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徒儿,可有不明之处?”医仙问道。
金虔抬头看见医仙有些担忧表情,慢慢摇了摇头,露出一抹笑脸,眼眶有些湿润。
看来自己一时半会儿是会不去了。先不说那个信号接收器不见了,就算找到,恐怕也早已摔坏,没用了。
难道,自己真要在这个时代终老一生?可自己连这是什么朝代都不知道,都是这两个老头……
但是,话又说起来,这两个老头还真够意思。
自从自己到达这个世界以来,他们传授技艺,毫不藏私,虽然要求严苛了一点,但对自己也算是关怀备至……恐怕至亲之人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金虔顿时感到一种难以言表亲切之情溢满心间——那种温暖亲情。
“徒儿……多谢师傅。”
金虔弯身一躬,低声说道。
似乎从此刻起,这位从从未来时空掉到这座荒山家伙才开始真正从心里认同这两位师傅。
一个月时间又过去了。这一个月,可以说是金虔过得最开心一个月。
每日与两位师傅研习医术、毒术,闲暇时练习轻功。那逍遥游本来就不需内力助推,而金虔又有之前研究过“太极拳”底子(完全归功于武侠电影),不出半个月,已经将逍遥游上所述轻功领悟透彻,运用自如。
两位老人在欣慰之余却也心知,已到分离之时。
这日清晨,金虔到师傅房内准备请安。却不见两位师傅身影。遍寻不着,只在桌上发现一封信件。
展开一阅,竟是两位师傅临别赠言。
徒儿展信安好:
为师二人见徒儿以有所成,深感欣慰。但师徒缘分已到,就此挥别。勿念。
师:医仙
另:江湖上与为师二人为仇者甚众,望徒儿好自为之。徒儿乃女子之身,行走江湖多有不便,望能谨慎从事。
师:毒圣
金虔看得是双目泪流不断,不由凄声高喊:
“你们这两个老家伙,就这么拍屁股跑了!也不留点钱给我啊啊啊啊……”
2007040715:27
第三回懵懂间当铺糊口饭庄内惊闻包青
“蔡州?!”
金虔费劲仰着脖子,从眼前这座宏伟青砖城门楼上石刻门牌上读出两个字。
蔡蔡蔡、蔡州?菜粥?
半张着嘴金虔现在是满脸黑线。
运用刚练成不久轻功上窜下跳堪比国宝金丝猴般赶了七八天路,才总算见到一个貌似城镇地方。只是一看这座城名子,金虔只能选择再次傻眼。
自己虽然称不上什么高才生,但九年义务教育还是中规中矩接受完毕。但地理教科书上那些什么“中国地大物博,方圆九百六十平方公里,少数民族五十六个”之流解说显然还太过超前。而对于自己这种对于古代地名只知道“长安”之流古代路痴来说,要判断目前自己地理现状,明显是一个技术难度忒高操作项目。
整了整绑在腰部包裹,金虔硬着头皮走向了城门。
古装电视剧上出现平面背景图象瞬间立体状铺展在眼前。
街道笔直,两旁店铺林立,颜色各异布幔上写着各家店铺招牌,临街而挂,纷纷扬扬,倒也热闹。街道上人群熙攘,男女老幼皆有,大部分衣着平常,颜色偏深,但比起金虔来说,至少还干净利落。
金虔边走,边打量着周围,心里盘算着目前时代背景。
首先,当然不是清朝:街道上男子头上都梳着发髻,没有半光头嗜好。其次,也不是唐朝:看那些女子领口紧扎,半丝风也不透。记得唐朝据说是当时世界时装时尚前端,大部分妇女都以坦胸露背为美。最后得出结论,大约是剩下宋、元、明中某个——但以金虔可怜历史知识,实在是无法判断。
这种时候,就要有不耻下问精神。
想到这,金虔打定主意,拦住一个貌似比较好说话大叔。
“大叔,我想请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大叔一身布衣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高级货色,但一见到金虔手,还是向后躲了躲,避开身体才道:“应该快到巳时了。”
死尸?
还没等金虔冒出几道黑线,那位大叔就两腿生风走开。
“喂……”金虔半截话卡在嗓子里,愣是没出口。看那位大叔样子,到像是自己带着什么瘟疫似。
低头看了看自己尊容,金虔不禁苦笑。
想不到自己一个堂堂未来人,现在却搞得像个野人。难怪那位大叔避之唯恐不及,在那个荒山野林里待了一年多,竟没有水洗澡,现在浑身汗毛都在散发阵阵怪味。再加上这几天急于赶路,搞得自己更是一副满面沧桑,皮包骨头非洲难民形象——说实话,没把自己当成丐帮一分子就不错了。
再想想刚才问题,似乎是自己问得不太合适。
那位大叔回答似乎应该是现在时间——巳时。金虔拌着指头算了算,应该是快到十一点了,难怪自己肚子有唱空城计趋势——幸亏以前被老爸强迫背过十二生肖图表,勉强能进行时间换算,否则现在岂不是变成了一个连时间都不会看白痴……
但是,该怎么问?
那边老兄,麻烦问一下现在是几几年啊?
金虔可不认为这个时代人能来个学术性回答:现在是公元年。
等等,可以问现在这个时代领头是谁?没准还能碰上个自己熟悉皇帝名号也说不定。
想到这,金虔急忙又拦住了一个年轻人。
“这位老兄,请问当今皇上是那位?”
那位年轻人似乎被吓了一跳,双目圆瞪,急忙挥了挥手跑开。
金虔十分奇怪,接连又问了几个,却不料反应如出一辙,都将自己看成疯子一般。
直到一个好心大婶提醒,金虔才恍然大悟。
“小伙子,这可不要乱问啊,谁能直呼皇上名字?这可是大罪!”
大婶临走时低声在金虔耳边说道。
金虔顿时冷汗淋漓。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错误。古代皇上老头可是一个对自己名号非常吝啬家伙,而且对于斩人头、凌迟处死戏码也颇有心得。
但是,那句“小伙子”又是什么意思?
拽了拽身上衣服,看看越来越平坦有些过分某个部位,金虔有感而发:
难道自己还有几分“变装癖”天赋?
“源汇当铺”位于城内东大街,乃是城内首屈一指大当铺。当铺老板姓李,以苛刻吝啬闻名。不过这也属自然,但凡经营当铺者,岂有乐善好施之人?
这日,已近午时,当铺内自是没什么生意,倒是隔壁酒楼人潮涌动。
一个头戴布帽青年伙计正坐在一人高柜台里打苍蝇,忽听门口一阵响动,一人急步走了进来。
一看此人,伙计不由有些好笑。何时这当铺也轮到叫花子光顾了?
来人身形单薄,一身粗布短衣,沾满风尘,衣袖上还有几处破烂,再往此人脸上望去,更是凄惨。满头乱发,满脸土灰,一双浓眉上尽是灰尘,只有一双细长双目还算有神,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
“伙计,这里是当铺吧?”来人问道。
伙计懒洋洋看了一眼,答道:“正是,可问客官是活当还是死当?”
凡是在当铺做了久,必然会练出一双识人识物本领。看这人衣衫褴褛,面貌不整,定然也没什么好货色可当。想必又是那种过不下去穷苦人家为生计来典当衣物罢了。
“死当?活当?什么意思?”
“活当就是仍可赎回,死当乃不可赎回。死当可比活当能得更多银两。”伙计两眉一扭回道。心道:这人可真是穷得紧了,连当铺恐也未进过,竟连活当、死当也未听过。
“那就死当。”
来人想也不想把腰上系着包裹放到了柜台上。
伙计伸手取过包裹,翻开察看。果然不出所料,里面不过是一些普遍常见衣衫长袍,和来当物之人身上衣物质地相差不大。以数量来判断,顶多也就值二十枚铜钱。
“五个铜钱。”伙计说道。
“啊?”柜台下人似乎有些惊讶,不禁一滞,“这么少?不能多当点吗?”
“什么?这五个铜钱还是多给你,就你这破衣烂衫,还有人要就不错了。”伙计一脸不悦,把包袱甩在一旁。这乃是当铺中常用手段。一般到这当铺之人,大多急等钱用,所以越将当物说得一钱不值,却反而能更快促成生意。
果然,柜下之人露出了为难之色。踌躇许久,又从慢慢解开腰带,从内抽出一个布袋。
“那你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伙计取过布袋,细细打量。这布袋不过两寸大小,内部似乎层层叠叠,颇为厚实,袋上有两条长带紧紧系主。
解开长带,将布袋展开,伙计不禁一惊。
这并非普通布袋,乃是一条宽约两寸长条布袋卷折而成。将长袋展开,竟有三尺有余,于长袋上细密别扎是两排整齐非常银质长针。灿灿流光,眩眼夺目,针针精致,数量竟上百有余。
“客官,这也要当?”此时伙计顿时像换了一个人,满面堆笑问道。
柜下之人点了点头。
“那客官是要活当还是死当?”
“死当。”
伙计一听,正是大喜。自从在这个当铺学徒以来,也是练就了一些识得宝物眼力。虽然不能说明此些银针来历,但绝对可以断定此物并非凡品。如今此人又说死当,此等大好机会岂可放过。
“好,客官少等……”
“等等!”
柜下人突然伸手把银针带抢了回去:“我还是不从这里当了。刚才那些衣物才值那么一点钱,我还是到前面当铺看看再说。”
“哎?客官,先别忙。”伙计一看到手宝物要落空,急忙叫道,“刚才可能是我没看仔细,让我再估估价。”
装模作样地翻看着柜台里包裹,心里却想着那些银针。过了好一会,伙计心里有了计较,抬头说道:“这位客官,刚才是我没看清,其实这些衣物倒也值十个铜钱。”
“我还是去前面当铺……”
“慢着,我、我再看看。”伙计有些心急,看了一眼柜下来人手里针袋,“十五个铜钱。”
“算了……”那人又要举腿离开。
“等等……二、二十个铜钱……”
“……”
“好吧,好吧!”伙计一闭眼,狠了狠心,“一吊钱。”
“一吊钱?”那人似乎有些疑惑,望着伙计。
“已经五十个铜钱了,不能再多了。”伙计道。
来人挑眉一笑道:“果然是这家当铺实在啊。行,就在你这当了!”
伙计一听,急忙写下当票,从钱柜中取出一吊钱递与来人。
看着来人满面喜色装好铜钱,伙计总算安心,匆忙问道:“这位客官,你手里布袋可否给我仔细估价?”
“布袋?布袋不是已经当了吗?”那人问道,一脸惊奇。
“我是说你手中那个小布袋。”
“哦……你是说这个啊……”柜下人扬了扬手中袋子,撇嘴一笑,又塞回腰间,“我钱好像够用了,所以,这个不当啦。”
“什、什么?”伙计一时呆愣。
柜下人突然伸手扒住一人高柜台,将脸凑近道:“小子,上下五千年讲价经验可不是吹,你还少了几百年功力。”
说罢,转身离去。可走到门口又回转过头,问了一个十分怪异问题。
“伙计,今年是什么年?”
伙计一时打击,竟也没多加考虑此问不妥之处,只是直觉回答道:“庆历三年。”
听到此言,那人忽然半张口舌,抬眼望天半晌,然后用一只手捂住额头缓缓而出。
剩下伙计一人发呆许久,才突然想起此时处境,不由冷汗透衣。
一包破衣居然当出一吊钱之多,这该如何向掌柜交待?
能从当铺里讲出价钱之人,除从现代掉到古代金虔之外,自然不做他人之想。可虽做出这旷世之举,金虔心里却并不愉悦。一来那包破衣烂衫即使依靠师傅留下“一百零八银针”作“当托”也没有换得多少钱;二来,自己所处年代更加扑朔迷离。
“庆历三年?”金虔闷着头,反复思量了半天,也没个头绪。
要说什么康熙、雍正、乾隆或是贞观之流,自己还有点印象,现在这个“庆历”……
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送到清朝,好歹自己也算看过什么“x珠格格”、“x熙私访记”、“戏说x隆”等等多遍,虽然称不上个史学家,但混个半仙什么还是绰绰有余了。
可如今,跑到这个“前不着康,后不着乾”时代,这一肚子历史知识(注:指刚才电视剧)那里还有发挥余地?
越想越觉得心闷,金虔不由脚步快急起来,疾走了几步,却又感觉脚步一阵虚软,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都没有吃饭,肠胃早就开始抗议了。
正好闻见一阵饭香,金虔抬眼一望,只见一座饭庄立于眼前。也顾不上研究饭庄名字,金虔顺着味道就冲了进去。(怎么像某种动物?)
店内小二倒比那当铺伙计要识相多,虽然面色不佳,但也没把金虔轰出门去,只是让她坐到最角落桌子上。
深知现在自己位于贫困线以下,金虔不敢贸然行动,详加询问过小二后,才精打细算点了一碗两文钱阳春面。面一上桌,金虔更是委屈。只见碗中之面粗如手指,一夹就断,汤面上只飘着几根营养不良青菜。
果然是便宜没好货。
金虔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吃了起来。
有道是,凡是打探消息,了解情况,必然到茶楼、酒楼和饭庄。因为这几处,来往人数众多,所谓人多口杂,所以在这种地方往往能发现最新、最快消息。
金虔一边用腮帮子和面条作斗争,一边竖起耳朵留意着周围声音,希望能有一点收获。
但一碗面条已见底,金虔不禁大感失望。
这个时代人就不知道关心国家大事吗?瞧瞧,这半天说都是什么无聊八卦。什么西街张寡妇又搭汉字啦,南街李大哥娶媳妇啦,后街狗又发情啦……全是一堆se情新闻,搞得整个饭庄都快被粉红色烟雾埋没了。
实在是忍无可忍金虔终于愤怒排出两枚大钱,抬腿出门。可腿还没迈出去,一个消息却飘进了金虔耳朵——而且是一个令金虔险些扑到在地消息。
“最近京城汴梁流传个怪消息。”
“哦?什么消息?”
“好像有一个自称是当今驸马爷原配女子到开封千里寻夫,还告上了开封府。”
“驸马爷?你说得可是那位此届在金殿上一举夺魁、后被公主招为驸马状元爷?”
“正是、正是。”
“兄台,这可不是说笑,堂堂驸马爷又怎会有原配妻子?”
“所以才说是怪消息。且那开封府尹并未升堂问案,想必只是乡野传闻罢了。”
“我看也是……”
后面话题又继续回到之前那些桃色新闻,声音渐不可闻。
金虔立在门口许久,直到小二上前搭话,才回过神,默默离开。
yg!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开封府?驸马爷?驸马爷原配?
走到路边,金虔双手扶墙,头埋在双臂之间,许久才呼出一口气。
现在自己终于知道这是什么年代了。虽然说不出具体年份,也不知道当今皇上老兄是哪位。但就冲“开封府”三个字,金虔就可以高歌一曲来评论所处年代背景。
正所谓:开封有个包青天嘛……
老包,既然咱有幸来到此时,不去看看你老人家这位历史名人,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2007040715:28
铡美案
第一回关帝庙巧见香莲遇义士死里逃生
“想不到八点档三流电视剧居然也有几分可考性。”
金虔站在一座破落房屋前,喃喃自语道。
自从得知自己所处具体时代背景后,金虔就打定主意要到开封府一游。多亏了电视衍生产物——电视剧功劳,金虔总算还知道当今首都是东京汴梁,后来问路过程总算没出什么大纰漏。
但也得知这汴梁里这个“蔡州”至少也有半个月脚程。这个消息无疑对金虔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就目前自己身上仅有四十八枚铜钱来计算,就算天天吃阳春面,恐怕只能维持十天左右。如果再
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