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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宫中旧藏,我本喜欢院体风格的画作,就留在了身边。”泠霜也不想将这段往事说与他听,随便找了个借口推搪。

段潇鸣知道她喜欢这些书画古董,这个答案倒也合情合理,何况那瑗妃活着的时候,这小妮子还没出生呢,她又怎会与前朝之事搭上干系,便也没有起疑追问,不禁长叹一声:“原来瑗妃竟是这般尤物,难怪惠帝为她失了江山。”

泠霜闻言,脸上没了戏谑神色,正色看向他道:“你也认为晋朝颠覆是因了一个女子的缘故?!”

两年朝夕相处,段潇鸣自然是清楚她的秉性了,看她连脸色都变了,不敢再逗她,正经道:“自然不是,这些庸君失了江山,那些史官老不休便把责任往女子身上推,惠帝昏庸,重文轻武,近j佞,远贤臣,如何能不亡国。”

泠霜听完,面容安泰,并不接话。

段潇鸣见她如此,顿觉自己失言。泠霜之父乃前晋太尉,总揽大权,趁势而起,逼宫篡位,实乃晋朝的‘佞臣’。一时之间讪讪不知该说什么,便瞥去再看那画,正好看见落款处的吕少卿三字,目光即可被吸引了去。

“这个吕少卿,可是与前朝的国丈,大司马吕正鸿大人有什么渊源?”

泠霜微愣,答道:“怎么,你不知道?这正是吕家大公子,长子嫡孙。”

段潇鸣笑得颇含几分讥讽:“我们这些行伍出身的,只知道带兵打仗,像他们这些门阀世家的公子,怎会与我们攀交,不怕折辱了自己的身份?更何况,我那时才多大,怎会知道这些!”

正低笑间,余光循到画卷左上角的题诗,便问:“那是什么?”

“你不认得字么?”泠霜反诘。

“你都说了,牛嚼牡丹,老牛怎会认得你们那些风花雪月的诗词款曲?”段潇鸣如今是成精了,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她的话堵她。

“既不懂,知道是何人所作又如何?”

段潇鸣看她神色冷漠,知道她不肯告诉他了,便兀自轻轻将那几排蝇头小楷轻声念出来:“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这两年他的汉语已经精进不少,想是说得多了,也逐渐娴熟了,读下来,也不似以前那般生硬了。

曹子建的赋文,从他嘴里念出来,带了点军人独有的铿锵,倒是自由一番风骨,乍听之下,倒是甚为悦耳。

“这个吕少卿,是不是与这瑗妃有什么……”段潇鸣到底是段潇鸣,这样便能联系到一处。

泠霜毫不慌乱,静静看他,道:“吕少卿一手绝世丹青,十三岁便能模仿吴道子,顾恺之等众名家,足可乱行家之眼。此人风流成性,后来专攻仕女,精于工笔,十七岁待诏宫门,被惠帝召去为新晋封的瑗妃作画。那题字是三国魏时曹子建的《洛神赋》,一般仕女图上长以为引,有何稀奇?”

段潇鸣听她分析地头头是道,便也不加追问了。前朝的旧事,皇家深宫,即使有一两件旖旎的暗通款曲的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金窗绣户看妖娆

‘纳克斯’节最终选定的日期是在九月初九,正是中原的重阳日。

其实,汉人还是倾向于过自己的传统节日,诸如中秋与重阳。虽说与各民族杂居已久,也过他族的节日,但是始终在心理上没有过自己的节日有归属感吧。

段潇鸣此番用心良苦地将‘纳克斯’节与重阳节在同一天过,无疑是想增进各民族之间的感情,以期北国的进一步稳定。毕竟,如果人心涣散,那,他所有的大业都无从谈起。

越是临近九月九那天,段潇鸣就越忙。几乎都不见了人影。

最近一次他陪她用膳要一直追溯到八月十五中秋节那日。也不知道他又是从哪里赶来,满身风尘仆仆,硬是把已经安寝了的她唤醒,直接拿被子裹了,抱到院中‘赏月’。泠霜真是哭笑不得,道:“你都说了,自己不是风花雪月之辈,又何苦来做这些风花雪月之事?若是陪我,那就大可不必,有这点时辰,不如多歇一会。”

当日泠霜看着他满身落拓不羁,眼中又是布满血丝,又不知道多少天没有闭眼了,如是说道。

段潇鸣也不答话,径自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仰头望着一轮明月。

泠霜想抬头,却被他这样抵着,分毫不能动,笑道:“让我来赏月,你这样让我怎么抬头?”

段潇鸣还是没有答她,久久之后,方才松开了,极轻极轻,似怅似叹地道了句:“今日是我母亲祭日。”

泠霜前一刻还是笑嗔的脸瞬间就泯了下来,她未因他松开的桎梏而抬起头,只是依旧这样低着,低着,垂着眼,定定地望着自己的手指,那处隐隐反射着月华的亮点,方才从不具名的地方落下,至今,依然带着灼热的温度,熨烫,从指尖,一路燎到心底。

可能,无论是汉人还是鄂蒙人,都不会知道今天是他母亲的祭日;可能普天之下,除了他,再不会有另一个人知道今天是他母亲的祭日。

不过,那是以前,从今天,此刻开始,这世上,又多了一个人,与他一起,记住这个日子。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今夜,月是圆的。

这一夜,段潇鸣跟她讲了许多许多他母亲的事。他五岁丧母,那个时候,段之昂还不过是一名参将,常年行军,根本照顾不到家人。上有高堂,下有稚儿,那是一名寻常女子,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丰厚的财帛,没有三媒六证,没有宾客满堂,只是那样简单,简单地从村子的这一头,嫁到那一头。

常年过度的操劳,让这样一个妇人过早地衰老了。相夫教子,被她一生饱经的沧桑所诠释地尽善尽美。可惜,她却是福薄,还没等到夫君衣锦还乡,便早早地撒手人寰。

锦绣珠翠,敕封诰命,那些,都已经是在她身后,全数当作那么多年的补偿,补偿给了一尊段某氏的牌位,宗祠还是太庙,一品夫人抑或是将来可能的皇太后,怎样的富贵,怎样的荣耀,都只是一尊牌位了……

只是,在这个世上,哪怕仅仅只是一尊牌位,都有那么那么多人,义无反顾,舍生忘死地去夺去争去抢。

泠霜静静地听着,听他讲他如何在母亲去世后,失其所怙,被叔伯送到父亲军中,从此开始了他半生的戎马生涯。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今夜霜华满地,他却是想起了母亲,一个赋予他生命的女子,一个默默无闻,悄然而来,悄然而去的女子。

“我不知道,在父亲的心目中,母亲是什么……”这是泠霜听见的今夜的第二句话。

她一直低着头,听秋虫窃窃地私语,渺渺茫茫。

她没有答他,因为,她也不知道,在她父亲心目中,她母亲是什么……

她找不见答案,所以,就一直没有答案。

泠霜一直等到指尖的那一点灼烫慢慢凉去,干涸,方才敢抬起头来。

此时的段潇鸣,脸上唯余平静。

她已经几日没有见过他了,依稀之间,他似又变了模样。

四目相对,两两相视。褪尽了浮华,显出原形来,原来,你我皆是如此狼狈。

“等到回去了,我陪你一起去扫一扫夫人的墓吧。”这是今晚泠霜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说的时候,温婉柔顺,像极一个贤妻良母,却将那话之后的一切杀戮与血腥全部隐在了软哝细语之后。她伸出手,轻柔地覆上他的脸,轻轻地去擦那早已干涸的泪痕,一下,又一下,极致的耐心与细心,重复着擦拭的动作,似是要将那曾经污了他满脸的血痕一一拭尽。

段潇鸣定定地看着泠霜,月下的她,一身皎洁的辉泽,隐约含着轻浅的笑,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脸,温柔地摩挲。

他蓦地一把扯下她的手,劲道之大几乎扯痛了她。

“你恨我吗?”段潇鸣散乱的发随着他微微低头而垂落下来,阴影遮去了他大半张脸,只剩下那一双泛血的瞳眸,在那里焦焦灼灼。他的声音干哑低沉,透彻心扉的悲凉,就像今夜草原上被薄霜所覆的枯草,苍劲而萎顿。

“如果我说恨,你便放弃攻打凉州,便放弃挥军南下,便放弃征服天下?”泠霜在他咄咄逼人的眸光里,一点一点抬起眼睛,直直望进他眼底,一字一句,清晰低缓,却字字铿锵,足可挫骨扬灰。

段潇鸣怔怔看她,抿唇不语。

“那,又何必要问?”泠霜复又抬手,继续覆上他的脸,温柔地继续。或许,这已经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用她清白的手,尽可能地去减轻他所造的杀孽。哪怕,只是杯水车薪,她仍是孜孜不倦地去努力。

段潇鸣面部的肌肉紧绷,原本刚毅的脸部线条更显冷峻,似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狠狠地闭上眼,不愿再去看泠霜清澈的眼眸。僵硬地一点一点抬起手,似乎,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她面前都是极端吃吃力。用自己的手覆上她的手,暖暖的温度相互熨帖。

“我只希望,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恨我,可以吗?”

九九重阳,按着中原的习俗,当插戴茱萸,等高望远。可惜塞外不产茱萸,所以,自然也没有办法实现。

草原上的节庆与中原最大的不同就是开放。若是在中原,像是皇家庆典,从礼部往下,各个府衙,仪仗用具,礼官司仪,水酒果品,大宴配菜,席位安排,乐师伶人,零零总总,预备起来,简直是千道工序都不止,奏疏上了一道又一道,层层批复,想起来就头疼。

有些大宴,外臣的家眷也要参加。内外命妇朝见皇后与后妃,跪、叩、肃,口呼千岁,唱吉词,何地朝拜,何地开宴,何地休憩,何地静等,又要避讳又要避嫌,席上礼仪更是又一大套的繁文缛节,泠霜自小就极厌烦的,可惜那时就她一位皇女,所以,大小国宴家宴,她都不可缺席,于她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而草原人过节,恰恰与中原背道而驰。像这隆重的‘纳克斯’节,四面八方的牧民都是驾着自家的篷车,载着妻儿老小,自发地聚拢来,先来后到,按着次序在划定的界限外找块合适的地方,铺开羊毛毡,摆上自家的吃食,酒品,点了篝火就开始过节了。周围的人原先也都是不相熟的,来自不同的部族,来自不同的文化和血统,却像是相交已久的挚友亲朋,笑一笑,打声招呼,便可以在一起毫无顾忌地饮酒。‘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统治中原千年的鼎盛不衰的儒家经典,却在这样一方天苍地阔的地域,这样一个不期而遇的环境,这样一批从不知‘礼’为何物的民众,诠释地近乎完美。孔圣人地下有知,怕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了。

大宴三天,第一天的晚上,算是正宴,也是最为隆重的。因为自段潇鸣而下,所有段氏的股肱之臣,都会列席,以示与民同乐。

从这天一早,哑儿便为难地一直跟在泠霜身前身后,主子遣退她,她也不听。

这样的反常,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段潇鸣早先就对外宣称,今夜将携泠霜一起参加‘纳克斯’节。所以,慕雅便派人送了一套鄂蒙女装来供泠霜出席今晚的大庆典。几乎所有内城的人都知道,汉妃平时一直身着汉装,从未改装过。

泠霜的性子,一向我行我素惯了,不爱与人相交,更不会愿意去那样喧嚣的地方。所以,嫁过来之后,她几乎从未在人前露脸过,故而,大汗与汉妃一齐亮相这个巨大的诱惑,几乎把半片北国的人民都吸引了过来。急得霍纲赶忙又从最近驻防的营区调拨人手来维持治安。

看着哑儿端着盛衣饰的托盘跟进跟出,泠霜不由怒从中来。段潇鸣居然都不跟她商量一下就径自做决定,实在可气。虽然她知道他此举亦是为了对外表示承认她正统名分的决心,但是,她可不领他这个情!

“我说过了,我不会出席的,更不会穿这衣服,你难道非要我叫人把你拖下去才罢?”泠霜心绪不佳,对着哑儿恨声道。

哑儿闻言,果然不敢再跟,委屈地站在她后面看着她。

“什么事情不高兴,发这么大的火啊?”人未到,笑先闻。段潇鸣低笑着走进来,示意哑儿先退下。

泠霜冷冷白他一眼,直截了当道:“我不去!”

“为何?”

“不为何,不去就是不去!”

“哦?莫不是怕自己丑陋,在人前出丑?还是不敢去见人?”段潇鸣挑眉勾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么拙劣的激将法也拿来用?”泠霜扬眉冷笑。

段潇鸣终于放弃了,长长叹了口气,两步上前,搂她进怀里:“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该不事先告诉你。可是,要是我事先说了,你也一定不愿意,这不才想出这‘先斩后奏’的下策么。”

泠霜乏了,不想再理他,索性闭了眼不说话。

段潇鸣见示弱无效,博取同情这一招似乎没能打动她,嘴角笑意轻挑,俯下头来,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今晚大会结束后,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不会后悔,如何?”

“去哪?”这招果真管用,当即挑起了佳人兴趣。

“去一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沉沉的声音,温柔的魅惑,他圈住她的纤腰,将她的整个身子紧紧抱在两臂之间,两人肌肤相贴,容不下一丝空隙。

他炽热的唇落到了她的唇上,带着属于他的气息、他的体温,包围了她的所有感官。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辄止,如情人间最亲密的低语呢喃。

他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吻是最有效的催化剂,这醉人的缱绻柔情将她彻底迷醉了。泠霜闭了眼,细细感受他的狂野、他的深情、他掩藏在冷峻外表下的千情万爱。身子一软,倒靠在温暖的臂弯,他的臂弯,无论何时,都是她的依靠,让她感觉到无言的安全。

慢慢地,柔情万千的吻化成了激狂如焰的缠绵,热烈燃烧的情火,烧得彼此意识朦胧。起初预想的‘辄止’到此刻似乎并不生效了。他紧紧拥住她,几乎要将她深深嵌入骨血之中,他的唇舌不肯妥协地吞噬了她的呼吸,她的颤抖,直至她的灵魂,诱惑着她与他更深更深交缠。

月以悄悄上了柳梢。浅淡的光晕,柔柔地披在纠缠不休的二人身上,两个冥灭的影子交叠缠绕在一处,难舍难分。微凉的风,灼烫的呼吸,一室的黯淡,却满室炽热的气流涌动。

段潇鸣蓦地戛然而止,迅速将泠霜拉离半臂之距,强自剧烈喘息着。

早已意乱情迷的泠霜对于这场无疾而终的‘旖旎’,显然还没有清醒,下意识地就问了一句:“怎么了?”

段潇鸣苦笑道:“再不停,今晚咱们谁也去不了了……”

泠霜一听,旋即明白,满脸通红,好在有夜色掩护,看不出来。刚想啐他,没想到却被段潇鸣率先拦腰抱起,大步就要往外走。

“你做什么!”泠霜大惊道。

“咱们要迟到了……”段潇鸣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侧,酥酥痒痒,耳根子也腾地一下红遍了。

泠霜低了头,不敢去看他,低声咕哝道:“可是……衣服……”

段潇鸣顿了一顿,看向托盘里的那套衣装,咧嘴笑了,道:“你这样就挺好,不必换了。”

拟把疏狂图一醉

段潇鸣一路抱着她上马,随身数十骑亲卫紧紧相随,不离左右。不假时,耳边隐隐的细碎声就化为了喧天,人声鼎沸。

泠霜本以为他抱她下马后会放她下来自己走,没想到他却径直一路抱她进场,众目睽睽之下,到了坐席处才放了她下来。

刚开始她还挣扎着出言威胁他,可是,她发现根本就没用,到这会了,他根本就不接受任何威胁。她只觉得无颜见人,将脸越埋越深,听着两边越来越高的欢呼声,她似乎明白了他这样做的意图。

草原本就民风豪放,这般亲昵,绝不会有言官御史来搬一套天地君亲师来教化你,反而,却得来人民由衷的欣喜和拥戴。夫妻和睦,正是一切吉祥如意的基础和源头。家和万事兴!

热情奔放的草原儿女,载歌载舞,来迎接他们的王者。

泠霜隐隐听见耳边此起彼伏的声音,属于男人的热烈欢呼与属于女人的羡慕的赞叹。草原上的男人疼爱自己的妻子,从来不会遮遮掩掩,不耻于用任何的形式表达。大庭广众之下,更显珍视。

慕雅带着一干姬妾早已经先到了。见段潇鸣来,马上离席行礼,口念祝语。

段潇鸣对她点头笑着道了一声‘辛苦’,便被众将围上来灌酒。

一位看似比段潇鸣略年长一些的将领,身材魁梧,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大酒坛子,冲着段潇鸣就扯开了嗓门道:“少主,你可来迟了!老陈已经喝了三大坛了,这怎么罚,您可自个儿看着办!”

“宗敬又喝多了!”段潇鸣安抚地看了泠霜一眼,转而对他笑道:“嫂夫人呢?嫂夫人怎么没来?你喝得满身酒气,小心回到家又要睡灶口去!”

话音刚落,围着的一群将领哄然大笑。

被唤作宗敬的那人对段潇鸣的揶揄丝毫不恼,却是更来了劲,将两坛子酒放到段潇鸣面前的小案几上,他确实已经喝高,放得大力,两坛子已经开封的酒被震得酒水四溅。

宗敬朗声一笑,拍了拍胸脯,道:“我们家的说了,一年里头,哪天喝酒她就哪天把我从床上踹下去,独独今天,她许我喝个痛快,想喝多少喝多少,不带管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嫂夫人何时变得如此深明大义啊?”段潇鸣说着,一群大男人又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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