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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皇后 天下归元第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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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皇后天下归元作者:未知

扶摇皇后天下归元第9部分阅读

别人,却不喜欢被人当傻子利用,云驰老j巨猾,明明自己心里打算和他们一样,连密道图都故意放在怀里等他们去拿,嘴上却满嘴推脱犹豫,好让自己那个坚刚忠诚的义子“鲁莽出手,挟持义父,抢走秘图,意图作乱”,将来万一有人追究罪责,他便可以推个一干二净,把大逆不道的义子推出来做替罪羊。

云痕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还真的打算自己背负全部责任,看得孟扶摇气闷。

因为心情不好,她下手便狠了点,特意选了黄铜的茶壶,她真气被锁,筋骨却劲力未失,这一下下手极狠,估计云驰要得个脑震荡。

打成傻子才好咧,叫你个贱人装!孟扶摇恶毒的想。

此时,酉时一刻。

齐王微笑着提起了名动太渊的杂耍班子。

方明河的大军正在叫开城门。

“烧,用力烧!”孟扶摇满地乱窜指挥信宫的侍卫,一边踢开门,顺手掀开一个侍卫的被窝,把人家光着屁股揪起来,“还盖什么被子!拿去点火!三十二个火头,我要你们立刻烧起来,否则我就把你们推到外面去。”

外面是三千敌对的御林军,等着乾安宫放出信号便斩草除根,信宫侍卫们都知道今晚将有大变,生死存亡关头,居然没有人对此大逆不道的命令提出异议,都沉默而快速的准备易燃物,提出菜油,准备火把……

信宫里的宫人都被从暗门送走,送到西六宫闲置的宫室躲藏,皇帝妃子少,西六宫闲置屋子很多,孟扶摇另派了一批侍卫分散过去,嘱咐他们见到空屋子就烧火,然后自己找地方躲藏。

“好了,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孟扶摇拍拍手,微笑,“只要太子能冲出宫外,他麾下八万禁卫军就在京中,比从郊外赶来的京军更具有地利,到那时双方大战一场,齐寻意多半讨不了好。”

“就怕太子冲不出宫。”云痕目光微微担忧,孟扶摇摇头,笑道,“咱们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能把握时间觉察危机,那死了也活该。”

云痕默然,清冷的眼神里有莫名的光彩闪动。

身后窗纸突然一阵红光闪耀,接着红光大盛,各处火头都已燃起,因为是处心积虑的放火,几乎在立刻,腾腾的火焰之龙便呼啸着穿越整个信宫,在各处宫墙廊柱之间肆虐,

窗户瞬间变形,廊柱渐渐扭曲,艳红的火光上冲云霄,映红了皇城上空铁青的苍穹。

隐约听得信宫外御林军惊呼声起,号令声,踹开大门声随之传来。

孟扶摇一把将云痕推下地道,自己也跳了下去,地面暗门关闭,御林军冲进门前那一霎,她突然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得意洋洋的手势。

两指分开,形若剪刀。

“胜利!”

风起太渊第三十七章杀机一线

酉时,二刻。

乾安宫水亭内,老皇龙体欠安,照旧简单出了场,便留下皇子们自己玩乐。

齐寻意拍拍手掌,杂耍班子上殿来,当先的女子腰肢如蛇,微露雪白紧致的小腹,着金色的飘逸长裤,深红镶明珠的裹胸,双峰如雪,饱满偾起,一抹雪色和那精致腰肢相互呼应,艳丽中带着原始诱惑的野性。

皇子们见惯中规中矩的名媛贵妇,对这样的野味儿都觉得新鲜,纷纷丢下酒杯,太子也含笑看过来。

杂耍班的人都一身的好轻巧功夫,节目到了一半,是一个空中抛人的把戏,数十人一个叠一个,一个比一个向外倾斜,叠成|人形高塔,皇子们仰头看着,对艺人们身体的柔韧十分惊叹,没有注意到那人塔叠得一直向殿心迫近,步步靠向上座,只差一人多的距离,便可以靠着皇太子。

皇太子也没注意,因为齐寻意突然掏出了一件东西请他赏玩,皇太子一看就眼睛发亮了,那是一幅璇玑图,横三十六字竖三十六字,正读、反读、起头读、逐步退一字读、倒数逐步退一字读、横读、斜读都可以成句,内容却并不是诗词,而是兵法概略。

“这是不是传说中无极国太子十三岁时给他的未婚妻的聘礼?据说内含奇妙阵法兵法三十二策,一直珍藏在深宫之内,你从哪得来的?”

“这自然是拓本,”齐寻意微笑,“小弟知道太子殿下喜爱兵法,苦心寻来孝敬您的。”

“哎,真是宝物!”皇太子接过,爱不释手的痴迷研读。

齐寻意抬首,目光一闪。

那娇媚女子,立即一个翻身,||乳|燕投林穿水掠波般轻盈而起,脚尖连点,金光闪烁环佩琳琅旋舞出绚丽的风,瞬间旋上了人塔之巅。

高高人塔,伸手便可触及穹顶,舞姬到了顶端,人塔突然一倒!

“啊!”

满殿惊呼声里,人塔却霍然停住。

这杂耍班确实好功夫,并没有因为这剧烈的高难度大幅动作而散落,倒至与地面倾斜成角险险停住,处于人塔之尖的舞姬,身躯倒仰,正倒在皇太子身前,黑发如瀑垂落,挡住了殿中位置靠后的侍卫的视线,眉目如春的娇靥和鲜艳如火的红唇都近在皇太子眼下,那媚色盈盈的笑意,似乎随时都在等待着皇太子伸手采撷。

而她妖娆舞动的纤纤玉指,也是轻轻一伸,便能递上皇太子咽喉!

酉时,二刻过半!

信宫外正乱成一锅粥,三千侍卫挤在一起,拼命对信宫里涌,又拼命意图救火。

方明河的大军在城门处遇见阻碍,本来已将开门,不知道从哪冒出一队人来,当先一人白衣如雪唇色如樱,说方明河矫诏乱命,城门不可开,对方不和大军接触,却一连杀了好几个方明河安排开门的内应,将五万大军,暂时堵在了城门外。

二刻,过半。

齐寻意倾过身子,殷勤的和太子讨论璇玑图的读法,他的身子遮住了太子,眼风向舞姬一扫!

舞姬的双手,突然抬起!

“报!”

一声高叫惊破这一刻有意对无心的杀机!

“信宫走水!”

皇太子霍然抬头,舞姬双手一缩。

这一抬头,众人才发现,从居高临下俯瞰全宫城的乾安宫水亭看去,宫城内突然绽开了无数火红的小点,跳跃狂舞,渐渐连成火红的一片,还在继续蔓延,而最远处的信宫,更是整个宫阙都包裹在腾跃的红光里,像一团巨大的彩霞,照亮了整个西北角的天空!

火光照亮周围,隐约看见信宫外人头济济,如黑蚂蚁般一团团向里挤,众皇子们看着,脸色都已经变了。

信宫冷僻,夜半火起,御林军哪有可能那么快赶到救火?除非——他们原本就在那里!

夜半集军,这意味着什么?诸皇子出身皇家,自幼学的便是帝王心术,玩的便是权谋手段,立刻便想到了一个惊悚的可能。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对皇太子看去,皇太子目光沉冷,面色平静,只是有人细心的发现,他攥着璇玑图的手指,指节发白。

他身侧,齐寻意脸色铁青,目光闪烁,然而不待他说什么,皇太子忽然搁下璇玑图,衣袖一甩。

荡在半空的舞姬立时被他狠狠甩出去,跌落地面,一滑数尺,喷出一口鲜血。

“宫中走水,这女人还在这里晃得心烦!”皇太子拂袖而起,大步跨出,“来人,随本宫去看看!”

“太子!”站起的是齐寻意,“陛下圣寿,按我太渊规例,为人子当日应侍奉在侧,您是太子,不当由您破这个例,还是我去吧。”

“三弟,”太子看着他,温和一笑,“事急从权,父皇那里不会怪我,不过你倒提醒了我,我既然离开,这里你最年长,诸家弟弟侄子,便拜托你代为照应了。”

他说完不待脸色铁青的齐寻意回答,匆匆下阶,在东宫侍卫簇拥下一阵风的去了。

齐寻意呆立水亭之中,咬牙不语,半晌对着亭外打了个眼色,立即有人转身去通知燕烈方明河。

齐寻意站在那里左思右想烦乱不已,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自己如此布网下,宫中竟然还能火起,惊动太子,令其醒觉危机脱身而去。

正烦躁间,忽见一个亲信上前来,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目光一亮,齐寻意回身勉强笑道,“我去更衣,各位弟弟自便。”匆匆向后便走。

他走的方向,依然还在乾安宫范围内,却是乾安宫最后面一个偏堂,四周重兵把守,不许人出入。

齐寻意快步入堂,身后大门立即合起,院子里极其幽静,没有任何人进入这隐秘的属于他的地盘。

他在一间静室前停住,故意咳了一声。

室内,正负手观赏墙上字画男子微笑回身,脸上虽戴了面具,却不掩目色流动光华,如玉泉倒映明月,波光潋滟,却又感觉得到那般幽邃的深。

同一个时辰,酉时二刻许。

齐寻意刚才进入的偏堂,左边偏厦内一座屏风突然缓缓移开一半,随即一双骨碌碌的眼睛探出地面,灵动得像是满地乱滚的水银。

黑水银转了几转,突然被人一顶顶出地面,窜出猥琐的某人,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眼神如夜的清冷少年。

“这是什么地方?”孟扶摇黑水银般的眼珠乱滚,好奇的打量四周。

云痕皱眉看了看四周,他也不认识,太渊皇宫密道很多都是单向的,能进不能出,两人在信宫密道里选择出去的道路,哪里都觉得不合适,唯独这里,没有任何标注,孟扶摇便决定了这条路,如今看这里的布置,倒像是走到了皇宫中心。

他静静站着,忽然对孟扶摇打了个手势。

“有人在附近说话。”

长窗半掩,云痕从缝隙中看向主屋,那里忽然起了灯火,映出两个对谈的人影,其中一个宽袍大袖,俯仰之间姿态风流。

第一个金冠长袍,应该是齐寻意,后一个……他嘴角露出一丝含着杀机的冷笑,他想必就是隐在齐寻意背后,助他实施这次逼宫杀兄计划的那位吧?

他招招手,示意孟扶摇过去看。

风起太渊第三十八章此刻相逢

孟扶摇却懒懒的挥手拒绝,低低道,“我脚步重,别给人听见。”

云痕眉头蹙起,沉思着齐王在此,四面都有侍卫把守,等下要怎么出去?

孟扶摇翻了个身,背对着静室。

静室内,男子平静的注视着齐寻意。

他目光宁和雍容,却又深邃无垠,明明一言未发,然而那般光彩博大的眼神笼罩下来,齐寻意突然觉得心神摇曳,恍惚间竟有低头施礼的冲动。

身后的亲信低咳了一声,他才恍然自己差点做了不合身份的事,对方不过是无极国的一个联络人,何能当自己的礼?

一边心中疑惑刚才那奇异感受,一边伸手让客,还没坐定,齐寻意便急不可耐直入主题,“……刚才失败了,他已经离开了。”

“哦?”对方一挑眉,“那王爷如何还坐在这里?”

“啊?”齐寻意怔了怔,“宫外我已布置好,现在我觉得更重要的是我要在父皇身边……”

“布置好?”对方微笑,笑意却怎么看来都有几分讽刺,“这世间事,如流水奔泻瞬息万变,没有什么事是一定不变的。”

“你给我的璇玑图,他亲手接了。”齐寻意皱眉,“舞娘虽然没有动成手,但那图上的毒,已经入了他的手……”

他话未说完,愕然停住,因为对方已经站了起来。

轻轻俯身,男子微笑看向齐寻意,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柔和,“两个选择,一是我走,你留在这里等你‘十拿九稳’的成功,然后也许我看在一番交情份上,帮你收尸;二是你和我现在就走,直奔宫门追回齐远京,我们替他收尸。”

齐寻意看着他眼睛,那一双极其光辉灿烂的眼眸,拥有极度的雍容和高华,以及万事底定在心的深沉,令看进那双眼眸的人,不敢对那眼神包涵的内容有丝毫怀疑。

咬咬牙,齐寻意霍然站起,道,“走!”

两人匆匆出门,那男子落后一步,忽然按了按胸口,斜身对左偏厦看了一眼。

身侧,齐寻意一边上马一边勉强笑问,“未请教先生贵姓。”

“免贵姓元。”男子淡淡答,他单手挽缰,突然回身看了看重兵把守的偏殿,道,“殿下,你这些亲信卫士,不妨都带走,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终不免一战,身边护卫您的人,越多越好。”

“好,”齐寻意立即传令,将守卫在偏堂附近的侍卫集结成队,跟随离开。

“宫中御林军都是燕烈属下,此时全数掌握在我手中,太子就算前去信宫,也是寸步难行,我已经下令信宫外的御林军,看见太子,一例射杀!”

“是吗?”男子微笑,手一抬,一只羽鸽哀鸣着栽下,一头撞在了他掌心,男子手指一弹,羽鸽被弹飞,掌心里却留下一卷小小的纸卷。

齐寻意脸色一变,随即舒一口气,喃喃道,“先生真是好功夫,幸亏你把这传信的鸽子打了下来……”

“齐王以为这信鸽就一只么?”男子笑意里带着淡淡讥诮,“我和您打赌,就在刚才,太子出水亭那一刻,这宫中四面八方,最起码飞出几十只信鸽。光凭我,是打不完的。”

“啊!”

“我让您稍等半月,先将宫中各方势力所属理清,寻机撤换清洗之后再动手,为刺杀失败做第二手准备,您为什么不听我的建议?”男子瞟齐寻意一眼,眼底掠过淡淡鄙视,“成大事者,怎可急躁如此?”

“你懂什么!”齐寻意被他一再逼迫,眼中闪过一丝羞恼,他自认为礼贤下士一再相让,这人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实在太不知上下!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王侯尊贵骄矜之气终于爆发,“你一介布衣谋士,顶多做些阴微把戏,懂什么时势大局?父皇重病在身,太医私下告诉我他很难熬过这个寿辰,他如果驾崩,皇位就是太子的,半个月?再等半个月,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男子默然,他被齐寻意喝斥了一顿,眼底并无怒意,反渐渐生出淡淡怜悯。

他于马上浅浅躬身,微笑。

“那么,如您所愿。”

酉时,三刻。

皇太子带着东宫侍卫千人队,根本没有奔向起火的信宫,直接驰向宫门,在离宫门不远处的正仪殿附近,他被头包成粽子的云驰拦住,云驰将皇太子带入乾安宫偏殿下的分支密道,直接将皇太子送出了宫。

那个没有标注的乾安宫偏殿下的密道,本就是唯一一条通往宫外的路,屏风移开一半,是到达偏殿之内,移开全部,就出现另一条密道直通宫外。

孟扶摇如果知道这事,只怕要后悔得恨不得把那肇事的黄铜壶给啃了,云驰本想等他们“挟持逼迫”,再顺理成章的告诉他们这个秘密,结果她下手太狠,生生砸昏了人家,导致明明有密道,却因疏忽擦身而过。

与此同时,宫中各处都飞起信鸽,然而当那些信鸽飞出宫城的刹那,被埋伏在那里的一批黑衣人齐齐射杀。

此时,被堵在城门外的方明河,正带着大军在城门口处焦躁不安,正犹豫间,忽见一道旗花火箭带着咻咻的长音冲天而起,在苍穹绽开七色绚烂的烟花。

“齐王得手了?”方明河大喜,手一挥,“攻!”

城楼上,白衣如雪,唇色如樱的男子转身,看着火光冲天的宫城西北,又看了看城下不顾一切开始用檑木撞门的方明河军队,微微一叹。

“今夜局势,处处出人意料啊……”

“少主。”

宗越回首,看着属下请示的眼神,半晌突然笑了笑。

“咱们就是来搅浑水的,如今这水已经不需我再搅,我们可以收手了。”

他飘身而下,身后,最后一根檑木终于撞翻城门,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守在门口的士兵,最终只看见一个飘然而去不染尘埃的背影。

乾安宫内左偏厦内,云痕探头张了张,道,“外面那些侍卫居然全撤走了,我们正好可以离开,我要去追太子,他应该直奔宫门出宫召集在京的禁卫军。”

“我留在宫里,装个宫女混过去。”孟扶摇瘫在地上不想动弹。

“不成。”云痕拉她起来,“齐王多疑,方明河残暴,万一他们得手,一定会对宫中进行大清洗,你失了真气,留着太危险,还是追上太子,宫中还有一批忠于太子的侍卫力量,跟着他还安全些。”

“哦。”孟扶摇懒洋洋爬起来。

看看她微有些疲惫的神色,云痕想了想,扯下一截腰带,虚虚绑上孟扶摇手腕,另一头拴在自己手上。

“你做什么?”孟扶摇愕然,“你不怕活动起来不方便?”

“拉住我,让我保护你。”云痕答得言简意赅。

孟扶摇笑笑,半晌后她无耻的道,“那万一你要是死了,我不就得被你拉着一起死?”

云痕默然,孟扶摇一刀斩断腰带,吸一口气,笑道,“那么,冲吧!”

夜,酉时,三刻许。

燕烈在第一重宫门前转个不休,他也看见了宫内的火起,却一步也不敢离开,万一皇太子要出宫,他必须要在场拦截!

黑暗中有马蹄声驰来,燕烈眼眸一缩,手一招,御林军箭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

来人的身影,渐渐在黑暗中浮出轮廓,却是带着侍卫的齐王寻意。

燕烈松了口气,挥手示意侍卫开门,齐王紧抓缰绳,目光闪动,看似平静手指却勒得发白,胯下马也在烦躁得打着响鼻。

倒是他身边的男子,闲淡从容,姿态风流,令燕烈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第一重宫门,缓缓开启。

远处的淡红灯光,也被扇面般拉开,映得地面一片血色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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