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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作者:未知

当家第11部分阅读

他将五指紧紧抠进洞壁之内,然后一步一步往上攀爬,方才爬了不到两步,便听到头顶落下石块的声音,方耀连忙闪身躲避,手指抠住的洞壁力度猛然重了些许,便碎成小块掉了下来。手上失去了支撑,方耀又落了回地上。

方耀抬头望向洞顶,油灯已经被他们带走,这时头顶也是漆黑一片,只能听着落石的声音躲避。方耀攀住洞壁,尝试着再一次往上爬,就在这时,头顶的洞|岤外突然有暗黄光线照了过来,紧接着方耀听到段诚的声音在唤他的名字:“方耀!”

方耀放下手来,仰起头看向洞顶,胸口蓦然揪了一下,他应道:“我在这里。”

方耀看到段诚将头从洞口探出,但是段诚看下面却是一片漆黑,他问道:“你怎么了?上不来吗?受伤了?”

方耀回到方才丢下绳子的地方,将绳子捡起来,对段诚道:“我没事,我把绳子抛上来,你接住了找个结实的地方绑起来,我自己能爬上来。”

段诚立即应道:“好。”

方耀将绳头绑上一块碎石,用力朝着段诚的方向抛过去。段诚也是反应灵敏,看到绳子出现在洞口,立即伸手捞了过来。他将石头取下来,拖着绳子走到木头架子边上,找了段稍微牢固的木头,将绳子绑上去,然后又紧紧拉着绳子,对方耀道:“快上来。”

方耀握紧绳子,然后又照着方才攀爬的姿势,拉着绳索攀了上去。

段诚半跪在洞口,一手牵着绳子,一手伸向方耀。方耀等能够得住他的手时,便弃了绳子拉紧段诚的手,撑在洞口往上爬。

此时,方耀猛然间听到头顶有碎石掉落的声音,他只来得及说一句“让开!”,那石头已经打在段诚头顶,段诚眼前猛然一黑,脚步不稳便往前倒去,几乎就要一头栽进那漆黑洞|岤里面。

方耀一手撑着洞壁,一个翻身落到洞|岤外面,另一只手依然牢牢拉住段诚,将他往后扯去。最后只感觉到段诚重重压在了自己身上,似乎已经全然失去了知觉。

方耀坐在地上,借火光看到段诚双眼紧闭,头顶似乎有鲜血滑落,顿时心里一紧,双臂用力将段诚打横抱起,奋力往外奔去。

地面依然湿滑泥泞不堪,头顶也是不是沙土伴随着石块掉落,只是方耀此刻都已经无心旁顾,一心念着怀里人的安危。他抱着段诚一路疯狂地奔跑,直到离开那阴暗危险的矿洞,跑入了暴雨之中,被正在矿洞外来回不安走动的段义给拦了下来。

“三哥!”段义惊惶地喊道。

方耀托着段诚半跪在地上,将他的头轻轻放在自己膝盖上,查看他头上的伤口。

段义也蹲了下来,连声问道:“三哥他到底怎么了?”

立即有伙计围上来帮他们撑起伞。

方耀轻轻翻开段诚的头发,看到那处伤口虽不长却很深,头皮裂开了一道口子,抬起头对段义道:“找大夫!”

段义连忙招呼人道:“快去请大夫。”

两个伙计转身就往山下跑。

方耀低下头看着段诚苍白的脸色,沉声道:“你们怎能让他进去?”

段锦鸣在他身边,也是一脸忧色,“当家执意要去找你,谁也拦不住。”

方耀用袖子细细擦了段诚脸上沾到的雨水。

段锦禾看了段诚模样,突然颤声道:“当家这莫不是没气了吧……”说完,竟伸手想要探段诚鼻息。

方耀猛然伸手扣住他手腕,反手一拧,便听得段锦禾一声惨叫。方耀丢开他的手,冷声道:“滚!”

段义也斥责道:“别胡说!”

方耀只觉段诚气息确实微弱,心底不安,抱着段诚起身道:“我即刻带他下山。”

段义拦住他,“山路危险,若是颠颠簸簸,反而加重伤势怎好?”

方耀道:“我不会让他受伤。”说完,大声道:“把马牵过来!”

段义依然担心,“还是坐车下去吧,骑马实在是太危险了。”

方耀有些不耐,将段诚抱紧了些,道:“不要挡我!”

段锦鸣上前两步,劝方耀道:“锦凡,还是稳妥些的好,你坐马车送当家下山,另外找人骑马去直接把大夫请回府上,免得让当家再来回奔波。”

方耀只稍一犹豫,便道了一声,“那好,你们即刻叫人去。”说完,自己抱着段诚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段锦鸣本想跟上去,却见到段义站在旁边,皱着眉头看向方耀背影,疑惑道:“四叔?怎么了?”

段义收回目光,对段锦鸣道:“不,没什么。”他只是心里惴惴不安,一则是担心段诚伤势,二则,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觉得自己像是猜到些什么,可是他更希望自己是猜错了。

马车载着方耀与段诚往山下赶去,方耀紧紧将段诚搂在怀里,嘴唇轻轻碰触着他的额头,安静听着暴雨冲打在车厢顶棚的声音,默默忍受着此时只能等待的无能为力。

第47章

马车抵达段府。

门房听到声音便立即迎了出来,一眼认出了那是段家的马车,却没料到从车上下来的人竟是两个多月不曾见过的凡少爷,更没想到的是,他怀里抱着的人会是段家当家的三老爷。

方耀下了车便抱着段诚跨进段府大门往里走去,门房急忙追在他身边也冲进了大雨之中,结结巴巴喊道:“凡、凡少爷?”

方耀头也不回,道:“把白管家请来。”

方耀刚送段诚到了他的院子,白少峰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见段诚模样还未来得及多问,便听方耀吩咐道:“有人去叫大夫了,你快把人接过来。”

白少峰立即应了,转身又急忙跑出去。

段诚院子里那个名唤紫绢的大丫鬟见到段诚被这么奄奄一息地送回来,吓得都哭了起来。

方耀自然无心安抚她,让她帮忙把段诚身上的湿衣服换了下来,将人扶到床上躺着,被子拉起来盖好。

这时,老大夫总算是被请来了。他一路也是紧赶慢赶,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此时伏在段诚床边喘着粗气,一边查看他头顶伤口一边给他把脉。

方耀站在床边静静看着,白少峰从外面进来,在方耀身后问道:“当家这是去了矿场了?”

“嗯,”方耀越过大夫肩头,看着段诚苍白的脸。

此时,房门被人猛力推开,跨进来那人竟是段忠,段忠见了白少峰本想询问段诚伤势,却不料见到了方耀,顿时沉下脸来,“怎么是你这个混账东西?!”

方耀只看了他一眼,又一言不发转回头看着段诚。

段忠来时只听说段诚伤重被人送了回来,便急忙赶了过来,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方耀。在他心中,这儿子叛逆乖张,前些日子竟然还闹了这么一出离家出走,令他在段家丢尽颜面,此时见到,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扇他脸上。只是此时段诚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省,这不是个管教儿子的合适地方,段忠便只能先忍了下来,不再看方耀,转而问白少峰道:“当家这是怎么了?”

白少峰应道:“似乎是在山上矿场受的伤。”

“山上矿场?”段忠略一沉吟,问道,“禾少爷他们还从山上没回来?”

白少峰摇摇头,“还未见到。”

段忠闻言微微皱眉,对白少峰道:“让那大夫好好治,一定得治好当家!”说完,自己又匆匆离去。

段忠离开不久,段孝和段锦云也到了段诚院子里,进门探了段诚的伤势,便在外屋里等着。

老大夫处理了段诚头上的伤口,然后去了外屋开药方。方耀跟到门口,正听到段孝问那大夫:“我弟弟他伤势究竟如何?”

老大夫写好了方子,交给小厮去抓药,这才缓缓站直了,叹口气道:“段三爷头上的伤口已经止了血了,就是那一下不轻,冲撞到了头颅里面,所以才昏迷不醒。”

段锦云轻声问道:“那不知我三叔何时能醒呢?”

老大夫道:“这个老朽也说不清楚啊,只能看三爷造化。”

造化?方耀心想,什么叫造化?他走回段诚床边,伸手握住段诚被子下面冰凉的右手,他不信什么造化,他只信段诚,定然不会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他们还有约定,只剩下三年的时间了。

段义和段锦禾也从山上赶了回来,只剩段锦鸣留下来处理余下的事情。

段家一家子人都聚到了段诚的院子,沉默地在外屋等候着。白少峰凑到段义耳边,低语两句。段义点了点头,看向众人道:“大家不如都先去歇着吧,三哥一时半会儿怕也醒不过来。”

段忠听了,点点头道:“老四说的是,守着也不能把当家给守醒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当家醒了,自然会叫大家过来。”

段忠说完,叫上段锦禾、段锦云先离开了,于是段孝也起身离开。段义站起来,想走时突然记起方耀还守在段诚房内,推门进去,见方耀坐在桌前,静静翻看一本书。

段义走近了,看到方耀翻看的是一本讲解兵器的书,于是道:“锦凡,你今天也累了,回去歇着吧,这边先让丫鬟伺候着。”

方耀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段义,道:“不用,我等他醒来。”

段义道:“可你怎知得等多久?”

方耀关上书,认真答道:“一天或者两天,等他休息够了,便该醒了。”

段义只觉他在痴人说梦,心里那不安的焦躁越发浓重,说了一声“你!”便气急般说不下去,转身离开了。

等段义也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方耀一个人还在守着段诚。片刻后,紫绢端着一碗药进来,她走到床边,一时不知该如何喂昏迷的段诚将药喝下去。

方耀起身,走上前将碗接了过来,“我来吧。”

紫绢道:“多谢凡少爷。”

方耀点点头,“你先出去吧。”

等紫绢出去,方耀一手端着碗,一手扶起段诚上身,让他靠在自己怀中。他自己喝了一口药,然后捏着段诚下颌让他张开嘴来,便凑上去将嘴里的药送过去,然后用手在他喉头轻轻一推,让他把药咽了下去。

就这样喂完了一整碗药,方耀扶着段诚躺回去,帮他把被子盖好,轻声道:“段诚,你别让我失望。”

一整夜过去,段义仍是心绪不宁,此时对方耀的担心竟不比对段诚的担心要少。他来到段诚的院子,看见紫绢手里拿个空托盘从段诚房间出来,便问道:“已经喂过药了?”

紫绢应道:“是凡少爷在喂当家喝药。”

“哦?”段义眉头紧皱,走到段诚房前,也不敲门便直接推门进去。

方耀正用嘴把药渡到段诚嘴里,见段义突然推门进来,不慌不忙将最后一口药喂了段诚喝下。

“锦凡!”段义不自觉提高了声音,“你这是在做什么?”

方耀看段义一眼,道:“喂药。”

段义听方耀说得坦然,好像真就是单纯喂段诚喝药而已,一时到不那么确定了,纷杂思绪转了几圈,终究忍不住道:“锦凡,我有话问你,你老实告诉我。”

方耀扶着段诚躺好,说道:“你问。”

段义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与我三哥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耀动作一顿,低头看了一眼段诚,道:“什么怎么回事?”

段义上前一步,“你们是不是……是不是……唉!”他重重叹一口气,“我只听过别人豢养小倌男宠,你与三哥,我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方耀握了握段诚的手,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段义道:“你不必再瞒我了,若说你与三哥没什么暧昧,我是如何也不会信的。”

方耀转过身来面对段义,“四叔,无论你信不信,没什么便是没什么。”

段义道:“你可敢对天发誓?”

方耀摇摇头,“我不会对天发誓,因为我不信天。”说完,他拿着空碗,走出了房间。关上门时,方耀才觉松一口气,他不愿撒谎也不屑撒谎,他不告诉段义,只是因为他想段诚应该是不愿别人知道的。段诚不愿,那他就不会说,他宁愿这三年过得平静一些,免得多生枝节。

因为方耀的一口咬定,段义越发不确定起来。从心里来说,他更宁愿方耀说的是真话,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又怎能一直自欺欺人。

段义走到床边,帮段诚裹好身侧的被子,“三哥,你一定要快些醒来。”

下午,大夫来替段诚扎针。

方耀和段义都在床边守着,不多时,段锦鸣也来了。他把段义请了出去,说山上矿洞又塌了几次方,彻底掩埋起来了,这些日子矿工自然是不敢开工的,而且纷纷吵嚷着让矿场工头结算工钱,说是山上太危险,他们不肯做了。

段义听完,怒道:“怕是有人在煽动闹事吧!”

段锦鸣道:“我已经让工头答应给他们计算,先拖住他们。四叔,可能你得亲自去一趟说服那些工人,如今当家躺在床上,你说的话他们才信得过。”

段义道:“好,即刻就去。”他回房里交待方耀照顾段诚,便领着段锦鸣又一次冒雨赶往矿场。

等到大夫给段诚扎完针,方耀送人出去时,见到缠绵几日的暴雨竟然小了不少,方耀回到房里,坐下来翻了几页书,抬起头来对段诚道:“你看四叔忙得焦头烂额的,还不快些起来了。”

段诚自然是没应的,方耀低下头去,又继续翻着书。

再等到傍晚时,已经变成淅淅沥沥的绵绵小雨,方耀吃过晚饭,紫绢又把药送了进来。

方耀坐在床边喂段诚喝药,喂到第二口时,竟然看到段诚喉结滚动,自己将药咽了下去。

方耀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段诚,见到他缓缓睁开了眼,然后苍白的嘴角还扯起了一个笑容。

方耀怔愣许久,才想起将碗送到段诚嘴边,“喝药。”

段诚虚弱地连话也说不出来,缓缓摇了摇头,看着方耀,仍是艰难微笑着。

方耀于是把药碗送回自己嘴边,又喝了一口,埋下头给他喂过去,便这样喝完了一整碗药。

方耀扶他躺好了,起身道:“我去叫人。”

段诚依然摇头,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拉住方耀衣袖,张开嘴唇说了两个字。方耀没听清,将耳朵凑到他唇边,感觉到灼热的气息喷打在耳际,只听到微弱的声音道:“上来。”

“好,”方耀道,脱了靴子翻身上床。

段诚往里面挪动了些,让方耀躺在他身边,方耀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上,段诚将手贴着他手背放上去,然后低下头,干燥的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不狗血不失忆……

第48章

第二天早上,方耀醒来时发现天气居然放晴了,推开窗户便见到乌云散尽,久违的阳光洒落大地,照到脸颊上,泛着微微温热。

紫绢正端了早上的药过来,隔了见到方耀,唤了声:“凡少爷。”

方耀听闻,竟对她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来。

紫绢吃惊不小,扶着碗推开房门才见到段诚竟被已经坐了起来,背上垫了软枕,倚靠在床头。紫绢惊道:“当家!你醒了?!”

段诚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方耀接过药碗,坐在床边喂到段诚嘴边,段诚轻声道:“我来吧。”他已经能说出话来,只是依然虚弱,手脚也不太使得上力。

方耀并不勉强,让段诚端了碗,自己帮忙扶着,看他把一碗药喝尽。

段诚喝完药,皱了皱眉,“真苦啊。”

紫绢连忙道:“我去给你拿些蜜枣来!”说完,拿了空碗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段诚牵了方耀的手,“陪我坐坐。”

“好,”方耀安静陪坐在床边。

那时,段义才在矿场忙碌奔波了一整夜,刚从山上下来。马车驶回庄子里,他本打算直接去探段诚,段锦鸣在一旁劝他道:“四叔,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段义抹一把疲惫的脸,“不急,我去看看三哥怎么样了。”

段锦鸣闻言,也只好陪着。两人还没走进内院,一个小厮匆忙追来,拦下了段义,道:“四老爷,大老爷请你去前厅,说有要事商议。”

“现在?”段义疑道,“什么要事?”

那小厮道:“这小的也不知道了。”

段义有些迟疑,想了想道:“好,这就过去。”他又调转了方向往回去前院的路上走,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段锦鸣也跟着他,问道:“四叔,你说大伯到底是什么事?”

段义摇摇头,“去了再说。”

段义领着段锦鸣进去前院堂屋时,见段忠正坐在上首,旁边段锦禾挨着他站着,另一边则坐着段孝,而段锦云坐在离他们稍远些的侧座。

段义看向段锦云。

段锦云见段忠并未注意自己,皱着眉对段义微微摇了摇头。

段义心头敲两下鼓,上前两步道:“大哥,这么急叫我们来到底是什么事?”

段忠慢吞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不急不缓问道:“我听闻矿场又出了些事。”

段义闻言,道:“确有工人闹事,说是要两倍工钱,不然便全部辞工。”

段忠“哦?”一声,“怎么没听你主动提起过?”

段义揣摩着他的口气,斟酌道:“三哥才刚出了事,这边又起事端,我不想家里人多担心,所以才连夜奔走想要办妥此事。”

段忠闻言,问道:“那你可有办妥?”

段义沉声道:“是小弟无能,那些工人依然不肯开工,一口咬定了不涨工钱就全部人都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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