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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侍成群第2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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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侍成群作者:未知

夫侍成群第20部分阅读

朝中中立的大臣几乎没有,就连清流还暗里依附某个公主。”

月离略一怔。

“皇上春秋正盛,她们……

月华摆手制止住月离,压低声音道。

“我给你说,你不要说出去,这件事你二姐都不知道。皇上习武走火入魔,武功全废,太医诊断,在不伤神的情况下可保十年,现在已经过了六年了。做皇上哪有不伤神的,所以谁不为自己谋后路啊。”

“这件事都谁知道?”

“当年那个太医灭口了,母亲把事情压下来了,我是听大公主说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小妹!”

月华目光炯炯,语气加重。

月离没有温度的目光直视上月华的眼睛,半天月华微微躲开了她的视线,端起酒喝起来。

且不说大公主是信任,还是威吓,将这么隐秘的事告诉月华,单说月华说给了她,她也得说话直接些。

“大姐,母亲说过,要我当你和二姐是亲姐姐,我自认为要对得起这句话。我知道大公主跟大姐说这句话的用意,和大姐给我说的用意一样,但我是不怕的,我不会依附大公主,也不会依附任何公主,只要皇上在位一天,她就是皇上。大姐也许是好意,可这样的好意会叫大姐吃力不讨好。还是说说姐夫的事吧,我是这么打算的,我去和姐夫谈,大姐在隔壁听,大姐亲耳听听姐夫的意思。我会劝姐夫回府,等过了年,你们都冷静了,大姐也会做出决定了。”

“为什么叫我亲耳听?”月华有些复杂地看着月离。

月离淡淡地道。

“大公主如果从中挑拨,大姐是信她呢,还是信我?”

“小妹……”

月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是有意透漏给月离那个秘密,虽然有点吓唬的意思,可也是好心,希望月离不要和大公主作对,不是大公主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她是大公主,是最有希望登上帝位的人选,可月离领会错了。还不能解释,越描越黑。

月华想多了,其实月离明白她的意思,并不在乎这些,说话直接只是单纯地想表达清楚自己的心意。

可惜两人的经历不同,就算月离说的再清楚,月华也觉得这件事成了她们之间的阴影。

“小妹,我是为你好,她是公主,长公主啊,父亲是皇夫,你不要听你二姐的,不要走你二姐的路啊……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别和大公主作对就好……”

真是越想越后悔,心情不好,喝多了酒,说说也无遮拦了,月华越想越闷,越闷越喝,语无伦次叮嘱着月离,最后醉倒在桌上。

月离看着月华,对这样的人还真是无语。

月华认为偷听是小人所为,拒绝了去听月离怎么劝说白凤,月离也没坚持,对这样一根筋的人只能叫她自己转弯。反正该说的也说了,怎么做是月华自己的事了。

而大公主就此事做文章也随她,也许还可能会成全她点什么。

就这样在和月华谈完话的第二日中午,月离一个人再次来到了风雏书铺。

这是第二次来了,上次为了风雏,知道风雏是大姐夫,为了避嫌便再也没有来,没想到这次来,竟然会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世事还真是难料。

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刚坐车离开,不用狂也知道是来说服白凤的。

白凤几日不见瘦了很多,面色憔悴,干净整洁的深蓝色长袍给他添上些许的暮色。他正立在一个半人高的青瓷旁,瓮中随意插着十几卷卷轴字画,阳光透过窗户打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斑斑驳驳,看不清什么表情,见到月离进来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也是来做说客的?”

月离没有马上回答,径直来到书案前先放下手中的食盒,然后收拾书桌上的纸笔,一行字落入眼中:此生自断天休问,独倚危楼。触倚危楼,不信人间别有愁。君来正是眠时节,君且归休。君且归休,说与西风一任秋。

唉,这两日真是难为他了。

收拾好桌案,从食盒里面取出四盘亲自做的清淡小菜,一罐鸡汤喂的小米饭,一个勺子、两双筷子,两个碗,两个小酒盅,最后拿出一小坛她特意调出的淡酒。这样的酒喝了不伤身,不会醉,只会有点微酸。

她盛出两碗饭,又将椅子摆好,转头对白凤淡笑道。

“我做的,来尝尝,我也没吃饭,正好一起吃了。吃完喝两杯。”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白凤不为所动。

“我要说的可多了,怕你空肚子没有力气应对。”月离坐下,抄起筷子吃了口饭。

“还是自己做的好吃。”

白凤迟疑了下,最终过来坐了,端起了碗,米香混着鸡汤香,直沁肺腑,忍不住有了食欲,吃了一小口,脸上有了瞬间的惊讶。

“还行吗,味道?”

“好吃!”白凤简单的两个字再次证明月离的厨艺又一个人喜欢了。

“我的口味和别人不一样,再好的美味吃到嘴里也觉得差点,自己弄出的东西别人又说不一样,呵呵。”

“谁这么有口福啊?”白凤边吃边道,放松了不少。

“青衣、刘嫂,在江南那边我常下厨……”

月离给他夹菜,随意她讲起了在那边的一些琐事,慢慢地白凤也放开了,偶尔问一句,边吃边听,很快三碗饭下肚。

这两天被前来的说客搅得压抑,没人理解他,也没人懂他,一遍一遍地说叫他认命,一遍一遍地说他不知足。苦闷、厌烦,看不到希望,简直到了绝境,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大,几乎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吃饱了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

“吃了喝了,有什么话说吧。”

白凤有些黯然,再怎么谈得来,她终归是她的妹妹,她们是一家人,又怎会为他这个外人说话呢。

月离把碗筷放在一边,给他倒了一盅酒。

“姐夫,你这是厌烦人劝说,还是害怕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月离一语道破心事,白凤愣了愣,苦笑笑,算是承认了。

“姐夫,我只想问你,如果我大姐休了你,你想要做什么呢?回白家等着再嫁,还是出家为士?你不用想着就在家写写书画画画,那是不可能的。你总得有个目的吧!”

“我想……我想出去走走,可能吗?”白凤随意地出口,自嘲的口气。

可说出来,才感到原来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这些年只能在书里看到的世界。

“你要去哪?不夜城外,还是月曜国外?如果是不夜城,东南西北哪个方向,有具体的路线吗?出月曜国要去哪个国家,这些你想过吗?”

“我想过就能实现吗?”

“你没想过又怎么去实现?你自己心里都没个谱,又怎么去说服别人帮你?”

“我想去南方,去……你住的那个地方看看,看看春如江水绿如蓝是什么样子,可能吗?”白凤摇了摇头。

“坐自家车还是雇佣,带多少人,走哪个路线?路上万一碰上劫财劫色的人怎么办?”

白凤哭笑不得。

“劫色?小妹,你可真逗!”言下之意他哪有什么色。

“你是男人吗,年轻吗,比你差十倍的人都会有人劫,别说你了!”

“……哈哈!”白凤忍不住大笑起来,心情越发的好了,“小妹,照你这么说,年轻男子还不用出门了呢!”

也不知为什么什么话从她口里出来,听上去都是坦坦荡荡的,没半点轻浮。

“出门在外,可不是纸上一目千里啊。”

“小妹,你?”白凤渐渐收回笑容,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只要你决定,我帮你实现。”

“真的吗,我任何决定你都能帮我?”

“应该吧,至于多久能做到,能不能做到另说。”

“小妹,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白凤轻轻道,仰头喝干了酒。

“不过你去江南这件事我还是能帮你实现的,还不用太久。”月离也不看他的惊讶样子,给他斟满酒,“只是你要有决心,听我的。”

“我……”白凤看着酒盅的酒沉默了,好一会才带有愧意地道,“你大姐人好,待我一向礼遇有加,是我对不起你大姐。”

“姐夫是一定要离开大姐了?”

白凤垂眼点头。

“没有余地了?”

白凤再次点头。

月离抿着酒道。

“离开我大姐不是不可以,但暂时不行。你想过没有,一旦你不是我姐夫了,你去江南要说服多少人,你是我姐夫,你只需说服我大姐,对吧?”

男子在家从父母,出嫁从妻主,老了从女儿,白凤如果被休面对的是整个白家长辈,想想都可怕。

白凤面色一白。

“到那时可就难办了,所以你不能叫我大姐休你,不但如此你还要回府好好打理内宅,把年应付过去。这件事开始你就弄错了,皇上给你指的婚,你和我大姐要休书,落了我大姐的面子没什么,皇上呢?这也是你们白家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趁着皇上没提,姐夫悄悄地回府,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给我大姐解释,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做样子,跟以前一样,我大姐不会追着问你的。外人知道什么,夫妻之间闹闹小别扭很正常,那也算是甜蜜的象征,他们除了说好话还能说什么。大姐的面子挽回了,所有的流言平息了,正月十五一过你再提去江南散心,我那有地方,现成的院子,这个大姐知道。你是才子,胸藏锦绣,笔能生花,怎么说还不会吗?到了江南,若是你还想离开我大姐,可以给我大姐写信请皇上出面给你们和离,理由、借口,还是那句话你是才子,不需要有人教。虽然这个过程也不是很容易,可也总比你在这没有作为强吧。曲线救国,这个道理你不是不知道,不过是书生意气蒙蔽了。”说着喝了一口酒,半天没等到白凤的回答,抬眼正看到白凤盯着自己,“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白凤赞道。

“小妹,真小人!”

月离微怔,仰面大笑,笑过后,醉醺地提高声音道。

“读书有四种境界,最下等的是死读书,迂腐,比识字强不多少,不提也罢!第二种,学以致用,造福一方,小智也!第三种,读出经天纬地之才,达,济天下穷,善其身。而这最高境界……”干了一杯酒,一副狂生之态,伸臂指天,“宁为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自私自利,真小人,自风流,当得!当得!”白凤也被感染了,拍案叫道。

说到读书,白凤和上次那样,古今趣闻,前朝人物,山水诗词、古今贤士,安邦定国,一发不可收拾。

古代皇权时代,什么有利统治就会大力扶植什么样的思想,在这个世界几千年的思想文化发展中,也是类似儒家思想中的三纲五常占了主位,象一张巨大的网,把独立的个体牢牢束缚,在以皇权为中心的政治霸权和文化霸权中,从而发展不出完整的个人主义。

好读书、聪慧,在书香门第出身的父亲教导、熏陶下的白凤对文化有着独立的见解,只是一直让无形压抑着,十九岁的他在月离激发出那股男儿的血性,天生的叛逆因子便再也无法收拾,不然白凤不会想要休书,不会想要出去走走,不会只觉得一腔热血无处宣泄。

他认为人性是真实平等的原则,认为儒家所推崇的圣贤,不过只是一类人的价值准则,并不应该要求一切人都必须效法。个体的幸福只有个体自己才最清楚,个体有权追求自己认可的幸福。这种思想和现代社会的平等自由,个人主义是才很大共同点。

这个时候的白凤是健康的,儒雅中的阳刚,就像金色阳光下一株高挺的云杉,散发着叫人万丈的光芒,这样的男子加以座练,总有一天会成为一把利剑,荡扫文坛,囚在内宅简直暴殄天物!

在这里的男子中,白凤可以说是一个意外。

月离淡笑着看着他,目光满满的赞肯、喜忧,这时候他是为她而放给、而傲气、而浪漫、而华丽、而张扬,就像一道闪电划过黑夜的天空,亮丽的只想抓住!

两人说得兴起时,端着酒杯手舞足蹈,纵情高歌。

“小妹,我真的能走出去吗?”想到现实白凤有些不确定地道。

月离醉颜如花,毫不避讳地道。

“你应该学学你的小弟弟,能长能短,能粗能细,能伸能曲,能软能硬,眼前的挫折算个鸟?”

白凤半天才反应过来,正好刚喝了一口酒,扑,喷了出来。

“小妹……你……”

月离眉梢一挑。

“我说的不对吗?”

“哈哈!哈哈!”白凤笑岔了气,“你可真行,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

带来酒虽然不烈,可白凤还是醉了,月离把他扶上炕,给他脱了鞋,盖上被子,看着他半合着眼,长长的睫毛,唇角弯着,挂着舒展的笑意,知道他是真的开心。

“小妹,谢榭……”白凤轻轻道。

“你是我姐夫,我们是一家人,再说你我之间,不存在这些。”月离依然看着他,白凤的目光澄澈,没有半点杂色。

“你真好。“白凤自然地别开了视线,真心真意地说了一句。

月离出来回想白凤的那句,你真好,望着天空,白凤,白凤……白凤啊!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躺在炕上的白凤低低吟道,眼中有种温热的液体流出。

白凤当日晚上就回了府,正如月离所言,月华见到白凤回来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多说什么,白凤也没有再提休书,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外人见了调笑几句,也只是付之一笑,很快华郡主府恢复了正常。这场风波在外人眼里最终理解为小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很正常。月华似乎从没有落过面子。

当然这样的传言也需要引导,这个引导者就是受了月离托付的月朗。

通过这件事月朗更相信月离绝对可以将月华从大公主身边拉回。

谁也没想到的是,月华竟从这件事对月离有了新的看法,以前觉得月离是出色,但和大公主是不能比的。但这次,虽是小事,可白凤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之前那么多人的劝都没成功,月离去了一次白凤就自动回了府,而且还没再提休书,月离到底是怎么做的呢?大公主也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一颗动摇的种子在心底出现了。

月华最终还是忍下没去问月离。

月朗问了,月离只说叫他们回去冷静一下,等过了年,就出结果。月朗心眼也不少,明显不信,可月离不说,也就等着看这个结果了。

终于,过年了。

在民间,进了腊月就能闻到年味,蒸豆包、撒年糕、做豆腐、杀猪、摆家宴,刻挂钱、剪窗花、扫房、洗衣服,置办年货、写对子等等,都要在过年这天晚上之前完成,不然一年都会憋屈。

而宫里除了这些在过年这天皇上和文武大臣告祭太庙,然后按昭惯例和皇夫、皇侍在太平殿上大晏群臣,以及家眷。三品以上在正殿,三品以下在偏殿,直到掌灯,放烟花、鞭炮,再次跪拜皇上,恭贺新春,就是拜年,然后吃饺子,以示君臣同乐、共享太平盛世之意,完了才回府守岁。

过年前一天月离被月王爷叫到书房仔细叮嘱了一番,第二日天不亮内宫的人送来了朝服、腰带、玉佩,荷包,带饰,靴子。月离没有官职,所以没有朝冠,只以亲王三郡主的身份出现,月王爷送来了一只挽发的红色珊瑚凤簪,上嵌着一颗南海出产的贵重珍珠。

朝服底色是吉祥的红色,绣着吉祥花鸟图案,看上去光彩照人。玉带,玉佩都是翡翠,颈环,手环各一只,金色缠丝。手环公主才是两只。

月离未开府娶夫,头发仍一半垂着,其余挽起,开府娶夫的女子在这样大场合才将所有的头发挽起,带妇钗,而且,衣饰也不一样,相对更繁杂。

玫瑰红色的宫靴,及膝,绣有暗花纹,靴底厚八寸,平底。

这是内宫专门为宗室子弟定做的,月离是皇族,身高体长每年都会上报,在外面的时候刘嫂回报,回来后,林枫上报了一次,尺寸正好。

宴会用完,这套行头就是自己的了,以后每年根据身体变化添改。比如胖了瘦了高了衣服重做,其他的用原来的,或者官职变化等。

今天宫宴与往日宫宴不同,皇上,皇夫、皇侍、公主们,皇亲,朝臣,命夫都会出席,不能有一点瑕疵纰漏。

早朝,月离同月华、月朗一起入宫,其实只有月华进了殿朝拜皇上,她和月朗没官位只有赶在殿外和其他没官位的宗室子弟叩拜,然后跟随去告祭太庙。

回来入宴的时候月朗看到亲王府的家眷范秀正和一个大臣的正夫交谈想起件事来,悄悄跟月离说。

“你送给范侧夫的那套首饰什么时候把样子给我,我给父亲打一套。”

叫月华转交给范侧夫的那套首饰是金花样式,典雅贵气,样式新颖,范秀拿出展示,张敏一下子就相中了,叫女儿也给他打一套。

“月离,真有你的,我听父亲说就那套首饰哄得范侧夫那个高兴!”

“我给你个新样式。”

“也好。”月朗微怔了下,反应过来,是不能和范侧夫打一样的。

想想月离叫月华转交给范侧夫,还亲眼见了那套首饰,就觉得月离真是谨慎,不用怕范侧夫在月华面前说其他的了。

月离才回来三四个月吧,就知道范侧夫是个什么人了。比她强。

月王爷知道月华宫宴上可能应酬多,无暇照顾月离,特意关照月朗和月离坐在一起。他们坐在这个位置是个不起眼的角落,因为皇上、皇夫公主去更衣还没过来,殿内只有三品以上的大臣们,和大臣们的家眷,还有嫡系宗室子弟,三拨人,各自在自己的区域内。月华在大臣那边正和户部一个同僚交谈,看到月离和月朗在一起坐在那才放心。

过了一会,后殿传来三声鼓声,然后脚步声清晰起来,很多人走来,环佩叮咚,衣服摩擦,跟着一个宫侍拉长音高声道。

“皇上驾到——”

大殿上,及外殿的人们都肃然住声,等高高的殿门打开,皇上和月王爷、皇夫、侍、公主,等人迈进门槛,在外殿的官员和家属、宗室子弟齐整整地两边跪拜下。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月王爷、公主等人微微往两边避了避。

“平身!”皇上很干脆地说了两个字,没做任何停留进了内殿,身后响起一片。

“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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