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使失踪两年,此时竟还有脸回来?”东方彻首先向其发难,一脸的冷意。向问天道,“我是任教主亲封的光明右使,为何不能回来。”东方彻讥笑道,“向右使说这话也不脸红,任教主仙逝之时,你又在何处!”向问天听他说‘任教主仙逝时……’这样的话,心里不由一酸,已是悔恨不已,若他不离开,教主怎会被这小人给害了!越想越气,只恨不得将眼前人剥皮拆骨,以泄心头之恨。
可想起薛长老的劝告,向问天深吸口气,压住心底腾腾怒火,淡淡道,“是我向某人对不起任教主,今后我定当努力赎罪,为本教鞠躬尽瘁。”说罢不再逗留,竟就这般趾高气扬的离开了,完全不将东方彻放在眼里。仪琳心肝乱颤,得了,这个向问天估计就是东方彻一直等着的大鱼了,她倒霉催的就是诱捕大鱼的饵。
夜里,东方彻依然宿在了仪琳屋里,仪琳表示热烈欢迎。
第二天一早,东方彻就到日月神殿办公去了,仪琳趁他不在,先练了会儿内功,又复习了下凌波微步,之后就埋头配药,这以后估计就该凶险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东方彻以为她好欺负是吧,哼,你不让我好过,我又岂能让你如意平顺?
第十八章名望
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自昨夜开始就没停下,到第二天中午时已积了厚厚一层,仪琳从房里出来,寒风冷冽,吹得她小脸通红,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了去年在恒山时与仪敏几个师姐挤在一起烤火取暖的事,那时虽清苦,心里却安然自在,不似现在这般,处处提防,事事小心,生怕一不注意就小命不保,祸及师门。
她倒不担心东方彻会因了她而灭了恒山派,毕竟‘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样的口号不是白喊的,只是……万一东方彻玩阴的,残杀几个恒山同门出气也不是不可能,她不能冒这样的险。韩爸说,做人要有担当,做事要问心无愧。仪琳自认没这么高的境界追求,陌生人的生死她可以不管不顾,可恒山派弟子的人命……她是担不起的。
东方彻在前厅等她吃饭,仪琳捧着暖手炉进去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屋里太暖,外面又太冷,冷热交替,很容易感冒啊。东方彻招手让她近前,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嗔怪道,“怎的不穿我送你的狐裘?”仪琳吸了吸鼻子,嘟嘟嘴道,“这么冷的天,不出门才好,师父下次自己在这里吃吧,我呆在屋里吃就成。”东方彻笑骂,“你还有理了,不出门成什么样子,小孩子就该多出来跑跑才好。”仪琳狡辩道,“出来跑跑,也要吃了饭有力气了才好。”东方彻拧了下她的小脸,“牙尖嘴利,好了,快吃饭吧,今日做了许多你爱吃的。”
吃过了饭,仪琳对东方彻道,“师父,你还差我二十九个病人呢!”东方彻喝了口热茶,似无奈道,“放心,忘不了,等会儿就让忠叔把人带来,我让丁一把侧厅腾了出来,你就在那里给人诊病。”仪琳想说,让病人大冷天的往外跑那多不好意思,可想着她现在的‘诱饵’身份,得,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乖乖在两仪殿呆着吧。
少顷,忠叔就过来说人都带来了,东方彻嫌仪琳穿得不够暖和,让丁二去取仪琳的狐裘,仪琳摇头说不用,“我又不冷,再说我手里还有暖手炉呢。”东方彻也不坚持,嘱咐丁家兄弟小心伺候着,就挥挥手放仪琳走了。
偏厅里已等候三十多人,见到仪琳进来纷纷起身行礼,人人都知她是东方教主唯一的徒弟,地位吧,与任大小姐挺像,据说教主对这小徒弟宠爱非常,就连童长老都要对其礼让三分,这样的受宠,他们自然要小心翼翼的供着。别说看不好病,就是把他们给荼毒了,也是没人敢有怨言,当然,在心里怨是没人能管的。
仪琳才不管这些人心里怎么轻视自己,她心态好的很,把今年这一百人凑够数了就成,算是对二师父有个交代。二师父,就是教导她医术的师父,由于她先拜的定逸师太为师,老爷子的名讳她又不知,想来想去,也就‘二师父’这样的称呼好一些,以此类推,定逸师太是大师父,东方彻昨晚问,“那我就是你三师父?”仪琳道,“我现在和你在一起,自然叫你师父就好,不用分什么一二三。”其实就是不把他当师父……
事实证明,东方教主的徒弟是不能让人小觑的,仪琳的医术实在是好,这三十多人大多是伤寒发热、肚胀腹泻之类的小毛病,除了高烧的要吃剂汤药,其他人大多是被仪琳扎了几针,吃了粒药丸就好了许多,这速度、这效果,就是神医也比不上。
仪琳得到了众多的感谢及奉承之言,心里却在默默滴血,向问天啊向问天,你若不上钩,我这些好药可就白白浪费了。
她所谓的上钩,自然不是说等着向问天来害她,而是等着他来上门找她治病。昨天晚上她就瞧出来了,向问天似乎中了什么慢性毒,已经快深入肺腑了,十天内必然发作,只要发作,能救他的人就屈指可数。这事儿她当然不会告诉东方彻,你不是打算把我当饵‘勾搭’向问天吗?成啊,我偏偏要让向问天欠我天大的人情。
不出一天时间,东方教主爱徒医术冠绝的名声就传遍了日月神教,口碑甚佳,之后竟有教众主动到两仪殿外求医,仪琳心里得瑟,大有一雪前耻之势。所谓的前耻,自是指曾经那找不到病人愿让其医治的坑爹岁月,也就几个月前罢了。
又过去两三天,日月教中有关仪琳医术之绝的事越发传的神乎其神,很多人的陈年顽疾相继被治愈,仪琳心中流血,面上强笑,怨不得人家说急功近利不好,果然不好,十分不好,太赔钱了!
到第五天深夜,仪琳正窝在东方彻怀里流口水呢,突然就有人敲门,仪琳当然没醒,东方彻把小丫头轻轻推开,自行披衣下床,开门见敲门的是忠叔,就问什么事,忠叔悄声道,“青龙堂薛长老、布施堂杨长老、玄武堂风长老求见教主,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急。”东方彻挑眉,“可知出了何事?”忠叔道,“暂时不知,只夜里向右使去了青龙堂至今未曾出来,后来杨长老与风长老也先后去了青龙堂。”东方彻沉吟片刻,道,“你先过去,说我即刻就到。”
东方彻回到里间,见仪琳又蹬开了被子,有些无奈的重新给她盖好,顺便把小丫头嘴角的口水给擦了,心下嗤笑,也就睡觉的时候像个孩子。穿好衣服,收拾妥当,东方彻悄声出了房间,还未到前厅,就听到杨长老急躁的声音,东方彻眼神清冷,嘴角却挂上淡雅的微笑走了进去,“三位长老深夜来访不知何事?”他边往里走边出声说道。薛义三人急忙迎了上来,脾气最急躁的杨不飞道,“教主,你可来了,你快把你徒儿叫过来,再迟就来不及了。”东方彻讶然道,“这话怎么说的,琳儿小孩子家家能做些什么?”薛义抱拳道,“教主,今日向右使找我喝酒解闷,不知怎的突然倒地不醒,嘴唇发黑,似中了毒,杨长老与风长了都是束手无策,听闻教主徒儿医术高明,故才深夜叨扰。”杨长老与风长老都通些歧黄之术,尤其是风长老,医术很是不错,他都束手无策,想来是凶险的很。
东方彻眉梢高挑,看上去很惊讶,“向右使怎会突然中毒?”薛义道,“属下也是不知,为今之计,救人要紧,还请教主大人大量,慈悲为怀。”风长老与杨长老在一旁附和,东方彻慢条斯理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笑道,“向右使是本教重要人物,人自是要救的,只是琳儿年纪尚小,若救不得,还请三位长老不要难为孩子。”年近半百、身材异常魁梧的风长老道,“这是自然。”
东方彻让三人先行回青龙堂照看向问天,他随后会领着仪琳过去,三人素知他与向问天关系十分不好,现在主要是没办法了,若等天亮再去寻些神医大夫,又怕错过了良机,毒素若蔓延至肺腑可就麻烦了,否则也不会来求东方教主。
仪琳被东方彻推醒时,杀人的心都有了,她好容易梦到回韩爸韩妈,现在可好,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梦到。郁闷的耷拉着脸,那是相当的不高兴,如果叫醒她的不是东方彻而是其他人,估计脏话都能蹦出来几句。
东方彻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好了,乖,我也不想这么晚叫你起来,只是咱们若不去瞧瞧,于理,可说不过去。”仪琳撇撇嘴,“我刚做了个好梦,也不知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梦到。”东方彻刮了下她的鼻子,“什么好梦让你这般在意?”说着蹲下来亲自帮她穿袜穿鞋,仪琳受不了他这股谄媚劲儿,抢过鞋袜自己穿,嘴里随意答道,“我梦到我爹爹妈妈了。”东方彻疑惑道,“你不是没见过爹爹妈妈吗?”仪琳很胆儿肥的白他一眼,“我爹爹妈妈在我心里总有个样子。”东方彻听着颇觉有趣,见她眼圈有些红,也不敢再逗她,帮她把衣服穿好,披上白狐斗篷,牵着她的手道,“咱们速度快些,否则让人说闲话。”
外面的雪依然没有停,积雪已经很深了,仪琳穿着及膝的皮靴踩在雪上行走有些困难,东方彻见此,将她竖着抱了起来,接着施展开他那诡异的、奇快的轻功,步履轻松洒脱,仪琳从他肩上探头看着地面,雪面上竟只留下了层薄薄的脚印,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新雪覆盖,顷刻没了踪迹,好高的内力,好变·态的轻功。
不知她的凌波微步什么时候能达到这境界。
“师父,那个向右使,我是救还是不救啊?”仪琳做好奇状问道。东方彻柔声道,“能救自然要救,否则他若死了,于我的声名也不利。”仪琳又问,“那要万一救不了呢?”东方彻的声音越发的轻柔,“那就是天意,咱们可逆不了天。”仪琳不知怎的,突然觉得一股寒意自心底扩散开来,她打了个寒噤,小声道,“我二师父说过,不可见死不救,我发过誓的,有师父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第十九章真实和残酷
向问天中的毒,令人始料未及。
仪琳切脉之后,拿出随身的一根银针刺入其小臂处,拔出时,针尖的颜色是蓝色的,那种似晴朗天空般的湛蓝,杨不飞急问道,“可知中了什么毒?”仪琳的表情看起来新奇又惊讶,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般,锁着眉心答道,“这是南疆的一种秘药,名为仓蔓,属于极厉害的慢性毒药,毒素会在人体内潜伏三个月,若在毒发前解了毒,那就什么事没有,毒发后再解毒,就麻烦了,轻则瘫痪在床,终生残疾,重则嘛,无非就是一死。”薛义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究竟是谁这般恶毒,竟用这等下三滥的毒药!”仪琳道,“他没得罪人,人家也不会害他。”这话是实话,可这时候说出来,就未免太气人了,东方彻心里高兴,面上却显得很不悦,瞪了仪琳一眼,训斥道,“胡说八道,没大没小。”仪琳嘟嘟嘴,“本来就是嘛,向右使若不是得罪了人,谁会闲着无聊用这么难得的毒药害他,这毒药据说难找的很,千金难求。”语调带着些微的惋惜,惋惜什么,惋惜这么难得的毒药竟然白白浪费在了向问天的身上!这样没心没肺的话语、这样任性的语调,听在薛义三人耳中尤其的刺耳。
东方彻心里畅快,果然是我徒弟,说的话深得我心!只是明面上总要有所表示,毕竟他是教主,她是他徒弟,于是板起了脸再次训斥道,“你若不能救也没人怪你,向右使是长辈,怎可随意诟病。”
仪琳撇撇嘴,看上去挺不高兴,转身不搭理他,继续切脉查病,杨不飞这会儿看仪琳那是相当的不顺眼,他与向问天素来交好,这小姑娘看起来伶俐可爱,说的话也忒气人,连带着把东方彻也埋怨上了,收的什么破徒弟,教都教不好,想着向右使也没救了,就算救活了做个废人还不如死了好,于是冷着脸道,“小女娃,别在这添乱了,速速睡觉去。”赶人赶得很明显,好在还记得给教主留些薄面。仪琳回头瞪他,“我去睡觉了,他怎么办?看着他死?”薛义在一旁道,“向右使为人骄傲,与其将来做个废人,不如一死了之。”仪琳眨眨眼,“我没说他要变废人啊?”一直闷不吭声的风长老道,“你之前就是这般说的。”仪琳道,“若是其他人给他医治,自然就是那两种结果,遇到我算他运气,放心,他死不了,也残不了。”
众人惊喜非常,纷纷询问是否当真能医好,仪琳很得瑟的保证说,“自然是真,比真金还真。”
于是其他人高兴了,东方彻心里不痛快了,眼看着离成功仅一步之遥,却瞬间被打回了原点,这滋味,搁谁身上也不好受。仪琳见他脸上虽带笑,眼神却清冷的很,忍不住心肝乱颤,暗道阿弥陀佛,这货回去不会揍她吧?强自稳下心神,想着到底涮了他一把,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就算挨揍也值了!于是冲他娇俏一笑,有些挑衅,有些乖张,却又十分的明媚可爱。东方彻明显一愣,随即脸上连同眼中重新挂上温雅笑意,这丫头,怨不得来之前要问那些,在这等着他呢,有意思。
仪琳让人把向问天的上衣剥了个干净,她要先施针将仓蔓的毒缓下来,若再继续蔓延,就是她也无能为力了。薛义几人只能干等在一旁,现在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既然这姑娘说能医好,那总得试试。银针要半个时辰才能拔掉,仪琳找薛义要了纸笔,把需要的药材写了下来,杨不飞杨长老拿着药单时,胃疼得直抽抽,脸色那是相当的扭曲,这要在平时,他非得跳起来嗷嗷几嗓子才成,这姑娘,咋这么狠呢。
东方彻也瞄到了那单子,嘴角抽了抽,这上面大多是前几天他划掉的那些好药,不止一样没少,还多了许多珍品。侧头看向仪琳,仪琳也正好看着他,俩人眼神一碰撞,仪琳立刻回了个讨好的笑脸,大眼古灵精怪的转了转,有些讪讪、又有些狡黠,让人打心眼里不愿过多苛责,即使冷情如东方彻,在刹那间也不由得软了心肠。
杨长老到底还是回布施堂取药去了,仪琳让他把药材全部送到两仪殿,理由是仓蔓的解药是独门秘方,不可为外人道也。杨长老郁闷的不行,可还是听话的一一照办,在拔针前,仪琳从怀里拿出颗黑色药丸让薛义塞进了向问天的嘴巴里,之后拔针离开,说是回去制解药,再三保证不会耽误了解毒。
回到两仪殿时,天已蒙蒙亮。仪琳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瞅了瞅堆在桌上的那些刚送来的药材,一阵的高兴满足。她也不急着做解药,直接回了卧室,脱掉斗篷、靴子,抱着暖手炉钻进了被窝里,倒头就要睡,心里默念佛祖保佑、菩萨保佑、玉皇大帝保佑……东方小人速速退散……
想法是好的,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东方彻同样脱鞋上床,掀开被子将装睡的丫头片子强行拉了起来,仪琳可怜兮兮的睁开眼,“师父,我困。”东方彻哼笑,“现在知道怕了?”仪琳鸭子嘴硬道,“我怕什么了?”东方彻也不废话,直接伸手在其屁屁上打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声音清脆,力道委实不小,仪琳疼的直抽气,眼圈都红了。东方彻再问,“认错吗?”仪琳抿唇道,“你说可以救。”东方彻道,“谁问你这个了。”仪琳抬头看他,“那你问什么。”东方彻凤眼灼灼的盯着她,“小狐狸,你心里清楚。”仪琳摇头说不知道。啪的一下,巴掌再次落在了她屁股上,比上一下要疼,仪琳哇的一声哭了,嗓门扯得老高,哭得惊天动地的,在寂静的夜里传的格外远。至少丁家兄弟及忠叔都听得清楚。
仪琳嚎了二十来分钟,嗓子都哑了,见东方彻没了动静,就开始慢慢的趴在他腿上装睡,就在她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东方彻淡淡的嗓音响起,“今日若不认错,天亮我就送你到刑事堂挨鞭子,一天不认错,就抽十鞭,两天不认错,就抽你二十鞭,以此类推。”仪琳害怕的打了个哆嗦,天知道她有多怕疼,趴在他的腿上,声音闷闷的道,“那你练功怎么办?”东方彻嗤笑一声,道,“放心,不会伤到你的手,况且……”他声音有意的拖长,显得漫不经心,“总有法子让你不耽误我练功。”他手指轻柔的抚在她的额发上,那么温柔,却又那般的残忍。
仪琳哀怨的想,果然不该在这个时候招惹他,他这么精明,总能从蛛丝马迹中联想到实质问题,虽然她自认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师父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声音有些沙哑,脸色苍白,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却等于变相承认了自己的小计谋。东方彻下床给她倒了杯水,之后才挑眉道,“你虽然隐藏的深,可坏就坏在自身有两个致命的坏毛病。”仪琳喝水润了嗓子,听他这样说,颇觉不可思议,“什么坏毛病?”东方彻似笑非笑,道,“小琳儿,你说我会把这个‘筹码’告诉你吗?”仪琳郁闷的摇头说不会。东方彻哼了一声,伸出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怪责道,“小丫头脑子不笨,知道反抗了。”仪琳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悻悻道,“师父,我怕死。”东方彻道,“你很聪明,若不是平日我总喜欢观察你,也许真教你瞒了过去。”仪琳讪笑,“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着他若欠了我人情,肯定不会害我。”她当然不敢说筹划的这些只是为了让他不痛快,否则估计还得挨打。
东方彻嘴角泛起了冷笑,“平时恁地聪明,却没想到也有犯傻的时候,向问天与任我行亲如兄弟,我与向问天素来不和,他又疑我害死了任我行,纵使你对他有救命之恩又如何?我曾告诉过你,世间最肮脏的是人心,最不可测的也是人心。他向问天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剥皮拆骨,你是我徒儿,在他眼中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不放过我,自也不会放过你,这些,你可曾想过?”
仪琳想说,向问天这人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够义气,应该不会恩将仇报为难小孩子。可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冷飕飕的,张嘴欲辩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东方彻伸手将她的右手握住放在掌心,“小丫头,救命之恩固然重要,可若比起任我行与他的交情,你的恩情又算得了什么?
当仪琳遇上东方不败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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