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玉懒得和他计较,她只关心如何叫皇上脱颖而出,赢得那女子后芳心后,尽兴而归别再让她家锦麟陪他出入天香楼。光有这首词,她还是不放心,叮嘱道:“我方才说的那五个字,皇上既然做不到‘闲’,那么适当的对芳烟姑娘说些好话吧。”
他唔了声,把那首词贴身放好,心说明日就将这个献给皇上,与他商量一番,若是他想用这个来赢得美人的放心,就叫暇玉再写来:“除了这首,你还记得那手稿里其他的了吗?或者说,除了这首,其他的都写的极是寻常?”
“其他的词也写的极好。我前前后后记在脑中的也有十几首,你不用担心,皇上若是想用这招,不愁没有供他显摆的。”她对这位帝王是没半点好感的。但无奈此人是一国之君,做臣子的唯有对他言听计从。
锦麟觉得哪里不对:“你只看过几次便记得住?”
“我觉得写的很好,自然多留心,不时去我爹的书房翻看。”
他听了,不怀好意的嘿嘿低笑了几声,摇头叹道:“想不到咱们玉儿平素里面带冷霜,其实内里倒有一颗不安分的心。这词里所写的缠绵悱恻的相思之苦,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却念之思之,感同身受,真叫我诧异。”
暇玉以为他又要做有罪推论,下一步要揶揄自己未出阁春心萌动,不守闺训之类的,便脸色一黑,睨向他。锦麟自知说错了话,赶紧补救,笑着去拽她的手,不想妻子却打开他的手,道:“我这辈子最不安分的时候,便是你追到我家来,硬要我给你泡茶那晚。”
“……”
暇玉把毛笔挂好,一推宣纸,转身回到床上坐好,锦麟舔着脸追过来挨着她坐着,一手揽她的腰,一手去推她的嘴角:“我无心一说,你怎么就往心里去了?”暇玉道:“‘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你无心一说,我便记在心里,哪里不对吗?恶语伤人恨不消,要想别人跟你好,就该注意些。满嘴谎言也伤人!”锦麟连连告饶:“我对天发誓,以后都与你说实话。”
“那你说,你在天香楼喝花酒时,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吗?”
“绝对没有!”怕她不信,详细解释了一番:“皇上没法带太监去,他们去了,那帮红粉胭脂,与他们喝几杯酒就认出他们不是真男人,到时候嚼起舌根猜出他们的太监身份,那么陛下的身份呢也能猜个七八成,所以才……”
暇玉恨道:“行了,我知道了,要你这个真男人跟过去,不容易穿帮。咱们替皇上出谋划策,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歇了歇,眉毛一簇:“切记离那芳烟远点。”
她这般提防自己在外寻花觅柳的小性子,在锦麟眼中不仅不厌烦,反倒十分受用。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对不起谁,也得对的起你。”暇玉扫他一眼:“你只要对我讲真话,就是对得起我了。”
他历来是得三分颜色必开染坊,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听妻子松口,便问:“那我今晚上能搬回来住了吗?”他不说,暇玉都忘了他被罚去住书房这回事了,她本就没挂在心上,其实他昨晚上要回来住,她也不能把他撵出去。现在,他红口白牙的提出来了,暇玉哪能决绝,一撇嘴,轻描淡写的饶了他的过错:“你要是想回来就回来呗。”
锦麟得了赦免,还装可怜:“唉,我还想,如果你今晚上不让我回来,也能让我多加一双被子,秋末初冬,冻坏了我,心疼的还是你。”说完,偷瞄向妻子见他被自己逗的隐隐显出笑意,便就势去吻她,感叹道:“去你家医馆那人说的真不错,你看我肯伏低做小的哄你,就是你这块冷玉,也被暖的有了热乎气。”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再说穆锦麟能保证的都保证了,检验他能否做到以后不说假话是个长期过程,她总不能一直给他冷脸看,闹闹脾气,小小惩戒,她说的话,他听进去了,就要适可而止。况且暇玉现在对他不比以往了,他在书房受冻受冷,她心中也不好过。
“夫妻不就是这样么,互相温暖。”
锦麟一怔,似乎有所触动。暇玉见了,以为他听到了心中,便又重复了一遍:“夫妻之间就要互相温暖的。”谁知锦麟此时抿嘴呵呵笑道:“说的不错,我正有此意。”涎着脸贴过来,开始动手动脚。
他显然是理解到另一层含义去了。
“……”她也不知他是装聋作哑,故意曲解还是理解能力欠佳:“我不是这个意思。”锦麟道:“那是什么意思?我身上除了一处热的,其余的都冷的要命。”说着,宽衣解带摆出一副‘你快来温暖我’的样子。
暇玉按住他解鸾带的手:“还不到晚上,你做什么?”锦麟厚着脸皮道:“我需要温暖。”继而去脱她的衣裳:“晚上是晚上,现在是现在。”暇玉除了摆大道理实在想不出能推诿他的话了,可她又不想讲一些乏味的大道理,便抬出儿子来:“咱们这样恣意妄为,一会泽儿来了,撞个正着,看你怎么办?”
他受了触动,果然停手,摸着下巴自喃道:“他一会过来,就不好了。”暇玉当他放弃,抚自己的衣裳,道:“是啊,所以……”不想却听他继续道:“你等我一会,我吩咐下去,让他再背三篇文章。”说着,真的起身就走,她想抓他,可惜慢了一步,叫也不管用,眼睁睁的看着锦麟给孩子加重课业负担。
穆毓泽长大后,回忆自己小时候读书,时常感慨,正因为父亲对他的严格要求,他才能年纪轻轻便金榜题名。
话说锦麟吩咐了书童去向小少爷传达自己的命令后,便回来黏着妻子起腻,上下其手。
暇玉知道推脱不得,只能依他所愿和他勾缠。锦麟从身后拥着她,一并侧卧在床上,轻轻吻着她的耳后,口中说些话和她调笑。怎奈暇玉实在没这份心思,他伸手进她衣衫内摩挲不止,她肌肤如同羊脂凉玉,着实让锦麟费了一番功夫才初见成效,下面才花液微溢润滑。他从来不是圣人,况且打从心里就认为与心爱之人融合在一起才是疼惜的表现,于是此时见有了效果,玉麈在神仙洞外绕了绕,就挺了进去。
她死死抓紧被子,心中默诵着方才写给他的《雨霖铃》转移注意力,若是没有怀孕,她定然有几分媚态便表现几分,断不会压抑自己,可现在有了孩子。她得多留个心眼,就算他口中说注意,她自身也要控制,倘若不管不顾的娇|吟婉转,惹了他失去把持,力道重了伤着孩子,才叫追悔莫及。
他见她闭合双目,紧咬嘴唇,身子又僵,以为是自己唐突了,她没做好准备。不禁心下有些愧疚,愈加春风化雨的温柔动作,却不知他越是这样越叫暇玉吃不消,叫她忍的辛苦,把唇内都咬破了。锦麟俯身一边柔声道:“别怕,我轻轻的。”一边撬开她的嘴巴挫舌吞津。尝到她口中的腥甜味,他颇诧异:“怎么都咬破了?”徐徐而动之下,撩的她极是辛苦,终于也忍不住了,低低的娇|啼着。
果如暇玉所料,一听她的呻|吟,他在她身体内就胀大了几分,动作也不复刚才那般温柔了。他看着她渐渐的面泛红潮,如桃花般娇艳,在这帐内露出妖娆娇媚之态,耳边再听她勾人心魄的媚音,只恨自己与她缠|绵的还不够,生生忍了要发之意,将这过程尽可能的拉长。直到她被他弄的到了巅峰,那里绞缠挤压他,让他再受不住了,才发泄了出来。
他伏卧在她身侧,拥住她不停的吻着,待她失神片刻,睁开眼睛看他,他才停下来,揉着她的朱唇,笑道:“我这辈子真是着了你的道了。”暇玉念及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埋怨道:“若有下次,你就该堵住耳朵,蒙着眼睛,否则你根本控制不了。”
锦麟略微一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坏笑道:“哎呀,原来还有下一次,真好,真好。”
“……”
他坐起,把她的衣裳整理好,拥着她,道:“我是真不想去天香楼,每次踏进去,我就心发慌。像这样回家抱着你,才是我想做的。”暇玉被他刚才折腾的,有些乏力,软绵绵的说道:“发慌?如果是怕我在家拈酸吃醋,你还真就慌对了,我知道你背着我在外面花天酒地,差点掉进醋缸淹死。我是做不了能容人、不妒忌的‘贤妻’了。”
锦麟听了,只觉得的幸福非常。比起曾经冷冰冰的贤妻,还是现在这只河东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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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从暇玉帮助锦麟给皇上出谋划策后,皇上的情路走的十分顺利。只是锦麟把那首词拿给皇上过目后,他回来,一个劲儿的追问这首词人的来历,甚至打了念头要去南京问吴再林,这让暇玉着实紧张了一会,闪烁其词,费尽口舌终于打消了锦麟的念头。其实皇上能赢得美人归,关键一点在于他已经靠钱财做保证,登上了芳烟的挑选行列之中,有才情做为点缀,看起来不是个只为消遣她姿容的登徒子,而是能交心的才子。自然就显得鹤立鸡群,登时出挑了。
半个月后,锦麟带来好消息,说皇上终于抱得美人归了,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之后暇玉还默写了几首李商隐的诗,可谓缠绵悱恻,句句动情,效果十分显著,据说皇上和芳烟姑娘相好了两个月,然后便渐渐失去了兴趣,加上临近年尾,各种事情扑面砸来,他出宫越发困难,去的次数就少了。而锦麟也从这件当事人乐在其中,旁观者苦不堪言的事情中解脱了。
冬日这天,锦麟一早就进宫参加大朝会。费先生放了假,回老家探望妻儿父母,为其一个月。毓泽高兴的几乎要上房揭瓦,名正言顺不用读书的第一天,他就干出了一件让暇玉哭笑不得的事情。
天空灰蒙低沉,万里阴霾不见一丝光亮。随着月份增大,加之天寒地冻,出行不便,她多数时候都在室内活动,修剪花草,读读文章,尽量保持平和的利于养胎的心态。她用了一点早饭,准备等毓泽过来问安,与他聊天时,就见有人匆匆来报:“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少爷受伤了。”
暇玉一听,这还了得,吓的险些就不管不顾的站起来。她忙差遣了亲信的丫鬟去看,很快,捂着鼻子,仰着头的毓泽便走了进来。见了她,捏着鼻子,尾音很重的说道:“娘……”
暇玉忙把儿子拢到跟前,心疼的问一旁早吓的魂飞魄散的奶妈和贴身伺候丫鬟和小厮们:“这是怎么搞的?”
不想没等丫鬟们说,就听毓泽喊了一声:“都不许说!”
她不禁奇怪:“我什么不能说?!”
毓泽更加急了,朝那些人道:“不许说就是不许说!”
“这个家轮不到你做主!”暇玉对那些人道:“你们说!”
那丫鬟放要开口,就见这时毓泽竟挣脱了母亲的臂弯,耍起赖来,原地跺脚的嚷:“不能说,你们要是说了,我就要你们好看。”他这般作为,看在眼里,活脱脱就是他爹的翻版,她能遇见若干年后,儿子动辄对人威胁道,你们要是如何如何,我就把你们怎样怎样的恶劣行径。
决不能姑息这股歪风邪气,必须要遏制住。
“说!”暇玉把死命挣扎的儿子拽到跟前,点着他的额头道:“不想别人说,你就自己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搞的满脸是血?你要么现在跟我说,要么等一会你爹回来,他问你!”
一听到自己父亲,毓泽越加挣扎了:“我不,我不!”
他虽然人小,却很健康,一身的牛犊劲儿,几下挣扎开去,累的暇玉呼哧带喘个不停。
正在这个空挡,就听外面有人唤道:“老爷。”
原来是穆锦麟回来了。暇玉无奈的瞥了儿子一眼:“你爹回来了。”一听这句话,毓泽竟一捂脸,原地转了一圈,忽然觉得鼻子一热,赶紧又捏住仰起头来。
锦麟一进屋,就见一屋子的人,仔细一看都是伺候毓泽的,又见他鼻下的衣襟上有斑斑血迹,他又仰着头,便明白了,径直过去,提起他的衣领,道:“你惹什么祸了?”
毓泽颓然摇头,默默不语。暇玉一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了,劝道:“现在就我和你爹在这,没有别人,你就说了吧,鼻子是怎么弄出血的?”
锦麟总结了自己有过一次流鼻血的经历,便道:“你偷喝什么东西了?”
“没……”
“那怎么弄的?磕碰到哪里了?你小小年纪,有什么不能说的?”
毓泽有气无力的道:“……我早上腰上挂着木剑……出门了……然后就这样了……”
暇玉和锦麟互相看了一眼,初时不懂,须臾锦麟懂了,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毓泽腰上挂着木剑,准备在冬至这天雄纠纠气昂昂的耍耍威风,不想这木剑是按照他爹绣春刀原样大小做的,平时日他拎不起来,只能拖着玩。挂在腰间也是曳地的。而屋门的门槛又很高,于是木剑絆到了门槛上,让他摔了一跤,把鼻子磕出了血。
而毓泽觉得这样实在太过丢脸,有失自己的颜面,便死撑着不说。
第八十七章
这穆毓泽人虽小,但随他爹的秉性,甚是爱面子。想耍威风却出师未捷,刚到门口就被绊了一跤,摔的鼻子出血,自觉丢人,叫丫鬟们守口如瓶。可他这点小心思在父母,尤其是他父亲看来,很是招笑。锦麟也不顾及儿子的‘颜面’,猜到这点后,没心肺的笑起来,摸着儿子的发顶道:“原来是这个原因,我还当你闯什么祸了。”
暇玉没想到那一层,道:“你们在说什么?泽儿是怎么摔的?”锦麟朝儿子笑了笑,就将他是如何摔的,说给了妻子听。
她不知道儿子竟然有把木剑,质问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玩具?”眯着眼睛睇望丈夫:“你给的?”锦麟无辜的道:“我不能说话不算话,我曾经答应给他,就要履行承诺。”
他说的正气凛然,仿佛他从来都是个有一说一,从不食言的人。暇玉决定不计较这个了,否则一笔烂帐,纠结不清。还是趁此机会把儿子这个玩具收缴了要紧:“泽儿,那木剑危险,你不能再玩了。一会交给娘……”不等她说完,儿子就一蹦三尺高:“不要,不要!那是我的东西!”
“是你的东西不假,可现在你看到,你拿不动,留在你身边再伤到你。等你长大了,娘再还给你。”暇玉脸色一沉:“难道你还想再摔着?你过来,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毓泽当即甩开手,晃头晃脑的道:“娘,我没事。”来表示自己很健康。不想当将脑袋摇摆了一下,一股热流就从鼻腔里流了下来,赶紧拿衣袖一抿,又道:“我真没事……”
这个样子没事才怪了!连锦麟都看不过去了,从毓泽身后抬起他的下巴,让他微微昂头:“那木剑还不适合你这个年纪玩,等你再大些再说罢。”
毓泽不依,哼哼唧唧的就要哭闹。锦麟一黑脸,低声喝道:“憋回去,不许哭!”生生的把儿子的哭泣声给吓了回去。
要说毓泽自娘胎里出来就怕极了他爹,细究原因,只能说锦麟一身煞气,让儿子本能的恐惧。毓泽跟他爹哭闹不成,捂着脸就往暇玉这扑来:“娘,娘,我爹要打我!”
“……”暇玉自始自终都瞧着他们父子,面对儿子的撒娇,不禁叹道:“你爹并没要打你的意思,别再闹了,乖,听话,将木剑交出来吧。你要是再摔着磕着,我和你爹都要心疼你。”
父母两边都走不通,毓泽知道哭也没用,索性豁然道:“切,我不稀罕那玩意了!我这就去烧了!”说着推开暇玉的手,就要往出跑。
这性子,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简直就是某人的翻版。暇玉微微向前一倾,揪住儿子的后衣领,把他拎回来:“喜不喜欢另说,不许耍小性子破坏东西。”毓泽挣扎:“我不喜欢了,留着也没用!”
暇玉劝不住,向丈夫使眼色求救,要他快点训儿子两句。锦麟一手按住儿子的脑袋,把他原地转了一个圈,面向自己:“不要了?”不等儿子回答,就吩咐下去,让人去他房里把那木剑拿来。片刻间丫鬟就捧着那木剑来复命了。
锦麟弯腰拾起那木剑,盯着儿子的眼睛,毫不留情的就听卡擦一声,就从中间把那木剑给掰断了,然后往地上一掷:“烧了太危险,爹替你折断了。”
事情来的太快,毓泽惊愕的看向父亲,因心疼那木剑,表情极为痛苦,抿着小嘴抽抽噎噎的闷哼道:“……给,给掰断了?”他只是撒泼耍赖说说而已,没想到父亲竟当真了。
锦麟道:“既然说不想要了,就不该心疼。放不下,就不要撂狠话!”
“……”毓泽看着那木剑,须臾抬眸看着父亲道:“泽儿不心疼。”说完,当真不再看木剑一眼了。
事情变成是这样是暇玉始料未及的,她想教儿子不要耍性子随意伤害其他东西,锦麟倒好,干脆顺着儿子的性子,让他把那木剑给毁了。关键是父子俩,似乎并未觉得不妥,尤其是毓泽,好像真的变坚强了一般,不哭不闹了。
锦麟这时又道:“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厌弃就是厌弃。不要口是心非的说假话威胁蒙蔽别人!你说不想那柄木剑,爹就将它折断了。”
毓泽被堵的说不出话,算是吸取了教训,撒娇耍赖拿狠话威胁他父亲是行不通的。
此时锦麟自觉说教的差不多了,唤进丫鬟来,让她带着毓泽去洗鼻子,顺便再叫大夫过来给瞧一下。待那丫鬟去取水了,毓泽闷闷的坐在椅子上,晃悠着两条腿,不知在想什么。
暇玉看儿子落寞的样子,有点不忍心,悄声道:“他这么小……是不是对他严厉了?”锦麟狠下心道:“就该对他严厉些,毕竟是长子,他若是事事都纠缠蛮横,撒娇耍赖,如何给弟弟妹妹们都做榜样。”
想的真是长远。暇玉转念一想,从小矫正一下儿子的个性,免得患上口是心非的傲娇病,也是可行的。
等毓泽洗去了鼻血回来,果然老实了许多,乖乖的让母亲拉到跟前坐下了。暇玉一边掏帕子给儿子擦白白净净,光滑的小脸,一边问丈夫:“这到年关了,皇上最近应该不会再出宫了吧?”
锦麟听了,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暇玉心生奇怪,以为他有事要瞒着自己,微微蹙眉:“遇到事了?跟我说说,咱们一起想想办法。”锦麟苦着脸道:“皇上今日跟我话里话外的透露,来年要封一个‘镇国将军’的爵位给我。”
镇国将军本是皇族内封赏给郡王之子的爵位,而锦麟是郡主之子,给他这样一个爵位并不算过分。只是本朝有个祖制,非军功不能封爵,而现在时值太平盛世,不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了。像锦麟这样,暗中给皇上做事的人,就算被皇上感恩,也不能随意封侯。但巧就巧在锦麟是郡主之子,算是皇族的人,又得皇帝宠信,打个擦边球封给一个郡王之子的爵位,可算在情理之中。
暇玉欢喜的笑道:“这是好事啊,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开心?”
他鉴于儿子在场,不好提青楼的字眼,隐晦的说道:“皇上在这个时候封赏我,倒好像是我因为帮助他……咳,咳!”暇玉笑道:“你想太多了,是因为你累积的功绩到了,才被封赏的。”说完了,见丈夫的面色还没缓解,好像还有话要说,不禁问道:“你好像烦恼的不止这点。”
“我想拒受此爵位,转而让皇上封你为诰命夫人。”当年他还嘲笑过假道学的老匹夫,厚着脸皮让皇帝封赏他的夫人。他现在却有几分理解他了。
“……”她心脏怦然一动,马上道:“千万别!”
“为什么?”女人除非加入皇室成为后妃,否则能得到最高的地位便是诰命夫人了。古往今来,也没多少个女人得到。
暇玉想了想,略略皱眉:“你让皇上改封我,外面会怎么说你?”自从锦麟告诉外界坊间是如何传闻她的,她总觉得这对穆锦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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