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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妃第2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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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胺那公主冲至我面前,她拽着我的胳膊,.ㄧ.急声道:“木将军,你怎么也不急呢?要不,我们一起去下河谷去看一下吧,我担心叔父他们已经忘记时间了”

我被她惊起,望望山下,果然,骑手们已经聚集在都斤山下的起点,比赛即将开始了。

不禁也有了几分焦急,为什么,长恭和燕都却还没来?

仿佛听到了我心底的疑问,连绵起伏的草丘,出现了两匹骏马,一匹火红,一匹枣红,马背上的男子,皆是英姿凛然,而我的眼底,却只有那身着白衫的俊美男子,衣袂飘然,有着倾城绝世的容颜。

他们二人越来越近,我的笑,却凝在唇边,只因,我望到了长恭脸上的伤痕,他的唇角,仍有丝丝血痕,凤眸微肿,似乎,也受了创伤。再看燕都,他亦伤得不轻,颧骨红肿,额间,亦有鲜红的血在渗出,两个人的衣衫皆有凌乱撕扯的痕迹,且沾了泥土草渍。

莫非,这两位在本国可呼风唤雨身份显贵的王爷,居然在山下的河谷,大打出手了一场?

正文第311章:腾格里赐与的新娘6

“兰陵王”胺那公主绽开笑颜,撒腿迎上前去,嚈哒公主阿依丽亦起身,她向前行了几步,却又驻足而立,衣袂迎风,眸光痴痴的落在燕都身上。

“木兰”

长恭远远的就向我伸出手来,将近时,他一把攫住我的手腕,顺势将我带上马背,旋风一般纵马向山下疾奔而去,一刻也未作停留,这一霎那,胺那公主怔立在原地,小脸上写满了失落,而身后,燕都绿眸傲冷,当与我目光相接时,却分明掠过一丝炽烈。

“长恭,发生了什么事?”我仰首,指尖心疼的轻触到他唇角的伤痕,他一手扯辔,一手紧箍在我的腰间,薄唇紧抿,眸中分明难掩愤懑,听我问起,他迷乱的吻落在我鬓发间,“木兰,别问,现在别问”

风,在耳畔,吹乱了鬓发,‘焰风’仿佛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情,四蹄如箭疾奔在草原上,踏碎花草,掀起润泥,一路疾奔,回到了我们所住的毡帐。

长恭翻身下马,对我说道,“木兰,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会出来”

“我要跟你一起”我亦要下马,.ㄧ.

“不,你别进去”他扶着我的双肩,那对清峻的凤眸,竟有几许慌乱,唇印在我颊边,却又急急移开,“你等着我”说罢,他转身走进了大帐,望着他的背影,我的心底渐有隐隐忐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燕都他究竟对长恭说了什么?为什么,长恭的情绪会如此失常?

柔软的和风,吹不散心中的阴云,远处,沉闷而悠远的铜号声响起,赛马,即将要开始了,然而,长恭却迟迟未出,我终于按捺不住,跳下了马背,当我掀帘走进帐中,却见长恭正坐在案前,臻首微垂,一手握拳置于案几上。

“长恭”我轻声唤他。

他,一动不动。我不由得慌了,箭步向前,半蹲在他身前,连声问道,“长恭。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他慢慢抬起头来,那对美丽的凤眸,此时如此绝望而脆弱,“木兰”

“我在这时”我忙握紧他的手。他凝望着我,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生在高氏皇族?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九叔?”

“长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抬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焦虑,想要抹去他眸中的痛楚“为人臣者,须事君以忠,”他的唇角勾起讥讽笑意,额上一根根青筋暴起,切齿道,“然为君者不尽君道,为臣者,怎尽臣道?”话语未落时,他的手已紧握成拳,重重的砸在了案几上,一声沉重的响,木制的案几瞬时轰塌倒地。

我,呆怔在原地。

正文第312章:腾格里赐与的新娘7

在这个封建君权至上的社会,君,要臣死,臣就不得不死是什么原因,竟让长恭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我仿佛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深想,手无意识的伸了出去,声音,竟是涩然,“长恭,你莫要忘了河南王前车之鉴”

那对黑如点漆的凤眸,透着凛冽寒光,他声音里有满满恨意,“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我……”

“不要说”我惊得立即将手捂在他唇间,心中,渐渐生出莫名惧意,连连摇头,“长恭,你可记得,广宁王时常言道,不可说,不可说”

是的,有许多话,为人臣者,唯有藏在心底,一次次告诫自己,不可说,不可说。

只因,齐自神武皇帝高欢建国以来,北齐皇族一脉,实在有太过数不尽的荒唐。

疯癫皇帝高洋,脾气荒残暴,喜怒无常,好人凄女,.ㄧ.杀人如草芥,最后因嗜酒成疾,无法进食而死。

高洋之子高殷继位没多久,就被叔叔高演夺了皇位,贬为济南王,继而杀之以绝后患,纵然,高殷是他的亲侄子。

然而高演也是一个短命皇帝,短短一年后就因坠马得病而死。高演死后,高湛遵遗诏继统为帝,为齐国武成帝。

自高湛继位以后,更是秉承疯癫皇帝高洋遗风,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将荒残暴发挥至极至。

平秦王高归彦迎立有功,一朝得罪皇帝,一家几十余口尽被斩于闹市,令无数朝臣心寒胆颤。

长恭长兄河南王高孝瑜与高湛年龄相仿,自幼一处长大,却因出言进谏,遭高湛生厌,被罚大量饮酒,毒杀于西华门外。

幸臣和士开甚至谏劝高湛:“自古帝王,尽为灰土,无论是尧舜贤君,抑或粲纣昏君,死后又有何分别?陛下应乘少壮之年,及时玩乐,尽享千年之乐。国事吩咐大臣即可,何必劳心费神”

此言,让高湛龙心大悦,从此后,他三四天才上朝一次,略无言,顺臾罢入,返回后宫继续玩乐▲和士开则因j谄日至,宠爱弥隆,前后赏赐,不可胜记。

自此,北齐朝中乌烟彰气,后宫更是污垢不堪,皇后胡氏行为不检,与可自由出入宫廷的幸臣和士开相互勾搭,生出j情,明眼人一望即知,而高湛却完全蒙在鼓里,对和士开依然是言听计从。

弑兄子,夺人凄,行乱,纵兽行,就是这样的禽兽皇朝,即使是皇室成员亦人人噤若寒蝉、个个朝不保夕,又哪里还有血脉亲情?

唯有深藏心底的一句,不可说,不可说。

不可说,罢了。

正文第313章:腾格里赐与的新娘8

“翎儿”

他的手,落在我颊畔,那般小心翼翼,仿佛,我是这人世间,唯一的珍宝。

当我着男装时,他一直是唤我木兰,只有在夜阑人静,轻解秀发,彼此相亲之时,他才会温柔的唤我翎儿。此时,他轻轻的唤我,清澈的凤眸中,痛意凝成了一泓深水,他伸手将我紧揽入怀,头深深的埋入我颈间,熟悉的气息将我萦绕,可是,我的心却莫名的痛,仿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手颤抖的环在他腰间,紧紧的,紧紧的,呢喃道:“长恭,不要离开我”

他的手一紧,吻灼烈的落在我耳畔,“翎儿,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我绝不会离开你,哪怕失了一切,我也要将你留在身边”这时,远处再次传来了沉闷的铜号声,紧接着,锣鼓震天,呐喊声起,千万匹马同时疾奔,蹄声如雷,震动草原的大地。

一年一度的赛马会,开始了。

长恭紧握着我的手,凤眸凝霜带雪,唇角有讥讽的冷意,“翎儿,走,我们,去为他赢得一个公主”

‘焰风’等在帐外,望见主人出来,兴奋得仰天长嘶,扬起了前蹄,它亦感觉到大地的异动,早已按捺不住争强好胜的心。

长恭伸手轻抚过‘焰风’火红光滑的马鬃,低声道:“焰风,我们一定要赢”焰风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语,它打着响鼻,黑眸如滑动的水银,有着闪烁的流光,它微屈前腿,竟然低低屈起了身子,好让主人可以上马。

“翎儿,我们走”他扶着我,将我送上马背,他亦蹬环上马,扬鞭喝声,“驾”

火红的烈马,风驰电挚,带着我们,疾奔在绿色的大草原上。

渐渐的,望见了前方的大盆地,数万名矫健的骑手策马扬鞭,数万匹骏马扬鬃奋蹄,有如五彩的云霞凝聚,扬起薄雾般的烟尘,掠飞过碧草如茵的大草原。然而,在起点处,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仍独留在起点,马儿用前蹄刨着草地,几乎要按捺不住脱疆而出,马上的黑衣劲装男子,神情冷峻,望到我们时,绿眸中,掠过一丝暗芒。

“你终于还是来了”

长恭勒马扯辔,冷声道,“你在等我?.ㄧ.”

燕都唇角微微勾起,抬头仰望天空,“在腾格里的子下,比赛,当然要讲求公平”他有着雕塑一般的俊朗轮廓,乌黑的长发尽束于脑后,仰首,宛如月夜向天长嘷的苍狼,浑身散发着狂野而又冰冷气息,当他转首,视线落在我身上,丝毫不掩饰滚烫灼烈的眸光,问长恭道:“你要带着她一起?”

“木兰,你先下马”长恭松开了环在我腰间的手,将我放下了马背“等等”我踮起双脚,当着燕都的面,伸臂环着长恭的颈间,双目灼灼,凝望着他,“长恭,你一定会赢的,你一定会替北齐赢得胺那公主”

“嗯”他轻屡我的双肩,眼中露出缱绻温柔,柔声道,“你放心”

燕都眼帘轻敛,绿眸黯然,他偏过头,不再望我们,唇角噙了隐隐讥讽,“是啊,兰陵王,你可千万别输给我,否则,腾格里会庇佑我,让我得到我所爱的女人”

长恭孤傲的下颌扬起,冷声道,“何必废话,燕都王,还是看我们谁的马更快吧”

马背上,两名天神一般的男子,四目在空气中相撞,仿佛有火簇燃烧,读出挑战的宣言,马鞭高高扬起,“驾”

两匹矫健的烈马,顿时如离弦之箭,带着逐日的英雄,向着东方奔去。

正文第314章:腾格里赐与的新娘9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长恭与燕都,二人身姿低伏,策马扬鞭疾走,二马并驾齐驱,难分伯仲之间。

长恭的座骑‘焰风’奔走如飞,燕都的座骑‘赤影’胁如插翼,两匹马皆是日行千里、汗滴如血的宝马,比之当年一跃檀溪救主的‘的卢’马,当毫不逊色吧?如疾电一般,他们,越过了盆地,跨过了河滩,翻过了草丘,渐渐,化成了苍莽大草原上两个移动的黑点。

草原上,低丘上,河滩上,无论是老人、孩子、姑娘、妇人、人人都在翘首以待,等待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归来。我奔走在起伏的翠绿草丘上,如草原上矫健的黄羊,任风吹乱我的头发,只为看得更远,将长恭远去的身影捕捉。

“木将军”一声金铃般的呼唤,只见胺那公主纵马前来,一袭楚楚红衣,更映得娇靥红润,她在我身边勒马,笑道,“我看到兰陵王了”午后炽烈的阳光落在她脸颊,娇美的笑颜如向日的葵花,袭有淡金色的光芒,那对流盼美眸,遥饮向远方,“我以为,我以为他不能赶来了,他到底还是来了”

“兰珠儿。.ㄧ.”

胺那公主身后,数十骑扬鞭正追来。为首的男子碧眼琉琉,络腮胡须,仪容威仪,竟然是木杆大汗,此时,他勒马扯辔,眉峰紧蹙,斥责他的娇柔小女儿,“兰珠儿,你已经是订了亲的人了,你将来的夫君可是北周的国君,你将要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怎可再如此任性”

“父汗,我说过,”胺那公主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恼怒,“我不会嫁给北周的皇帝我不嫁”

“你”木杆大汗为之气结。

胺那公主马鞭一挥,如红色的焰火,直直冲下山坡。

“还不快追上去护着公主”木杆大汗无奈扬手下令左右。

十数骑得令迅疾追上前去,在公主身后,如影形随。我吹了一声长哨,‘轻尘’从远处的草地上得得跑来,我亦翻身上马,向着那道红色的身影追去。

只见那匹初雪般纯白的大宛马,停在了祭天台下。红衣的小人儿正顺着木梯,一步步走向高高的祭天台,她仰望着蓝天,红衣在风中翻飞,追来的侍卫,皆不敢上前,只能在原地勒马打转,齐唤:“公主,快下来”

“兰珠公主”我勒马扯辔,仰首唤道,“公主,你快下来”

正文第315章:腾格里赐与的新娘10

胺那公主停下脚步,她望着我,眼角泪痕犹湿,说道:“他们要越过九曲河,要绕过清月湖,要穿过黑石滩,要绕着都斤山转上七七四十九圈,一直追逐上西落的太阳,所以,我要站在最高处,我要看得更远,我要看着他得胜归来”

我抬首仰望,头顶,是炫目的炽阳,那高高的祭天台,几乎没入太阳的光辉里。

站在那儿,一定,可以看得很远吧?一定可以,看到长恭得胜归来。

“木将军,你也来”

胺那公主在向我招手,不由自主的,我翻身下马,.ㄧ.迈上了台阶,跟随她,一步步,登上那高高的祭天台,一直走向那轮金色的太阳。

头顶是苍穹圆顶般的蓝天,淡淡的云,如一缕缕丝絮扯开。正方形的高台上堆满了各种祭品,祭台之中,竖立着一杆苍狼旗纛,狼眼以金线绣成,光芒夺目,耳畔有呼啸的风,四面并无遮拦,天地静谧,唯有那高高的旗纛在风里招展,发出哗哗的轻响。

就这样,毫无遮掩的,将绿草离离一碧千里的大草原尽收眼底,柔美起伏的线条,宛如绿色的海浪,一直堆涌至遥远的天际。远方,目之所及处,竟有一个碧蓝的湖泊,水草掩映,苇草摇曳,湖面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金光,一群天鹅惊得飞起,洁白的翅膀扬起风帆,这湖,美得如梦幻般,仿佛,是天神腾格里,坠落在绿色草原上的一滴晶莹的泪珠。

一个个矫健的骑手,驾着扬蹄的骏马,正沿着湖岸疾奔,那些奔驰的身影之中,哪一个,是我的长恭?

“木将军,我并不愿意嫁给北周的皇帝,父王总说疼我,不会违了我的心意,可他却不让我自己选择喜欢的人”

胺那公主黯然伫立,微风轻拂着她乌黑的长发,韶颜稚容,黛眉美目,朱唇榴齿,灼灼生华,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眼前,这美丽的少女,眼底却沾染了淡淡的愁绪。

正文第316章:腾格里赐与的新娘11

她,亦是喜欢长恭的,在如此灼灼的青春年华,这份懵懂的情意,让不知愁的少女,亦变得愁绪满怀,一见钟情的爱恋,因着那白衫俊颜的男子,变得朦胧而美好。只是,当落花逐流水,柳绿桃红,终将流逝在时间的长河,十三岁的公主,她,又会如何?

私心的消,她终究会忘了吧?只因,她爱着的是我的长恭,纵然心中有歉然,亦只能无声自语,对不起,兰珠儿,我,不能将长恭让给你。

“人生匆匆,岂能事事如愿?”我柔声劝道:“我虽身在齐国,却也听闻北周的皇帝是一个胸怀韬略、抱负远大的出色男子,我想,这一定是可汗愿意将公主许配给他的原因”

犹记那日,在燕都帐中,宇文邕曾经允诺,将来若娶到胺那公主,一定会爱若珍宝,时刻带至身旁边,清冷的笑意浮现唇边,“而且,公主您能歌善舞,仪容出众,将来嫁去北周,北周皇帝一定很是喜欢”

“我才不理那北周皇帝是什么样的人理他是不是胸怀韬略、抱负远大呢?我喜欢的人是兰陵王。我爱他,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就爱上了他”胺那公主倔强的望着我道:“人生纵然不能事事如意,然而我贵为公主,又是父王最爱的女儿,我就不信,我改变不了父王的心意我终将让他顺了我自己的心意”

“木将军,你说,兰陵王他明白我的心吗?”红润的脸颊,红色的衣衫,剪水瞳眸,灼灼如燃烧的烈焰,我望着这倔强的少女,不知道为何却想到了宇文邕,她与他一般,都是烈火的化身,爆烈的脾性,眩目得让人不能逼视

“公主,我不过是兰陵王身边的一员小将,不敢揣测王爷的心思”

“但是,兰陵王当你是兄弟一般,我总觉着,a.ㄧ!!s.他对你,比对任何人都要好。木将军,你帮我问问他,问问他的心中可有兰珠儿,好吗?”

“公主”

“总之,我是一定不会嫁给北周皇帝的”见我一脸为难,胺那公主亦不勉强,她凝望着远方的原野,轻声道“我消,他能赢得比赛,我消,他能在腾格里的庇佑下,向我求婚”

她站在祭天台上,仰望蓝天,双手置于唇边,美丽的双眸有着虔诚的企盼,大声的呼喊道,“腾格里,天神腾格里,我胺那兰珠,消能嫁给兰陵王高长恭为妻”

“你听到了吗?”

“你听到了吗?”

………

苍穹无言,唯有风儿,将金狼旗纛,吹得哗哗,哗哗。

正文第317章:腾格里赐与的新娘12

当夕阳将绚烂的余晖涂抹在天边,当大雁排成人字飞回湖泊中的沼泽,遥远的地平线上,马蹄扬尘,声如雷动,纵马归来的英雄们,带来了一场席卷草原的龙卷风,惊起湖泊中的飞鸟,踏破原野上的黄昏,潮水一般自天边涌来。

我站在高高的祭天台上,终于,望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扬鞭策马,出现在我的视线。

“他们回来了,木将军,你看,你快看呀,在最前面的,是兰陵王和我的叔父”胺那公主兴奋的跳了起来。

唇角的笑容扬起,是长恭,果然是他。

落日下,‘焰风’扬蹄疾奔,长鬃迎风飞扬,仿佛是潜龙自深渊里腾飞,飞过明月湖,飞过九曲河,飞过了小山丘,飞过了苍茫的草场,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近得,可以看清,马背上,那一袭白衣的男子,绝世倾城的俊美容颜。

然而,唇边的笑容渐渐隐去,只因,在长恭的身侧,与之并驾齐驱的,还有另一匹骏马,黑衣劲装的男子,矫健的身姿低伏,黑发随风,气质冷冽,宛若来自魔域的尊者。

心,顿时悬到了半空之中。

草原上等候已久的人们欢呼着,拥至了终点处,鼓声震天,呐喊声起,以极大的热枕欢迎归来的逐日英雄们。这时,胺那公主却突然俯低身子,“快蹲下来,父汗在下面”果然,在众人的簇拥下,只见木杆可汗策马前来,他捋须而笑,下马亲自将一面三角形的金狼旗插在了距离祭天台正前方约十米处。

“糟了”胺那公主低声道,原来,一直等在祭天台下的那几名侍从,畏惧的行至至木杆大汗身侧,并在他低语了几句,木杆大汗听完之后,仰首望向高台我们的藏身之处,眸光犀利,公主与我皆将头缩回,总算及时避开了木杆大汗的视线。

“怎么了?”我低声的问。

“这祭天台?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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