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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好惹 全第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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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思是叫他把女儿洗剥干净等着进献么。再说了,依自家的地位,暇玉过去顶多是个良妾,有什么礼数可操办的。

明目张胆的抢自家儿媳,当着自己的面和原本的亲家谈婚论嫁,迟德航被气的几乎吐血,然后,把这口恶气生生咽了。

“穆大人……其实……”吴敬仁支支吾吾的说:“其实,暇玉她……”他不擅长说谎,现在还要在以询问人最为拿手的锦衣卫面前说谎,奈何嘴笨舌拙。穆锦麟退去笑容,阴森的反问:“她怎么了?”

犯了星煞四个字就是说不出口,因为他害怕这么说了,便让穆锦麟的怒火毫无阻挡朝他倾泻。他舔了舔嘴唇;“她挺好的。”穆锦麟瞬间焕发笑意:“好就成!我还赶着见太子殿下,不和你们说了,二位慢走。”说罢,带着身后的随从扬长而去。

等穆锦麟一走,迟德航便再也忍不住,抡起手里的藤制药箱砸向吴敬仁:“你这没胆的老狗,以后咱们两家就是仇人了!”说完,气哼哼的踱步走了。吴敬仁被砸中额角,一抹满脸的血迹,幸好他手中也有个药箱,当即打开给自己做了处理,然后借着日头烈,一路拿扇子遮着伤口回了家。

一入门,连带血迹的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召见了暇玉,言辞恳切的说:“京城夏季太热,对你不好,爹想让你去你姑姑家避避暑气。”他一贯做贼心虚,补加了一句:“绝不是送你去别的地方。”

☆、路遇阻拦

在世的两个姑姑,有一人嫁给了辽东巡抚庶子为妻,暇玉想来父亲是要把自己送到那里去避风头。虽然对这个办法持怀疑态度,但既然是父亲的命令,她只得遵命。但眼下,她更好奇父亲的伤势。那被拉下的帽檐若隐若现遮盖的伤口,已经红肿,带着半个额头胀起老高。

“爹……您的伤……”

吴敬仁赶忙道:“啊,这个啊,不小心碰到了,不打紧的。还是你的事要紧。你尽快动身,明早准备好马车就走罢。”

“不提前写封信给姑姑吗?”

吴敬仁心太急反倒把这个忘记了,哪有侄女远道拜见姑姑不带父亲手书,赶紧补道:“这个为父当然记得了,今晚上便手书一封给你带上。”怕女儿再提出纰漏来,赶紧借口让暇玉为出行休息,打发了女儿回房。

方氏不知丈夫和公爹做的打算,真以为丈夫要把女儿送去辽东避穆锦麟。晚上从丈夫嘴里知道这件事后,高兴的说:“她自小就喜欢和她三姑姑亲近,这回好了,可以在辽东好好聚聚。”

吴敬仁艰涩的附和:“可不是,嘿嘿。”方氏见丈夫要歇息了,还戴着四方头巾,不解的问:“你那头巾是租来的?要睡觉了都不摘。”猛地心里起了狐疑,莫不是那外宅给他做的?舍不得脱掉?一把扯下丈夫戴的方巾,瞧见额角红肿的伤口,唬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被谁打的?”

“不小心碰的。”吴敬仁遮住伤口,往床上一躺:“睡觉罢。”方氏扳过他的身子,戳了那伤口一下:“伤口棱角分明,我看着像是被你那药箱砸的。”她眼睛一转,惊呼:“是迟德航打的?”

见瞒不住了,他说道:“咱们也算是因祸得福。穆锦麟这么一闹,反正迟家是不想接暇玉过门了。但他们觉得气不过,又不敢去找穆锦麟,只能打我一下消气。这样挺好,婚约一笔勾销了。我已抹过药了,没大碍,怕爹瞧到,才一直戴着方巾。”

方氏听了,抖抖眉:“也罢。他家那儿子一脸短命相,等咱们暇玉从辽东回来,再选个好人家做少奶奶。”

吴敬仁不表态,待妻子吹灯上床后,侧身背对着妻子装睡,一夜没合眼。

因是出远门,除了家里指定的两个老嬷嬷路上照顾她外,暇玉把自己贴身伺候的两个丫鬟浮香和绿影亦都带上了。早晨收拾停当,到厅堂辞别父母,暇玉没看到祖父,便道:“女儿去给祖父大人辞行。”

“不用去了,你爷爷最近试一个方子,这会正忙。你去姑姑……那里,他放心。快出发罢,到傍晚赶不到周边县里的客栈,就糟了。”

在父亲的催促下,暇玉出了门。坐上马车后,接过父亲递上来的书信,贴身放好,对父母笑道:“爹娘放心,我一定听姑姑的话……”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拉下帘子喊了声:“出发。”硬生生给送走了。

出门在外才知家的好,平常这会她用了早饭正在屋里看书,而现在,她颠簸在不知何时到目的地的路上。均匀的颠簸让她头晕脑胀,才出了京城,她就无精打采的靠着车壁上了。浮香见了,道:“小姐,奴婢想从后面的马车上给你拿个引枕垫着,能不能让马车停一下?”

她正好疲倦,点头道:“也好,我正好歇歇。”要不说这身子羸弱,这点旅途劳顿都受不住。

跟来的宋嬷嬷忙阻拦:“马车跑的正顺溜,这么停了,再跑起来不容易,小姐莫不如再等等。”

想到旅途还长,前面吃不了苦后面更熬不住了,暇玉便道:“那就依嬷嬷的……只是不知道还需要我撑多久。”

“小姐放心,要不了多久就到了。”宋嬷嬷眼中闪过的精光,弄的暇玉一怔。

又行了一段路,倒是另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于是暇玉坐的这辆只得停下来询问状况。原来是坐在后面那辆车的绿影晕车,吐的七晕八素。同辆车的林嬷嬷本不想停车的,奈何绿影吐的厉害,才不得不停下来让她歇息。

“这才是第一天就这样,以后可怎么办。不如这样,林嬷嬷你带绿影回京去罢。”晕车可不是说能吐着吐着就习惯的事。暇玉说完,宋嬷嬷第一个反对:“小姐,您只留浮香姑娘伺候您,怕是人手不够用,还是带上绿影姑娘吧。”

“一路上有你和浮香就够了。到了辽东,如果需要,三姑姑家的侍女暂时借来一个就是了。”

“这……”宋嬷嬷不知该怎么说好,自家小姐可不是去享福的,多带个人伺候没坏处。

此时吐的差点翻白眼的绿影揉了揉眼睛,说了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这是什么路,不像是去辽东的啊……至少我当年进京走的不是这条。”绿影的老家在关外,当年被人牙子带进京,想着总有一天要回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故此记得清楚。

这么一说暇玉也觉得奇怪了:“既然是去辽东,怎么这条路这么僻静?嬷嬷,您得说清楚了,否则这马车不能再走了。”

宋嬷嬷哎呀一声,拍着腿懊悔的说:“老奴我也早想告诉您的,可这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这是,这是老爷的意思,叫我和老姐姐把您送到慈圣庵静养。”

暇玉懵了,眨眨眼:“慈圣庵?尼姑庵?我爹叫我出家?”

“不是出家,是叫您暂时避一避,先做几年女居士。女居士带发修行,到了时间,老爷再接您下山。”

这不是头发的问题,而是被欺骗的问题。她想不通:“就为了避穆锦麟?”

林嬷嬷也走过来,苦口婆心的劝道:“小姐,您就听老爷的安排吧。”

“如果我不打算听呢?”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您自个想想,老爷的命令是您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的吗?”宋嬷嬷说的干脆:“您还能怎么样呢?来,那慈圣庵就在前面,等您做了居士,任谁也没胆子去闯姑子庙。”说完,便搀住暇玉的胳膊,想硬拽她的上马车。

就算抵抗不了,也要抵抗,这是个态度问题。暇玉用力挣扎:“我娘知道吗?我要回去见她!”浮香也上来帮着小姐,无奈吴敬仁用了心的,选的嬷嬷牛高马大,加上绿影病了,自己都站不住,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对付个暇玉和浮香易如反掌。待林嬷嬷把绿影弄回车上,马车重新启程。

把暇玉重新弄上车,宋嬷嬷告罪道:“小姐千万别怪,不这样的话,我们也不好交代。”暇玉咬唇并不说话。

浮香心直口快,恨恨的说:“在姑子庙青灯苦佛的熬着,比蹲大监好不了多少!老爷怎么能这样?!”

暇玉拉了下浮香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说了:“……父命难为……我只叹我命苦……”说着,双目含满泪水,掏出丝帕擦拭:“我就怕我经此一难,命殒慈圣庵……孝敬不了二老了……咳,咳!”越说越凄然,她突然痛苦的呜的一声提了一口气,接着用帕子捂住嘴巴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姐,小姐!”浮香慌忙给小姐顺背:“您这是怎么了?”

暇玉拿开手帕,只见白绢牡丹纹络的帕子上染了一块血迹,灼灼夺目。浮香呀的惊叫一声:“血——血——”

“……我命数怕是……”暇玉捏着那帕子,气若游丝的断断续续说了半句,而后半句则湮没在喉咙间,弱不可闻。

“快停车——回京城——”浮香喊道:“小姐不行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宋嬷嬷完全被吓呆了,小姐竟然因为受不了打击,呕血晕厥了。浮香见她不动,急道:“你倒是叫马车调头啊!”

暇玉听了暗喜。

正此时,就听车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越靠越近,几乎就在嬷嬷准备撩开帘子看的瞬间,那马队就奔到自己所坐的马车前面,使得马车被迫停下。

暇玉本来正沉浸在自己悲情的演技中,不想马车却停了下来,浮香和嬷嬷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外面去了。她也看个究竟,可她现在是伤心难过以致呕血的吴家大小姐,所以只得硬着头皮装晕。心说,就算是强盗的话,她起来也不顶用,还是晕着吧。

而这时,车帘唰的被撩开,漏进外面温暖刺目的阳光来,还伴着一把曾听过的声音:“你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是穆锦麟。

原本的打算咬破舌头,做出呕血病重的样子,唬宋嬷嬷带她返家的。可半路穆锦麟竟杀了出来,事已至此,她必须继续演下去。她本偎靠在浮香怀中,此时缓缓睁开眼睛,强作难过的样子:“穆大人……您怎么来了?”见他身着飞鱼服,一见便知是从任上匆忙追逐而来的。

要说穆锦麟百花丛中过,什么调性的美人都见过,唯独没见过病美人。见惯了光彩夺目,艳如骄阳的女子,只觉得眼前的暇玉像是冬日梅花上积簇的落雪,清冷的气质最合他眼缘。一改刚才责难的语气,温声问道:“我听说你出城便追来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什么叫听说?听谁说的?还不是听手下的校尉报告才得知她的行踪的,想到自己的行动举止都在穆锦麟的监视中,便遍体生寒。不过他只知道自己外出,却不知去哪里,反正人都被他找到了,不能再给家里添麻烦,于是暇玉准备撒个谎,就说是去进香,省得穆锦麟知道实情再做出为难吴家的事来。

可谁知偏这时,宋嬷嬷跳下马车,咕咚磕了个头:“大人饶命,老奴只是听老爷吩咐做事的,要把小姐送去慈圣庵的事,老奴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暇玉心说,唉,全完了。果然穆锦麟听了,剑眉倒竖,登时火了:“好哇,竟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来,姓吴的他是活腻了!”

☆、冤家过招

暇玉见他喜怒无常,对他的印象又差了几分,但眼下为了阻止在他的怒火下,自己受无妄之灾,只得假装乖顺的样子劝道:“穆大人,我爹送我去慈圣庵,是为了让我给美玉姐姐祈愿……”她心中打定主意,一会到家,趁着穆锦麟未质问父母前,先跟父亲统一口径。

穆锦麟却不信,斜眼看她:“真的?”又瞥了下跪地的颤抖宋嬷嬷,便冷笑道:“你真是你爹的好女儿。急着给他辩解!如果是正常的祈愿,你家这个老嬷嬷为何着急坦白?现在又这么害怕?恐怕原因只能是你爹要把你送到尼姑庵躲避我吧。”

既然被看穿了,狡辩没有任何意义,暇玉默默的别开目光,拿帕子捂住嘴巴轻轻咳嗽。这件事超出她的控制范围了,眼下自保更要紧。一直不敢说话的浮香见小姐又咳嗽了,急道:“您是不是又咳血了?快给奴婢看看!”穆锦麟一听,将身子探进马车,先浮香一步夺过暇玉手中的帕子,展开看到上面的血迹,惊诧道:“你咳血?”

“是啊,大人,我家小姐知道老爷要送她去慈圣庵才气的呕血的。”

这倒提醒了暇玉,对啊,任谁也不愿意娶个病秧子。便马上拿帕子捂住嘴巴,暗中咬破舌尖,咳出一口血沫来,然后神色哀然的说道:“我是个不中用的人……自小就叫身边的人担心,我这样子,还不知能不能熬过今冬……”一席话说完,穆锦麟看不出有什么触动,倒是浮香噼啪落下眼泪:“小姐,您别说了。穆大人,求求您了,快带小姐返家吧,这病耽误不得。”

暇玉继续道:“大人,赶来救我,只是我……咳,咳,无缘和大人……”这时穆锦麟拨开浮香,抓过暇玉的手腕,提她到自己胸前,勾着嘴角笑眯眯的说:“张嘴,让我看看你的舌头!”

暇玉快被他吓死了,他怎么知道她呕血是假的?还是说自己的伪装骗骗丫鬟和嬷嬷还行,碰到锦衣卫就不顶用了?穆锦麟道:“你这血不像是咳出来的,倒像是含在口中吐出来的。”说着,用另一手的食指揩了下她的下巴:“如果是咳血的话,至少该有零零星星的血迹喷溅到唇角……”

虽然内心紧张到了极点,但她表面上却努力保持冷静,不叫他看出破绽恐惧之色来。她捏着帕子,凄惨一笑,别开和他对视的目光,阖眼流下一行清泪:“连咳血都要被怀疑……大人是把我当犯人审讯么。在大人眼中,病人咳血和犯人被殴伤呕血的样子理应一样,都该溅的到处都是。”

浮香也疾声控诉:“我们小姐的堂姐,美玉小姐就有这咳血的病症!”

难道自己冤枉她了?他心里嘀咕,再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免生出几丝悔意。这个女子是想娶回府做妻一起生活的,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怀疑岂不是在两人起嫌隙。恰好这时手下一个校尉来问:“大人,时辰不早了,该折返了。”穆锦麟便放了暇玉的胳膊,对浮香道:“好好照看你家小姐,咱们现在就动身回京。”说完,身子撤出车厢,将车帘盖上,翻身上马向京城方向折返。

待车子启动后,暇玉浑身无力的靠在车壁上,心说穆锦麟真难对付,八成是职业病,见谁怀疑谁,以后可不能随意蒙蔽他。这时浮香拿出水袋递到小姐嘴边;“您要是不咳了,便喝些水润润喉咙吧。”

暇玉摇头:“还不想喝。”猛地想起宋嬷嬷来:“宋嬷嬷人呢?被扔下了?”

浮香探脑出去看了圈,便缩回来道:“不仅是宋嬷嬷,连车夫都被扔下了。现在给咱们驾车的是个锦衣卫的人。您不用担心,张师傅和宋嬷嬷两个人有个照应,走也走回京师了。”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报复的痛快。谁叫那嬷嬷刚才那般凶狠的推拉小姐和自己,这会报应来了。

一路关卡畅通,接近黄昏的时候,顺利返回吴家。暇玉一路上既担心吴家又担心自己顺便再担心宋嬷嬷,加之体力消耗极大,一下车要不是浮香扶着,险些栽倒。穆锦麟赶紧走过来,搀住她的胳膊:“小心些!”

“大人不会以为我连这也是作假装病吧。”果然说出来舒服多了。

出乎意料的是穆锦麟不仅没发火,反倒赔笑道:“呦,你还真记仇。都是我的错,快别气了。”暇玉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蹬鼻子上脸这种事少做为妙,既然他对她好声好气的说话,她也温声回道:“只要大人相信我,纵然是病着,心里也好过。”穆锦麟便笑笑,下巴向前努了下:“你爹来了。”

吴敬仁带着一家老小打门里出来迎暇玉。他上前几步对穆锦麟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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