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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嫁作三人妇第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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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避祸当天,张孝辕出发之后才想起,还有两颗‘红素’闷在炉子里,于是勒马便回去取。这‘红素’专为月容炼制,月容身体虽然比以前好了许多,但是多年为她把脉之下,张孝辕发现月容似乎不是体弱这么简单,她体内似乎有一种说不清的毒,他也只知道此毒至阴。‘红素’可解此毒,是他寻了几年才找齐药材炼制的,炼制过程极为复杂,他不想让大家担心,对光元他们也只称‘红素’为练武之人得用之物,有助功力提高。

月容得知义父竟为了‘红素’回去,不禁责怪:“爹爹,以后可不能再这般行事了,须知人命只有一条。‘红素’是死物,丢了就丢了,还可再炼,若爹爹有所闪失,可叫月儿如何是好?”张孝辕听了大感欣慰。

半月之后,三人搬进了自家的府邸。尽管一再推辞,谭将军还是坚持拨了二十个下人给他们使用,谭夫人怜月容年幼,除了送她两个粗洗嬤嬤外,还把自己得用的一位张嬤嬤拨了给她,照顾她日常起居以及教导她闺阁礼仪。月容以为义父会推辞,不想他很爽快的接受了,连光宇也都很赞成。不过义父说:“待汤嬤嬤她们回来,备重礼送返嬤嬤们。”谭夫人笑着应了。

新居也是三进,月容还是住最后一进。后面是很大一个园子,里面抠了半亩大小的一个荷塘,五月荷叶尚未钻出水面,但是荷塘周围杨柳依依,树下繁花盛开,姹紫嫣红,月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安顿下来,义父张罗着打探光元他们的消息,月容忙着布置新居,期间谭云娘还来拜访了一回,对她房间的布置心仪不已,啧啧称奇,拉着月容问个不停,还非得画下来不可。月容只得答应她,过些时候也给她布置一个差不离的,这才作罢。

搬进新居后半月,刘琨来访,月容也被叫到前厅见客,她现在算是半大姑娘,张嬤嬤一直在身旁作陪。刘琨一改以前的吊儿郎当作派,摇着扇子,看样子已经改走风流倜傥路线。尽管前世讯息发达,已见惯美男,王家三兄弟也是少见的俊朗,月容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位刘琨青岩同学,自成一派,的确妖妖。凤眼那么斜斜一挑,不知道会迷倒多少粉丝,如果他穿到现代当明星的话,月容暗自腹诽。

大庆朝被他迷倒的也不少,其中,居然包括那个有八位丈夫的乐华郡主,现在已经是乐华公主了。拜访当天,刘琨离开之后,光宇把刘琨的遭遇当着笑话讲给月容听。原来,刘琨竟是逃婚逃到江口的。乐华公主当年被光元拒婚之后,发誓要找一个不比他差的,瞄来瞄去盯上了刘琨,可惜人家刘琨是侯府世子,既不会入赘,更不会与人共妻。到得先帝登基,吴王得势,乐华公主便放话,要休掉府内夫君,嫁入常勇侯府作世子夫人。刘琨借口守孝,急急便下江南,一路上游山玩水,刚好在江口解围之后到了江北,既避过江南烽烟,也逃过了北伐之劫,不得不让人感叹他的好运。话说,他为谁守孝呢?据说,他祖母的表姐,那阵子正好去世了。

刘琨临走时,邀请他们三人到他府上做客,先是对光宇拱手:“敝府虽蓬荜,幸有十亩后园,栽得各种花草,现正值赏玩之期,盼同赏,”又对月容拱手:“家妹也在江口,久闻秦小姐贤淑,欲得一见,本欲今日与某同来,奈何祖母身体不适,伺疾在家不得同来,临行有嘱,务必请小姐择日与兄同往敝府赏春。”月容看他一脸魅惑之气,却一派文绉绉、很郑重其事的样子,很想大笑,不过还没来得及笑,光宇已经在一旁替她答应了:“改天定当叨扰。”

刘家的后园二十亩都不止,奇花异草也还真不少,站在一大片杜鹃花丛中,月容觉得真应该找借口多来几趟。身旁陪着的是刘琨的唯一的妹妹刘暇,很乖巧的小姑娘,比月容小两个月。有妖孽哥哥在前,刘妹妹长得自然也不差,很精致的小巧鹅蛋脸,不过不是凤眼,是更暧昧的“含情目”,上辈子看红楼,月容根本想象不出何所谓“含情目”,可是第一眼见到刘暇,月容马上对“含情目”有了感性认识,妈呀,我要是贾宝玉,别说摔手指头大的一块胎玉了,就是被专家鉴定价值一亿的汉代玉凳,我也肯摔,只要逗得刘妹妹高兴。

月容自顾自yy,哪曾想刘暇也在偷偷打量她:这个月容姐姐,的确与人不同。容貌自然是一等一的,当年五弟看新娘后回到家里,根本不谈新娘,一直对压床童女姐姐念念不忘,发誓说秦小姐是他见过的“最漂亮姐姐”,大家当时付之一笑,他才见过几个姐姐呀?如今,刘暇不得不承认:五弟是对的。然而更吸引人的是她的说话行事方式:她懂得很多,但绝不夸耀;她很调皮,时不时会小小作弄一□边的人;她很健谈,快乐的象一只小鸟;她也很安静,不说话时就是一株幽兰。刘暇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月容,不过她确信一点,跟她呆在一起很舒服。

月容她们在园子里呆不到两刻钟,刘府来新客人了,是闻名已久的罗佩云,刘暇兄妹的姨表妹。罗佩云也是个美少女,细致的瓜子脸,大眼,柳眉,樱桃小口,古典美女的形容词可以全用在她身上。后来,月容鉴定,她还是美少女中的战斗机。

互相见礼之后,大家继续逛园子,逛着逛着,月容便与罗小姐走在了一起,罗小姐问:“妹妹长得真好,不知哪里的水土能如此养人,妹妹可否告知祖籍何处?”

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月容才不信罗佩云不知道自己的养女身份。不过罗佩云下辈子也不会想到月容是穿来的,人家才不会在乎父母是谁呢。月容答:“姐姐过誉了,妹妹从小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后来得义父收留,或许正是博采众长,才长成如此这般的。”暗讽罗佩云小气。

罗佩云又道:“据说,妹妹曾流落外边大半年,期间还被贼人抓住过一次,吃了不少苦,以后出门可得当心啊。”貌似很关心,其实是很阴毒地讽刺月容德行有污,以后恐怕嫁不出去呢。

月容想不通罗佩云为什么对自己怀有如此大的敌意、处处针对,难道是压床童女争夺后遗症?也太小气了吧。回道:“谢谢姐姐关心,不过,当时哥哥一直护佑在侧,苦倒没怎么吃,只是有些担惊受怕罢了,姐姐以后最好不要出门。”月容特意把“不要出门”四字咬得特重。

罗佩云还待开口,前面花墙处突然拐出一群人,原来是刘琨陪着光宇、谭云辉他们到了,云娘跟在后边,正向她招手。

月容回以微笑,站住不动,等着云娘他们走过来。眼角余光撇向罗佩云,发现她突然双颊晕红,目光痴迷,月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蔷薇花旁,妖孽男正含笑看过来。

月容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罗佩云当成了情敌。真是躺着也中枪啊,自己才十一岁好不好!

☆、游园

月容若无其事撇开头,扭身、弯腰,伸手去抚身旁的一丛杜鹃,好像发现杜鹃花丛里有什么新奇东西似的。对面刘琨笑容慢慢收敛,身边罗佩云却已经迎了上去,娇声唤到:“琨表哥,你家的园子真漂亮,我想要那边的榴花,你能帮我摘几朵吗?”

月容没听到刘琨的回答,却有一个小男孩的清脆的童音传来:“榴花是要留来结石榴的,三表姐不能摘!”月容觉得这小孩有趣,抬眼望过去,原来是一个只得八、九岁的小男孩,长得很漂亮,象刘琨的翻版,心知这是刘琨的弟弟,也不知排第几?

这时闻得刘暇娇怯怯的声音道:“五弟,咱们园子里榴花很多,表姐摘一些去,还能让石榴结的个更大呢。”

那位五弟“哦”了一声,道:“那我和阿福去给三表姐摘榴花。”拉了小厮阿福就朝石榴花树那边跑。跑过月容身边,看了她一眼,“咦”了一声,停了下来,又看了她两眼,兴奋大叫:“你是秦姐姐,我认识你!你怎么也在我家?你要不要榴花?我给你摘很多很多!”

月容直起身来,微笑着看他:“谢谢你,五公子,我不要榴花,我去那边看看迎春花。你快去摘花吧,树高,小心别摔了。”说完迎上云娘,拉了她的手说话。小男孩有点犹豫,想跟上去,却又惦着榴花,想了一想,对月容说:“秦姐姐,我摘了榴花就来找你玩,你一定要等着我!”听得月容笑着答应,他才拉了他的小厮阿福,飞跑着离开。

走到一处的少男少女们这才相互见礼。刘暇三年前到过江南,在江口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与谭家也是相熟的,只有罗佩云,与谭家五兄妹、王光宇都是第一次见面。

这里四个女孩子,罗佩云年最长,已经十三岁,按理说出门一定得有嬤嬤相陪,不过因是在姨妈家,今天赏春的都是平日走动很勤的人家,她的嬤嬤就没有跟过来,留在厅内了。

月容瞧着罗佩云跟几个少年见礼,也是落落大方的,可见家教很好。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针对自己呢?爱情,真的容易使人丧失理智、昏头昏脑呢。不禁狠狠瞪了罪魁祸首刘琨一眼,谁知他正斜眼瞟过来,看她瞪眼,摇扇一笑。月容扭头,心里暗骂“死妖孽”。

彼时,两丈见方的地上立了足足十个人,四个女孩,六个男孩,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堪堪立在一片花海之中,云鬓锦衣,笑靥如花。谭云辉自十二岁起,就跟着父亲在军中历练,讲究的是枪来刀往,风花雪月并不擅长,这时也觉得美不胜收。罗家小姐,已是婷婷少女,像极新开的黄|色虞美人;自己的妹妹,就像枝头红艳艳的石榴花;而刘小姐,是怯怯的粉色百合;秦表妹,秦表妹,他想不出什么花可以形容她,她,她是花仙子。

光宇看月容玩的开心,自己也觉得开心,不过环顾四周,却又皱紧了眉。月容看他面色变幻不定,以为他的别扭劲又上来了,担心他中途走人,自己还有好几处没走到呢!便上前去拉了他的袖子:“宇哥哥,你可得好好赏花,回去我们要报花名比赛呢!”

光宇终于一笑,道:“好!”象往常一样抬手欲抚她的头发,想想不妥,中途放弃,转而去抚了抚自己的衣襟,好似拂灰尘似的。

边上刘琨看着他们,摇着扇子,笑道:“我园子里的花花草草,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来种,你们俩就慢慢数吧,改天可得告诉我结果,我自己还真不清楚这园里有多少花草呢!”眼角笑意却渐渐隐没不见。

罗佩云在边上看着,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很无趣,连园都不想游了。刘暇却过来拉了她的手:“表姐,那边有一丛鸢尾,我们去看看。”

月容与云娘两人却已走在了最前面,两人边赏花,边轻声细语讨论云娘卧房的装修计划,一时争辩,一时娇笑,后面跟着的刘暇极是羡慕。三年前离开时,表姐也是有说有笑的,这次再见,两人聚了几次,她觉得表姐似乎变了个人,常常阴晴不定的,不知该怎么跟她相处才好。

两刻钟不到,刘五公子就抱了一大把石榴花跑回来,跑到罗佩云面前,把那一大把花往她怀里一塞,道:“三表姐,给你!是阿福帮忙摘得哦,不用谢我!”转身就奔月容去了。

罗佩云抱着一大把头尾交叉、长短参差不齐的石榴花,哭笑不得。边上刘暇道:“表姐,那边有个小亭子,我们歇歇再走,我也挑两朵榴花戴戴,一边就顺手搂过了罗佩云怀里的花束。罗佩云这才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去看刘琨,却发现他正望着五公子他们笑,不由皱紧了眉。

这边,月容逗着小正太:“五公子,你找我玩什么呀?”

小正太不答,首先抗议:“我有名字,我叫刘珏,别叫我五公子”

月容觉得有趣,问:“为什么呀?”

小正太理所当然:“五公子是给外人叫的。”

月容觉得这个问题不宜深究,回到上一题:“那,刘珏,我们玩什么呢?

小正太答:“我有一把小弓,不如我们射箭比赛?”

月容答:“现在春光正好,射箭好像有些煞风景呢。”

“那我给你摘花戴!”

“花要长在枝头才好看,摘下来不久就蔫了。”

小正太连连被否决,有点泄气:“你说玩什么就玩什么吧。”

于是月容画了五子棋跟他玩,谁知这小子一点就通,几局下来,月容几乎招架不住。刘琨在一旁暗笑,五弟虽然懵懂,棋艺却是不差,这么简单的所谓“五子棋”,根本是手到擒来啊。看着月容着急的样子,心里很是痛快:这个小丫头,平日尽捉弄别人,今天终于也翻了一回船了,哈哈……

光宇却对刘珏很不爽:小孩子不去找小子孩玩,尽粘着月儿干什么?月儿还没逛完园子呢!

云辉兄妹对这“五子棋”却来了兴趣,也画了两个玩起来。剩下的人三三两两围观,不觉就过了半个时辰。正好有嬤嬤寻过来请大家去用午膳,大家这才散了。

午膳后小憩了一回,大家又游了一回东园,看天色已晚,才纷纷告辞回家。

月容他们刚到大门,还未下车。一匹快马扬尘而至,马上之人拉紧缰绳勒马,直勒得马高高竖起前蹄,大声嘶鸣,一下就停了下来。

月容听得声音,揭帘探看,马上之人正好回头望过来,两人同时开口:

“元哥哥!”

“月儿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我是亲妈,可是,会不会写的太甜了?

☆、团聚

“那日大家往北奔走,吴兵穷追不舍……后来,大家分成了好几拨逃向不同地方……我们五人一拨,幸好追着我们这一拨的只有十几个人,我们把汤嬤嬤和阿姜圈在里面,顾嬤嬤、三弟和我三人在外圈对敌……好容易把他们都放倒……我们不敢停留,一直跑,直跑到玉银山才停下来……汤嬤嬤年纪大了,摔下马左腿骨折,阿姜受了惊吓,也病倒了,我们在山里找了户人家住下……汤嬤嬤四个月才痊愈,这时吴兵已经把江口围得水泄不通……我们又住了四个月,上个月听得武继海兵败,我们才从玉银山出来……碰上瘟疫,我们绕道……在路上又耽搁半个月,昨天才到郊外的泗镇,汤嬤嬤又病倒了……三弟留守客栈,我先来打探你们的消息……”

光元喝了三大杯水,花了大半个时辰,才终于把八个月来的经历说完。月容听得心惊胆战,还好,当初是光元跟他们在一起,临危不乱,否则,又是打打杀杀,又是老弱病残的,肯定不能这么顺利的就挺过来。宇哥哥做事,一向随性而为,而元哥哥,则一向面面俱到。

“元哥哥,你辛苦了,再喝一杯茶,我这就去给你端好吃的来。”月容给光元续上一杯参茶,转身要去给光元传膳。光元拉住她的手,道:“不急,你跟二弟也吃了不少苦吧?是大哥不好,没照顾好你们,大哥有愧!”

月容望着一脸憔悴的光元,不禁在心里叹一口气,长兄难为啊!道:“哪能怪大哥呢?要怪也是怪该死的吴兵!况且,有宇哥哥在,我没吃一点苦,宇哥哥一直很照顾我。你看,我长胖了不少呢!”月容边说,边用双手分别揪住自己的两腮,扯起两颊的肉,示意自己的确长了不少肉。一会儿放下手,又拉了光元离座,凑过去就跟他比高:“还有,我长高了好多呢?”

一比之下,很悲催,月容还是只有光元的肩那么点高,月容顿时垮下脸,人家这大半年也在长呢。

光元被她的举动逗笑:“是,你长高了不少,也胖了。”这才有空仔细打量月容,眼前的月儿,脸上稚气犹存,但的确与九个月前大不一样了:眼睛更亮,但却越发幽深;双颊红润,皮肤却白的透明;一颦一笑间,眉飞色舞,如快乐的小鸟;一起一座间,灵动异常,似花间的精灵。光元有些疑惑,也有些惆怅:过去的大半年,自己错过了什么了吗?

不由转身对光宇道:“二弟,辛苦你了。”光宇不以为然,一撇嘴,道:“照顾月儿,这是应该的。”听着他俩的对话,月容隐隐觉得有点不对,但具体哪儿不对,她又说不上来。重逢的欣喜太过浓烈,一会她也就撂开,不去想了。

第二天,全家出动,浩浩荡荡去泗镇接汤嬤嬤她们。看到顾嬤嬤,月容什么话也不说,一头扑了过去,差点没把顾嬤嬤扑一个趔趄。顾嬤嬤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好了,好了,你们没事,嬤嬤也很好!”

月容当初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顾嬤嬤,又多得她多年照顾,感情自然不一般,心理上其实是很依赖她的。虽然有时顾嬤嬤很严厉,但那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在王家三兄弟的掺合之下,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顾嬤嬤与月容朝夕相处,说起来也是最了解月容的人,她知道月容的喜怒哀乐,也清楚她的爱憎忧欢。比如,此刻,顾嬤嬤就知道,月容看似撒娇,实为通过抱紧自己,确认她的安全。月儿到底,还是缺乏安全感,顾嬤嬤在心里概叹。不由看了看光元三个,心里只希望一切顺利,千万不要生出什么枝节来。

月容抬起头,果然不出顾嬤嬤所料,眼圈是红的。顾嬤嬤不由爱怜的轻拍她的背:“月儿比去年长高了不少呢,是个大姑娘了,也更漂亮了。”月容听得“大姑娘”三字,想起那年参加的婚礼,一女四男的震撼场面,不由一阵寒战,马上便忘记了难过,为自己的将来担忧起来。剩下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不知道义父会给她找什么样的人?真的到得那一天,自己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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