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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错第1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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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错作者:未知

当时错第16部分阅读

查过她的过往,知道她最亲近的人原来不是她父母兄长,却是袁昊天这个叔父!天家轶事,宫闱之间自然少不了碎嘴的奴婢,外人皆道袁泠霜并非其父亲生,而是袁昊天与小嫂通j生下,所以,袁昊天才会对这个庶出的侄女百般疼爱。

当年曾经在潜邸服侍的老奴们都私下传言,这泠霜公主的面貌长得一点也不似其父,倒与二叔袁昊天恍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于是京中街头巷议就更是捕风捉影,绘神绘色地加油添醋。

他本也不信这些个,可是那夜他亲见她轻吐的‘爹爹’二字,却是想不信也难了!

如果袁昊天真是她的生身之父,此刻她心中该是怎样地痛?!怕是万箭穿心也难以匹敌吧?可是,她却还要这样安然地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杀她父亲,杀她最亲最爱的人,或者说是看着她两个最爱的人互相残杀,他,竟是这样地残忍啊!

段潇鸣心中顿之炸开一股酸楚,双手陇在袖中,死死地握成拳,劲道之大,手背上,手腕上皆是根根青筋暴起,常年练武的人,血管都格外粗壮,条条络络,突在那里,实实地狰狞可怖!

他到底还是不了解她的。她一早就知道他西征南下的决心,她一早就知道凉州是他进关的第一战,她一早知道会有今天,可是,她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连落泪都不曾。而他却一味地逼她,逼她许诺不可以离开他,逼她许诺不可以恨他。

他向来专横跋扈惯了的,到了这个地步,他竟连恨的权利也不给她,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战场上一片喊杀声,擂鼓声响彻云霄,似血残阳已落了一半,天很快就要黑下去了。

第三个冲锋阵队又上了云梯,这一次的阻力明显变小了,城上没有石块再投下,连箭矢也稀疏了,袁军的武器告罄了!

城上城下,皆在屏息而待,今日如何,便看这一刻了。

陈宗敬大骂一声,跑到战鼓旁边,在手心喷了一口唾沫,两个手掌合在一处抹了抹,一把夺过了擂鼓兵的鼓槌,卯足了劲,将一通战鼓擂得冲天响。

换作平日,众将定要嬉笑一番,可是如今身在战场,谁还有那个闲心?只恨不得速战速决,快些了结了,各个都站在段潇鸣身后,眼都不敢眨一下。

天地之间,鼓声雷动,段军士气高昂,一波一波地在云梯上往上爬,眼看就快要占上城楼了。

忽然,蹄声四起,急躁奔来。段潇鸣与众人皆侧首望去,但见四骑在前开道,皆是段潇鸣亲卫的服色,而后是霍纲亲自驾车,朝这边指挥台飞奔而来。

待看清这个阵势,众人心里都猜得了八八九九,想如今放眼军中,能让亲卫开道,霍纲驾车的,还能有第二个人吗?!

段潇鸣心中一个咯噔,疾步上前。

“霍纲,你这是……”马车还未停稳,段潇鸣脸色已然铁青,质问霍纲道。

“大汗恕罪!”霍纲不再多话,跳下了车,打开车门,便退到一旁。

“你不要怪他,是我逼他这么做的。”泠霜的声音从里传来,霍地一下掀开了帘子,拉起裙裾,就往下一跳。

烈烈北风,狂肆地将她一袭厚重的礼服硬生生扬起,扑腾地哗哗作响。

苍茫暮色四起,袁泠霜迎风而立,一抹残阳映在她身后,冷凝的一点橙光,竟被她周身火红给比了下去!黯淡地沉寂在她身后,为她匀一身萧条的暖意。

油壁车前,段潇鸣已经完全忘记了话语。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盛装的样子,高贵端丽,几乎叫人望而却步。

指挥台上列站的都是段氏的中流砥柱,平时本就甚少见到袁泠霜,而今,竟是天人之姿!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有如云端天降,就这样真真实实地到了跟前,一个个震惊地忘记了呼吸。

“你这是做什么?!简直胡闹!”段潇鸣醒过神来,气从中来,朝她吼道:“快回去!”

“我不会走的。”泠霜简短地丢下这句话,已经越过他往高处走去。

段潇鸣一把曳住她的袖子,森然冷硬,有着号令天下的气势,不容反驳的霸道,铿锵有力地迸出两个字:“回去!”

“我不会走的……你知道的……”泠霜眸中生霜,淡泊凝寒,直直地望向他眼底,语声轻柔,可是字字皆是有力,掷地有声。

又是这句,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之前,她也是说了这句,所以,他力排万难,带她在身边,今日,她还是这句,叫他生生地放了手,看着那锦绣华服,从指间一点一点滑过,便像是开春时候,山里的小溪,刚解冻了,冰面破开,涓涓始流,潺潺地从手上淌过,尤带了薄薄的寒意。

他知道的,她的话从来不多,却是字字都剜到他心上!她说他知道的,她知道他知道的,可是,他却总希望他不知道,他如果不知道,该有多好?!

泠霜长长的裙裾从黄土的冻土层里拖过,污了,脏了。

她一路行去,两边诸将纷纷避让,退开一条道来。终于站定在那里,可以清晰地望见城楼上,那个影子。

他老了……怎么才两年的功夫,就老成了这样?!

那道千年的关隘,斑斑驳驳的城墙,一寸寸皆是被无数鲜血染过了的,这城下的尸骸,堆起来,怕是用整座城来装,亦装不下的。

他还是站在那里,与那夜送她出关一样,几乎连位置都没有丝毫偏差。还是那样,左手搭在剑}上,右手扶着城堞,身子緓肯蚯扒阕牛似乎那样,就可以离她近一点,近一点,可以多看她一眼…?br/gt;

‘悲辛无限’,铁画银钩的四个字,在他的书房里,一方‘仙人博弈’的玉山子镇着,右下角压着一只臂搁,和田玉,触手生温。她总伸手去摸,留恋那股子柔腻感。

她总是喜欢躲在他的书房里,特别是他离开以后,外出征战。他不在了,书房就封起来,没有人打扫,也没有人来,她躲在这里,特别地安全,因为,没有人会找到她。

本来很温和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在叔父走后,总变得非常暴戾易怒,他很少到母亲房里来,可是每回来,几乎都没有好脸色。他一来,母亲便会叫||乳|娘抱她出去,抱得远远地,不让她听见他们说的话,不让她听见父亲砸东西的声音。

她还小的那几年,总是十分害怕,害怕看见父亲,害怕看见他那么凶地对母亲,她幼小的心灵总是偷偷祈祷,祈祷父亲永远也不要来。同时祈祷叔父快点回来。

父亲与母亲吵架的时候,她便跑到上房去,躲在祖母的怀里。她不知道为什么每回祖母一见到她,就止不住地老泪纵横,一声声哀恸异常,念叨着:“作孽啊!作孽!袁家这是作了什么孽……”

她听不懂祖母的话,只知道用小手去抹她脸上的泪。祖母是襄平王家的郡主,二十岁才嫁给祖父。她不是祖父的原配,而是续弦。说是襄平王想拉拢当时大权在握的祖父,才不惜委屈嫡出的郡主,嫁过来续弦的。父亲是祖父的原配夫人生的,而叔父则是祖母生的。父亲的生母是个出身很下等的人,因为祖父也是行伍出身,所以一开始娶的妻子自然不会太高贵。

这些事情,全都是她稍稍大了一点之后,听府里的老嬷嬷们说的。她们特别喜欢在冬天晌午窝在下人院里晒太阳,或者是晚上后院下了锁,偷偷躲到厨房后堂讲府里各个主子们的事。

那时候,父亲已过了不惑之年,而叔父则才刚刚而立。两个人站在一处,自然是要引无数人对比。她们总说父亲的相貌如何如何,叔父的相貌如何如何,说到这个的时候,通常都会低低地叹一句‘到底不是一个肚皮里出来的,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然后便叽叽喳喳地接起话茬,有的说‘自然是不同的,也不看看那头那个是个啥脸面身份,再看看咱们夫人是个怎样的脸面身份,精贵体面,知书达礼,端端这一两件,二公子能不是个人中龙凤?!’

每逢说到叔父的相貌上,年轻的丫鬟们都是格外热络,见过本人的丫鬟们自然一个个矫情地在那里显摆起来,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听得祖母房里当差的一个丫头说了句‘潘安宋玉,怕也比不过二公子去!’

她那时候不过四五岁,还只是读着千字文和三字经,自然不知道潘安宋玉是谁。她不敢问母亲和祖母,怕她们追问,毕竟,大家小姐的一言一行,都是得规规矩矩的。她自然更不敢问父亲和先生,所以,她就决定等下学之后去问大哥,可是那时候哪里还见得到大哥的影子?!回过身,正看见二哥在收拾书卷,便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可怜兮兮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欲言又止。

袁泠傲那时候十三岁了,早已经懂事。大娘去得早,大哥整日嬉皮笑脸的,二哥反倒更像兄长,老成持重。他看着她这幅样子,已经猜到什么了,便拉了她到僻静的地方,问道:“霜儿有什么事?”

终究还是抵不住好奇,小小的脑袋一侧,道:“二哥哥,什么是潘安宋玉?”

似曾相识燕归来

从那天以后,她便知道,原来潘安宋玉是两个古时候的美男子。她记得那天,她在槐花树下听完二哥的解释后,想也未想,便偏头问了句:“那他们有叔父美吗?”

她记得他只是沉默地侧低着头,看着老树上槐花偶偶落在,目光不知落在哪一点上。后来抬起眼,看她的眼神已经从方才的冰冷恢复了过来。

“我送你回去。”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残花,伸手拉她起来,不容拒绝地牵了她的手往里院走去。

日子过得平淡如水,父亲也很少到母亲的院子里来,听说他纳了几房新的小妾,总是住在她们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个时候心里好高兴,希望他多纳点小妾,这样,他就不会再来了。母亲也不会再哭,再伤心。

可是,嬷嬷们说,那样子是不对的,父亲多纳妾,对母亲很不利。但是,她真的不明白不利在哪里。

她渐渐大了,到祖母房里走动地越来越少。因为每回祖母看见她,就要伤心。这些年,叔父没有回来过,祖母的眼睛越来越不好,看人都模糊了。常来家里诊脉的张太医说,这是哭成这样的,说要想个办法,再这么哭下去,迟早要瞎的!

她好害怕祖母会瞎,所以她不敢到她跟前去诉苦,怕她再流泪。

又是一年烟柳满皇都。她还是那么不厌其烦地问母亲,叔父几时回来。

母亲倚在贵妃塌上,手里那柄紫竹骨的团扇搭在手里,眼睛无焦点地望着院中飘来飘去的柳絮,喃喃道:“等院子里的花全开一遍,再全谢一遍,他就回来了。”

她跪坐在紫檀团椅里,手交叠着撑在椅背上,也是望着那些缥缈的柳絮,心想,院子里的花都开了好多回,谢了好多回了,可是,叔父怎么还不回来?

父亲发现她总是偷偷地跑去叔父的书房,大发雷霆,说,以后要是再发现,就要对她用家法。那天,连祖母都惊动了,若不是她劝着,说不定他当场就要打她一顿板子。

她只是满心的不服气,他凭什么阻止她去?!叔父在时她就天天去,也没见他怎样。

他拂袖而去,祖母把她搂在怀里,万般怜爱,温声道:“囡囡乖,以后不要再去了,不要惹你父亲不高兴,啊?”

她自然不敢拂祖母的意,也不忍心叫她伤心,也几乎不去了。只有在很伤心的时候,才会躲到那里去哭。有时候哭着哭着就累了,歪在大圈椅里睡着了,总是在将醒未醒的那一刻一下子惊得跳起来,生怕睡过了头,叫人发现。

可是,一睁开眼,竟发现已经身在自己的闺房了。难道她是做梦了?不会啊,她还记得她总是喜欢握着那一只白玉臂搁睡觉,那份触感却是做不得假的。难道是暗中有神仙相助,送了她回来?

她虽有满腹的疑问,却是一个人也不敢讲的。什么心事,也只能压在心底,就是母亲,她也不能倾吐。

后来又有一回,她真的睡过了头,醒来以后早就天黑了,整个府里已经乱作了一团,她心知不妙,吓得躲在暗格里一动也不敢动。

父亲亲自带人来搜书房,可是没有发现暗格,气冲冲去了。

她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眼泪一直流,可是嘴里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又过了一会,她又听见了动静,她在腹壁里头,看不见外面,只能听声音,那人的脚步声极轻极细,似乎是在找东西。

她一颗心跳到了喉咙口,生怕他找到了机关所在。

“霜儿,是二哥,我知道你在这里,快出来!”

她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打开了暗门,一下扑到他怀里。

“别哭了,现在咱们爬墙出去,然后绕到偏门去,一会父亲问起,你就说是我带你出去玩了,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就是,千万别提这里的事,明白吗?”袁泠傲拿袖子抹她的眼泪,说完就背着她去爬墙了。

她记得那天父亲发了老大的脾气,还请了藤杖,打了他十下,晚饭也不许他吃,罚他到宗祠去跪了整整一个晚上。

二哥一人扛下了所有罪责,所以父亲没有借口罚她,仅让她抄了十遍《女则》,叫母亲严加管束,说,以后她也大了,以后不必再上前头去跟哥哥们念书,单请一个塾师回来,在后头教她。

她其实根本就没专心听他讲的话,她那时候心里就一个念头要是爹爹不是爹爹,叔父是爹爹,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当爹爹真的不是爹爹,叔父真的是爹爹,她却一点也不好,那些原本的不好,也变得更不好了……

那夜,她含泪看着二哥挨完了十下杖刑,却愣是一声也没有吭。他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却还要他去跪祠堂。她终于知道那刻,父亲心里的火有多大。大哥素来散漫惯了,十八岁便早已是脂粉堆里的常客了,父亲对他早就失望透顶,一心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沉稳上进的二哥身上。他是父亲最钟爱的儿子,可是,今天为了这事,他连最钟爱的儿子都下了这么重的手,可见他心中怨恨到什么地步。

许多年以后,她才偶然得知,那一夜,父亲发这么大脾气的原因叔父放走了父亲的一个政敌,说是叫什么孟良胤的。

自从她被禁足闺房以后,她就真的成了‘槛外人’了,外面的人,外面的事统统被隔开了。

叔父终究是回来了,只是,在隔了那么多年以后,一切,仿佛都已经不一样了。

她正纳闷,怎么这段时间父亲忽然变得和蔼了许多,也往母亲房里跑得勤快了。大家教养的小姐,食不言,寝不语,该问的,该说的,便是一字不能少,不该问,不该说的,便是半字不可多。这样的话,她自然是说不得的,所以,也只能在心里嘀咕。

直到叔父回来以后,她才找到了父亲转变的‘原因’叔父升了骠骑将军,挂兵部侍郎衔,一跃成为朝中的后起之秀,成为段之昂以下最有实力的掌兵人!因为叔父的晋升,袁氏终于在暗沉多年后,迅速崛起,与一向重兵在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段家分庭抗礼。

泠霜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位置,一直都是惠帝留给叔父的,可是他一直都不肯接受,固辞多年后,终于还是坐上了那个位置,她不知道父亲是怎样软硬兼施逼他的,但是,现在,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一通战鼓擂过,袁泠霜眉目深锁,凝望高台。

二通战鼓擂过,段潇鸣轻轻上前,到层层叠叠的宽大衣袖下寻到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他怕她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就像她奋不顾身地来。

他的手是冷的,在风雪里站了一天一夜,想有温度也不行。

而她的手,更冷。

他握得很用力很用力,似乎是想确保她在,似乎又是想给她温暖,可是,到了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他什么也给不了她,就连这小小的温暖也不能够……

他就像用手用命去包着一块冰,韧如金刚,又柔若无骨。总是叫人害怕,怕握得紧了,像黄沙一样散去,又怕握得松了,便又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三通战鼓擂起,孟良胤猛吸一口气,紧紧地抓住手边一根横木,脸上竟泛起不健康潮红来,两只眼睛爆睁着,与往日温文儒雅的姿态直有天渊之别!

城门终于攻破,脚下段军如潮水一般,涌了进去。

袁昊天最后再望了一眼泠霜,隔着这样遥远的距离,她竟依稀见着他还是笑着的。

只见他噌一声拔出佩剑在手,转身消失在震天杀声里。

将军的剑,凛冽寒光耀九州,三尺剑锋所对的,可以是至高皇权,亦可以是异族戎狄。铮铮铁骨,便要战到最后一刻,也不可言弃,这,方是为帅之道!

夕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了,寒夜茫茫,指战台上每一个人都纹丝不动,静立远望城中,一处处火苗窜起,越烧越旺,终于,半座城都在了火里。

大厦将倾,便是谁,也没有能力去扶起的,叔父,你为什么还是不明白这句话?!为什么还是要这样死心塌地,偏执地去扶?!你是袁氏子孙,你对家族有责任,可是,你是个人,而不是神!袁昊天再神乎其技,终究,也是一介凡夫俗子!天下人不服袁家,为何,还要这样执念?!

远方的大火,摧枯拉朽,那火苗子越蹿越高,几乎要忝到天上去。房舍坍塌的声音,就是远隔数重,也能听到。

玉石俱焚,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从她出关之日起,就知道会有今天,只是,不知道,这一天竟来得这样快,这样快。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letao1632亲的长评,偶爱你,压倒,偶们gd吧~~~幸亏乃看了,不然,偶就少了篇长评了。。

欢迎栗子和tracy回来,表忘记乃们的支票(j笑)话说这支票的信誉简直比中国银行还差,偶可是从何事等到现在了。。。

还有,小树,怎么会加不进的呢?不然你留下q号,偶来加你吧~~~摸摸

忍顾芳华满地时

经过一宿激战,城内袁军的散兵游勇尽数伏诛。

袁昊天挥剑自刎,据称,其尸身撑在佩剑上,死而不倒。

次日,段潇鸣率众将进城,张贴榜文,与满城百姓约法三章:凡我段氏将士,不得抢掠,不得烧杀,不得□。

如有违抗者,斩立决!

当初段军在边城烧杀抢掠,是为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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