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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错作者:未知

当时错第20部分阅读

挫败段军!

初闻此讯,顾皓昶几乎要兴奋地拍案而起。果然是致命伤,一击即中!

齐国满朝上下,几乎全体一致赞成顾皓昶的‘静观其变’政策。这班老夫子,要他们谈子曰诗云,自然个个都是高手能手,但是若是要他们去谈打仗,一个个就如谈虎色变。何况段军骁勇,凉州一役,震慑中原,举朝上下无论是半生戎马的老将还是初出茅庐的青年将领,莫敢与之争锋,巴不得安安分分地静守,坐山观虎斗,如今宁王却一声不吭就去搔老虎的痒,要是把老虎惹毛了,反身扑过来,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文臣武将,一致‘愤慨’,全都联名上折要求严惩宁王,削夺其兵力。原本宁王党的大臣,也纷纷倒戈,加入联名上疏的行列。太后见众怒难犯,虽有心袒护,却也无力回天,只得点头,任顾皓昶处置爱儿。

段潇鸣也是未曾料到顾皓熵竟会从成都出兵奇袭壅城。半夜火攻中军大营,来势又快又猛,士兵犹在梦中,便有被顾军冲入营帐乱刀砍死,乱蹄踏死。

不过段军素来反应敏捷,顾皓熵的奇袭也仅仅是引起了极小的马蚤乱。他们本想打个壅城大捷,却是从来也没有与段军交过手,对其所知都是来自于‘听闻’,未料到其应变之速如此快,一看情形不对,刚要回头撤军,却已经被重重围住了。

时月正中天,泠霜亦被惊醒,着着单衣就从被衾里爬起,站到高处一望,城外大军营帐果然一片火光,熊熊烈烈,跃然穿透云层,杀伐声四起,响透天际。

她不禁觉得微微心悸,手覆在胸口,紧紧地抓着一方衣襟。段潇鸣今夜去巡查了,未曾回来。

哑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将臂弯里挂着的一件孔雀绒披风披上她的肩头。

她系带子的手猛地被泠霜抓住,十指的指甲抓破了她的手背。

哑儿吃痛,睁着一双大眼泪汪汪地望着她。

苍紫的夜色低垂,天上一勾新月挂着,正悬在泠霜头顶,远处看去,仿佛那勾新月是挂在她的发上,作了一枚透光的精致发饰一般。

她只见泠霜微微地侧低过脸来,朝她笑着,唇齿轻启,让人如沐三月熏风。

“过了江就到临安了,离开了这么久,你可想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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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消香断有谁怜

哑儿闻言,脸上瞬间惊变,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我倒真是很好奇,他究竟许了你什么,能让你如此为他牺牲,不知,今日你是否能为我解疑呢,徐才人?”泠霜放开了她的手,唇边漾出一抹笑意,春寒料峭,夜风撩起她鬓间的散发,拂在空中,映着远方火光,恍惚间竟透着一种妖媚。

“公主就是公主,”见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徐琼素脸上清浅一笑,双手松落落垂在身侧,开口道:“还请赐教,琼素哪里出了纰漏?”

泠霜散漫地转过身来,抬手轻轻将鬓旁散发微微拢向耳后,轻薄的广袖在风里飞扬成绚美的弧度,她轻轻一声笑来,声音无比慵懒,道:“他用人,素来谨慎无比,莫不是千挑万选了他中意的,也到不了我的身边。所以,你什么纰漏也没有。”

“那你是怎么看出我身份的?”徐琼素略退半步,抬眼看她。

“不是我看出来的,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泠霜微倾过身子,交头到她耳畔,顿字轻咬,声如温玉。

“我何曾告诉过你?”徐琼素反口驳道,怒目圆睁。

“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终日临字吗?”泠霜轻笑一阵,娓娓将前因后果道来:“你可知我为何只写‘难得糊涂’四字,而不写其他?”

徐琼素依稀已明白过来,却不肯相信,不肯相信自己竟是败在那上面,败得那般早,那般轻易!

“因为,唯有那四个字,是我学他的笔迹学得最像的……”泠霜看见徐琼素脸色瞬间煞白,便将笑意凝在了唇边,淡淡地道:“扬州八怪,他素来只爱郑板桥的书画,徐才人入侍内帷,自然是见过的。”

“于是,你便以此试探我?”徐琼素面色已不复淡定,看着泠霜的眼神唯余恨意。

“我也不过是偶然起兴写几笔,奈何你对他用情如此之深,不过是几个像他的字,也要珍之惜之到藏于枕畔!”泠霜摇头轻笑道。

“如此说来,我发出去的东西,早就全数落到了你的手上?”徐琼素银牙暗咬,面目狰狞道。

“我不过是好奇,你究竟都向他禀报些什么而已。”泠霜拉拢披风,偏头笑看她。

徐琼素恨意深沉盯着她片刻,忽然往四周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道:“只身一人,你就敢戳穿我的身份,就不怕我逼急了对你下手吗?”

泠霜侧笑垂眸,眼睛隐在睫毛投下的阴影里,幽然道:“我就要去见他了,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我也不忍心到此时还不给你个明白。若你真会对我下手,那,也倒好了,我感恩戴德地来谢你!”

徐琼素望着她,骤然仰天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涕泪俱下,伸着发颤的手指着她恨道:“我不甘心!我不服!你这样的人,究竟哪里值得他这样!我不服!”

泠霜敛去笑意,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她,深长一叹:“我也想知道,我究竟哪里值得他这样不依不饶!”

徐琼素的哭声愈来愈低,也愈来愈凄怆,到最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泠霜呆呆地立着,看着她的肩膀不住地颤抖,解了身上的披风披到她身上,道:“你走吧,去哪都好,不要再回临安了。”

“走?”徐琼素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哧哧一笑,反问道:“走去哪里?我还能走去哪里?自从遇见他的那一天起,我哪里还走得了?”

泠霜一整晚都心绪不宁,听了她此言,不禁心中一震,恻然道:“他不值得你这样为他!”

“这世上,本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可能,这是我前世欠他的,而他,又前世欠你的,今生,都是来还债的……”

她已心如死灰,再劝也听不进去。泠霜只作一叹,越过她走回房里。

走出几步,她又回首去看她。只见徐琼素整个人伏在地上,单薄瘦削,仿佛就要被风吹走一般。她方才为她披上的那件孔雀绒的披风,早被风吹出了几张开外。

泠霜回到房中,还未及躺下,便有丫鬟来报,霍纲求见。

泠霜几乎是从床上猛地弹坐起来,若非出了紧要大事,霍纲是绝不会深夜前来的。

“快让他进来!”泠霜扬声一喊,胡乱从衣架上抓起一件外衣,边转过屏风往外走便草草穿上。

“属下……”霍纲刚揖身向下,就被泠霜一喝:“免了!出什么事了?”

霍纲面色紧绷,艰难地抬起头来。

烛光下,泠霜总算看清了他整个人。身上的甲胄破了好几处,皆是刀剑砍伤的痕迹,浑身是血,双手一片暗紫色。

泠霜也不知是吓着了还是怎的,忽然又是一阵猛烈的心悸,她抓紧自己的衣襟,喘着气看他。

“大汗中箭了,就在方才。”

“你怎么来了……胡闹……”段潇鸣躺在军帐里,帐里此时挤满了人,军医和壅城里有名的大夫都围在床前。诸将见泠霜来了,纷纷推开一条道来,让她进去。

段潇鸣一见她,便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别动!”军帐里本就安静极了,冷不防被泠霜这一声暴喝,段潇鸣与众人都惊呆了,连泠霜自己也吓了一跳。

大夫们依旧忙着手上的工作,军帐里越发静得发怵,压得人透不过气起来。

“怎么样?”孟良胤第一个探身向前,轻轻问道。

“箭入得不深,也没有伤着要害。”军医也不含糊,简明扼要地答道。

众人一听没有伤到要害,刚想松一口气,可是军医紧接着便来了一句:“但是,箭头上淬了毒!”

帐中散开一阵抽冷气的声音。众人的面色还未来得及缓和,绷得愈发紧了。

“要紧不要紧?”孟良胤问道。

“还不知道是什么毒,眼下最要紧的是把断在里头的箭头拔出来!”

“那就快拔啊!”泠霜几乎是用吼的。

“夫人有所不知,刚刚已经拔过一次,可是箭身断了,箭头还在骨头里。”孟良胤面色凝重,对泠霜道。

“所以,现在只有将皮肉都割开,将箭头挖出来,然后才能想解毒之法。”军医条理分明地陈述道。

泠霜听了孟良胤与军医的话,始知情况有多严重。

“那就拔呀!”泠霜低吼道。

“拔自然是要拔的,只是,现在少主中毒,心脉极弱,就怕拔箭时一口气提不上来……”孟良胤觑了一眼越来越虚弱的段潇鸣,凑在泠霜耳边几不可闻地道:“所以,老朽才做主将夫人请来。”

“别听他们胡说,我没事,好得很,他们就是这么胆小甚微,丁点大的事情就说成这样。你回去休息,别病着自个儿……”段潇鸣全身乏力,连眼皮都几乎要撑不开了。声音虚软疲惫,艰难地伸出手来想握住她的手叫她相信他没事,可惜,居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最终颓然地落回床上。

“你不要再讲话了,省点力气,求求你!”泠霜跪下来,半身靠在床沿上,双手握起他的手,俯下了身子,贴在他耳畔,努力地平稳气息,使自己的声音听来平静,道:“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你说过,我在,就好。如今,我就在这里,在这陪着你,你一定会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泠霜说完,便转头,目光炯炯,对军医道:“拔箭!”

在旁的众人都以为她一到,见了此情此景,不是嚎啕大哭便是低低饮泣,没想到,她非但没有方寸大乱,而且还镇定从容地指挥军医拔箭,在场所有人包括孟良胤在内,都对她暗暗叹服。

“你还等什么!拔箭啊!”看军医还愣着不动,怒得冲他厉声一吼,吓得军医忙连声应‘是’,唯唯诺诺地将小刀、止血纱布、绷带和止血的药物一字排开。

军医在那边七零八落地准备,段潇鸣吃力地抬眼看她,艰难地轻扯了下嘴角,笑道:“你害死我了,只怕不到明日,你凶悍的名声就要传遍整个军中了!怕是大伙儿都要纷纷议论我是不是惧内了……”

“你本就惧内,还怕人议论?”泠霜强忍泪意,狠狠白他一眼。

段潇鸣被她握住的手虚弱地回握一下,道:“我若有个万一,你该怎么办……”

“什么万一不万一,不就是一个‘死’字?!我且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若是这一刻死了,下一刻我便到江边上跳下去!谁也拦不住我!”

“呵呵……这季节,江水可冷得很!你就是不知道好好待自己,连死了,也不挑个舒服点儿的死法……咳咳……”段潇鸣大约是想笑她,可是一口气没缓过来,轻咳了两声,肩上的伤口血流的更猛了。

“你既心疼我,那便好好活着,别让我去跳!”泠霜回以一笑,看着他肩上那个血窟窿里,暗黑的血潺潺流出来,大夫一个劲地拿纱布止血,雪白的一团堵上去,红黑一片地拿下来,可是还是堵不住,一个劲地流。

“好了吗?!怎么还不拔!”泠霜冲军医又是一嚷。

“好了,还需要一个人制住少主的身子,以防一会儿拔箭时痛极了乱动,不好下刀。”军医将小刀放在烛火上来回烤着,一一答道。

“我来!”陈宗敬为首,好几个将领争着上前来。

“我来。”泠霜看也未曾看其他人一眼,径自起身坐到了床沿上,双手绕过段潇鸣颈后,将他整个头小心翼翼抱在怀里,下巴用力地抵在他头顶百汇|岤上。

众人全都咽了声,僵硬地退了回去。

军医怕泠霜力气小,一会稳不住段潇鸣,为难地看了一眼孟良胤。

“开始吧……”孟良胤对他点点头,表示无碍。

军医见连他都点头了,便也无后顾之忧,上前动刀。

一生一代一双人

寒夜终尽,看着外头的天空越来越亮,帐中人的面色却丝毫不肯放松。

折腾了半宿,段潇鸣的伤势总算脱险,在得到军医的再三保证之下,泠霜一颗悬到天上的心,总算又搁回了肚子里。

段潇鸣再三要求她回去休息,说,若是她不肯回去,他也不休息,睁着眼睛陪她。泠霜拗不过他,只得离去。

段潇鸣脱险后,众将也都退下去各司其职。泠霜回身望了他一眼,见他笑着对自己点点头,也安心地掀帘而去。

步出帐外,正是朝阳冉冉升起,万丈霞光跃然穿透云层,如火如荼,沐人身暖。泠霜不禁深吸一口气,清晨的清新尽入肺腑,涤荡宿尘。

“夫人请留步。”泠霜待要迈步而去,忽然孟良胤从侧转出来,叫住了她。

“先生还有何事?”泠霜问道。

“没事,老朽不过是想代全军上下,向夫人致谢而已。”孟良胤深深一揖,对泠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他是我夫君,分内之事,何敢当一个‘谢’字。”泠霜闪身避过,固不受礼。

孟良胤见她不卑不亢,也不再勉强。迟疑再三,终是开口道:“不知前日老朽与夫人所说,夫人可有考虑?”

泠霜早料到他久侯于此,就是为了这事,当下冷笑道:“我早已经给过先生答复了,只要他亲口说要我去,我便去,除此之外,那就不是我的干系了。”

孟良胤依旧面色如常,低头立在当口,一时词穷。

泠霜见他无话可说,便转身走开。才走几步,又忽然驻步,回过头来,对孟良胤道:“恕泠霜无礼,我虽为女子,却也知道大丈夫行事,顶天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江山正统,讲究的是名正言顺,先生您,也应该不希望千秋之后史家在记述这渡江一笔的时候,有什么不好听的措词吧?”

言毕,再不多言,欠然翩翩而去。

孟良胤被她一番话噎得一时语塞,默然伫立良久,终是仰天一叹,道:“主公,良胤有负您所托啊!”

泠霜一进自己的小跨院,便看到一个小丫头侯在那里。

一见她回来,忙疾步迎上来,当下就是一跪,泠霜还未明白过来,便听她哭道:“主子,哑儿姐姐昨夜在房中上吊了!”

泠霜累了一晚,本就足下绵软。如今忽然闻听此讯,犹如当头一棒,一个不稳,险些栽倒在地。

“主子!您没事儿吧!”小丫头惊得大骇,忙起身上前扶住她。

“怎么发现的?”泠霜定了定心神,无力地问道。

“是奴婢今早到她房中唤她起身时发现的。”小丫头低低答道。

“可告诉了外头没有?”泠霜又问。

“嗯,已经回过霍大人了。”

泠霜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她这一去,倒也是一了百了,去了比活着好。”

“嗯?您说什么?”

“没,是没什么。”泠霜枉自一叹,道:“叫他们好好厚葬她吧。”

“是。”小丫头应着,扶她回房去了。

段潇鸣此番受伤不轻,但是行军在外,自然是不可能好好养伤。他只在床上躺了三天,就又没日没夜地开始军事布防了。

这次顾皓熵奇袭,也是给段军敲了一记警钟,不可一味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而忘乎所以。也是到后来,泠霜才知道那夜奇袭,竟是顾皓熵亲自带队的。段潇鸣身上那一箭,亦是顾皓熵所为。

泠霜倒是毫不意外。她自然很清楚顾皓熵的箭术,百步穿杨,除了他,怕也没人能在乱军之中,轻易伤了敌军主帅。想到曾有一刻,她与他居然离得这么近,在隔了三年沧桑之后,又在这壅城擦肩而过。要见的,始终是会见着的,躲也躲不掉!

自从进驻壅城以来,大军驻扎长江沿岸,泠霜则被安顿在城内。后来段潇鸣受伤,泠霜便也搬到了营中就近照料他。毕竟,营中全是男人,论起心细,远远不及女子。段潇鸣执意不肯,经过了上次教训,顾皓熵很可能再次率军来犯,营中比不上城里安全。倒是孟良胤帮着泠霜说话,也主张她来照顾段潇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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