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苏文清又交待几句,无非是衣料的进货和衣裳的样子设计方面,要抓紧时间赶出来之类的话,李元斌点点头,满怀信心地走了。
苏文清倚在门边,想到刚才李元斌惊讶赞叹的眼神,不由暗笑着摇头。做布偶人的法子可不是她想出来的,在现代的服饰店里,四处都摆着模特,她只不过现代模特的概念搬过来而已。
第二天,苏文清与张二花早早去了“衣锦阁”。李大叔一家三口还有一群的妯娌姑嫂,早就在店里忙活开了。所需的衣料缎子,列的单子足足有好几十张,进了货的料子旁边都用红色画笔在旁边打了一个勾,做了记号。没有进的货,也一一派人去催促。
不一会儿,搞泥水的工人也来了,把附近赁下的小铺子拆了,改建成一个宽阔的通道,方便昭平公主的软轿进出。
苏文清蓦地想起,算算日子,她与刘记布坊刘小婉的三个月之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听张二花前几天偶然说起,刘记布坊的生意开始走上正轨,陆续接了一些单子,都是一些老主顾,都是冲着刘记布坊几百年的声誉而来的。照这样的速度,三个月内赚足三百两银子绝对不是问题。
如果把这些衣料出货的事宜交给刘小婉来办理,如果她能妥善办好这件事,那三个月的试用期自可以缩减,也可借机增进对刘记布坊实力的了解。
一旦觉得可行,苏文清马上付诸于行动,把桌上几十页纸的出货单全取了过来,叫来张二花,低声几句。张二华虽有些讶然,但还是点点头,揣了出货清单,出门去了。
又过了一会,以扎偶人闻名的陈记木匠坊的陈老板也过来了。苏文清把他让进屋里,细细说了要做十几二二个布偶人,体形要与真人相当。然后把打探得到的昭平公主的身形尺寸给了他。
关于昭平公主的身形尺寸,是跟南昭王府里的张嬷嬷打探到的。那个张嬷嬷,自从上次的玉牌事件见识到了苏文清之后,对苏文清就有了几分敬畏。如今见苏文清托了人来,请她帮忙,还开出了不菲的价格,有利可图,又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也就一口应允了下来。果然,一夜的功夫,她就把打探来的尺寸拿给了苏文清。
一天的光阴如流水般滑过去了。直至深夜,“衣锦阁”依旧亮着灯火。案桌前,李元斌正在聚精会神,执了彩笔全神贯注地地在画纸上细细描绘,力求为当今圣上最宝贝的妹妹勾勒出最美丽的服饰;李五娘和一群妇人婆子们则在灯下挑选佩饰,每一样佩饰都要前前后后配对十几次,力求昭显出当今公主雍荣华贵的气度;而秋英及一群小丫头们,则把门内门外,庭院前前后后都打扫了好几遍,还有桌桌椅椅,台台凳凳,都清洗干净,免得怠慢了贵客。
大家越忙碌越开心,都怀着兴奋的心情翘首以待贵客的到来。
***
当月亮钻进了云层里,苏府后园里粗使丫环婆子们居住的一排平房里,随着“吱呀”一声开门的声响,一个身影蹑手蹑脚走了出来,警惕地朝四周看了几下,然后快速地往正房大院走去。
过了片刻,正房大院里的一幢二层楼阁亮起了灯光,昏黄的灯光投射到菱花窗纸上,卓卓约约现出两个人影来。
“翠枝,这些天委屈你了。”一个略微透着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是苏梁氏的声音,“这几天老爷一直在府里,我都不敢叫你过来。这不,今天下午老爷一出门,我就把你叫过来了。”
翠枝有些惶恐地望着苏梁氏;“多谢夫人还记挂着奴婢。”
当初,京城黄家一退亲,苏梁氏为掩人耳目,为自己找个台阶下,便佯装迁怒于翠枝,把翠枝赶出了苏府,等风头过了以后,再让她进府,做了粗使的活计。明里是贬了,暗地里是做苏梁氏的耳目。
“我身边没了你,还真是不习惯。”苏梁氏叹了口气,神色更显疲惫。
经过上次苏文清大闹后院那次事件之后,苏梁氏亲眼看见苏锦书掌掴自己的女儿,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丈夫突然变得强硬起来,令她无端端地从心底里生出一丝恐惧。
如今的形势对她越来越不利,自己娘家过来的两个大丫头春桃秋月,被苏锦书赶回梁家后,梁家觉得没了面子,声称再不会帮她。而扬州总舵的大当家,似乎又站在苏文清那一方,现在,就连苏锦书,也有往苏文清那边倾斜的趋势。
如果哪一天,苏锦书听了苏文清的唆使,寻了个错处,把她休了,那她母子今后岂不沦落街头?就算不能休她,万一苏锦书对赵姨娘旧情复燃,找个机会把赵姨娘扶了正,那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一想到赵姨娘,苏梁氏就感到如刺卡在咙喉里,一阵的难受。
当初为了昭显自己作为大房的贤惠,她特意给苏锦书纳了一门妾室,就是赵姨娘。在赵姨娘变得傻里傻气之后,苏锦书也纳了几门妾室,在她的暗地里操纵下,那些妾室不是怀了孩子无端端地流掉了,就是无缘无故地暴病死掉了。所以,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苏锦书除了她所生的苏炳灿之外,再无其他的子嗣。
对于赵姨娘,她始终心存疑惑。赵姨娘貌美如花,当初就曾把苏锦书迷个团团转,每个晚上都留在她的房里过夜。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慢慢变傻了。一个人傻掉便算了,居然连生出的女儿也傻了,这未免令人匪夷所思。但无论她如何试探,用尽各种法子,都无法试探出真假。这件事慢慢形成她心中的一根刺,迟早要拔出来。
翠枝有些动容:“多谢夫人。翠枝无能,帮不了夫人。”她有些愧然地望望苏梁氏,嚅喏道,“夫人,大姑娘还好?”
一提到自己的大女儿苏清芳,苏梁氏脸上变得有些沉痛:“还能怎么样?半死不活的,天天倚在床上,连房门都出不了。大夫都请了不下十个,居然连一丝好转都没有,都是些只会骗钱的庸医”苏梁氏想到大女儿形容枯槁的样子,只觉一阵气堵,深深吸了口气,恨声道。
“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当初,要是奴婢不……”翠枝望着苏梁氏,脸上现出愧疚的神色。
“算了,这是她的命。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苏梁氏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翠枝,你在杂役房这些日子,打探到什么消息?”。
翠枝乖巧地把茶盏接了过来,放回茶盘中,悄声道:“夫人,有一件事你绝对料想不到,赵姨娘与苏月娥并不是真的傻,而是在装傻。”
苏梁氏的手一抖,差点碰翻桌上的茶杯。她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望向翠枝:“你说的,可是真的?”
难道她担心了那么多年的事情,真的成真了?
第六十一章苏梁氏要用调包计
翠枝点点头,问道:“夫人,上段时间,姓苏的那个野丫头不是来过我们府里吗?”
苏梁氏点点头,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日里苏锦书举止反常,她从自己的丈夫的言行举止中,嗅出了自己在苏府里潜在危机。
“那天,我在洗衣房边上站着,看见赵姨娘生的那个傻丫头,突然跑过来抢了那个野丫头手上拿着的锦盒就跑了。”翠枝压低声音道。
苏梁氏再次点点头,她知道那个锦盒,里面装了珍贵的血人参,就是这根宝贵的血人参,收买了自己丈夫的心。
“苏月娥那个傻丫头跑进了后面那个院子里,姓苏的那个野丫头也追了进去。我料想肯定有事发生,所以,我也悄悄地跟了过去。”翠枝神秘地笑笑,“夫人你猜,我听到什么来了?”
“听出什么了?”苏梁氏急道。
“夫人不用着急,我听姓苏的那个野丫头的语气,肯定苏月娥那个丫头不是真的傻了。”翠枝想了想,又道,“她还说起药里加黄莲的事情。”
苏梁氏一惊:“难道,我们开出的药里加黄莲的方子,那个野丫头知晓了?”
“应该知道了,不然的话不会那样说。”翠枝肯定地点点头,“这几天赵姨娘又患病了,我就特意留了心,果然,我看见那个傻丫头从后门偷偷溜出了府去……”
“她去了哪里?”苏梁氏忍不住道。
“我亲眼见她进了‘仁和堂’的大门,我跟了过去,然后我清晰地听到她对里面捡药的婆子说,这些药里,都不要加黄莲。”
“她果然没傻。”苏梁氏已经恢复了常态,平静了下来,微微扶了案几的边缘,暗自沉吟。
看来她是小觑赵姨娘母女俩了,这些年来,她们居然能用装傻的手段来逃过她的迫害,不可谓不高明。
不傻又如何?难道还能逃过她的手掌心不成?苏梁氏暗暗冷笑:赵姨娘啊赵姨娘,你自以为聪明,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聪明”到何时我会让你咸鱼翻生,让你等到苏锦书把你扶正的那一天吗?不可能这样想着,心中已经有了算计。
“翠枝,城东那个土财主张大发的第九房姨娘是不是又死了?”苏梁氏又优雅地呷了一口茶,慢声细语道。
翠枝有些摸不透苏梁氏的意思,小心冀冀地答道:“是呀,我也听说了,昨天刚出的殡,唉,好端端的黄花闺女,过门才半年,就得了暴病死了,真是可惜。”
她叹了一口气,看看四周,脸上有些神秘的神色,‘我听张大发府里的人说,因为个个娶进来的妾室都活不长久,张大发特地请了个风水先生过来,算了一下。风水先生说他命硬,是个克妻命,要找一个同样命硬的人,相互抵制,才能家境和睦,平平安安过一生。”
苏梁氏本来微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一半,斜睨着翠枝道:“你这话就说到我心坎上了,我这几天正为赵姨娘的那个傻丫头犯愁呢。老爷上段时间还说,那傻丫头都过了十五岁了,该及早给她找个婆家。只不过这傻丫头小时候给她算过,命硬,很难找到合适的人家,这不,刚才我还在掂量着,你就说起那个张员外来了。”
苏梁氏眼中有寒芒,看得翠枝一怔。夫人这话说得离奇,她在苏府十多年了,何曾听过给那个傻丫头算命这码事?不过……
她猛然抬起头来,她明白夫人的意思了。
“夫人说得对,你看,我这不是给夫人解忧来了吗?”翠枝马上谄笑道,“赵姨娘那丫头虽说有些傻里傻气,但也不完全傻掉,况且生得模样还算端正。我们苏府里的姑娘,当然要找个门当户对的,老爷才会满意。我看那个张员外就不错,财大气粗的,嫁过去肯定是享福的……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的命格合得来,嘿嘿。”
苏梁氏这才露出笑容:“翠枝,你去找个风水先生来,也给那个傻丫头算一算命……”
“夫人您尽管放心好了,一切包在我身上。”翠枝阴恻恻地笑道。
“还有,华儿那桩婚事,你可千万不要给我透了风出去。”苏梁氏压低声音道。
“夫人放心。”翠枝点点头。这个调包计,还是她出的主意。因了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所以夫人才顾及了她以前的好处,让她重新进了苏府。
原来,岳家大公子说要娶苏家的女儿,本来说的是娶苏家的二姑娘,也就是赵姨娘所生的苏月娥。苏梁氏一听便不乐意,再说,哪有把个傻姑娘给人家的道理?仗着与岳夫人私底下交好,就给岳夫人去了一封信,说苏家二姑娘苏月娥成了傻子,没有办法进岳家的门。两人商议之后,就定了苏家还未及笄的三姑娘苏丽华代嫁。
当然,这一切都瞒着苏丽华在偷偷进行着,苏丽华还真的以为是久别多年的岳大哥要娶的是她呢。
“岳家那边的官是越做越大了。”苏梁氏站了起来,感慨道。两天前,她刚收到岳夫人来信,说由于政绩显著,岳老爷官拜吏部尚书,当今圣上让他整斥全国吏治。
有这等好事当然不能让别人的女儿占了先,这便是苏梁氏的打算。不要说当时使用调包计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赵姨娘生的那个丫头是在装傻,就是知道了,她也绝计不会把这么好的一桩婚事给了赵姨娘。
“夫人,三姑娘真是有福之人啊。”翠枝笑着讨好道,“我可是打小就看着三姑娘长大的,三姑娘这面相让人一看,啧啧啧,就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我上段时间还想着,等三姑娘及笄的时候,好好给她找户人家。您看,现在都不用我们费心,天大的喜事就送上门来了。”
一番话说得苏梁氏心花怒放,回头嗔道:“就你嘴甜。”拿了梳妆盒里的一枚金簪赏了她:“这支金簪赏给你了,记住,行事要小心些,等把这事办妥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翠枝喜滋滋地接过金簪,千恩万谢地下楼去了,转眼便消失在正房大院的漆黑夜色中。
不远处有一个圆形的拱门,大门紧闭,里面隐约可见一排简陋的平房,还有一些竹篙,晾晒着一些衣衫,四处悄无声息,只有夜风掀起晾晒的衣裳发出的轻微声响。
赵姨娘与她的女儿正在熟睡中?谁料得到呢,一个黑手已经在无形中伸向了她们。
***
三天后,那两个女官又来了一趟,察看了一下各种款式的种类与布料的进货情况,还详细查问了公主的进出路线。
李元斌拿来了三天内绞尽脑汁,废寝忘食设计出来的图纸,从中选出最满意的三十种款式,呈与那两个女官看,然后又带她们去看最近的进货情况。
而苏文清,则将昭平公主的进出路线,及沿途的安保情况细细说了一遍。
最后,两名女官露出满意的神色,说好十日后公主的软轿将会抵达“衣锦阁”,并嘱咐说,公主并不想惊动太多的人,所以,此行一定要隐密,无关人等一律屏退,选好衣料及样式后,公主马上乘坐软轿离开,不作停留。
苏文清等人一一应道,取出两封二十两的银子,分别给了那两名女官,然后恭恭敬敬地把她们送出门去。
又过了四五天,“衣锦阁”旁边的那个小铺面已经拆除完毕,筑起了围墙,外面修成一个过道的样子,挂上五彩的灯笼,煞是好看。再往里面,则建一个花庭,摆上些名花奇草,还有供人休憩之用的石桌石凳。
以扎偶人闻名的陈记木匠坊的陈老板也来了,带来了二三十个布偶人。这些布偶人做得极为精细,身形与真人一般无二,云鬓高挽,面容栩栩如生,体态窕窈,细细一看,竟都是些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女。
苏文清含笑看向陈老板,这陈老板还真是一个心细的人。
陈老板见苏文清在看那些布偶人,忙凑过来说:“苏姑娘,我的手艺,包您满意。自你那日跟我说了这事后,我特地去找了南昭王府里的张嬷嬷,把贵客的身形体貌问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包管你店里的衣裳穿在这些布偶人身上,就和穿在真人身上的效果一模一样。”
苏文清笑着说了几句道谢的话,让伙计把布偶人在内堂里一字儿排开。摆了这二三十个布偶人,宽阔的内堂倒显得有些狭小了。
张二花走了过来,带陈老板去算工钱,看他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又给他多计了五钱银子,陈老板连连道谢,欢欢喜喜地领着伙计们走了。
晚上苏氏回来时,苏文清见苏氏手里拿着几块大红的绸缎,递给林氏,让她绣庄的人帮忙赶一套龙凤被单出来。
“娘,你让林大娘绣一套龙凤被单出来干嘛?”苏文清不解地问道。龙凤被单是古时候成亲的人用的,而现在她家里并没有谁要成亲啊。
“这个呀,”苏氏淡淡道,“这是送给那边人家的贺礼,今天你舅老爷过来坐了一会儿,说你那个三表姐要成亲了,对方是京城的吏部尚书岳大人的大公子,你知道你那个舅妈是个急性子的人,生怕有一丝的怠慢,现在全府上下正在操办喜事呢。”
原来是苏府三姑娘苏丽华要嫁了呀。苏氏虽说对那边人家没什么感情,却也是个高傲性子的人,礼数上绝不肯落下半分。
“娘,舅老爷府上那三姑娘现在不是才十四岁吗?都还没及笄,用得着这么着急吗?”苏文清没好气道。财大气粗的富家小姐,还怕嫁不出去不成?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心要害她的人,换作她,不要说一套被单,半分银子她都不会给。
苏氏看出她的心思,走过来拍拍女儿的肩膀,“清儿,等到套被单绣好之后,娘就托人给送过去,咱们也不去吃那边的酒,就算那边下了帖子,咱娘俩也不去,你看可好?”
苏文清这才高兴起来,端了饭菜出来,招呼林氏和范老爷子一块吃晚饭。
第六十二章苏府操办两桩喜事
林志海又有信来了,说当今皇上龙体日益康复,临朝次数也越来越多。听翰林院的龚老爷回来说,等皇太后的寿诞过了以后,朝廷就开始进行“春闱”的科考。龚老爷还说,此次“春闱”科考,当今圣上相当重视,据可靠消息,科考当天,皇上极有可能亲临考场,亲自挑选人才,以显公平公正。
此次科考,皇上特地让庞太师与岑宰相分别担任监考官。让互视对方为水火的两个人同为监考官,皇上自有他的用意。无论何方取胜,最终得益的还是皇帝,况且,有互相牵制的因素在里面,即使有人想作j犯科,也不敢明目张胆而为之,这对天下黎民百姓,莘莘学子是有利的。
从这次科考的用人上,苏文清再一次看到了当今皇上极深的城府。
培养几股力量,让他们势均力敌,互相争斗,但又能让他们为维护和发展自己的力量而对当今皇上俯首贴耳当今皇上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控制局势,对于已起异心,力量过于强大,用之不顺者,杀
在当今皇上眼中,再没有善恶忠j之分,忠臣与j臣没有什么根本区别位高权重,威胁到了帝王地位,必定厄运临头。这时的皇上,也再没有圣君与昏君之分。顺者生,逆者亡,这,就是帝王之术。
又过了两日,“衣锦阁”更加忙碌了,送东西的,探消息的,出主意的,络绎不绝,“衣锦阁”屋内的炉子里,就没有断过煮茶待客的茶水。
这日,灿烂的阳光穿过翠绿的枝叶投射在蘑菇园宽敞院子里的地面上,闪耀着眩丽夺目的光芒。
又到了蘑菇收获的季节,蘑菇园里人来人往,如鱼贯般来回穿梭来回,渲沸声一片。一筐筐肥厚鲜嫩的蘑菇被壮实的小伙子们抬上了马车,一车车运往南方地区的各个村镇。
这期蘑菇的销量真是出乎意料的好,还未到收割期已经被人全部订光。本来,苏文清打算拣出一些质量优异的蘑菇出来,制成干蘑菇,装入精美的礼品盒,作为送礼佳品,这也是蘑菇销售的一种手段。现在看来,如今的蘑菇销售已经?br/gt;
福气安康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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