朕在,便绝不会让你为难。既然你依旧无法下定决心,那么便统统交给朕来做,两个月,朕会来帮你做这个决定。”康熙见胤礽不愿说,也不逼他,只淡笑起来。
两个月?胤礽微微发怔,有些恍惚地看着他,“皇阿玛,你要做什么?”他急忙问道。
“你不必知晓,这一回,你只管看着便好。”
康熙说罢,便推说天色已晚,胤礽身体未愈,将人赶回了毓庆宫。
几日后,康熙下旨,分封诸皇子。
大阿哥胤禔封直郡王,三阿哥胤祉封诚郡王,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禩封多罗贝勒。
随后,除了未大婚的胤禩,其余诸受封的阿哥俱搬出宫去,另辟府邸居住。
一时之间,原本对胤褆已经失去信心的官员们再次动起了心思。
谁知,随后某次康熙问起胤褆的志向时,胤褆竟直截了当的答道,“愿做贤王,效裕亲王皇叔。”此话过后,众人终于对胤褆死了心。
而与此同时,康熙将弘皙接到乾清宫亲自抚养,培养皇太孙的心思再明显不过,加上胤礽上次在平定噶尔丹的战役中的功勋,朝中的官员们对夺嫡之争的热忱终于淡了下来。
此时,距离康熙两个月的许诺,才过了一个月。
仍在修养中的胤礽,听到朝堂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动静,心下只觉一阵阵的怅惘,仍记得上辈子的这些年,正是弟弟们个顶个的冒头的时候,胤禩胤禟他们摩拳擦掌,胤褆更是气势汹汹,而如今,一切都未曾发生,胤礽反倒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自己如今稳稳当当坐在这太子之位上,却觉得一切或许都变得不重要起来。
临近年关,宫里的事越发多了起来,又有两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传来,让胤礽除了苦笑,再无别的表情。
一是,康熙下旨着胤禛胤禩考察河工漕运,年后出发。胤禛往山东直隶去,胤禩则南下苏浙。此一别想来便是半年。而另一件事则是,瓜尔佳氏,又有了。
那大概是一个半月前,胤礽的伤刚刚好了的时候,瓜尔佳氏端了鹿茸汤去照顾他,言语间的失落和哀怨让胤礽也多少有些内疚,便将她留下,谁料竟是赶了巧了。
此事自然也要报给康熙,那边倒好像是无甚反应似的,送了些补品和赏赐过来。
胤礽没来由的竟有些心虚,忍不住亲自去了一趟乾清宫。
彼时已临近新年,乾清宫里到处挂满了喜庆的万寿灯和春联,满眼望去,火树银花。胤礽想起他方重新回到这里时,度过的第一个新年,不曾想,一晃眼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到乾清宫时,康熙正在房里写福字,狼毫笔沾着金粉在大红色的喜庆颜色上游走,姿态肆意而跳脱。
“皇阿玛的字真是一年比一年更有胸怀了,儿臣怎么也赶不上您。”胤礽低声笑道,带着点讨好似的凑到康熙身边。
康熙斜睨了他一眼,未说话,只是手腕运力,将字写完,这才搁了笔,直起身来。
“怎的今日这般积极,跑到朕这里来了?”
胤礽笑了笑,说道:“无事儿臣便不能来找您了吗?”
“是了,你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还给朕又添了个皇孙,果然是可以活蹦乱跳了。”康熙一边笑,一边说,神色间,倒并非现出几分不高兴的模样。
胤礽见他并不生气,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很是没出息了一回,怎的这么便被吓住了。
“胤禩近日可来找过你?”康熙突然问道。
胤礽摇了摇头,“我已很久未看到八弟了。”
“老四倒是来找过朕,想叫朕将胤禩留在京城,另派人去江浙。”
“这时候他倒是不管不顾的护起短了。”胤礽哑然失笑,“这般沉不住气的脾气,倒不像是胤禛了。”
“那小子,绝不是什么沉得住气的,只不过是心知自己不稳当,所以反倒比旁人更克制一些,若当真疯起来,说不得也不比你这般。”,康熙笑了起来,“朕的这些阿哥们啊,真是一个也不让人省心。自然,这里面你这个太子,可是位居榜首啊。”
胤礽听罢,微微一笑,“儿臣哪有皇阿玛说的这般不堪。”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那皇阿玛可答应胤禛了?”胤礽又问道。
“那自然不会。君无戏言,已经发出去的圣旨,又怎会收回成命。不过朕答应他,若是这次的差事办得好,日后便不叫胤禩出去了。”康熙笑道,“白龙鱼服,终究是不妥当。胤禩年纪尚小,朕也不愿他出事。”
胤礽听罢,轻叹了口气。
眼看着康熙似乎并不准备为难那两个人,胤礽多少有些意外,却也暗自庆幸,只是若当真将胤禩一个人扔在宫里,那人恐怕也不会高兴,倒不如把人放出去,两边都舒心些。胤礽一边想着,一边走了神。
过了一会儿,李德全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两条腿都发着抖,胤礽恍惚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那托盘上工工整整摆着的木牌是什么,心下忍不住一阵别扭。
“天色已晚,儿臣就先告退了。”胤礽行了礼,不待康熙回答,便先一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回身来望,见康熙漫不经心的掀了一张,随后便有宫人拿了牌子从另一边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弘伊未夜、268375jj、谢沉颜的地雷
人好的差不多了,笔电又坏了,于是我只好借了舍友的本。
因为笔电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借到,所以后面的更新时间上可能毕竟凌乱,大家见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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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假意为做戏乱真
胤礽回了毓庆宫,便见瓜尔佳氏满面欢喜的迎上来,脸上露出些许腼腆又忍不住甜蜜的神色,瞧着竟让他多了几分可怜可叹的心思。
“爷,您回来了,万岁爷赏下的东西臣妾都收拾妥当了,这是礼单,你看看,可有什么要拿出来的。”瓜尔佳氏笑着问道,手掌下意识的贴紧腹部,柔夷微收,在丝绸上压出些许褶皱,明明不该是时候,却好像也有了那么些许隆起似的,宝贝得紧。
提起乾清宫的那人,胤礽又觉得难受的厉害,微微皱了皱眉,“不必了,你做事素来稳妥,我放心。只是你现在也是有身子的人,这些杂事能交给别人了还是交给别人去做,你只要安心养胎便是。”
“是,臣妾知道了。”瓜尔佳氏见胤礽似乎心情不好,脸上露出一丝惆怅,却仍是知趣的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胤礽心里乱的厉害,只想一个人呆着,是以转身去了书房。他近日身体不好,已有好一阵未进过书房,此时进来,竟凭地有了那么一丝陌生。进了屋,在桌前坐好,胤礽随手抽了本书来看,这一坐便是好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晚,屋内一片昏暗,宫女点上灯,他才恍恍惚惚的发现自己手中的书未曾翻过一页,忙收敛了心神仔细看出。
“启禀太子爷,皇上今日掀得是刘氏的牌子,好像只是个普通的汉女,是前年选秀进得宫,今年十八岁。方才奴才打乾清宫那边儿路过,正看着刘氏被抬进去了。”何柱儿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道,神色间尽是慌张。
胤礽听罢,冷冷一笑,低头看跪在地上的太监,阴森着声音道,“何柱儿,你如今真是越来越自作聪明了……本宫不必问,你便知道本宫心里在想着什么了?”
“太……太子爷……”何柱儿听出胤礽声音里的杀气,浑身一颤,大气不敢出一声,心里却是有苦难言,也不知乾清宫那位是什么心思,竟叫奴才们担这种苦差事。
“滚滚滚!别在这儿烦人。”胤礽心里本就烦躁,横竖都不舒坦,只恨不得叫人将何柱儿这嘴贱的奴才拖出去责杖上百,却终究是不愿闹出动静,叫康熙瞧了笑话去,是以只是挥了挥手,将人赶走。
何柱儿听了,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一溜烟儿的出了毓庆宫。
“怎么样?太子爷知道了?”李德全一边抹着汗,一边小声问何柱儿。
“嗯。”何柱儿哭丧着脸,“我都跟太子爷说了。”
在宫里面呆了这么多年的老太监看着何柱儿那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长长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几块碎银子,丢给他,“拿去,瞧你那点出息样儿,这么点事儿就吓成这样。哼!难成大器!待乾清宫那边儿再传了消息后该怎么说,你可记清楚了?这差事办不好,便仔细你的皮!”
“哎哎,知道知道,反正是那边出了什么事,都照实说不是?说假话奴才不会,实话奴才总是会地。”何柱儿接过银子,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欣喜,也不与李德全诉苦,只端详着银子的成色,高高兴兴地走开了。
小半个时辰后,胤礽终于认命的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露出一丝苦笑,罢了,骗得了别人,难不成还要回来骗自己吗?本就是在乎这些的,就算如今他们尚不曾再在一起,可那人原本说愿意给他一个交代,转头却做这样的事,自己又如何能不怨呢?即使……是先出了瓜尔佳氏的那事……
可是他毕竟是太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膝下只有弘皙一个,待日后他年纪渐长,这子嗣单薄便是朝堂上都可以参他一本。
一个儿子,对如今的康熙和胤礽的意义绝不相同。难不成他当真还要与自己计较这些?胤礽心里恼火,这些话却是说不出来,只能闷在心里,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这当口,何柱儿却偏偏又进来碍眼。
“太子爷,方才乾清宫那边传了消息,刘氏从寝宫里出来了……”
胤礽微微一怔,刚想斥责何柱儿多嘴才突然回过神来对方的意思,此时尚不到子时,那刘氏入乾清宫也不过小半个时辰,一时之间胤礽有些茫然,随后才微微一晒,“这又与本宫何干?”说罢,又拿起桌子上的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心下却忍不住犯嘀咕,那人该不会是近日太劳累了吧……
而随后,一天接着一天,每一日康熙都点了人侍寝,可是每一日,那些或娇媚或明丽或高贵或端庄的后宫女子们从乾清宫里出来的时辰都是越来越早。
不过小半个月,后宫诸人都知道,皇上的“身体”似不大好。
这样的事自然无人敢向康熙建议就医,直到有一日皇太后召了康熙,两个人深谈了几个时辰,康熙才终于传召了太医。
此事一出,之前的谣传终于被证实,宫内一片哗然。
飘着浓厚腥臊味地补汤被端了进来,康熙正窝在炕上斜倚着看书,见李德全端着那碗苦着脸的模样,莞尔一笑,“倒了吧,朕又不会真叫你喝了。”
“哎,奴才这就去。”李德全听了,如蒙大赦,转头去倒药去了,回来后,还顺手将药碗搁在了炕桌上。
这几日补药送的多了,乾清宫里弥漫着一股子药味和腥气,很是难闻,只是天气正冷,又不好常通风开窗,康熙也有几分不爽,只不过为了他的“大计”,这点委屈总归是要受得。
如此“喝”了七八天的补药,康熙终于等来了忍无可忍的胤礽。
大步流星地走进西暖阁,胤礽一进去,便看到了炕桌上搁着的药碗,立时一股子怒气涌了上来。
“皇阿玛就算荒唐,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是药三分毒,装装样子便罢了,难不成您还真的喝了?”这几日,胤礽在毓庆宫里断断续续听了消息,自然知道康熙这一阵在进补,心下却是又羞又恼,却偏偏还有几分甜蜜,搅得他心神不宁的,又拉不下脸来找他,直憋了这七八日才终于忍不住到了乾清宫来。
前世的这段时日,康熙正值壮年,身体康健,后宫里几乎年年都有嫔妃受孕,他那个皇阿玛是个什么样的身体,胤礽可是深刻感受过的,又怎会相信那人真的会有什么隐疾?再联想去何柱儿之前莫名其妙地大了胆子,主动向他报告乾清宫的一干动向,他怎地不知这人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就算是装也总得装的像些,这若是让人看穿了,朕可就说不清了。”将怀里的手炉取出来,塞进胤礽怀里,康熙仔细打量着青年的气色,看他虽说面带怒容,但面色红润,看样子是真的养得差不多了,这才放下心来。
“这样的荒唐事,您还真干的出来!”胤礽咬牙切齿地说道,伸手拿起炕桌上的药碗,轻轻一嗅,随后又气势汹汹地剜了康熙一眼,眼圈却先一个红了。
康熙本还想逗他一逗,见他这副样子,什么调笑的心都没了,急忙将胤礽一把抱进怀里,柔声道,“这是怎地了?”
胤礽说不出话来,只觉心里堵得厉害,他埋首在康熙的怀中,龙袍上精致的刺绣从他脸上划过,带着些许粗粝的触感,附耳去听,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声传来。从未想过,有一日,这人会用这样的方式宣布自己的决心,胤礽觉得可笑,可是偏偏一声也笑不出来,他只能狠狠抱住康熙的脖子,使劲勒下去,以期待早一刻将这莫名的情感发泄干净。
“皇阿玛……”他哽咽着声音,许久才出了声。
“嗯,怎么了?”康熙抱着胤礽,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安抚着他的背,嘴角含着一丝笑容。
“你简直就是胡闹。”胤礽恶狠狠地说,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从康熙的怀里挣扎出来,小狮子似的狠狠瞪着他。
“怎地了?朕的保成,这是在心疼了?”康熙噗嗤笑出来,一语点破胤礽此刻满心的复杂心境,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看朕如此努力,保成也该有些个奖励才是啊。”
男人一边说,一边笑着勾起胤礽的下巴,那副模样,简直与胤礽平素里逗弄胤禩时一模一样。下一刻,男人的唇附了上去,胤礽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睛。
这般熟悉,带着些许微凉的触感让胤礽觉得安心,此刻,身体似乎格外敏感。他感到康熙的手掌扶住胤礽的腰,感到唇齿间彼此的体温混合在一起,他感到康熙已经开始略带了些许皱纹的脸轻轻擦过,心里怦怦跳动,如同擂鼓。
这个好面子的男人为了自己将面子里子一齐丢掉了,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埋怨的呢?
“喝那些药对身子不好。”空隙间,胤礽挣扎着躲开康熙唇齿间的留恋,气喘吁吁地说道。
“那你便来给朕泄火,如何?”康熙低笑着,再次堵住胤礽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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