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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唳九霄第3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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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慕容紫举起怀里抱着的花盆。

只见白玉盆中堆的是一种红色的特殊泥土,里面栽种着一株碗口大的红色花朵,娇艳欲滴,仿佛是一整块红玉雕琢而成的一般。稍稍靠近一些,就能感觉到从花朵上散发出来的热量。

“怪不得要放在寝宫,有这玩意儿在,冬天都不需要放火盆了。”苏海陵笑道。

“不,我是在一座根本无人居住的偏殿中找到的。”慕容紫摇了摇头道。

苏海陵怔了怔才道,“不管怎么样,拿回去交给司徒夜吧。”

“趁着天色没亮,赶紧出宫。”慕容紫道。

“走。”苏海陵一声沉喝。

此刻他们四人都算是绝顶高手,又熟悉宫中的情况,进宫虽然不易,但想溜出去却不是很难,毕竟大部分的守卫都是针对外敌侵入的。

小心翼翼地避开守卫出了宫,回到小院,司徒夜和木清尘果然都没有睡,正在木清尘房里下棋,木心无聊地在一边观看,见到他们回来,松了口气,欢喜地叫道,“苏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苏海陵随口问了一声,瞟了一眼棋般,却不禁哑然失笑。

却见棋局黑白子交错,看似激烈,却是一团混乱,简直就像是两个初学者随意摆放的。司徒夜指尖拈着一枚白子,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半天放不下去。

“你们的心思都没在下棋上,还下什么?”慕容紫笑笑,将千火芙蓉往桌上一放。

“真的是千火芙蓉。”司徒夜一下子扔了棋子跳起来,抱着花盆不肯松手。

苏海陵不禁汗颜,心里一阵嘀咕,不就是一味药吗?自己是因为它能解梅君寒身上的天水碧才当宝贝,他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盛开的千火芙蓉。”木清尘也好奇地打量着那盆花。

“你不能碰。”司徒夜一缩手,赶紧将花盆抱得远远的,“千火芙蓉性子太热,对怀孕的人不好。”

“那我立刻拿出去。”苏海陵吓了一跳。

“不要紧。”木清尘淡淡地一笑道,“我的万毒不侵之体就是从小在千火芙蓉为药引制成的药汤中泡出来的,所以它的热性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苏海陵一愣,突然想起一件事,“清尘,你把功力传给我,我是不是也拥有了你的万毒不侵之体?”

“算是吧。”木清尘点了点头道,“我的内力都带有药性,虽然不强,但大部分的毒药对你还是没有作用的,因为千火芙蓉的作用,对寒毒的克制就更强一些。”

“原来如此。”苏海陵回头和梅君寒对望了一眼,不觉一笑。

当初那杀手南柯一梦叫嚣着给他们下了天水碧之毒,还真是运气不好,一个不怕寒毒,一个本来就中了毒,真可惜了他们千辛万苦弄来的奇毒了。

“我去制药。”司徒夜也不管他们,抱着千火芙蓉就一溜烟地跑回自己房里去了,也不管现在三更半夜的,就开始捣鼓着练药。

“真是急性子。”苏海陵失笑着摇摇头,也由得他去了。

虽然她总是喊司徒夜是庸医,但她心里也明白,司徒夜能在三年里将邪医上官璇玑一生的研究学得三四成,已经是天才了。而天才……遇到千火芙蓉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极品药材,什么都可丢到一边了。

“都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木清尘打了个哈欠,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我就不留下了。”慕容紫笑笑道,“毕竟我们在宫里杀了人,明天城里恐怕会戒严,我回去安排一下。”

“也好,自己小心,还有……”苏海陵顿了一下才道,“我不想看到第二个慕容琴。”

“放心,同一个坑里不会摔第二次的。”慕容紫说着,出了门,施展轻功翻墙离去,眨眼间便隐没在夜色中。

“事情怎么样?”木清尘这才问道。

“连玉玺都带出来了。”梅君寒将锦盒放在桌上。

“玉玺?”昊月一惊道,“是陛下……”

“不错。”苏海陵抚摸着锦盒,打开盒盖。

明黄|色的绸缎上,放着一枚古玉印鉴,上面描龙刻凤,异常精美,正是传国玉玺,昊月作为苏雪陵的侍卫时,不止一次见过这东西,自然不会认错。

玉玺边上,还有一道诏书,却不知写的什么。

苏海陵没有打开诏书,合上盒子交给木清尘,“收起来吧,不过也就是一块玉而已,谁说得了它就能坐稳江山了?”

“毕竟也是传国玉玺呢。”木心吐了吐舌头,笑道。

“今天它是传国玉玺,帝王的象征,明天我若能控制了大雍,便是用萝卜雕一个玉玺也没有敢说个不字,而这个,不过是一块古玉罢了。”苏海陵冷笑道。

“看来苏雪陵给你这个东西也不安好心。”梅君寒皱眉道。

“她就怕我不争,所以再多给点筹码,就算我不想争了,只要玉玺在我手里,苏玉陵和苏锦陵就不会放过我。”苏海陵沉声道。

“我看她已经疯了。”梅君寒道。

苏海陵没有说话,回想起苏雪陵的模样,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分明闪耀着疯狂的色彩。

是的,她的确是疯了,为了那张凤椅,她失去的实在太多。

“京城,要乱了。”昊月低声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苏海陵一声轻叹道,“很晚了,都去睡吧,明天不会平静的。”

昊月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木清尘转身将锦盒收进柜子里,一边道,“刚刚玄冥宫的传书到来,说第一批粮食明天就会到达京城。”

“我已经交代了孟如烟,店铺了都盘好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道。”苏海陵道。

“蓝沁霜也快到京城了。”木清尘道。

“让她干自己的事,不用来见我了,免得惹人疑心。”苏海陵想了想才道。

“放心吧,那女人不是笨蛋。”梅君寒闲闲地说了一句,开门出去。

“罢了,再不睡天都要亮了。”苏海陵伸了个懒腰,脱了衣衫爬上床。

“满身的青菜味道。”木清尘没好气道。

“你跟我一样不就行了。”苏海陵笑眯眯地把他拖过来,故意蹭来蹭去,“明天再说了,我真的累了。”

“你!”木清尘气结。

木心捂着嘴偷笑,轻轻地吹熄了烛火退出去。

第二天一早,好梦正酣中,外面就传来一阵鸣锣敲鼓和奔跑声,顿时把所有人都吵了起来。

半响,孟如烟回来,报告了消息,果然,女皇寝宫侍卫被杀的事让苏锦陵有了理由封锁京城,严加搜查。幸好粮车早一步入了城,此刻正在店铺中卸货。

“苏锦陵不可能长期封锁京城不让人进出。”苏海陵一边穿衣服一国家决算瞎,“至少等蓝沁霜奉旨进京,她就不能阻拦。”

“所以,她要争取的或许就是这几日空隙。”木清尘实在看不过眼,上前帮她把乱七八糟的头发梳理整齐。

“你们说,她有没有胆子弑君?”苏海陵道。

“她又不傻。”木清尘没好气道,“那个皇帝摆明了没多少日子可活了,现在她要是留下一个弑君的把柄,不是白白便宜了苏玉陵?”

“说的也是。”苏海陵叹了口气。

“起来了没有?”正说着话,梅君寒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你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苏海陵一愣,莫名其妙地道。

“秦相派人来请你去相府一趟。”梅君寒道。

苏海陵还没反应过来,秦相派人来请她去相府,和他生气有什么关系?

“秦玉轩来了?”木清尘扬口道。

梅君寒一声冷哼,狠狠地瞪了苏海陵一眼。

苏海陵摸摸鼻子,苦笑无语。

说实话,她也很不高兴啊。虽然她不讨厌秦玉轩,那个湿润的男子给她的感觉很舒适,就像而对着自己宠爱的弟弟一般。可是……秦相的用意也未免太明显了吧!难道非得让她娶了她的宝贝孙子才能让她放心不成?

“我警告你!”梅君寒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不喜欢的,不准带回来,我可不想以后说话还得注意旁边有没有耳朵。”

“知道了。”苏海陵继续苦笑。

他的声音虽然轻,但木清尘是什么耳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不禁莞尔一笑。

苏海陵摇摇头,正想出门,忽然想起一事,一手拉了梅君寒,笑道,“你和我一起去。”

梅君寒一怔,人已被她拖出门去。

因为要去相府,苏海陵也不能让自己这样一身邋遢,反正她也不怕冷,匆匆用冷水冲了个澡,穿上一件毕竟正式的白色衣衫,也让梅君寒换下了一身永不改变的黑衣。

“皱着眉干嘛。”苏海陵笑吟吟地打量着自己的成果。

“很不舒服。”梅君寒一脸不满地看着镜中的人。

江湖上闯荡多年,一个人撑起了一座玄冥宫,他早就不记得自己也是个普通男子了。习惯了一身征尘的黑色劲装,一把宝剑,一匹骏马,风里雨里来去自如。

此刻,那一件雨过天青色的丝绸长衫,同色的玉簪子挽发,眉宇间也少了几分犀利,若是不房间散发出杀气,根本看不出镜中的美人是他自己!

“多看看就习惯了。”苏海陵将他拉起来,一手搂着他的腰向外走去。

客厅中,秦玉轩早就等得心焦了,但良好的家教让他将所有的心情都强行压制在心底,表面上依然一派从容不迫。

然而,他的两个护卫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了,虽然少主子不说话,轮不到她们开口,但脸上的不满之色早已流露在外。

“有劳秦公子久候了。”苏海陵和梅君寒走进来。

“不要紧,是我来得早了。”秦玉轩慌忙站起来,脸上微微一红,目光落在梅君寒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惊艳。

“让丞相大人久候可不好了,我们走吧。”苏海陵点头道。

秦玉轩“嗯”了一声,又看了看梅君寒,疑惑道,“这位是……”

“他是我的侧君。”苏海陵笑道。

梅君寒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苏海陵忍着痛,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

“我说了不嫁。”梅君寒的声音细细地一缕送入她耳中。

不嫁?做梦吧!

她可以放任他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自由自在地在江湖中飘摇,想念时便相聚一阵,但是婚礼却不能少。至少她要向世人宣告,这个美好的男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属于她的。

不嫁……也得嫁!

秦玉轩跟以他们后面,掩去眸中一抹酸涩。

奶奶的心思,他当然也是明白的,不然怎么可能叫他一个未出阁的男子来请人。可是……她的身边已经有了那么多男子,虽然不知道来历,但那身气势,自己都会自惭形秽的感觉。

上了相府的马车,苏海陵看看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秦玉轩,身子一歪,头枕在梅君寒肩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起来。”梅君寒推推她。

“没睡醒啊,让我再补补眠吧,到了叫我。”苏海陵不客不顾地闭上眼睛,强行赖在他身上。

梅君寒咬牙切齿,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抬头对上秦玉轩无措的目光,又无语。

真好啊,自己偷溜,就让他来对付这么尴尬的局面,苏海陵,你真是太好了!

第三卷第36章

一路上,马车里沉默得连空气都仿佛成了固体似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幸好相府也不是很远,要不然梅君寒非抓狂不可。

秦相的礼节很周到,让秦玉轩一直引着他们入内,但却不是在正堂待客,而是在书房。

看到梅君寒,秦相也不禁微微怔了怔。

秦玉轩亲手送上香茗,然后便侍立在秦相身后。

想起那日奶奶告诉他的话,这个女子……竟然就是当年差一点就成了他的妻主的瑞卿公主苏海陵?

记忆中,他唯一一次见过苏海陵就是三年多前的罗荷轩夜宴了,只是当初他太过紧张,心思都集中在如何表演才艺上,并没有看清楚她的容貌。何况……他也不好意思盯着一个女子的脸看。

而如今的苏海陵,在秦府别院初次相遇时,那爽朗坚毅的气质风骨就深深地打动了他的心,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华丽的人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又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不知丞相大人相招,有何要事呢?”苏海陵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问了一句眉头却不禁一皱。

感觉得到秦玉轩那幽怨的目光,她也有些全身不自在。

“公主已经觐见过陛下了吧?”秦相微笑道。

苏海陵暗骂了一句“老狐狸”,脸上却淡淡地道,“不错,丞相大人有何指教?”

“是老臣想请公主殿下指教一下。”秦相道。

苏海陵听出了她在自称上的变化,微微一笑,却不置可否。

“莫非殿下看不起老臣?”秦相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不敢。”苏海陵又喝了一口茶,悠然道,“丞相大人乃是我大雍栋梁,臣子的典范,海陵年轻识浅,怎么担当得起指教二字呢?”

秦相闻言,却不怒反笑。

大雍柜梁,臣子典范吗?

苏海陵微微垂下了眼帘,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像秦相那种在官场上打滚了大半辈子的老狐狸,只需要稍稍露出一点儿口风就足够了。

秦玉轩好奇地看看奶奶,又望望苏海陵,猜不透她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謎。纵然聪慧绝伦,但他毕竟是养在深闺的男儿,对朝政的嗅觉就不太灵敏了。

一边的梅君寒却是浮起了一丝微笑。

这个女人,果然越来越适应自己的身份,也越来越有气势了。她……就是天生的王者,注定要站立在世界顶峰,供众人抬头仰望的。

“这位公子是殿下的……”秦相好奇地问道。

“他姓梅,是我的侧君。”苏海陵回答得很简单。

“梅……梅翰林家的远亲吗?怪不得有些面熟。”秦相轻笑道。

梅君寒倒是愣了一下,他是地道的南楚人士,怎么会和大雍一个什么翰林成了亲戚了?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苏海陵点了点头,一笑算是道谢。

这其中的诀窍梅君寒没反应过来,她却是懂的。恐怕秦相也不是不知道梅君寒的真实身份,只是……玄冥宫主,这个名头却是不能放到明处来说的,若没有一个过得去的身份,她就很难光明正大地迎娶。

秦相这是在向苏海陵卖好,而至于怎么让梅翰林家认下这个“亲戚”想必他也会安排好的。

梅君寒皱了皱眉,既然想不明白,干脆就由得他去了。

“轩儿。”秦相回头吩咐道,“你带梅公子去后花园走走吧,好像那时的几株春梅开得正好。”

“是。”秦玉轩答应道。

梅君寒不禁暗自翻了个白眼,让自己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人去赏花?亏他想得出来!

苏海陵安抚地拍拍他的手。

虽然没什么东西是不能让梅君寒知道的,但秦相既然想和她私下密谈,她没必要违逆了她的意愿。

梅君寒不满地瞟了她一眼,跟着秦玉轩出去了。

相府的花园自然是建造得美轮美奂的,一弯清流,梅影绰绰,不时点缀着错落有致的玲珑假山,水榭亭台,显得幽静而自然。

大半的梅树已爆出了红色的花骨朵,迎面吹来的清风中夹杂着淡淡的幽香,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秦玉轩的心思却不在眼前的美景上。

身后的梅君寒虽然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却和马车上一样板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说。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总是觉得有一种压迫感,仿佛面对的是经常来家里拜访的那些将军似的,但细微之处却偏偏又有些不同。

或许是事先得到了吩咐,中除了他们,看不到任何下人的影子。

秦玉轩一边走,一边咬着唇,手里的衣带已经被他绞得不成样子。

梅君寒也很无奈,凭什么他要在这个鬼地方跟着这个他看不顺眼的人乱逛?像个傻瓜似的。

心不在焉地转过目光,映入眼帘的是枝头成片盛开的梅花。脑中又突然想起苏海陵的话来:你就像梅花,愈经霜雪愈见风骨。

不知不觉地,他停下了脚步,怔怔地望着一树盛开的红梅。

秦玉轩走了几步,才发现后而的人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却见他正盯着一棵梅树发呆,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上前叫醒他,在原是踌躇半晌,始终为难不决。

而另一边,书房中少了两个男人,气氛一下子严肃起来。

“是否已传位于殿下?”秦相问得很干脆,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

“有区别吗?”苏海陵挑了挑眉。

“不管怎么样,大义的名份在很多时候还是能派上用场的。”秦相淡然道。

“丞相说得也是。”苏海陵轻轻一笑道,“传国玉玺和传位诏书,皇姐都已经交给我了。”

“那就好。”秦相满意地点点头,又道,“安王和晋王,殿下有什么处置?”

“只要控制了京城的军权,她们翻不起什么风流来。”苏海陵淡淡地道。

“看来蓝家真正认定的主子,竟然是殿下?”秦相动容道。

苏海陵默不作声,只是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姿势掩去了脸上的表情。她自然不会告诉秦相,对她效忠的不是蓝家,只是蓝沁霜而已。

毕竟,秦相还算不上自己人,多给她一点信心没有坏处。

“殿下果然不简单,短短三年间便能发展起如许势力。”秦相赞叹道。

“不敢当,海陵年轻,今后还有很多东西要向丞相大人学习的。”苏海陵微笑道。

“不敢不敢。”秦相也陪着笑起来。

处到了苏海陵的保证,她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毕竟……纵然是大雍的忠臣,女皇的忠臣,也得保证秦家的地位不是?是人,总没有真正无私的。

“殿下看我这个孙子如何?”秦相笑眯眯地道。

又来了……苏海陵暗暗地一叹,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个老狐狸……是不是生怕自己孙子嫁不出去啊?就算不看丞相家的门第,单凭秦玉轩的容貌才情,还怕没有好女子愿意娶?

“陛下密旨留着他到现在也是为了下一任的储君,殿下莫非真不明白。”秦相也有些无奈地道。

苏海陵无语,她当然明白,明白极了!

秦相在朝堂上的隐势力太过庞大,她的门生弟子遍布朝,合起来就是一股非常巨大的力量,她若是不站在皇帝一边,新君的位置绝对坐不稳固。

幸好,很不?的,秦相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联姻,自然是最好的方法。

“这件事,不急。”苏海陵深深地吸了口气,打算先拖过去再说。

“也好。”秦相点点头,也没有过份紧逼。

反正新皇登基后免不了要选秀的,没必要此刻惹她不快。同时留点时间也能培养感情?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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