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东方彻满意的睁开眼,很没形象的伸开两臂舒展了下身体,“你刚才给我吃下的是什么,药效竟这般好?”他这几天来功力损耗不少,又受了内伤,虽没有外在呈现出的那般严重,但伤势也不轻,可吞服了仪琳给的黑色药丸后,他损耗的功力竟快速恢复了过来,虽只恢复到原来的八成,却已是不易。
仪琳满脸的不高兴,“千金难买的好药!”她压根就没受伤,竟然白白浪费了一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仪琳心疼死了。东方彻眉梢轻扬,“那我赔你千金如何?”仪琳哼了一声,“有钱又如何,这药是教导我医术的师父留下的,统共就十粒,我原本打算留下应急救命之用,你却白白浪费了一粒!”其实这药炼制很简单,药材也不难找,就是太贵,一粒药丸的成本至少要五千两,她这样说只是为了体现自己这药的稀有度。东方彻揉揉她的头发,笑道,“黑木崖总坛有一个药库,里面珍奇药材无数,小琳儿可想进去看看?”仪琳脑子转的飞快,立刻笑嘻嘻的说,“谢谢师父!”这会儿又开始叫师父了,也不生气了。东方彻顿觉哭笑不得,这丫头除了一身医术高超,性子实在怪异,变脸比翻书还快,极懂得看人脸色,她这性子平时逗弄一下倒是有趣。从地上站起,东方彻牵着仪琳的小手,道,“走吧,回总坛。”
仪琳露出一抹迟疑之色,东方彻淡淡道,“我这次以身作饵,若再不成功,可就是老天不公了。”
仪琳想说,老天爷从来都是不公平的,只是这话太刺耳,她没敢说出来。
第十四章变天
黑灯瞎火的在树林里穿梭其实挺吓人的,指不定就会突然窜出什么野兽出来,万一蹦跶出一只老虎或一群狼……神啊,罪过罪过。仪琳胆子小,她对东方彻提议道,“师父,咱们点个火把照明好吗?”东方彻反问她,“若火光将敌人引来该当如何?”仪琳无言以对,只能闭嘴。东方彻问,“琳儿怕黑?”仪琳道,“自然是怕的。”东方彻笑,“那我抱着你可好?”仪琳欣然点头,“我想让师父背我。”东方彻似没想到她会这般要求,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有何不可。”说着就蹲了下来,示意仪琳跳自己背上。仪琳悠哉哉的爬上他的背,小手搂上他的脖子,嘴里说着没啥诚意的感谢,心里却快意的想,小样,让你老欺负人。
过了一会儿,仪琳似懵懂般开口问道,“师父,任教主为什么要杀我们啊?”东方彻背着没什么重量的小丫头一点也不觉得累,听到仪琳的疑问,就淡淡回道,“因为我要抢他的宝贝。”抢宝贝?这比喻还真形象,你谋他的权篡他的位,可不就是抢他的宝贝。只是她现在扮演无知少女,不能做恍然大悟状,只能继续追问,“师父要抢他什么宝贝啊?很值钱吗?”东方彻煞有介事的点头,“是无价之宝呢。”
仪琳很感兴趣的问,“那能让我看看宝贝吗?”东方彻道,“自然可以,小琳儿的要求哪有不应之理。”仪琳咯咯笑了,趁机提要求,“那我以后每年下山历练几月可好?”东方彻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鬼丫头,为师我可离不开你啊。”语气颇有深意。仪琳哦了一声安静了下来,小脸却红扑扑的,又羞又恼,就算她外表是萝莉,被个大男人拍了下屁股也禁不住别扭,这是猥·亵吧。
东方彻以为她睡着了,也不再说话。
仪琳确实睡着了,在心里问候了东方彻几辈祖宗后恍恍惚惚会周公去了,再一醒来,天已大亮,她依然趴在他的背上,他的脚步似始终没有停过,周遭已然不再是那重重叠叠的树林。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突然就觉得自己这样一晚上趴人家背上睡觉不太地道。仪琳小声叫了声师父,之后就想从他背上下来,东方彻半蹲下·身将她放下,转身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小琳儿睡觉竟还流口水,我的脖子都湿了一大块呢。”仪琳条件反射的去擦嘴角,果然,还有湿意,好丢人。
前面是条小溪,溪水清澈,东方彻揉着两条酸麻的胳膊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仪琳见他如此,就走过去帮他揉按,东方彻看着她低眉顺眼乖巧的样子,调侃道,“小琳儿,我背了你一晚,你该怎样感谢我?”仪琳心里不爽了,你丫害的我这么苦,背我一夜又怎么地了!只是她到底不敢这么威武,抿着唇嘟着嘴一脸天真的说,“你是师父,我是徒弟,不该对我好吗?”她侧仰着头,清晨的阳光零星的洒在她漂亮小巧的脸儿上,竟是说不出的娇俏可爱,东方彻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哈哈大笑,“伶牙俐齿。”仪琳就真朝他龇了下牙,似极得意。
东方彻打算在原地休息,他指着临近的溪水对仪琳道,“琳儿,你去抓些鱼来。”仪琳无语,“师父去抓吧,我不能杀生的。”其实是现在天冷,抓鱼要下水,那得多凉啊。东方彻眉梢挑起,“不能杀生却能吃肉?我怎么记得恒山派的规矩是不能吃肉可杀生呢?”仪琳说,“杀生吃肉都不行的,我是嘴馋管不住自己。”东方彻淡笑,“谁说杀生不行,每年死在恒山派弟子剑下亡魂不知几多。”仪琳不高兴的说,“那肯定也是杀的坏人。”东方彻眼睛微眯,“在琳儿眼中,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仪琳扮无知,“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呀。”东方彻哼了一声,“这世上可没有好人坏人之分,只有强弱之别,弱者,胆小怕事,自然不敢去作恶,只能安分守己装模作样;强者,无所畏惧,是沽名钓誉的行善还是为随心所欲的为祸皆看其意愿罢了。”
仪琳想,你这思想可真够偏激的,不过若要仔细想来,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当然,偏激成分大一些。见仪琳低着头不说话,东方彻伸手抬起她的小脸,“怎么?又不高兴了?”仪琳撇撇嘴,“师父还是赶紧下水抓鱼才是,我饿了呢。”东方彻嘴角重新挂上笑意,摇头叹息道,“我这师父当的可真是窝囊。”说罢从大石上站起,拔出挂在腰侧的长剑,对仪琳道,“你去那边捡些枯枝回来。”仪琳刚好想小解,就点头说好。
把树枝捡回来时,东方彻已经开膛破肚了五条鱼,仪琳只认识鲤鱼、鲶鱼、鲫鱼和一些观赏鱼,这鱼是什么种类她就不知了,反正肯定没毒,否则东方彻也不会让吃。
从包袱里拿出火折子递给东方彻,示意他点火,东方彻挑眉不接,仪琳解释说,“我怕烫。”火折子用力吹气复燃时确实有些烫手,只是像仪琳这般说的理直气壮的江湖儿女,还真是不多见,东方彻闻言哭笑不得,“怎的这般娇气。”
手法干净利落的升起了火堆,东方彻将收拾好的鱼用树枝串好放在火上烤,仪琳在她那些小瓶子里捡出个淡蓝色的递给东方彻,“师父,这是调味料,洒在鱼身上烤好吃。”东方彻似颇为无奈的看她一眼,“你该早些拿出来才是。”说着便将已经烤到半熟的鱼撤离了火堆,用剑在鱼身上划了几道,将调味料洒在其中,如此往复,等鱼烤好了,仪琳坐享其成,埋头就吃,别说,这鱼烤的还真不错,不咸不淡,火候均匀,肉质鲜美。
之前因为一路上都在遭遇追杀,所以虽然从黑木崖离开了三天,实际走的路程却不多。可即使如此,也用了五天时间才重新回到日月教总坛,原因嘛,主要是东方彻不着急,慢慢悠悠,跟外出游玩差不多,压根不担心再有人追杀。当然,返回途中也确实没有了之前疾风骤雨似的埋伏,那些人似凭空消失了一般,处处透着诡异。
重新回到两仪殿,仪琳突然就对这里亲切起来,这次下山,于她来说,感触良多。一切都来得太快,让她没有时间去思考、去害怕,当静下来,仔细回忆时,才心惊肉跳一阵后怕与彷徨。现实的江湖之于她太过陌生,因为陌生,所以逃避,当避无可避大脑不听从指挥的去思考这些时,仪琳突然意识到,有一天,她的双手也将会沾染上血腥。
这个想法太过惊悚,却不容忽视。
回到总坛的第一天,东方彻便十分悲戚的公布了任我行的死讯,其死因为练功走火入魔,不治身亡,全教上下无不哀恸。
黑木崖教众人人皆知任教主这几年专心闭关练功,极少出现在公共场合,最后一次见到任教主还是去年年关时,之后便没了踪迹,东方彻带回的消息太劲爆,也太突然,以至于让太多的人措手不及,当众人还未回神之时,他已抱着任我行的骨灰坛子为其设起了灵堂。当众多高层找他要个说法时,他的回答简单而清晰,“教主身亡,我亦难过,只是我与徒儿去到教主闭关之处时,他老人家尸身已腐烂不全,无奈,在下只好擅自做主将教主尸身火化带回。”理由虽牵强,却让人挑不出错处。
仪琳听到这个说辞时,再次问候了他家祖宗,这丫的太混蛋,连这种事都要拖她下水。于是仪琳红了,在黑木崖总坛成了人人皆知的大红人,之前初到黑木崖时,知道她的人不多,可现在,很多人都会借故到两仪殿来瞅瞅她这个传说中弟子。
圆谎是个技术活,劳心劳力估计还不讨好,人家问,“你真的见到了教主的尸身?”仪琳就会眼圈发红,可怜兮兮的说好可怕呢;人家问,“教主是在何处闭关?”仪琳就要装糊涂说,“有很多树,很多草,还有条小河,好美好美的地方。”于是几次三番之后,就没人再问她有关任教主的问题了,丫就是一小屁孩,神马都不知道。
东方彻听到总管忠叔的汇报时,挑眉淡笑,忠叔不解道,“教主,小姐为何不按您交代的去应付?”东方彻哼了一声,不予回答。那丫头,委实狡猾。
仪琳一直龟缩在两仪殿,现在正是风云变幻之际,自然是当鸵鸟安全些。可即使如此,外头的消息还是会源源不断的通过丁家兄弟的复述传入她的耳中,比如朱雀堂的罗长老第一个站住来反对东方彻继任教主之位,童长老一怒之下就把他给宰了,再比如任教主的独女任大小姐听闻父亡的消息昨日哭啼啼的自江西回到了总坛……仪琳问,“任大小姐到江西做什么?”丁二道,“大小姐外出游历已有一年。”仪琳想,难怪没听人提起过她呢,原来在外地。
东方彻设的这个局,具体是怎样的,仪琳是真的不知道。她模模糊糊能猜到一些,却猜得不全,东方彻以身做饵诱使任我行先出手,想来,任我行也是意识到自己地位岌岌可危了才不得不来个先下手为强。任我行之前到底在何处,不得而知,是谁动手活捉了他,她也猜不到,总之不会是东方彻自己,也不会是童百熊,童百熊其人就是个一根筋的二货,顽固的很,你让他效忠教主可以,让他谋逆,不可能。
疑问太多,仪琳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那个幕后‘英雄’是谁,最后索性放弃了思考,反正不关她事,东方彻做了教主于她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是这货斩草不除根,终究妇人之仁了……
第十五章恶魔
任我行的葬礼办的很是风光,为其发丧送葬的至少有好几千人。仪琳嫌这事儿晦气不想靠近,那骨灰坛子里装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的骨灰,只是她现在明面上是东方彻的弟子,前几日不过去祭拜也就算了,送葬这样的大事若是也不露头,别说东方彻不愿意,就是童百熊估计都要揍她了。
腰间系着麻绳,一身的白衣,在这白花花的人群中实在不怎么显眼。只是她站的位置不好,紧挨着东方彻,于是许许多多的目光总是不断的集中在她的身上,说实话,被人瞩目的感觉太苦逼了。任盈盈今年也才十岁,小美人一个,葬礼上哭得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这姑娘天生就是个被人捧高的主儿,身边簇拥着一堆的人,如众星拱月,地位崇高,就连东方彻也要不时过去安慰她几句,似比谁都要心疼。
仪琳想,人家说人生如戏,这话是有大智慧的,眼前的这些人谁又能想到七八年后的物是人非?东方彻的命运改了,只不知任我行的命运是否也跟着改了。其实她想过的,那骨灰坛子里万一真是任我行的骨灰呢?
她的疑问目前为止无人能答,若主动问了东方彻,那是没事找刺激呢,她又不傻。
十一月初十,大吉,诸事宜。
日月神教在这一天便要正式更换主人,那些反对的声音在东方彻的强势下暂时销声匿迹。仪琳本不想去凑这个热闹,这段时间她出的风头已经够多了,再多,就要招人恨了,毕竟目前为止,日月教还有一任盈盈在那摆着呢,她俩年纪相当,可身份不同,人家是日月教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她呢,就是一‘空降兵’,这样的空降兵嘛,一般都不招人待见。
只是东方彻惯常不会做让她称心如意的事,在继位典礼开始前,他对她说,“琳儿等会跟在我身侧可好?”仪琳推辞说,“今天是师父的大日子,我跟在身侧太不像样。”东方彻斜睨她,“你倒是识大体。”仪琳谦虚说不敢,东方彻却执起她的手,兀自拉着她走出两仪殿,“你是我宝贝徒儿,这样的日子若不站在我身侧,又怎能让人知道我宠你如斯,嗯?”他尾音上挑,带着某种醉人的缱绻。若此时站在他身边的是妙龄少女,也许会被男色所迷,醉心其中,可仪琳清醒的很,她非但木有沉迷,还气得小脸通红,欺负人也该有个限度!这不明摆着告诉人家,来吧来吧,这小屁孩是东方彻的软肋,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虽然前段时间她出了不少风头,可那都是小风头,今天这个风头要是出了,肯定要招杀身之祸。
仪琳很生气,非常生气,再如何,她也没得罪过他,非但没得罪,她对他还有天大的恩泽,他不知感恩也就算了,有这样把恩人往火坑里推的吗!欺负她一次两次三次,就是脾气再好的人也要反抗的!
“东方彻!你别太过分!”她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压抑的怒火彻底爆发。好在这里还是两仪殿范围内,活人就那么几个,都是心腹。东方彻停下步子侧头看她,青色儒衫,身姿挺拔,俊美无暇,人模狗样的,却偏偏有颗黑心肝。仪琳想,死就死吧,丫老娘真的忍够了!她两眼冒火,也不待他说什么,就磕巴磕巴往外倒豆子,“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老这样欺负人!你让我做的事我哪样没做到,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把我往绝路上逼,与其如此,不如现在就直接杀了我,我要是眨下眼,就天打雷劈!”说完眼圈就红了,泪珠不停的往下掉,可见是真觉得委屈了。
周遭静悄悄的,与远处那不时传来的人声鼎沸之声形成鲜明对比。良久,东方彻才叹息一声,道,“我也是好意,你若实在不想去,那就不去,哭什么,小傻瓜。”仪琳直接朝他翻个白眼,哼了一声,不搭理他,丫就是个混球,到现在了还能睁眼说瞎话。东方彻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珠,笑道,“你小小年纪就能这般大义凛然,把生死看得这样淡,着实令人佩服,只是你却不知这世上死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过吗?”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他的手还在轻柔的帮她抹眼泪,可仪琳就是觉得冷、觉得疼,透彻心扉的冷,痛彻心腑的疼。
此人是恶魔,没心没肺。
“真的不与我一道去?”他再次询问,声音轻柔。仪琳怔怔的看着他,恐惧笼罩在心头,刚才的勇气已经化成了泡影,现在,她竟说不出一个不字。
东方彻用衣袖抹掉她的眼泪,就连鼻涕也一同蹭掉,似颇有耐心的解释道,“小琳儿,你这样聪明,看事情却不够通透。我让你跟在我身侧,凸显你的地位,你觉得不好,因为这样就将你放在了危险境地,然,此事反过来想一想,好处却也不小,我这样在乎你,若真的有不轨之人,谁又敢轻易伤害你?就是掳走了你,也是要忌你三分。”见仪琳还是不说话,小脸却煞白,知道敲打的差不多了,于是转了话音,玩笑道,“小丫头胆子不小,竟敢直呼师父名讳,这帐先记下,等诸事结束了咱们再好好算。”说罢,就再次握上她的手,牵着她出了两仪殿,她再不敢有所反驳。
继位大典很顺利,仪琳一路跟在东方彻身侧,她低垂着眉眼安安静静,几千双眼睛投射在她身上,几乎压弯她的脊梁,令人窒息的颤栗。
由于任教主刚刚过世,教中不宜有庆祝活动,所以继位典礼结束后,各归各位,简简单单。童百熊夜里来找东方彻喝酒,东方彻欣然答应。两人坐在屋顶之上,身旁放着四五坛酒,童百熊问,“小丫头呢?”东方彻道,“在屋里生闷气呢。”童百熊一听,乐了,“谁惹她不高兴了?”东方彻道,“自然是我。”童百熊眼中闪过八卦的光芒,“兄弟,你怎么欺负她了?”东方彻抱着酒坛喝了口酒,一抹嘴道,“她怨我强迫她参加今天的继位仪式。”童百熊听了一愣,沉默了片刻道,“别怪哥哥多嘴,你是不该让她在那时候出风头,任大小姐还在呢,你这样做徒惹人闲话。”东方彻笑了,“小弟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这其中的道道,兄长该是明白一二的。”
童百熊眉轻皱,“小丫头还是个孩子,你想让她为你所用,这我不反对,但不该把她往火坑里推,现在那么多眼睛盯着你,他们不能找你晦气,自要从她身上下手,这样做不好。”东方彻道,“兄长是想说拿个孩子做饵委实上不得台面吧。”童百熊不说话了,算是默认。东方彻又喝了一大口酒,道,“仪琳之于我有多重要,兄长是知道的,若无她,我神功难成。将她放在危险之境,我自当全力护着她,罗长老死于兄长刀下,岂不知其他几位长老都不服我?他们在教中扎根日久,若想除去,怎能不以饵诱之?”童百熊道,“现在你是教主,就算他们不服又能怎样?”东方彻嗤笑一声,“昨日我接到消息,向问天不日将重返总坛,任大小姐是任教主亲女,兄长,你说他们能怎样?”他在等,等着给不安分的人安个罪名,光明正大的罪名,所以仪琳这个饵,至关重要。说白了,他就是一古代黄世仁,非要把人榨干了才甘心。所谓物尽其用,就是他现在干的事。
仪琳洗了澡,躺床上发呆,心里乱糟糟的。一时想着明天要多制些顶级迷|药防身,一时想着在衣服上撒些毒药才好,学蓝凤凰那样倍儿有安全感。
东方彻在外敲门时,她已经快睡着了,本想装死无视之,可又怕他事后算账,无奈之下,还是选择了妥协。门刚一打开,东方彻就径直走了进来,他身上一股子酒气,难闻死了。仪琳皱皱眉,把门关上了,东方彻走到里屋也不脱鞋,直接上床侧卧,
当仪琳遇上东方不败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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