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重生功略作者:未知
嫡妻重生功略第29部分阅读
我在这儿坐下的时候,你可不在这儿。
你寻人说话,自个不选好地头,又不放低声音,拿着个大噪门瞎喊,倒怪人家没塞耳朵,世间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
再说人家男人不要你,你还死皮赖脸的往上贴,这不知羞耻,四字,金小姐是当之无愧。”
她这番话,说出来,虽然没刻意放大声音,但足以让周围喝茶的人听见
那些人纷纷转头来看,打量着金玉兰,议论纷纷。
有认得她的人,不敢多话,结了账,先行离开,免得被她盯上,少不得以后麻烦。
金玉兰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红了又紫,很是好看,扫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人,咬牙切齿,有意放大声量,“被休之人,有何资格评公主赐下的婚姻?”
雪晴冷笑了笑,“赐婚,好大的面子。”
说完也不看子容,丢了几文钱在桌上,转身往门口走。
子容在看见雪晴以后,一双眼就没离开过她,心里波浪翻滚。
休她,虽然是为了保她,保陆家,但终是愧对她。
见她被金玉兰拿休妻一事侮辱,越加的难受,狠狠的剜了金玉兰一眼。
那一眼象冰刀刮过,让金玉兰打了个寒战。
子容见雪晴从自己身边走过,却连眼角也不瞟他一眼,心痛如绞,与他身体一错之际,蓦然伸手,抓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腕。
雪晴身体一僵,心里象堵进了一块大石,鼻子一酸,就想落泪,强行忍住,不冷不热的道:“莫掌柜,男女授授不亲,请放尊重些。”
子容胸口起伏了一下,双眼仍看着那道深深的划痕,桌子花了,不去理会,这道划痕自然一直搁在这儿,但如果有心打磨,哪能当真消不掉?
听了她的话,不但不放手,反而握得更紧。
雪晴手腕被他捏得发痛,心里更是心酸,别开脸,不让他看见她涌上泪的眼眶。
金玉兰盯着他握着她手腕的手,气得身如筛豆,再也忍不住,“子容,你不记得上头说过的话了吗?如果你跟她再有什么,会是什么后果。”
子容一个叮吟醒悟过来,心里虽疼,但雪晴和陆太太夫妇的性命,不能不顾。那道痕不是不抹,但现在不是时候。
慢慢的松了手。
雪晴心里一阵冰凉,飞快的出了客栈,摸着被他握过的手,眼泪就下来了。
也不再去别处,小跑着回了秀色坊,。
子容望着窗外,愣愣的看着她跑远,不时有抬手拭泪的动作,心就象被一只手使劲揉搓,痛得全身抽搐。
转过脸,对仍盯着他的金玉兰冷森森的道:“你记好了,你让我失了她;这笔账,我会和你好好的算,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往楼上走。
金玉兰气不过,双手握了拳,冲着他道:“你敢这么明着与我较劲,不怕我对她做什么?”
子容站在楼梯上,转了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道:“你尽管试试,她伤一根毫毛,我拼得一死,也要金家死绝。”
他笑着,眼里却如严冬的寒冷,直刺得金玉兰从头到脚,刺骨的寒。
金玉兰看着他在楼梯口消失,身子晃了晃,无力的坐了下去,她不相信,就拿不下这个男人,就不信真的拿不到他的心。
子容的身份已不是秘密,他父亲裕亲王虽然和义宁公主不和,但裕亲王和义宁公主终是亲兄妹,而且义宁公主一直指望着收服这个侄子,因为只有他能召唤被掌控在瑞亲王手中的数万铁骑。
说白了,子容正是他们从瑞亲王手中重夺兵权的关键。
可见他在义宁公主和皇上心里是何等地位,肯让他娶她,是看上了她家的财路。
但义宁公主的财路,不是金家一家。
068我叫慕容
义宁公主绝然不会为了金家葬送了子容的命,而子容只要肯依顺皇上和义宁公主,就能要了金家的命。
否则又怎么肯听那道士说什么,子容近年不宜婚嫁,便当真将他们的婚期推后。
子容是聪明人,深知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也擅于运用自己所在的位置来给自己争取利益。
金玉兰的叔叔是朝中之人,而她长年与皇家人打交道,深知这些道理,所以才不敢与子容硬碰。
雪晴回到秀色坊,径直进了里间休息室,扑在小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心里实在堵得难受。
如果是他变了心,贪图那个金家的地位和荣华,那她也就狠狠的痛一回
痛过之后,就可以把他完完全全的丢开,彻底地死了心,再也不去想,不去念。
可是今天来看,偏偏不是这么回事,他不但对金玉兰没有任何想念,还恨着金玉兰。
恨金玉兰拆了他们的家,逼他休了她。
他离开她,只是出于无奈。
可是他哪里知道,她宁肯随他一起死,也不愿过这样的日子。
婉娘见她脸色煞白,放下手里棱子,跟着她进了里间,在床边坐下,轻推了推她,“雪晴,你这是怎么了?”
雪晴把脸陷在枕头里,摇了摇头,哽咽着,“我没事。”
婉娘自从来京城见了她,不管她心里再难受,也没见她这么样过,心里着急,使劲推了推她,“雪晴,有什么事,说出来,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你怀着孩子呢,不能这样。”
雪晴深吸了口气,这事还能怎么解决?
方才金玉兰的话,她听得明明白白,他们是拿着自己和爹娘的命来威胁着他,他可以什么都不顾,但不能不顾她和爹娘的性命,“我没事,真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婉娘寻思着她是要去冯家,去冯家,多半是想寻子容。
可这来去才多少时间,绝对是到不了冯家的,难道说在路上遇上他了?“你见到莫掌柜了?”
雪晴身子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吁出口气,点了点头,“见到了。”
“他给你气受了?”婉娘小心的问。
雪晴摇了摇头,“如果他给我气受,我还真就想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婉娘放柔了声音,雪晴和子容本来是一对良人,弄成现在这情况,着实让人看着心酸。
雪晴翻过身,两眼通红,望着屋角房梁,“你就别问了。”
婉娘了解她的性格,不想说的事,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轻叹了口气。
雪晴合上眼。
一定要把生意做大,一定要把那女人压下去,金玉兰给他们夫妻的,一定要加还她。
婉娘叹了口气,拉了被子给她盖上,“那你睡会儿,一会儿关铺,我叫你。”说完起身出去了,走到门口,又看了看直挺挺躺在床上的雪晴,才掀起帘子。
就在这时,听门口有人问,“请问你们家掌柜在吗?”
没等素心回答,雪晴一骨碌的爬了起来。
婉娘已经飞快的奔了出去,“程二掌柜,洪子,你们怎么来了。”
雪晴深呼了口气,稳住神,掏了丝帕,抹干净脸,对着镜子拢好头发。
镜子里一张脸卡白卡白,眼圈却红得厉害。
用手掐了掐两边面颊,掐出些血色,至于眼圈上的红,就没办法了,走到外间,看着来人笑道:“呀,这来也不事先给个信,我们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程根笑着将包裹放在桌上,顺势在桌边坐下,“有什么好准备的。”
“怎么也说得去买点好酒好菜备着给你们接风。”雪晴笑着转头唤素心,“快冲壶好茶来给根儿和洪子解解渴。”
说完一边给洪子让座一边打趣他,“想老婆了?信都没一个,就巴巴的赶来了。”
沈洪看了婉娘一眼,腼腆的笑了。
雪晴捅了捅脸泛了红的婉娘,“咋不去陪你家洪子说话?”
婉娘脸更红,“老夫老妻了,有什么说的。”
雪晴笑啐了她一口,“你才多大,就老夫老妻了。”
在座的人都是一笑。
“爹娘身体还好吧?”雪晴一想到爹娘,心里就有愧。
“爹娘身体都好,就是挂念你们的慌,总念叨,要你们忙过了就回去看看。”程根看着雪晴眼圈有些红,“姐,你眼睛咋了?”
雪晴揉了揉眼,“刚才进了沙子,揉的。”
程根没接触过什么女人,雪晴又是个不爱哭的人,她这么说,他也就信了。
沈洪却犯的迷惑,看了看婉娘。
婉娘忙冲他笑了笑,他虽然没说什么,心里这迷团却上搁上了。
素心刚才见婉娘招呼程根和沈洪,已经跳开去斟茶,这时听雪晴叫冲好茶,忙将手上拿着的茶叶放了回去,另拿了雪晴自家烤的好茶沏上,端了出来。
雪晴指着程根道:“这是我弟弟,程根,我们都唤他根儿,他比你大,你叫他声哥就行了。”
素心抬头看了程根一眼,见他长得浓眉大眼,十分憨厚端正,脸上微微一红,把茶递了过去,没敢叫哥,“二掌柜,请喝茶。”
程根忙起身接了茶,“谢谢姑娘。”
雪晴又指着素心道:“这是我们这儿姑娘,漂亮吧?”
程根人老实,只抬头看了素心一眼,就不敢再看,雪晴的问话自也不敢答,只是点了点头,坐了下去,喝茶。
雪晴戳了下他的额头,“还是这么没出息。”
程根脸更红。
雪晴这才又给素心介绍沈洪,问道:“你们今天怎么来了?”
程根吃了口茶,放下茶杯,“爹说欠下程大人这么大的一个人情,过几天是程大人的生辰,叫我们来给程大人贺贺寿,顺来来看看姐和子容哥。对了,子容哥不在吗?”
他说着,左右乱看,寻着子容。
“子容哥呢?”
婉娘心里一咯蹬,不知这话该怎么答,看向雪晴。
雪晴心里一沉,这事要怎么瞒,笑笑道:“他一天到晚忙得人影都见不着,办事去了,没在铺子上。一会儿叫人去寻寻,看能寻到不。”
程根知道子容在别人染坊,帮人家研究染料的事,听雪晴这么说,也没往别处想,“好久没见子容哥了,一会儿见了他得拉他好好喝几杯。”
婉娘心里一慌,飞快的又看雪晴,见她脸色虽然白了些,但还算淡定,也就没吱声。
“酒是肯定要喝的。”雪晴笑了笑,取了些碎银交给素心,“你先回去,顺路打些好酒,要最好桂花醇,另外去买只鸡,再买两条大些鱼。你娘的那个蘑菇烧鸡做的好,叫你娘赶着烧出来,给咱弟和洪子接风。”
素心应着,接了银子去了。
婉娘心里忐忑不安,这一会儿,再问起子容,该怎么说。
程根打量着这铺子,“这铺子真好,就是地头背了些,如不是外面那两牌子,还找不进来。”
雪晴笑了笑,“你们能找得进来,就说明没背到家。”
程根和沈洪也笑了。
几人坐了一阵,看看天色已经差不多了。
雪晴站起身,“我们也收铺回去吧。”
程根站起身,拿了包裹背上,“子容哥什么时回去?”
婉娘心里一紧,眼巴巴的看向雪晴。
雪晴笑道:“他平时忙,回家晚。你和洪子赶了这一天的路,也累了。咱不等他,先回去。”
程根跟着雪晴往门外走,见雪晴和婉娘要去搬门板,忙上前,“我来。
雪晴也不抢,由着他搬。
沈洪也接过婉娘手里的门板,“让我来,你别闪了腰。”
婉娘笑呸了他一口,“哪能这么娇气,你们不在,这门,还不是我们自个天天搬。”
沈洪只是笑,麻利的上着门板。
程根一边上着门板,一边扭头问雪晴,“那什么时候能看到子容哥?我有大半年没见他了,怪想的。”
雪晴被问得没办法,只得道:“咱先走,婉娘正好要去趟染坊,顺便唤他回来。”
“我?”婉娘看着雪晴,指了指自己,见雪晴使着眼色,忙道:“你们先回,我这就去唤去。”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叫苦连连,她上哪儿唤子容去?
雪晴捏了捏她的手,“快去吧。”
沈洪冲着婉娘道:“要不你等我一等,我马上上完这门板,陪你一起去
婉娘更是头痛,这谎该怎么圆过去,“不用了,你也累了,我自己去就行,反正也不远。人家染坊的人没见过你,平白见一个男人跟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沈洪听了这才没好意思硬要跟着,“那你快去快回。”
“知道了。”婉娘硬着头皮往前走,琢磨着这该去哪儿晃个点,一会儿领不了子容回去,又该怎么收场。
刚刚走到要拐弯的地方,听雪晴在后面叫道:“婉娘,等我一等,我忘了点事给你交待。”
婉娘停了下来,转过身,见雪晴追了上来,探头望了望在里面上门板的两个人,看见不她,一张脸苦得能拧出汁来,拉了雪晴,小声道:“我的姑奶奶,这该怎么办?我哪儿去寻莫掌柜去?你今天在哪儿看见他了?我去寻一寻。”
雪晴回头看了看,“你寻他也没用,你随便去哪儿逛一圈,回来就说哪个周边乡镇买的染料出了问题,人家又是急活,等不得。子容跟了人家回去处理问题去了,派了人来通知咱,刚好在路上撞上你,这事也就暂时圆过去了。”
“说哪家啊?”婉娘一想着还得编谎话,心里就紧张。
“张三李四,王麻子的,你胡掐一家,不就行了。”雪晴推了推她,“去吧。”
“他们见不到莫掌柜,该有多失望啊?”婉娘想着他们巴巴的来了京里见不到子容一面,心里就难受。
“失望好过知道了真相,回去气死咱爹娘。”雪晴又推她,“快去,再不走,一会儿洪子看出名堂,可要起疑心了。”
程根老实好骗,但沈洪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婉娘没办法,只得依着她,懵懵的往前走,不住叹息,这都是那姓金的造的孽。
雪晴打发走了婉娘,才定了定神,回去上了门锁。
雪晴领着程根和沈洪先回了家,拾掇着烧水给他们泡了个热水澡,去去疲劳,这饭菜也差不多就能上桌。
虽然打发了婉娘随便去哪儿逛荡一圈就回来,但心里始终是没底,万一谁说漏了一句,这谎就揭底了。
乘程根和沈洪洗澡的时候,去给孟氏和素心又做了一番叮嘱。
让她们反复对了口风,没问题了,又在院子里来回逛荡,搓着手,等婉娘。
婉娘是不说谎的人,再说洪子是她相公,难保枕边不漏点风,洪子又是子容亲手调教出来的,捕到一点线头,就能把瓜给摸了,想瞒着他,实在是个大难题。
寻思着,要么让她偷偷的告诉洪子,求他帮着将这事瞒下,这样爹娘那边也有个人能帮着说话。
转了几个圈,仍不见婉娘回来,又怕洪子他们洗了澡出来撞上,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暗暗报怨,让她去逛荡一圈,她还真就逛得有模有样,这半天不见回来
就在这时,门吱,的一声开了,婉娘的声音传来,“我们回来了。”
雪晴悬着的心顿时落下,婉娘的我们,二字,让她有些奇怪,急转了身见婉娘正让开门口,一个欣长的身影随着她身后,进了门。
那张熟悉的俊脸朝着她笑了笑,雪晴捏在手中的锦帕跌落地上,被风吹得在地上卷了两卷,四目相对,胶在了一起,半晌不能分开。
婉娘见二人这么个状态,反身关了院门,落了栅,识趣的去了厨房帮忙
过了好一会儿,子容才向雪晴走近,弯腰拾起她跌落在地的锦帕,拍拍上面沾上的尘,递给她,柔声道:“我回来了。”
雪晴这才深吸了口气,回过神,脸色苍白,不接他手中锦帕,压低声音,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兄弟们。”子容将锦帕叠好,准备收进自己怀里。
雪晴一把夺过他手中锦帕,她的东西是不能再给他的了,“你还嫌我不够丢人么?乘他们没看见你,快走。”
子容望屋里望了望,将她拉过一边。
雪晴忙摔了他的手,“放尊重些,别拉拉扯扯的。”
子容讪讪的放开她的手,“我对不住你,你恼我,恨我,都是应该的。
雪晴鼻子一酸,差点落泪,忙强行忍着,暗骂自己不争气,“既然知道,那还不快走?”
子容低头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心里痛得难受,“根儿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事,我不来,你这谎圆不过去。”
雪晴撇脸不看他,“那也与你无关,圆不过去,大不了直说。我爹娘大不了当没养过你这个儿,我当没嫁过你这个夫,还能怎么着不成?”
“别,雪晴,不能让家里知道。”子容心里一急,又捉住她气得冰凉的小手,“如果家里知道了,怎么还能让你跟我白头到老?”
雪晴抽了手出来,“家里?哪里还有什么家里?还有谁与你白头到老?”她忍着泪,恼他归恼他,但不是不想他,不是不想和他以后重归于好。
但她清楚,他是皇家的人,而她只是个平民百姓,他们之间横了万丈的沟,又有义宁公主和金家拦着,他们是迈不过去的了。
如果硬来,赔上的不光是他们两人的性命,还有一家大小。
子容看她伤心,比在他心窝子上捅几刀还痛,捉了她的手,打自己脸。
雪晴握了拳,僵着手,不肯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