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虹笑着,道:“郡主你已经睡了三天了,不过,您放心,枫太子已经派人捎了话来,他已经联络了朝中大臣,联名上书力保王爷清白。此事现在正在调查之中,相信王爷不多日便可释放。”
“真的吗?他真的这么说吗?那枫太子现在人呢?”傲薇又惊又喜,一把抓住小虹的胳膊,急急问道。
“枫太子说宫中还有很多事情等待处理,这几日他便不过来了。并叮嘱郡主好生调养,待一切平息之后。他自会来接郡主回去。”说罢,小虹将稍稍冷却后的姜汤送到了傲薇面前。
听罢这话,傲薇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终于缓缓放下了些。伸手接过小虹的姜汤,道了声谢,便仰头喝下了。
冷宫,破败的纸窗丝毫挡不住灌进的冷风,四壁皆是蛛网横生,有败旧的窗板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硕大的老鼠,旁若无人的在脚下窜来窜去。
门口的台阶上,干冷的馒头,早已发霉一片。院落里,许久未曾打扫了,枯黄腐烂的树叶铺了一地,发出阵阵恶臭。
斜靠在门槛边的女子,秀发凌乱的绾在脑后,瘦削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目无神的仰望着不远处那红瓦琉璃的飞檐,神情凄清落寞一片。
有脚步声急匆匆的赶来,来人尚未至跟前,便早已哽咽出声。砰的一声跪倒在馨后的面前,宽阔的双肩因哽咽而耸动不已。
“母后,孩儿来迟,让您受苦了!”颜枫声泪俱下,痛不欲生。
馨后茫然的将视线转至面前那一身太监装扮的人身上,眯着眼睛细看了去,原来面前跪着的太监,竟是自己的爱子颜枫!
馨后大喜,忙一把拉起颜枫的双臂。急急道:“枫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快离去,如若被你父皇知晓,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说罢,馨后站起身,慌乱的想要将颜枫推了出去。
颜枫一甩手,倔强的抱住馨后的双腿,哭着道:“宫里都在传言,说母后篡杀萧贵妃腹中之子,孩儿不信!”
馨后抿唇,望着远处那一抹奢华的飞檐,冷笑道:“萧贵妃实在j猾,分明是自己故意落水,却将罪责推于本宫身上。母后也是一时疏忽才落入她的诡计之中。”
“那父皇呢?父皇为何不查明真相便将您幽禁冷宫之中,还宣言永世不放!这般薄情寡义,丝毫不念及夫妻情意!枫儿不服,定要再次为母后讨回公道!”颜枫咬牙切齿道,双眸涨得血红一片。
馨后听罢这话,忙惊恐扶住颜枫的脸,急急道:“枫儿万万不可!你父皇如今被那萧贵妃迷得晕头转向,枫儿切不可引火烧身,当务之急。自保才是甚要。母后年岁已高,将一切都已看淡看透。这冷宫,倒是一个最清净的归宿。”
颜枫大怒,起身冲进屋里,疯狂的踹着地上那些破败的木板,惊得墙角的老鼠一阵仓促而逃。
“这么冷的天,连个火炉都没有,存心要冻死我母后吗!”颜枫咆哮道,双目赤红一片。
馨后不语,只是站在那里,扶着门窗。默默饮泣……
这边的颜枫母子,正抱头痛哭,伤感一片。那边的却是暖气缭绕,侍女御医进进出出。
萧贵妃身体陷在一堆软缎之中,额头处围着一圈鹅毛细云头套,一双柳叶眉,修剪得细长高挑。
狭长的凤目,正微微半眯着,一张瓜子脸,苍白一片。
唇间不时幽幽溢出呻吟之声,一副弱柳扶风,虚弱不堪的模样,确实教人心疼不已!
昌云帝一脸焦急,神情间尽是担忧。国师萧宰相却是拱手立于一旁,一双鹰目也是流露心疼之情。
“你们这些御医,难道都是些废物吗?爱妃的病,一直不见好转,实在叫朕寝食难安!”昌云帝一声长叹,四下的御医皆哆嗦着跪倒一片。
说话间,塌上的萧贵妃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气若游丝,一双美目更是可怜兮兮道:“陛下,请不要归罪御医,怪只怪臣妾身体娇弱。臣妾去了倒不打紧,只是可怜了这腹中皇儿……”话语尚未说完,萧贵妃一张小脸早已梨花带雨。
昌云帝心疼至极,忙伸手拭去她面上两行清泪。眉头紧皱,不知该如何是好!摸着萧贵妃微微隆起的小腹,昌云帝暗哑着嗓音,道:“朕身为一国之君,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能保全,岂有颜面存活于世!”
随即,昌云帝目中怒火四溢,紧握拳头狠狠咒骂道:“馨后那个贱人,枉朕待她不薄,竟做出如此狠辣之事!朕定要叫她碎尸万段不可!”
“陛下,陛下请息怒!”萧贵妃颤抖着伸出手来。急急道:“请不要怪罪姐姐,这一切都是蓝儿的错,是蓝儿太傻太天真。”
昌云帝惊愕的看向萧贵妃,只听她继续喃喃道:“蓝儿自小跟哥哥相依为命,承蒙陛下厚爱,进宫为妃。陛下深情,蓝儿只怕此生无福消受了,但盼来世……”说话间,萧贵妃轻咳出声,有丝丝血渍溢出唇间。
望着萧贵妃嘴角那触目惊心的血红,昌云帝又慌又急,一双老眼,更是泪珠滚滚!塌上的萧贵妃,却是已经虚弱得再次沉沉睡了去,紧蹙的娥眉,教昌云帝的心,像是被狠狠挖掉了一块肉!
抱住萧贵妃的身躯,昌云帝嚎啕不止!
“皇上,舍妹红颜薄命,还望皇上保重龙体。”一旁的萧宰相轻轻道。
“爱卿,你叫朕如何舍得!”昌云帝摸着泪,哽咽道。突然,昌云帝像突然忆起了什么事情般,激动的拉过萧宰相的手,急急道:“朕大悲之下,险些忘了。萧爱卿,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占星卜卦也无所不通吗?你看爱妃这病,能不能医好?”
萧宰相轻掠着嘴角那缕最长的胡须,眯着一双鹰眼,若有所思道:“不瞒陛下,微臣年少时虽机缘巧合下遇高人指点,略晓一些奇门异术。但舍妹落下这病,却是寒意入体,伤了五脏六腑。虽勉强保住皇子,但凤体早已灯枯油竭。”
昌云帝身体蓦地愣了几愣,一张黄瘦脸庞更是顷刻间面若死灰!
见状,萧宰相环顾四周,上前两步,凑近昌云帝耳畔,低低道:“不过,这世间倒真有一味奇药,却是可以让舍妹凤体焕然一新,如同再造!”
第一卷春满书院第一百零四章灭顶之灾
第一百零四章灭顶之灾
昌云帝大喜,忙道:“那是什么药?快快说来。朕这就寻去!”
“此药名唤夺命逍遥丸。乃上古奇书里有记载,微臣不才,略知这药的练法。”
“既然如此,那爱卿还等什么?早些练出此药,早些救我爱妃出苦海啊!”昌云帝急急催促道,眉眼间欣喜一片。
萧宰相轻笑着摇了摇头,退后两步,长叹了一口气,道:“非也,非也!不是微臣有意拖延隐瞒,只是,若要配制这夺命逍遥丸,还需一味最重要的药引!那药引,却是天上人间也难以寻求的!”
昌云帝的笑容瞬间僵化在了脸上,“那药引所用何物?”
萧宰相环顾四周,神情间有些许为难之色。
见状,昌云帝喝退了房中所有御医侍女,待到只剩下他们三人时,萧宰相这才终于缓缓开口道:“因舍妹为水所伤,土能克水,所以。那药引,便是一颗土虎红心!”
“土虎红心?”昌云帝不解。
萧宰相继续解释道:“所谓土虎红心,便是一颗土年土月土时出生且命中带土的虎将之心!”
“爱卿,果真要拿人的心做药引方可?”昌云帝大骇。
萧宰相轻点了点头,鹰眼一紧,铮铮道:“有了那药引,舍妹必药到病除!”
昌云帝眉头紧皱,面露难色,问道:“拥有那颗心的虎将,上哪寻去?这岂不是大海捞针?爱卿何不试着占上一卦?”
萧宰相自怀中取出占卜所用之物,是几枚泛着铜锈的圆片。他缓缓转过身去,面朝东南方向,拜了又拜,口中念叨有词。
念叨了片刻之后,方才小心翼翼将手中几枚圆片抛了去……
“爱卿,卦象有何显示?”昌云帝凑身上前,急急问道。
萧宰相俯身盯着地上那些圆片排列之图形,随即眉开眼笑,转身便朝着昌云帝道喜,口中连连道:“我皇福泽绵延,舍妹这下有救了!”
昌云帝也是欣喜不已,忙问那拥有土虎之心的虎将姓甚名谁,当听到那个虎将的名字时,昌云帝的笑容瞬时又僵在了脸上。
“你是说,襄阳王傲丛虎大将军?”昌云帝惊愕不已!
“没错,微臣卦象显示,这满朝武将之中。唯傲将军能救舍妹和小皇子的性命!”萧宰相从旁肯定道。
昌云帝颓然的坐了下来,蜡黄的脸上,愁云密布。
这傲丛虎,身为镇南大将军,功不可没。他手中的兵权,占去了大魏国的一半。
俗话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昌云帝和萧宰相前几日正密谋着将傲丛虎卸职,所以才借了西南小国议和之事大做文章,将傲丛虎收押天牢候审。
奈何,自己那个逆子,太子颜枫,却暗中集结了不少朝中文臣武将,联名上书力保傲将军清白!
碍于多方面压力,昌云帝才不得不行了缓兵之计,这几日,便要开释傲丛虎全家!
可这会,萧贵妃和腹中皇儿的性命全都悬之一线,只有取来那傲丛虎的心,方能救爱妃和皇儿!这真是叫昌云帝左右为难!
一旁的萧宰相一双犀利鹰眼,暗暗留意着昌云帝的神色。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冷笑。只在心里用着灵魂暗语对着病榻上的萧贵妃传音道:妹子,咱们的大仇,可以报了!
萧贵妃假寐着,也悄悄回道:好一招借刀杀人!哥哥果真厉害至极!可是,异灵兽的主人却逃之夭夭,真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萧宰相鹰目微闭,继续道:抓了她爹娘,再杀她全家,傲薇那小丫头必会现身的!
“爱卿,若朕取来那颗虎心,你当真能练就那灵丹妙药来么?”左思右想之后的昌云帝,终于痛下决心。
萧宰相听罢,忙跪伏在地,语气笃定道:“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必定练就出夺命逍遥丸!”
“好!”昌云帝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目中杀机闪烁……
傲薇左顾右盼,不知不觉间,几日光阴又从指缝间溜走。这几天,她一直暂住在小虹父女这里,白天闲着无聊,便执意帮着小虹在屋后林中拾柴禾。
抱了草料,喂食那匹也同样寄住在这里的汗血宝马!颜枫自从那次雨夜离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傲薇日日翘首企盼,却总是失望而归。
一日,小虹老父背了柴禾,去市集甩卖,不一会,老人家便行色匆匆赶了回来。神情慌张一片。
傲薇细细追问之下,才知,原来,京都的大小城门附近,都张贴了缉拿告示,那杯缉拿的要犯,不是别人,正是傲薇自己!
傲薇惊愕不已,但小虹老父接下来要告之的事情,却是叫傲薇如遭雷劈!
原来,今日在京都菜市口,有罪犯行刑!
小虹老父好奇,挤进人群一看,只见断头台上跪着的女人,极其眼熟。四下一打听,小虹老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即将被斩之人,竟是襄阳王妃!至于问斩的缘由,众人皆道是襄阳王通敌叛国!
难怪那女人的眉眼间看着那般眼熟呢!小虹老父大惊失色,柴禾也顾不上要了,转身便奔了回来,将这噩耗告之了傲薇!
听罢小虹老父的形容,傲薇顿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转而便是胸口奇堵。眼前一抹黑,身子便僵硬的朝后倒了去!
待到傲薇醒来之时,已至日落时分,窗外有寒鸦嘶哑着划过屋顶。
傲薇呆愣着坐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小脸伏在被子里,嚎啕大哭!心里的悲痛,无从说起,只觉,这一切来得是那么的突然,没有一丝预兆!
顷刻间,和蔼可亲的娘亲。便无缘无故惨遭杀戮。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冠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死于菜市口!高贵娇弱如娘亲,遭受如此的侮辱,她的灵魂岂能安息!
而自己的爹爹,却还被关押在天牢,生死未卜!
整个襄阳王府,乃至采蝶轩,小茶,子默,旭尧还有那一群的家丁们,音讯全无!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傲薇已不敢去想象他们的处境了……
傲薇悲痛万分,怒从心中起,火从眼中烧。她双目赤红一片,只想着早些刨出颜枫来,问个究竟!
这颜枫,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般,即使傲薇娘亲被问斩这等大事,他竟然也不露面!傲薇咬牙切齿,小手紧拽住被褥,满嘴银牙咬得咯吱作响!
他临走时,那般的斩钉截铁,那般的信誓旦旦。可现如今呢?是因为无力兑现自己的承诺,所以不敢前来相见?
还是因为他父皇杀了她娘亲,他觉得愧疚所以干脆选择了逃避?
一万种猜测盘踞在傲薇的心间,不过,纵使千般万般的理由,对于颜枫这回的所作所为,傲薇心下已然绝望一片!
如果月北辰在,那就好了!他虽狂妄自大,但他一诺千金,说到就会做到!
绝不像颜枫,瞻前顾后,事事小心,步步谨慎!危急时刻,便做了缩头乌龟!
还说什么劫狱呢!哼,全都是哄骗她的鬼话!
劫狱?
当这两个字眼闪现在脑海中时。傲薇不由得秀眉紧蹙!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劫狱呢!
虽说这是最危险的一步,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娘亲被处斩,爹爹势必也不会有什么开释的机会了!
虽是最危险,也是最下策的一步,但是,傲薇已经顾不得了!
如若成功,那么从此便随爹爹浪迹天涯,归隐田园。什么清白名誉,都不及性命来的重要!
如若不能成功,那便跟爹爹死在一起也罢!反正娘亲已经去了西方极乐,傲薇在这大魏国,最至亲的两个人都不在了,她苟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想到就去做,未免拖延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傲薇收拾起自己的悲伤,迅速从床上跳了下来,精心的为今晚的劫狱做着准备!
偷溜进小虹她老父的放中,找出了一套黑色的布衣。
所幸,小虹她老父身材瘦小,所以,他的黑衣傲薇可以勉强当着夜行衣来穿戴。
朝着脸上胡乱的抹了一通烟灰,傲薇这才满意的收拾妥当。接下来,就是要准备一把兵器才好!
傲薇咬着唇,琢磨着去哪里才可以寻到一把武器,最好是一把利剑!
去街上兵器店里买吧,太容易暴露目标。采蝶轩却是万万回不得的,只怕那里现如今早已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她回去自投罗网呢!
那去哪里采可以弄到一把利剑呢?傲薇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着。终于,脑中灵光一现,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地方,那里必定有她想要得到的东西!
趁着小虹父女不在的当口,傲薇留下书信一封,算是对小虹父女的告辞。并将自己的一对翡翠吊坠放在了桌上。
小虹父女憨厚淳朴,傲薇暂住的这些时日,对亏他们的悉心照顾。
那吊坠价值连城,兑换成钱财,三年五载也是衣食无忧的。这也算是傲薇对他们父女的一点小小心意吧!傲薇此行,凶多吉少,她又是朝廷缉拿的要犯。
她的离去,对这对朴实的父女而言,许是一件好事,只愿他们能安安全全的生活下去!
第一卷春满书院第一百零五章以身犯险
第一百零五章以身犯险
趁着茫茫夜色,傲薇悄悄潜进了皇朝书院。摸索着来到月北辰从前居住的辰苑后门。爬了进去。轻车熟路的来至月北辰卧房的后窗处,如从前那般,悄悄钻了进去。
刚进到月北辰房间,一股熟悉的感觉立刻萦绕鼻息。满满的全是月北辰那熟悉的味道。
傲薇鼻子一酸,小心翼翼的扶着月北辰房中的摆设,径直朝着墙上那悬挂着的佩剑走了去。
月北辰自小习武,卧房中各式刀枪利剑品种齐全,像是来到了一个兵器展览区。傲薇挑了一把长剑执于手中,又选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匕首插在裤脚处。
一切装备妥当,傲薇方才悄悄退了出来。如疾风般,径直朝着皇宫方向奔了去。一心赶路,她全然不知,自己早已落入了身后一双锐利目光之中。
傲薇来至皇宫城墙处,只见那里守卫森严,别说一个大活人了,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傲薇绕到其他几处城门处,皆是同样的戒备森严。这要怎么办才好呢?现在爹爹的性命,随时都有危险,自己早一点劫狱,便是早一分救爹爹脱险!
傲薇急了,可是。尝试着调动自己从洛秋那里学来的轻功攀上城墙,可是,这巍峨的城墙也忒高耸了吧?她的颈脖子都仰得酸麻了,还谈什么一飞而起!
正郁闷的瞬间,突然,不远处一只晃动的小身影窜进了傲薇视线之中。借着朦胧的夜色细瞧了去,原来是一只小土狗。
只见那小土狗哼哼唧唧着,两只前爪在城墙根使劲刨着,不一会,便一个闪身,消失不见了。
傲薇好奇的凑上前去,原来,一片枯叶杂草覆盖下,竟藏着一个狗洞。那小狗就是从这狗洞钻进去的!
顾不得太多了,傲薇咬咬牙,趴了下去,朝着狗洞便使劲往里挪了去!
待她灰头土脸的钻到了城墙的另一边时,这才惊喜的发现,自己的的确确混进了皇宫!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天牢的所在地。
傲薇潜伏在皇宫假山的乱石之后,逮住机会,抓住了一个小太监。不由分说便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威吓他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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