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下午回去到大妈家里把咱们的要回来不就是了吗？何必花钱买这个。”大牛不解的问道。
苏攸禾撇了撇嘴，心里暗想‘要是能要回来就怪了。没见她拿走石磨的样子，摆明了不要脸的势子，还妄想可以要回来。真是无稽之谈。’
当然，这些都是苏攸禾想的，面对憨厚老实的大牛哥，苏攸禾还是露出可爱的笑脸，眨巴几下黑漆漆的眼珠子，软软的回道：“翠莲婶婶那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要回来？就算你去，大婶说她要用，你也没办法。我看，咱们还是买个这个回去，反正她也有了，不会再问我们要了；再说，你上次不是告诉我，她还霸了你家几亩地嘛。这地都要不回来了，一个小小的石磨翠莲大婶应该也不会给的吧。”
“可是，那是我们家的啊！是爷爷留给我们的！在竹屋里面的啊。”石材还是死拗的回道。
“那你们家那几亩地要回来了吗？”苏攸禾看也没看他就问道。
大牛急的想要回答，却发现大妈把他们家地‘借去’好几年了，至今都没有归还。这便一阵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苏攸禾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对着这个石磨又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这才对着面前的大叔说道：“我只给你二十文钱，你卖给我们吧。”苏攸禾一张口，就几乎少了一半的价钱。
中年男子显然并不是做生意的。看起来长得五大三粗的样子，根本就不知道还价，只是生硬的回道：“就三十五文，要就拿去，不要就算了。”
苏攸禾看着中年大叔，甜甜地喊道：“大叔啊，大叔哦，大叔噢，你看看你家的这个石磨，里面这个地方，都有一点掉了皮，还被铁锤磨去一大片子，你还买这个价钱给我们太贵了。”苏攸禾说着，就指了指石磨口那里。
其实这不算个大问题。因为磨东西的时候只是用从石磨底部三分之二处高的地方，上面根本就用不上。但是对于卖东西的人来说，这个就是东西的瑕疵了，价钱上自然就不好说了。买主可以随意还价，只要不差太多，基本上都是可以成交的。
可是这位大叔，一听苏攸禾说石磨口处有些问题，这才发现那一直被铁锤挡住的地方，便沉不住气了，就有点慌了，语气立马就软了下来。道：“那你再加点，这个太少了。这个石磨还是我曾祖父用过的，要不是家里等着钱用，我也不会卖掉的。”
苏攸禾一听，有戏，便假装思量道：“你看，我们几个都是小孩子，出来的时候，家里也只让带了一点钱，本来要买奉祀灶君的东西的，可是如今钱都给大叔了，买个不急用的石磨回去，娘亲可是要惩罚我们的。您看这样行不？我再给您加上三文钱，总共二十三文钱卖给我们，可成？”
那中年男子本就担心石磨上面的这点瑕疵惹得几个小孩子不乐意买了，如今听她加钱了，便也只想着赶紧脱手，就欣然同意了。
苏攸禾这便挡住大牛哥，让他数出二十三文钱，这才给了中年男子，便告了谢，让大牛端着石磨继续逛街去了。
这次又买了一些蓉娘走的时候交代大牛的饴糖、清茶、水果、金纸等等，钱也被花的一干二净的。只是后面的几样子东西都各买了一点，差不多意思一下就行了，这次主要还是收获了一个石磨，倒是很符合苏攸禾的心意。基本上让她感到万分的满意。
只是因为石磨过于沉重，大牛一个人抱着抱着就要歇息一阵子，这回到家里，基本上就已经天黑了。而蓉娘听说买了石磨，并没有责怪几个孩子，倒是点了点头，也算是认可。
石材今儿收工也早，就去山里检查了一下动物陷阱，竟然小有收获的发现了一只早先被夹住的野兔，便一起带回了家里。
蓉娘心里高兴，也没说什么，只是对着几个孩子道：“快去洗洗手，待会儿做兔子吃。”
孩子们一听，立马雀跃起来。苏攸禾也脸上满是喜悦地跟在后面洗手去了。
只是说到兔肉，苏攸禾还是提议做个干锅兔肉比较好吃些。
苏攸禾解释道：“干锅兔肉也是爆炒兔肉。一般得先把兔肉炖熟，再用大火过油锅，然后配以佐料，慢慢的炖煮，渐渐的香味就会散发出来。”
苏攸禾说着，惹得小猫都忍不住使劲的舔着嘴唇。大牛也是死盯着那块已经清洗的干干净净的兔肉眼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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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五章不差钱嘛
蓉娘先将兔肉切成片状，然后开始现在锅里面过了油，爆炒一番，紧接着开始炖煮起来。这时候将事前切好的山椒、花椒、香菜、芹菜、酸笋、葱末、平菇丁、蘑菇瓣以及那次剩下来的冬笋放进锅里，又洒了些盐巴，慢慢的炖煮起来。
蓉娘因为有了之前榨菜籽油的经验。因此，这次，也是完全按照阿禾说的做的。只不过，苏攸禾只是将步骤说的稍微简单了些，并不影响蓉娘做出鲜美的干锅兔肉来。
随后，蓉娘在炖煮的时候，又将上次石材哥摘回来的野菜洗了，切成了一半，一并扔到了锅里面。待兔肉的香味溢出来的时候，又放了叉子到锅里面，上面放了窝窝头，一并蒸起来。
二牛虽说基本上可以走了，但是还是有点困难。因此，待饭熟了的时候，石材已经将桌子摆在了炕头上，二牛也给炕里面塞了好些柴，将炕烧的热热的。小猫和苏攸禾有眼色的短了两个高凳子。
蓉娘终于做好了，几个孩子和石材一同端了过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大盆兔肉和窝窝头。蓉娘怕吃不完，就将一半兔肉拨到了另一个坛子里面，让晾上一会儿，这将剩下来的端出去了。
就这样子，几个人在香气缭绕中吃的津津有味。
苏攸禾边吃边用油乎乎的嘴说道：“大牛哥，二牛哥，还有小猫妹妹，你们可要多吃啊，这兔肉里面可是富含大脑和其他器官发育不可缺少的卵磷脂，有健脑的作用啊。特别是这野兔肉。”说着，夹了一块兔肉到二牛的碗里。还朝着他说道：“二牛哥多吃点，赶紧好起来，过年了，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出去玩了。”
二牛一听阿禾妹妹还惦记着自己的病，面上腼腆的一笑，羞涩的点了点头，这才热热乎乎的吃起阿禾妹妹夹过来的一片心意了。
吃完饭后，锅灶蓉娘快速洗了之后，便开始拿出伙计去做了。
石材今儿带了一些糖果回来，就像那种麦芽糖，包在包裹里面，打算给蓉娘和阿禾一些。
敲了门进屋去，却看见了蓉娘正点着微弱的煤油灯在绣花，阿禾正在旁边呆坐着。便连忙过去将灯芯拨了拨，这才走到离蓉娘一尺远的地方小声问道：“早点休息，这活计明儿再做也不迟。”
“不行啊，这是你打工那东家的绣活儿，人家信任你，才让我做的，我要在过年前做好送过去，多谢人家的。”
“也不是很赶，你的身子要紧才是。”石材嘟囔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关心。
“是不赶，可是我这个做完了，还要做汪家媳妇的绣活儿。”蓉娘回应道。
“常嫂什么时候又给你拿了汪郎中家的绣活儿？”石材不解的问道。
“也不是，这是我去还上次阿禾生病欠下的二十文钱的时候，汪家媳妇给的。说是顺便顶替了那二十文钱。”蓉娘想了想，最终没说出汪家媳妇少给了四文钱的事情。
石材一听，一时半会儿倒也没反应过来。只是将糖果放在蓉娘旁边的凳子上的时候，才恍然大悟道：“上次不是给你说还了吗？”
“没有啊，你上次走的急，话说了一半就连忙吃了一个窝窝头走了。我就听你说还差二十文钱，于是，那天收了绣活钱就赶紧给汪家媳妇拿去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给我拿了这些绣活儿让我做。”蓉娘仔细的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石材。
“唉，错了。第二天早晨我给汪郎中还药钱的时候，确实是差了二十文钱，本想着推迟上几天，待年底发了工钱过来在还给他。谁知，汪郎中不同意，后来又碰到了学堂里面的楚夫子，他正巧要给楚大伯买药，便帮我垫了那二十文钱，我很是感激，心想着过几天就赶紧给他还了，他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要照顾一个生病的爹爹，哪来钱啊？”
石材说着，便叹了叹气，又摇了摇头。却猛地又想到刚刚蓉娘说再次给了二十文钱，便抬起头，盯着她问道：“你说那汪家媳妇又收了你二十文钱？”
“不是。是用绣活儿的工钱顶替了。”蓉娘这个时候，还是替汪家媳妇辩解道。只因蓉娘心里感激那晚上她的一句‘……还不赶紧去开门！没听石材说病的很厉害吗？……’
苏攸禾坐在旁边，心里面觉得这个汪家婶婶不错，也暗自寻思着楚木的父亲究竟得了什么病，听石材叔的口气，好像有些惋惜的样子。
不过，心里虽说讨厌总是死皮赖脸的楚木，可是还是不免还是对他感兴趣起来。
如此人物，怎可屈居于一个小小的桃源村甘心当个夫子呢？苏攸禾百思不得其解。
苏攸禾想到这里，还是甩了甩头，不让面前浮现那张总是放大在自己脑海中的俊脸来。
“什么？”石材总算听明白了。说了半天，这还倒贴给汪郎中家干活儿。“这可不行，我现在就去要回那二十文钱。”
“算了，石材哥，人家总归救了阿禾，就算是二十文钱，也算是我们该欠的。”
“可是……。”石材还想辩解，但是看到蓉娘坚定的眼神，心里的憋屈的气也只有使劲的往肚子里咽了。
“娘亲，听石材叔的意思，这汪郎中家不差钱嘛。我们最近本来就缺钱，明儿让常婶婶说说去，兴许还要的回来。”
苏攸禾说着，看了母亲和石材叔一眼，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最近马上就要过年了，就算汪家婶婶不给钱，可是也应该让婶婶知道我们是多给了她钱的。以后也好说的过去。免得让人家以为我们好欺负，多拿了钱，还不敢吭气，这时间久了，就会说咱们软弱，看不起咱们了，以后我们几个孩子也跟着手欺负也说不来的。”
苏攸禾说完这番话，左瞧瞧，右看看，见他们两人眉头紧皱，就知道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这才躺在炕上，盖上被子假装睡觉去了。
“我看阿禾说的对，要不明儿我去给常嫂说说去。”石材说道。
“也是，你明天打工去，我抽空和常嫂说说。”
石材一听，也不勉强，就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又嘱咐蓉娘早些休息，自己就搓了搓手回屋去了。
正文第四十六章奉祀灶君（上）
第二日，便到了十二月二十三日。晚上奉祀灶君的时辰。若是留意一下，就会发现灶君旁边的对联上写着‘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话。当然，这些话可不是随便乱写的。
在北方，每到这个时候，会在晚上奉祀灶君时将去年旧的灶君像祭拜的时候烧掉，然后重新贴上新的灶君像。古时传说这奉祀灶君的时候，家里的人要齐全了来年灶君才会分配足够的食物让这家人平平安安充充足足的度过一年。因此，灶君在人们的心目中等同于财神那般至高的地位。
这不，第二天，石材一家加上蓉娘母女俩人都忙开了。
大牛主动的承担了去外面捡柴火的任务，苏攸禾也答应着跟着去。
蓉娘要去常嫂子家里，小猫偏生也要跟着去。这便没人照顾生病在家的二牛了，思量之下，只得让阿禾暂时呆在家里了。
苏攸禾心里虽说有点不情愿，可是看到二牛哥期待的眼神，好吧，陪陪他解解闷了，可是，心里却对温室空间里面的东西是惦念不已。
见到常嫂子，她正在贴新灶君，于是，耐心的等在一旁，直到她做完才将汪家媳妇的事情说了一遍，希望常嫂可以帮忙一些。
常嫂一听，立马就说开了：“这可不行，要去说，不说她还真以为你们家好欺负。”常嫂说着，看了家里周围一眼，又道：“是这，你随我一起去，这钱我也不敢担保能不能给你说得通，要的回来不？但是这事儿一定得让汪郎中家里知道。”
蓉娘一听，便赶紧点了点头。
不过，心里或多或少的还有些为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悲伤。以前在苏府的时候，就算整天受到白冉翠暗地里的欺负，可却也从来没说过什么，也从来没为生活发愁过。只是没想到到了桃源村，这时间久了，却也不得不为了二十文钱跑到人家家里去要。如若不是常嫂子，蓉娘铁定是拉不下这个脸面的。
常嫂将家里安顿好，这才加上小猫三个人便去了汪家。
恰巧碰到汪小菲在他家门口撒尿，小猫赶紧捂住鼻子，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汪小菲看到了，提起裤子，喊了一声：“你们干什么的啊？”语气傲慢无礼，态度更是嚣张跋扈。不禁让蓉娘眉毛一颦，脸上也露出微微不满的情绪。不过，这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原样。毕竟，在苏府中呆惯了，这种变脸是时常会有的。只是蓉娘如今面对的是一个孩子，心里放宽松些倒也是应该的，不可能去和一个孩子计较吧。
常嫂赶紧接话道：“哟，这不是汪郎中的儿子小菲嘛。都长这么大了，哈哈哈，来，过来让婶婶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汪小菲立马就顶嘴起来。
小猫站在旁边，硬生生的咽了一口唾沫，说实话，小猫非常非常的讨厌这个汪小菲。以前只是哥哥们说不要和他玩耍，小猫也并不知道原因。如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看到他这种样，小猫狠狠的瞟了他一眼。
似乎感觉到一股强劲的眼风一扫而过。汪小菲立马就顺着感觉望去，便见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他顿时就有点恼火。
“喂，你是不是刚才看我了。”汪小菲一挑头，双手抱胸，用下巴指了指小猫。
“蓉姨，咱们赶紧进去吧。”小猫提醒道，不看那个让自己心生厌恶的男娃。只感觉和他说话犹如吃了一只臭鸡蛋，满身的臭味像病毒般蔓延。
“不准进。”汪小菲竟然挡住了去路，这让三个人都有些难色。
“为什么不准进？”小猫嘟起小嘴儿，气呼呼的问道。
“这是我家！”汪小菲理直气壮的说道。
“是你家又咋了？”小猫皱了皱眉头，语气不耐的问道。
“是我家，就不能进去！”
“厄。。。”小猫突然露出甜甜地一笑，看着汪小菲摸不着头脑。紧接着，小猫突然朝下一瞧……。
汪小菲不明其意，也顺着她的眼神看下去……
“啊——。”赶紧提起因没系好裤带而滑到脚面的裤子，顿时尖叫着跑进来屋里。
小猫站在后面这才露出得意的笑容来。其实……，她刚才什么都没看到……，谁让他穿着一个大红色的裤衩啦。
倒是汪小菲没反应过来，以为漏光了……。
不过，他只是一个小孩子，除了小猫都是两个大人，其实，也没什么的……。可是，谁知道，后来，这个竟然成为汪小菲这个死坏小孩见到小猫时脸红的尴尬之事，却也使他变本加厉的欺负起小猫来。
常嫂进了屋，那汪郎中正端了饭菜去服侍他的媳妇儿，见到常嫂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手一抖，竟然就将白面糊糊掉到了地上。立马就引来汪家媳妇的一阵臭骂。
“干什么吃的？连个碗都端不好！去，赶紧去把这个扫了去。”
常嫂和蓉娘见到地上的白面，糊糊，心里都倍觉可惜。
只是这种情形，开口说那二十文钱的事情，道真是有点不合时宜。可是那汪家媳妇一抬头，见到来人，登时变了笑脸，道：“哎呀，常嫂过来了，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我还在估摸着，想让常大哥给我那年后要出嫁的妹子做个红木箱子来着，你就过来了，你看看，这多巧啊。”
汪家媳妇说的时候，用眼睛瞟了瞟旁边缄默不语的蓉娘，并不和她说话。
“那敢情好，今儿我到也有事情给你说说来着。”常嫂笑呵呵的说道。
汪家媳妇眼睛一转，立马说道：“我这穷家里，你有什么事情要说的。整日里除了那死鬼，也就没什么了。”
恰巧汪郎中重新端了碗白面糊糊走了进来，听到这句话，脸一下子就红起来。没想到才出去一会会，媳妇就在外人面前数落起自己来，心里一想，面上不自觉的就一凛。
“说你几句，你还给我长脸了？”汪家媳妇说着，便用手拽住汪郎中的耳朵，疼的他吱吱乱叫。
这不一会儿，汪郎中就和媳妇吵了起来。
一个声音气势如虹，一个细如蝇闻。
常嫂和蓉娘见状，拉了半响才罢休。这二十文钱的事情没说好，倒是惹了一身马蚤。
好不容易拉开了，常嫂连忙给蓉娘使了眼色，这才赶紧离开了汪郎中家里。
“你怎么又在外人面前骂我了？”见她们走后，汪郎中气喘吁吁的问道。
“你知道个什么啊？没看见那个蓉娘吗？长的那么妖的，就是一个马蚤货，过来还不是为了那二十文钱的事情，估计下次她不会要了。”
“嘿嘿，还是我媳妇儿厉害。”汪郎中说着，便搂住了媳妇的肩膀。
“去，一边去。把那地板扫干净再说！”。汪家媳妇命令道。
汪郎中只得手痒痒的放下来，乖乖的扫地去了。
嫡女要种田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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