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呵呵,恩,是我。很响亮的名头吧?为妻没给寒丢脸哦。”冉风嬉皮笑脸的打哈哈。
“……”楚小公子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的扯了她的头发一下,惹得她喊痛连连。
“寒,不要扯了!我说!”她急忙阻止他。“寒,我这一次去先州,归期不定,但估计短时间回不来。这府里就拜托给你了,你也要好好顾好自己,我也请太女姐姐和墨太傅在外面多多帮忙、照顾。另外,蓝佩、蓝环都留在你身边,还有管家也一直在府内,有什么事她会协助你,我有什么事也会让管家转告你,张妈过几天会来府里陪你,你们也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一定有一些话要说的。对了,我的一些生意你要代为照顾好,千万不要弄的我回来喝西北风哦。”
她说完后,轻轻的抱着他,两人陷入了沉默,四周一片静谧。
“我会功夫。”很久后,他坐起身,睁着冰眸平静的看她,冷冷的陈述着。
“啊?这个我知道。”她也随他坐起,想揽抱他,却被他拒绝了。
“能自保。”
“恩,一般情况下,是。”她微笑着看他,有些不解。
“能吃苦。”
“恩,我承认。”
“能去战场。”他坚定的说。
“这……不能!”她更坚定的说!
“为什么!”楚小公子有些微生气,眼睛里充斥着不满。
“一、男子气力远逊于女子,不能战场长久厮杀,会很危险;二、那里到处都是女人,你一个男人在哪里生活不方便,容易引起是非;三、那里时刻面对着血腥、死亡,不适合你;四、家里事很多,我需要你来帮我照顾。”她简单的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她只是希望他在京中安全舒适的环境下,学习更多的东西,过着他真正想过的生活,战场非他所喜!
“就这些?”楚小公子眼里的不满消失了,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他知道这些是理由,可她没有说出真正的想法,但这些理由已足够使他不能去!他可以不顾及自己,却不能不顾及她,毕竟他一个男子终日在女人堆里确实不好,要是引起一起重伤言语,她可能会不在乎,却很可能给她带来麻烦。再说,他也早就猜到了她对自己的安排,今日这样说,只是想知道她这么安排的理由,可她还是没说全。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的刨根问底?难道他真的是无理取闹?还是……太舍不得她、担心她?
“寒,不要这么聪明,非要我不好意思?”她看出他不怎么相信这个说词,伸手强拉他一起倒入矮榻,压在他的上面,无奈的叹了口气:“咳……我刚刚说的,确实只是一部分理由,另外的一个理由就是:我不忍心让寒在艰辛的环境下生活,不忍心让寒终日面对血腥和死亡!我只希望寒能安全自在的生活,过着自己想过的日子,学自己想学的东西,不勉强自己!如此而已。”
“……”他沉默着。
“寒。我知道你可以迎风傲雪,但有相对平稳的道路,为什么要走坎坷的?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会平安的回来,绝对平安!你也要让我安心,好吗?我还要回来给姥姥报仇呢……。”她趴在他的身上,揉捏着他的手,固定在他的头的两侧,轻啄着他的唇。“生意上的事管家会协助你,学识上的事你可以问定期来的老狐狸,生活上的事你找蓝佩商量。……。”
“风……”他听着她的话,感受着她的吻,心里乱糟糟的暖暖的。
“寒,我的寒……,我好舍不得你,真的好舍不得,你一定不知道我对你有多不舍!我会尽快回来,回来后我们就立刻成亲,然后一起去笑傲江湖。”她轻声的承诺着,稳稳地抱起他,向屋内走去,可怀里的他似要挣脱。“寒,今天你怎么也挣脱不了的,也不要挣脱了!我要好好的要你,好好的要你……。”说完,便狠狠的欺压上他的唇。
那天,风不可遏制的纠缠着他,一次次的要他。他甚至感觉她连半昏厥的自己都不放过,他在朦胧中几次被点燃着,被托送着,被抚弄着,身体每一处都被她烙印下深深浅浅的痕迹。她怎么有那么长久的气力?怎么就不累?怎么好像总也不够、不知满足?他逐渐的,只能听到自己低低的喊声、求饶声,最后他什么也听不到、感觉不到了,彻底的昏了过去……。
次日中午,他才从疲惫中醒来,浑身酸痛难耐,骨头架子都好像是散了,全身遍布着她留下的红紫痕迹,身边早已无她的身影,仅余身边一纸,徒留满室空寂。这一别,要何时才能再看到她?风,一定要安全的回来……一定……。微风拂起纸上的字‘打起黄鸟儿,莫教枝上啼。恐啼惊寒梦,不忍到先希。’。
1327年5月1日辰时正,紫丘冉风于定安门拜别了母皇及诸位大臣,率军向先州希月关而去。
希月关,守军将士共五万人,而攻城的敌军有二十万之重!面对敌军每日巨大又频繁的冲击,希月关众将士宁死不屈,死守城关!现已二十天有余,经历了三十多次守城之战,死伤已过半,死亡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希月关。面对如今事态,守城主将铁宇将军、钦差折射景仰及众将官陷入了无望中,准备背水一战,也如此做了!这次敌军来袭,比以往更猛烈凶横,城楼上尽是死尸重叠,唯恐希月关难保!却在此时,南边旌旗飘舞,压过来一片紫色王旗,援军到了!
看着天降的援军,希月关众官兵顿时热泪盈眶,随即与援军合力守城,进而反击。
来的援军正是紫丘冉风率领的王师!冉风的援军分兵三路进行反击,左右中三路皆是狼烟滚滚,粗略估计约有四十万之众。面对如此规模的反击,唐军主将邹远平见势头不对,开始鸣金收兵,不敢恋战,且后退十里。
希月关内将士更是惊诧,预计援军最快也要六日后方能赶到,如今确如天兵般及时而至!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兴奋、不解、感激,皆在城门迎接着新任元帅紫丘冉风。
“哲射大人,您见过元帅吗?”希月关主将铁宇不错眼珠的看着城门,眼中流露着紧张、期待。
“将军,在下并未见过元帅。”折射景仰也看着城门,应答着她,同时心中对这十三岁的元帅亦充满着好奇与感激!感激她及时而至,解救了希月关的官兵及百姓,也救了自己。
不多久,希月关迎来了……。
“哦……,哲射大人,你看,那个蓝色披风的是不是元帅定王?”铁宇将军直直的看着渐行渐近的帅旗,旗下有两骑,一名是不足三十岁的素青盔甲女子,一名是十五岁出头的白色盔甲女子,她身披蓝色披风。
“应该不是。如果是定王,她应该是走在兵部上卿谭易的前面,而且定王应不足十四岁。”折射景仰略微皱眉的说着。
“哦?!那……”正在她打算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谭易二人已然下了战马,来至她们身前。
“两位大人,谭易有礼了。”谭易礼貌的向她们二人打招呼,按官职来说,谭易官职略在她们二人之上。
“谭将军,不知元帅……”她们二人对看了一眼,目光落在蓝披风女子身上,最后由铁宇开口要问起元帅的事。
“两位,有事里面说。”谭易明白她们的意思,摇了摇头打断了她们,便提议稍后再说。
两人连忙低头称是,心中却忐忑起来……。
四人来到希月关的议事大厅‘忠仁堂’,依次落座。
“铁将军,哲射大人,本将奉命先行,元帅稍后就到。”谭易入座后,见其他人也都落座,便说了这么句,同时命随侍人员都下去,然后她就开始喝茶,不再理会众人。
那蓝披风的年轻女子,从进入大厅后,就一直不出声的坐着,打量着大厅的四周。
铁宇和折射景仰见此,也都不说什么,只是上下打量着谭易,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谭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元帅没与将军同行?这……”铁宇最先沉不住气,率先问出了心中疑惑。
“是啊。易,这里已无外人,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哲射景仰随后也对着谭易说。
“隐情?景仰、铁将军,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元帅要我等率十万王师先来希月关,她则要等京中事了后启程,会迟个几天,其余之事我也不清。”谭易看了眼在座的的三人,继续低头喝茶,且摇着头苦笑。她很多事也是不清不楚的,还不知要问谁呢!但,这十皇女,不,是定王!也不是,现在应该称元帅了。她名头够大,行事也够诡异,齐州之事足见一斑!想着她临行前那番交代,还真是莫名其妙,另外两路主将估计也跟自己差不多吧?
“那……易……,你怎么来到这里的?”折射景仰撇了撇嘴,对她带兵带的糊里糊涂的很是不屑。
“景仰,把你那不屑的表情收起来!虽然我是了解有限,但至少比你知道的多,而且这仗还是我救了你!我这可是以少胜多打赢的,不像某人……哼……,奉旨来了之后,一场胜仗都没打过!”谭易边喝茶水边很是不客气的挖苦她。
“你……谁知道你走了什么破烂运,居然能赢!唐军还中了你这莽妇的计,倒退了十里,原来铁树也能开花、乌龟也会爬树啊……厉害厉害!不过,这应该是你生平唯一一次成功用计吧?”折射景仰更不屑的撇嘴说着。
“你!折射景仰!你这是嫉妒!绝对是嫉妒!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嫉妒!算了!反正我也不能和你计较,毕竟你是恩师不成器的女儿,咳……。”谭易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最终她还是喘了口粗气,激动的语气减缓,只是看着她,继而摇头晃脑的语露怜悯、不屑。
“谭易!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我娘的好徒弟?笑死人了,丢人也不能这么丢吧?!一介武人,文不能安邦,连首诗都写不出来,武不能定国,连我都打不过!就这样还敢说是我娘的徒弟!切……!”哲射景仰更鄙视加藐视的看她。
“是!我是‘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那你呢,你就成?对了,你是厉害,堂堂振国将军的嫡长女啊,将门之后,却……怕马!哈……不敢骑马的将门之后,见到马就躲的文武双全,到哪里都乘轿,迫不得已才肯坐马车!真是笑死人了!敢问,你打仗时,是不是坐着顶二人抬小轿杀敌啊?”谭易大笑着揭某人的短。
“那你就好?那么大的人了,居然不敢乘船,一坐就晕的口吐白沫!这也就罢了,但将军您来这天江做什么?钓鱼吗?”折射景仰好不嘴软的反击。
“你才口吐白沫呢!本将军……”
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毫不相让。
铁宇及蓝披风女子吃惊的张着嘴,瞪大了眼的看着她们!心想,这也是明国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不会唐军还没来,她们就先把对方掐死了吧?
其实,也不能怪她们吃惊诧异,毕竟她们对这二人还不是那么了解。这二人从小一起师从振国将军,一起在振国将军身边长大,武功兵法皆是出类拔萃,又各有千秋,外表文采也是人中龙凤,只是这二人从小就极不服对方,一见面说不上一两句话就掐在一起,从小到大已养成了习惯……。
此时二人的气息都是起伏火热的,脸也红了,脖子也了粗,大有要动手的架势,而一般情况下,她们也会这么干!铁宇她们正不知如何劝时,门外传来清脆的通报声:“李凯诚、火古腾飞将军到!”
原本还在不依不饶,吵嚷的浑然忘我的二人,立刻调整了面部表情,和气、微笑的向门外看去。变脸之迅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铁宇和年轻女子又一愣,致使没来得及注意刚进门的两位。
进门的两位,皆是四十岁出头的年纪,神清气爽,一派洒脱豁达之态。脸略圆的是李凯诚,眉粗眼大,嘴唇稍厚,鼻子很是饱满,显得那么温和敦厚。脸略长的是火古腾飞,丹凤眼加细长眉,悬胆的鼻子下是薄厚适中的红唇,有着柔美的五官,总是微笑对人。
“易,你这战表现的很好,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咦?景仰,易,你们两个怎么站的这么近?居然没吵架?难得难得啊,我还以为你们会打起来呢,看来真的长大了!这人啊,一旦成了亲,就是不一样!对不对啊,火古?”李凯诚进门后,见她们二人动作一致的给自己及火古行礼后,便开始上下打量着这两个晚辈,嘴角上挑的笑着。
“凯诚,我进门就发现她们似乎是长大了,没见她们有吵闹的痕迹,看来哲射元帅的苦心没白费。景仰、易,你们怎么站着?跟我们两个老的还客气什么?真是的!对了,这位就是铁宇将军吧?你怎么跟巧儿一样呆头呆脑的看着景仰和易?”火古腾飞温和的笑着,点头表达着对她们的善意,但也很诧异铁宇及巧儿的痴呆。
“凯诚姨母、火古姨母,你们才四十多岁,哪里老了?明明是这么的年轻俊逸!再说了,我怎么可能还跟小时候一样,与易一般见识。您两位这边坐。”哲射景仰再次文雅的一鞠躬,微笑的给两位母子辈的将军让座。
“对啊,两位姨母最年轻了,能杀的唐军丢盔弃甲,这就是事实!我呢,也长大了,不可能跟景仰一般见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你们来的比我迟哦,侄女先退了敌,嘿嘿。”谭易皮皮的说完,让人赶快送来克锋茶,与折射景仰也先后落了座。
铁宇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也行礼坐下。
“姑姑,火古姨,你们真的晚了一步,我跟谭姐姐可是杀的唐军丢盔弃甲,她们早早就落荒而逃!可惜,你们没看到巧儿的英姿,太可惜了!”巧儿略带兴奋的说,同时还不忘暗中扫视着折射景仰和谭易,她们正神色平和的微笑着喝茶!这两人给她的震惊简直堪比唐军!
原来这个蓝披风的年轻女子,正是李凯诚的侄女,也是通过公开选才选出来的第一批人才,名字叫‘杭巧儿’,同批还有五人,分别入了不同营。
“巧儿,你这孩子,说的到轻松!你可知这一战是险中求胜?你哪知其中的凶险啊。我和你火古姨分兵两路打的甚是小心谨慎,明明各领兵两万,却要弄的跟二十万大军压境似的,这是我上战场二十余年仅遇!还好定王的计谋有用,不然胜负还真难说!更不要说让唐军后退十里了!”李凯诚皱着眉说着。
“就是,没想到唐军这么厉害!训练有素,杀伐凶猛。铁将军、景仰,你们能以少抵多的守了这么久,真是难得、真是不易!”火古腾飞甚是感慨的点着头。
“这唐军确实难缠的很,兵多将广、训练有素且不说,但说这行事作风,却是阴狠的不入流!我来这里一个月,被刺杀了八次!据了解,很多将官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暗杀中!”折射景仰手握双拳,咬牙切齿。“更甚的是,她们居然把我们的俘虏……。”
哲射景仰说到此,看着认真聆听的谭易、杭巧儿、李凯诚和火古腾飞,本想继续说下去,可实在是心里压抑的难受,不得不停顿下来。
“景仰,你怎么这么肉肉的!哼!”谭易很是不屑的哼着她。
“什么我肉肉的!我看你比我还肉多吧!?”折射景仰打量着比自己略高略壮的她。
“哦,我就知道你又开始嫉妒我了!我是比你高点,比你结实了点,你这虚弱的软脚虾总在嫉妒这个,累不累啊!从小嫉妒到大,不害羞!”谭易一撇嘴。
“景仰,你继续说。”火古和李凯诚对看了一眼,严厉的开口。
“是!”折射景仰瞪了谭易一眼,继续说:“唐军有一个捕获营,她们各个武功高强,可以以一抵十,每次上阵不杀敌,只抓人!每次都会俘虏我们一百名士兵,然后带回去,剥光了衣服绑在城门外一里处,然后极尽凌虐!在我们眼前,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
说到这里,哲射景仰又停顿了下来,面露痛苦愤怒之色,双手也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放在腰前对顶着,咬着牙说不出一句话!能让一个铁铮铮的人露此表情,可见这凌虐有多让人愤怒。
“那些士兵都是人,也有亲人朋友,如今保家卫国失身被擒,居然被那唐狗脱光了衣服,光遛遛的丢在众人前,如牲畜般的被牵拖着!当着我们的面,唐狗居然当着我们的面这么对她们!随后还挑断了她们的脚筋,之后是手筋,然后把她们栓在马后,慢慢的拖拉着,远远看去,地上一条条血痕伴随着漫天的惨叫声!如果我军出城迎战,就又是一场血战!一场必败的血战!唐狗太多,我们难以抵挡……。如果我们不出城,那些被挑断手筋脚筋的士兵,会被一大块一大块的割下身上的肉,胸部的、腰部的、腿上的……,有的甚至连肠子都流出来!然后把割下的肉丢在准备好的大油锅里,油炸人肉!喂唐营的狗吃,或者是给她们自己吃,她们吃了就可以痛快的去死!!如果不吃,只会被割去四肢,放到笼子里,被里面的饿狼活活咬死,啃食。”铁宇接过折射景仰的话,如泣如诉的说,句句血泪交织而成,听的在场的众人心寒、愤怒,皆双目低垂陷入无言的愤恨中。
“谭将军,元帅到底是怎么安排的?这今后该如何行事?”铁宇在无声的大厅内出声,眼含着期望看着谭易。
她这一出声,厅内所有的人都抬眼看着谭易,包括李、火古两位。谭易抬眼看了看众人,面色沉稳,似是胸有成竹,可心中却暗暗叹了口气,怎么自己就被当成了知情人?
“巧儿,你先下去,既然两位姨母已经到了,那其他五人也应该到了,你去跟她们好好聊聊。记得,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谭易平淡又不容拒绝的开口。
杭巧儿瞪着眼,很是郁结的看着她,本来还想知道点什么,可最后只能乖乖的行礼离开。她知道虽然谭姐姐对她很好,为人也随和大度,但在正事上,绝对是个极出色的将军!不然也不会与哲射姐姐、韩青楚、魏文韵并称‘新贵四杰’,年纪轻轻如此得皇上重用!
见巧儿离开后,厅中只剩下五人,一个希月关主将、一个钦差、三个援军大将军。
“易,定王交代我与凯诚如何行事后,就说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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