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槿摸了摸她的脑袋,对尚谦道:“你这几日不在家,宁宁可想你了。”
尚谦心想也是,这桑妈妈又送走了,虽然他托了人让对方看在他的面子上让桑妈妈有个好去处,但宁宁毕竟又变得更加孤单了,更加粘着自己了。
谁知宁宁却是苦着脸对他说道,“爹爹,来到庄子以后,宁宁是不是就能和前几日一样和娘亲一起睡了。”
这几日,尚谦不在,韶槿也无事可做,便日日陪着宁宁,因桑妈妈不在,宁宁便有些害怕,因此韶槿便时常陪她一起睡,给她说童话故事。宁宁毕竟是个孩子,对于母爱总有着渴望,习惯以后也便改了口,由母亲改成叫娘亲了。
尚谦抽抽嘴角,刚想说话。
却被韶槿打断,只听韶槿说道:“宁宁乖,娘亲还是和宁宁一起睡,给宁宁讲故事好不好?”
宁宁立即笑得眼睛儿弯弯,眉毛儿弯弯,让尚谦都有点不忍阻止了。于是韶槿有些得意地冲尚谦瞥了一眼,至少今晚她可是逃过一劫。
尚谦一拍掌道:“对了,宁宁,我便是怕你孤单,特特给你找了个玩伴,以后就有人陪你一起说话玩耍了。”接着便把黑妞的事同韶槿说了一遍。
韶槿也点点头,道:“极好。宁宁虽是个乖巧柔顺的,但总有些太过柔和了,日后她总有要当当家主母,独立支撑的一日,让她找个活泼开朗些的朋友一同玩玩,倒也挺好的。”
宁宁不大理解韶槿的意思,但她一听说能有人同她一起说话玩耍了,又是兴奋又有些害怕,不知那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用完晚膳,尚谦便忙让人去将张二嫂和黑妞请来。张二嫂知道今日是三奶奶和少小姐来了,忙将黑妞打扮一新,便立马赶来。见尚三爷正坐在堂上喝着茶,一旁做个举止矜贵的女子,便是今日自己远远瞧见的三奶奶,这下她是近距离看见了,只觉这三奶奶虽然并没多美艳,但却和三爷一样,看过去和和气气的,很叫人舒服,于是原先有些为黑妞悬起的心便微微放下了。再看第二眼,便觉得三奶奶是通身的气派,那姚金娘的狐媚相又怎及得上人家?张二嫂那日本想提醒尚谦姚金娘那号人物的存在,可后来终还是因不太熟络没有说出口,此刻看到这般的三奶奶,张二嫂便觉得三爷若是个聪明人,便定不会看上那姚金娘。
张二嫂忙规规矩矩地向尚谦和韶槿行了个礼,又看见他们还带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料想这便一定是少小姐,便带着黑妞一同喊了声:“少小姐。”
黑妞却是个不认生的,见有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生得煞是好看,比这庄子里最漂亮的那个小女孩还要好看,便忍不住说道:“这个小妹妹长得真好看。”
张二嫂忙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叫少小姐。”
韶槿忙笑道:“听说黑妞比宁宁虚长上一岁,叫小妹妹便好。住在这里,也无须多礼。宁宁原先住在侯府,便叫那些规矩给压抑坏了,来这放松放松也好。”
张二嫂见这三奶奶笑了,自己便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搓了搓手,道:“三奶奶,这少小姐是侯府的小姐,黑妞只是我们乡下人家的野孩子,没得把小姐带粗鄙了。”
“野孩子也有野孩子的优点。我看黑妞就一副很能干的样子,让两个孩子一起玩玩、学学,互相取长补短。至于规矩,我还是会粗略教黑妞一些。张二嫂你看可好?”韶槿见黑妞虽然黑,那眼里却很有灵气,心想这长时间与大自然接触的孩子便是同那在压抑环境下生长的孩子很是不同,一时便很是喜欢。
张二嫂又哪有不肯的理,只跪着直磕头道:“谢谢三奶奶收了我们家黑妞。谢谢三奶奶,黑妞会好好服侍少小姐。”
“您快起来,莫说这般话。叫我怪不好意思的,我们要了你的女儿,应该是我们谢谢你,张二嫂,反正我们住着也近,不如您便常来看看黑妞,或者呀我叫黑妞有空便多回去看看您。”韶槿忙起身将张二嫂扶起来,又让秀秀来,带黑妞下去量体裁衣,说先给她做上两套时新的衣裳。
张二嫂心中便更是感激,只想这外界传言果不可信,说什么三爷是个坏的,三奶奶是个傻的,眼下看来,却都是好人。只是姚金娘的事,张二嫂始终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说,虽然她很是想对三爷说那不是个好的,怎能让她搬到后院住去呢但又想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便不该插手,便道了声谢退下了。
却说宁宁和黑妞果是很是要好,两个小孩年龄相仿,刚一见面便叽叽呱呱地说了起来。韶槿这才发现以前宁宁并不是真正地格外安静,而是拘束太多,如今这样的宁宁才像是个六岁的孩子,便一手牵着一个一同到院子里说故事去了,她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确实挺好。想到方才同尚谦说自己今夜要让宁宁适应适应,先陪宁宁一起睡时他那副又无奈又尴尬又有些焦急但又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娘亲,有什么这么好笑的呀?”宁宁不解地问道。
“笑呀,笑你爹爹……”韶槿正不知如何解释,打算囫囵搪塞过去,便见一道粉影从半开的后门那穿过,韶槿揉揉眼睛,疑心是自己看错了。
黑妞却缩了缩脖子道:“三奶奶,刚刚那好像有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咿呀咿呀哟,今天是九月1号。是不是很多筒子都开学鸟~大家新学期顺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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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狭路相逢
吾读shubao2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见黑妞也这般说,韶槿也觉奇怪,但走近前去,却是黑魆魆一片。夜已深,她也不敢再往前走,便先把宁宁和黑妞送回各自房中,自己带着秀秀转去找丁管家。
丁管家此时正在小厨房里和尚冬二人就着花生米喝着点小酒,见韶槿夜里来了,都觉得古怪,便听韶槿说道:“丁管家,这后边可还有院子,可住着人?”
这话一下便把尚冬给噎得直咳嗽,倒是丁管家颇为镇定,朝尚冬挤了挤眼睛,道:“三奶奶,这院子后边确是有一个小院子,只那是以前三爷来的时候下人代的多,另外加盖的,只这两年三爷不来了,便也无人住了,便当作了库房,放些废旧的物品,并无人住。三奶奶,您为何忽然问此问题?”
“无妨。只是方才我和宁宁、黑妞在院子里呆着,看到后边好像有一个人影闪过,以为住着人呢,所以来问上一问。”
丁管家暗骂了一下那金娘饶是不懂事,但面上还是镇静自若地回答韶槿:“回三奶奶,那里放着些平日无用的打扫用具,若从前门走要多走上一段路,许是那个下人去取东西贪近往那走,不小心冲撞了三奶奶也是有可能的。明日我便让人把那后门封住,您看如何。”
尚冬见这丁管家在那睁眼说瞎话,一张脸便憋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直觉这般瞒着三奶奶不对,但又想方才丁管家找他来喝酒便是交代他这事在三爷“办妥”之前,切莫告诉三奶奶,免得再生事端。他想他归根到底是三爷的人,理应要为三爷多想想,可他向来是个不会说谎的,此时便只能低着头。
韶槿见尚冬神情古怪,却又并不说什么,知道此事有鬼,一般的下人哪敢越矩穿那粉色衣服,但丁管家的回答滴水不漏,字面上挑不出半分错处,自己也无甚好说,只得闷闷地转身回房,想了想,便吩咐秀秀这几日看紧那后门还有丁管家,后来又想索性干脆自己明儿得空往那后边走走。
只第二日,事情便有许多,一是打算为尚谦和宁宁请先生,一个是能帮助尚谦“科举”的,一个是给宁宁开蒙的,只是好先生未必愿意教这尚家小霸王,也未必愿意来到这小庄子,先去尚谦让尚春在大名府打听多日,才请来了两位先生,这一日,这赵先生和李先生便也坐着车来到了庄子,韶槿也便陪着尚谦招呼二位先生,将他们安排到西厢房,至于昨日那事,便抛到脑后去了。
这赵先生要来教尚谦,原本是不大愿意的,只是家中实在揭不开锅,尚谦开的条件又好,还答允把他的妻子和一双儿女一同接到尚家庄来,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允。
但这日他发现这尚三爷却很是谦恭有礼,还和夫人亲自到庄子口来迎接他,心下便不免对尚谦生了些好感。待饭后二人详谈一番,他只觉得这尚三爷虽称自己不通孔孟之道,但却是个明事理的,也是个脑筋灵活的,这样的学生便不难教,他心底便松了口气。
至于李先生,是个秀才,原是常在大名府给孩童启蒙的,是尚谦特意让尚春寻一个脾性温和的。这李先生说也古怪,他年轻尚轻,中了秀才,却便无心再考,只是一直以做西席度日,以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功名是他命中没有的,强求不得。韶槿见他谈吐文雅,教宁宁自是绰绰有余,便想索性让他一并教了黑妞。黑妞虽是个活泼好动的,但一听自己能跟着宁宁同先生识字,却也兴奋异常。
办妥了这一日的事,便已是夕阳沉沉,尚谦和韶槿都累得精疲力。尚谦忙搂着她道:“小槿,我发现你管院子这些事儿还是比我上手,看今日两位先生可都夸三奶奶你呢。”
韶槿叹口气,道:“你以后可便更忙了,又要看管庄子上的事,又要读书,好在这庄子里也少了许多应酬。我看,不如我们再请上一些帮手?”
尚谦点点头,道:“嗯,至少得先寻个农桑上得力的,尚春机灵,可以帮我管上一些事,冬子就没什么能力独当一面了……”
尚谦想来想去,便觉得那丁管家已是万万留不得了,这几日这丁管家便更加古怪,似乎终日示意他往“后边”走走,还笑得颇为暧昧。如今他若一日抽出半日时间来学习,那便要再找个能干忠心的,侯府里倒不是没有能干的,但忠心的却绝对没有。尚谦突地又想及,他来之后便没有一个自己曾经的“人”,据尚春的说法是都遣得遣,卖得卖,流落各地去了……
想到此节,虽说尚谦不大报希望,因为都听说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但还是立即找来了尚春和尚冬询问此事,谁知这二人听他说想找个能干忠心的故人,便异口同声道:“秋子。”
“他是……”
“三爷,您可能忘了,在您病以前秋子哥是您身边跟进跟出最得力的人,秋子和我、夏子、冬子是一同入府,一同受得训练,但秋子是我们当中最能干的,他进府前便识字,进府后侯爷便把夏子和秋子给了您。只是那年夏日,夏子哥去了以后,您……和秋子便性情大变,后来发生了那事,秋子是头一个被侯爷卖掉的。但我们都知道,秋子对您绝对是忠心的。”
尚冬也跟着尚春猛点头,道:“秋子哥最是忠心,他走的时候还叮嘱我说,他不过贱命一条,但最是放心不下的便是三爷您。”
尚谦想了想那书里的纸条当时也是这尚秋让尚春告诉他的,想来是个知道内情的,还是个知道尚谦内心的,听他们这么说,也是个能干的,便忙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儿?”
说到这,尚春和尚冬都齐刷刷跪了下来,猛掉眼泪,道:“三爷,您救救秋子,我们几次想向您开口,都怕您因此事忤逆侯爷,不敢同您说。秋子是被当作恶奴卖掉的,莫说好人家,寻常人家都不愿意要他,他是被卖去采石场做苦役的。那种地方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只听说人进,没听说人出的。”
古代苦役是何惨状,尚谦知道,因此当日才会特特托人去买下桑妈妈,免得她流落恶人之手。尚秋这事,他原本还有些犹豫,现在却是半分没有,反正他现在远离侯府,也不怕得罪父亲。他问明那采石场所在何处,第二日便同尚春快马而去,打算将尚秋赎回。
尚谦一走,这院子里的事,便全由韶槿一人操持,好在此处是个省心的,宁宁也安静乖巧,韶槿有时无事,还命人搬一个屏风,坐在屏风后听那李先生给宁宁讲课,心里又想这宁宁以后怎么也是个当家主母,在古代,总不能把宁宁也教成自己这样,礼仪规矩琴棋书画女红总得要学上一些,还要请些师傅,但她不想让宁宁学得那般苦,便想以后索性让宁宁轮着学,喜欢哪个就多学上一些。这李先生也是个有趣的,除了教读书写字,还能教上两笔绘画,韶槿便也放了心,但想到以后又要再请些人,这院子便不大够住了。
想到那日丁管家说的后边的小院子,便带了几个丫鬟一同寻摸了过去。
却说姚金娘这日正在院子里指桑骂槐,那姚妈妈忙捂着她嘴,道:“哎哟,我的小乖乖哟,你可莫这般高声。昨日丁管家不是刚来么,说三奶奶刚回来,三爷对你还没表态呢,你的事儿恐怕还得耽搁一段时间,这段时日先别让三奶奶知道。”
“我听说这城里的奶奶们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么,怎么还会走那小巷寻到我们这来?”姚金娘愤愤地说道:“再说寻来又怎样,是三爷把我安排到这的,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奈我何?”
“这三爷让我呆在这,意思还不明显么,显然是不想得罪三奶奶。我的祖宗哟,那天夜里没事你跑去做甚,你这一进门便得罪了当家主母,可如何是好?”姚妈妈见姚金娘那般模样,便苦口婆心地劝道。
姚金娘撅着嘴,只道:“只她那般麻杆身材,也不知三爷看上她啥了。”
她正嘟嘟囔囔着,只听院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这恐怕无须你来费心。”
“是谁在那鬼鬼祟祟偷听别人说话。”姚金娘虽听出那是谁的声音,但她天生是个牙尖嘴利的性格,便回嘴道。姚妈妈跺了跺脚,忙跑去开门,见韶槿带着几个丫鬟,正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当下便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方才韶槿在院外,那是把姚家母女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此时心中愤怒交加,她虽不愿相信尚谦会做出这般金屋藏娇的行为,但人摆在眼前,又想到那日尚冬那支支吾吾的神情,心里的恼怒早就超过了理智,只冷冷道:“我还想知道是谁鬼鬼祟祟,躲在我家的后院里。”
“哟,原来是三奶奶啊,真是稀客。”姚金娘娇笑道,“快里边请,方才我不知是三奶奶,得罪了三奶奶,还请三奶奶见谅。但怎能说是躲呢,是三爷亲自安排,丁管家和那尚冬小哥儿一同接我和我娘进来的。怎的,三爷还没跟三奶奶说此事?唉,男人啊就是这般粗心,若说这后院的事儿,就该归三奶奶管,怎的没人知会三奶奶一声呢?”
“你是哪来的小丫头,我们家三爷最是敬重三奶奶,怎会连这般事都不说,分明是你赖上我们家三爷了。”秀秀气得满脸通红,怒指着姚金娘道。
姚金娘是个最不怕与人吵架的,若没人同她吵,她还嫌日子太过安静,便咯咯笑道:“你才是哪里来的丫头。三爷早先便与我定情,你不过是个丫鬟,凭什么和我说话。”她从头上拔下金钗,递给韶槿,道:“三奶奶,这便是三爷同我的定情之物。”
韶槿看着那金钗,不由有些手抖,这女子生得虽然明艳动人,但看她和其母的装扮绝非富贵人家,说话也是这乡里口音,哪能有这金钗。再细看那金钗,钗子上刻着两个小字:清秋。这两个字她眼熟,因为那是清秋里的字号,它家的首饰上都刻着这二个字,尚谦送她的白玉牡丹簪上也有这二字。显然,这确是尚谦送的。她再一打量眼前这个女子,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在哪里都算得上一个妙人儿,也无怪乎尚谦会心动,从古到今,男人又有哪一个不好色的?
韶槿此刻已不觉得恼怒,而是伤心,但面上反而平静下来,淡淡道:“我家三爷这几日不在,便先委屈这位姑娘在这小院子里暂住上几日了。秀秀,我们先回去,等三爷回来。”
“三奶奶。”莫说秀秀,连绿雪见那姚金娘的张狂样,也气得牙痒痒的。
韶槿只觉她若再不回去,便连面上的那份大度都要支撑不住了,只道:“回去。”她拂袖而去,心中只想,好你个尚谦,你若要学那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我便做一个大度无心的正房奶奶给你看。
韶槿回院子时,便迎面撞上了丁管家和尚冬,那二人见她面色不豫,又正从那后门回来,料想三奶奶应是知道姚金娘了,便只得尴尬地笑笑。
“你们两个跟我来。”韶槿用力地握了握拳头,尽力不暴露自己的脆弱,“老实同我说,那后院住的是谁。”
丁管家深怕自己得罪这三奶奶,便道:“三奶奶,这,这事不是我不想您禀报,实在实在是……那女子姓姚名金娘,是……是三爷看上的,三爷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安排一个住处,说是莫让别人知道,所以……”
韶槿已无心听他再说什么,便摆摆手,道:“行了,我倦极了,你们先下去。”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无助,便是在徐府时也未曾有过这般感觉,因为那时她的心还是独立的,还是她自己的,但现在她把心分了一半给了别人,那人却把心分成了很多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昨晚又有事儿没更。我错了,请大家鞭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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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三爷归家
吾读shubao2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尚谦和尚春快马来到了那大名府浚县的采石场,那采石场是管家的,但管理的小吏一听说是尚三爷要来要人,自是愿意,这采石场,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也无所谓,反正每年都要死掉一批,也都要来一批无主的苦役,也常有人来买些身强力壮的做别的苦差事。
但当他听到尚谦是指名道姓的要人时,便为难地说:“三爷,我们这来时虽是有登记去处姓名,但谁也都知晓来了这除去被买去干别的苦差事,那是没别的路子了。眼下您说的此人究竟走没走,死没死,这在下都说不出上
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男女同穿)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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