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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玥华歌第1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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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里是一座坟墓?是哪个天源前辈的墓地不成?

只是这般恢弘大气,绮丽玄妙,主人会是谁?好奇心起,她压下心头的恐惧,向前走了几步。

遥遥望去,等看清楚下面的人,黎玥只觉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脑中一片空白,刹那间头脑里只剩下一个声音:

这个世上竟然有这么美的人!!!

那是一张世间任何言辞都无法形容的容颜,隔着重重冰雪,明明已经模糊不清,却依然挡不住那璀璨的容光。一身白衣似乎已经与冰雪融为一体,乌黑的长发铺陈在身下,极端脆弱又极端精致的美,恍如朝露昙花,咫尺天涯。

黎玥看得眼睛发直,禁不住感叹,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这般玄妙难言,冰清玉洁的恢弘墓殿。

想要看清楚些,她又上前一步……

“啪”地一声脆响传来,屋里两人转头望去,原来是窗台上一支冰晶雕刻的水仙花承受不住风力,掉了下来,晶莹剔透的冰晶碎了一地。

“真是可惜,这么精巧的东西,首座怎能将它放在窗台上呢?”斜倚在窗畔的白色身影轻声笑道,清冽的眼眸比地上的冰晶更纯净。

“不过寻常玩物而已,既然跌落,便是它天命所归,有此劫数。”柳无相无所谓地说道,同时挥了挥手,散落在地上的冰晶碎片立刻不见了。

收拾完这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他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所想要的东西,你应该很明白,而至于你们所要的……只要能看到那样东西,我自然会尽力帮你们取得。”

“首座这句话未免太不公平了。首座所求的,可是千古难寻的宝物,而我……”

“你们所求的,难道比我所求的逊色?”柳无相淡然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说完又瞥了白衣少年一眼,冷然道,“妖魔本就生性j诈,若不能亲眼见到那样东西,让本座如何相信你的话?”

“首座的话可真是伤人啊。”被如此直白地当面侮辱,白衣人反而笑得越发欢畅,肆无忌惮的笑容带着亦男亦女的妩媚,“只是白郁如今身处天源山之内,生杀荣辱尽皆操纵首座一人之手,何必如此小心翼翼。”

“此事干系重大,自然应该小心一些,更何况白公子前来寻我自曝身份,你的同伴可并未寻我啊。”柳无相云淡风轻地说道。

白郁眯起眼睛,掩去内中隐含的锐光,方悠长地叹一声,缓缓道:“首座这样说,可真让白郁寒心了。如今魔界改朝换代久矣,新帝霸业蒸蒸日上,哪里还能找到几个怀念旧主的人。此番冒险孤身潜入贵宗,也不过是为了求得故主的遗骸,以全旧日忠心,实在对贵宗无丝毫恶意。”

柳无相神色不动,白郁还想继续说什么,忽然见他蹙起眉头,看了一眼窗外,低声道:“有人来了,今晚你先回去吧。”

“也罢,待改日再来拜望首座,只希望到时候首座的心情能够好一些,也好对我们这些飘零落魄之人宽容一些。”白郁爽朗地笑着,同时身影一晃,从屋里消失了。

房间很快恢复了平静,柳无相缓缓开口道:“幸好你来了,不然真要给这只妖魔耽误了正事。”

“首座已经知道了?”门外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

柳无相摊开手掌,刚刚碎裂的冰晶水仙正分毫不缺地躺在他掌心:“照裂纹来看,是有人触动封印了。而且进入地很深,只怕已经触及印核了。”

“也不知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

“还能有谁?”柳无相叹道,“这些妖魔果然习惯了两面三刀,一边和我谈着条件,背地里却已经开始下手了。”

“这些妖邪之辈竟有此等修为!”外面的人禁不住低声惊呼道。

“等闲之辈岂会前来天源山潜伏送死?”柳无相摇摇头,“只是他们再狡诈也是白费心机,封印之力岂是他们所能够承受的。”

第十八章虚与委蛇

黎玥摔在地上,全身都如触电般酸麻不已,直疼得她叫苦不迭。

刚才她往前走了没两步,忽然有一股怪力传来,将她生生撞飞了出去。她抬头看向刚才经过的地方,明明是虚空一片,怎么会阻拦自己?

身体慢慢恢复,黎玥爬起身来,走近刚才碰触到的地方。

吃过一次苦头,她自然不敢大意,缓缓伸手向前触摸,果然,一旦到了某个距离,便凭空生出一股阻力,如凝聚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黎玥揉着酸麻不已的手掌,不死心地围着转了一圈。直到确定这层保护壳是全方位的,丝毫没有突破的余地,这才不甘心地停下了脚步。

只能站在这里欣赏了,也许是前辈不想让人随便亵渎其遗体吧。

她站在圈子外面遥望着,又细看了片刻,她忽然发现那无数根笔直悬空的细线似乎直接贯穿了下面的墓地,像是无数根冰晶做成的钉子,将那人深深固定在冰晶之下。

黎玥打了个寒颤,隐约觉得这里是坟墓的猜测未必正确。

她禁不住后退了两步,却觉脚下一硬,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鹅黄|色的绢帕。

原来是冰心草的碎灰,下午她去向贾执教求银萝珍露的时候,特意带上的,估计刚才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掉出来了。

门外的人犹豫片刻,终于低呼一声:“师尊……”

这个意外的称呼入耳,柳无相神情一怔,眉宇间浮起淡淡的怀念:“刑震,自从你出师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我了吧?”

“弟子既已在部中担任职务,日常公务处理自当以首座为先,不能容半点私情。然而在弟子心中,师徒之情,授业之恩从未敢有丝毫忘怀。”门外弟子叩首道。

柳无相睁开闭合的双眸,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并未称呼自己首座,而是改称师尊,便是要以一个弟子的身份劝谏自己了。

“师尊?”刑震低声呼道。

“与妖魔串通一气,实在非我所愿,但我此举也是为了我天源山万年基业着想啊。”柳无相语重心长地解释道,“自从盘古神玺失落魔界,我天源宗宗主之位空悬已有三百余年了。虽然五部首座共同理事,从未出大的乱子,但邢震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所以能如此安稳,也不过是因为魔界也在那一战损失惨重,所以这三百年来一直偃旗息鼓。”

“这些年,没有了盘古神玺,没有了宗主,不仅十三峰上的秘库无法开启,连天源山十二灵地,有一半都无法破除外面的阵法,重新使用。”

门外的邢震神情一黯,十三峰上的秘库、十二灵地等,都是天源宗最机密的内容,是只有宗主和核心弟子才能够接触。三百年前的那场魔界大战,让这些弟子几乎全军覆灭,以至于天源宗这几百年来,空守着宝库而无法使用。

柳无相等高手也相继研究过其上的阵法封印,却始终不得其法。

面对这样的窘境,后果也很显着,就以柳无相来说吧,二百年前他就已经迈入金丹期,却迟迟无法结成元婴,若能够入天源山几处最好的灵|岤修行,或者借助秘库中封存的万年灵药相助,早就能突破这一境界了。

据说天源山地脉运转与上古神器盘古神玺息息相关,所以各处灵|岤秘库封印的能量均借助了盘古神玺。这也是天源宗三百年来苦苦追寻神玺下落,并迟迟未能选出宗主的原因。

“魔界这些年来休养生息,只怕内中实力已经深不可测。一旦突破封印,我天源危矣。现在唯有寻回神玺,方能重振我天源神威。”柳无相神情肃穆地断言道。

“可是……”邢震依然犹豫,“可是盘古神玺据说已经在那一战中灰飞烟灭了啊,而且封印之力强大无比,魔界岂能……”

“那只是据说而已,神玺下落究竟如何,你我枯坐天源山,一辈子也不可能知晓。唯有与这些魔物打交道,才能得到线索。至于魔界如今的实力深浅也是如此。闭关自守,固步自封,将来如何有把握迎敌?”柳无相有些不耐烦,但对面是他的心腹弟子,只得依然平心静气地说道,“就以今日那个白郁来说吧,若不是他自曝身份,你我可曾猜得到他是妖魔?”说着长叹了一声,“想不到短短几百年里,魔界竟又有人能将借体转生之术修炼到如此精到的境界。”

“借体转生大法?”邢震惊呼一声,“竟然是这种残毒狡诈的法子,难怪他看上去无丝毫魔气。”说罢,他又迟疑道,“弟子就是害怕这些妖魔太过于阴险狡诈,只怕盘古神玺未能得到,反而白白让妖魔得利。”

“你放心好了,神玺本座志在必得,而封印却是绝对不会替他们解开的。”柳无相安慰他道。

听柳无相说得斩钉截铁,邢震终于暂时心下稍安:“那样弟子就放心了,只希望师尊能够得成所愿,为我天源宗寻回至宝,重振声威。”

邢震在外面叩首说道,顿了顿,他又问道,“那请问首座,这次封印被触动之事,是否应该替他们压下去,不要惊动别人为好。”

“这个……若让这些妖魔太过嚣张也无益处,你带人过去,寻个别的罪名将那名弟子秉公处置了,不要落下话柄。”

“是!”邢震领命而去,房里很快只剩下柳无相一人了。他遥望着窗外飘逸如仙的风景,却忽然笑了,带着些许讽刺的意味。其实他确实不可能替白郁他们解开封印,因为那个封印,就如同如今天源山最顶尖的秘库和灵地一样,连他这个术部首座都做不到。

第十九章各呈心机(一)

天源山密林深处,一个人影正坐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手里持着一朵珍珠色的小花。

若走近了就会听到,从那朵花中,竟然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你放心好……神玺……必得……而封……不会开……”随着这些话语传入耳中,树上的人影不时轻笑着。

一道白影在林间纵横跃动,洒脱利落。寻找目标片刻,他很快奔向树下,衣袂飘飘,纤尘不染,正是恢复了男装打扮的白郁。

抬头看着端坐在树冠上的人,他笑问道:“听见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没有?可别告诉我真是白辛苦一场啊。”

“听你这么问,便知今晚的会谈一无所成了。”树上的人影悠然道。

“哈,明面上确实是一无所成,不过,有你这个心思细密的军师大人在,怎么会真的一无所成呢?”白郁笑道,一边伸了伸懒腰,“去和那个假道学的伪君子虚与委蛇了大半天,可真是辛苦呢。”

“你算什么辛苦,我的耳朵受这种折磨才叫辛苦呢。”树上的人影低笑一声,“你究竟把花放到哪里了?声音若有如无,几乎什么都听不见。”

“没办法,就算你新炼制的这种小白花世上从未出现过,但若放得近了,以那个假道学的修为,必定会起疑的。”

“它不叫小白花,叫做一线牵,”树上人影慢悠悠地说道,“你要记好了,叫错了名字,她会生气的。”

“好好好,反正都是你家亲戚,我记住了。”白郁难得好脾气地笑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刚才是听到了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正听到柳无相在说神玺志在必得,但封印绝对不会帮我们开启。”

“呵?这个老东西真是狡猾,”白郁笑骂道,脸上却无一丝凝重之色,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以柳无相的精明,就算用他梦寐以求盘古神玺为饵,也绝对不会轻易帮他们这个忙的。

“他是想空手套白狼,让我们乖乖献出神玺,然后再来个人赃并获,斩妖除魔。可真是想的周到啊。”白郁半是嘲讽地叹道。

“哪里来的狼?别忘了,我们手上可也没有盘古神玺啊。”树上的人优雅淡然地点出事实来。

“哈哈哈,不错、不错,我们和他是半斤八两!”白郁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树上,放声笑起来。

他声音甚大,树上的人影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缓声道:“难得你有这么兴奋的时候,刚才的行动有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早告诉过你在这种地方不要穿白衣,尤其还是在夜晚。”

“你可真是唠叨啊。”白郁瞥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说道。

“我们如今可不是在遍地都是新人的应天峰,冰尘涧一带是术部的管辖范围,高手无数,你还如此托大。一旦引起注意,岂不是让我们这些年的计划毁于一旦。”说到后来,树上的声音逐渐低沉严厉。

“我有分寸,绝不会坏了大计的。”白郁还是丝毫不以为然。

“你这种肆意妄为的性子,哪里适合这种细心的任务,”树上人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若是出了事,可别让我来替你收拾烂摊子。另外,先告诉我,这些天有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尤其是和你朝夕相处的那些人。”

“没有。”白郁理直气壮地说道,眸中却掠过一丝心虚。

树上的人看了他一眼,忽然笑起来,“早知道我直接给你换一个女身算了,也让你真的尝尝当女人的滋味,免得整天穿了那身衣服祸害人。”

“哈,这就免了,你的借体转生大法虽然玄妙,但逆转乾坤,是要折损修为的,不然我还真想试一试。”白郁爽朗地笑起来。

片刻后,他才收住笑声,曼声道:“既然这里无事,我先回去了,柳无相那里先静观其变吧。”

“等一等,倒是有一个蛮有意思的消息忘了告诉你。”树上人影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白郁停住步子,随意地问道。

“有人触动封印了。”

说的云淡风轻,听的却如雷贯耳:“你说什么?!”

“有人触动封印了,刚才邢震就是这么禀报柳无相的,想来不可能是谎话。”

“你……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又有什么用,难道我们还能够赶去助他们一臂之力不成?还是去阻止他们?”树上的人轻声笑道。

“你是说……是玄王那边的人动的手?”白郁冷静下来,立刻思索道,“除他们之外,也确实没有别人了。只是……这次他们如此心急,只怕反而打草惊蛇,得不偿失。他们自己身死不要紧,若连累了我们的计划……”

“有盘古神玺这张护身符,我们怎么会被他们连累?”树上的人悠然说道。

白郁立刻明白过来,看在神玺的面子上,哪怕不情愿,柳无相也会自动替他们摆平,绝不会让这件事打草惊蛇,坏了后续交易的。他忍不住笑了:“只是以柳无相这人睚眦必报的个性,就算肯出力压下这件事,只怕这才他们也要有苦头吃了。这倒也好,免得继续惹祸,他们惹的祸事这可不是第一桩了。”

“你这样说就未免不公平了,”树上的人笑道,“他们惹出的事,哪一次不是替我们帮了大忙,这次也正可以借他们之力试探一下封印的虚实。”

第二十章各呈心机(二)

“你打得算盘倒是如意,只怕他们如此频繁行动,反而坏了大事。”白郁皱眉道,说到后来,眉间闪过一丝厌恶,“哼,多半是那个小鬼在背后催促他们动手的,若因为他的指手画脚,坏了我们的计划……”

“哈,玄王殿下如今可执掌我魔界大权,三十六城无不听令行事,恭谨侍奉。小心隔墙有耳,被人听到啊。”树上的人“好心”提醒道。

“什么玄王殿下,小鬼就是个小鬼,就算执掌权柄,也难成大事。”

树上的人笑起来:“好大的醋味啊,若论年纪修为,他似乎也不比你小多少吧。再者,若不是这次潜入天源山,我还真不知道早在几十年前,玄王殿下就已经开始在这天源山上埋棋子了。”说到后来他忍不住抚着手掌赞叹,“李代桃僵,这一招可当真走得妙啊!难怪魔龙殿那边几十年都没见赤霄元君现身了。”对于出色的计谋,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的,他都从来不吝啬于赞美。

“若不是你的借体转生大法这些年才大功告成,我们也早就行动了。”白郁却似乎对那个玄王殿下心结甚深,不屑地说了一句。

树上人没有理会他的态度,继续说道:“只是岳冉此人心机颇深,又极能忍,以他之老谋深算,断不会这般鲁莽行事才对。除非确实是玄王殿下在背后催促?可他又何必如此心急?或者……”

“我魔界正处于生死旦夕之间,哪个不心急?”白郁不以为然。

树上人影没有说话,他忽然想到,这次触动封印的,真是玄王的人吗?未必不是其它的势力在暗中动手,越想到后来,他眉间隐有凝重之色。

如今天源山看着风平浪静,内里却早已暗潮汹涌,各方势力云集,先不说他们这些外来的卧底,便是天源山内部也并不平静。这些年宗主之位空悬,五部共同理事。头上没有了一言九鼎的宗主压制,日常为了法宝灵地人材这些资源,五部之间难免有争权倾轧之象,尤其以实力最强的剑部和术部为最。而其余几部首座,乃至诸位长老,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也未必没有妄想。只是各部相互制衡,又失去了盘古神玺,迟迟未有人敢轻举妄动而已。

新入门的弟子身份低微,若不是有心观察,自然感受不到这其中的波澜涌动,在他们眼中,五部还是一团和气,如脚下的天源山一般欣欣向荣。

走到哪里,都免不了纷争权势,人也罢,魔也罢,有什么不同?树上的人静静思索着,天边已经泛起白雾,青蓝色的曙光静悄悄透过险峻的山口,投射在葱茏的树木和静思的人影上。

清凉的寂静中,白郁遥望着天际那一抹亮色,有些出神。片刻,他忽然轻声笑道:“这次若是失败,我就不回去了,死在这里好了,这里的风景也不错吗?而且……至少能留在离那人最近的地方。”淡然的语气蕴含着决然的坚定。

树上的人望着他,神色微动,随即掩去,笑道:“好生痴情啊,若那人知道你这一片痴心,焉能不多怜惜你几分?”

很快敛去了苍茫的神色,白郁懒洋洋地继续道:“我这也是为自己考虑啊。先不说我们一旦失败,逃离天源山的把握,就说魔界那边吧。屡次和他作对,玄王殿下可早就恨不得置我于死地了。反正也是死,与其死在那个小鬼手里,倒不如死在这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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