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作者:未知
福气安康第51部分阅读
要保住这个孩子,我不想再有任何人,再来伤害我这个孩子。”
对于她而言,这个孩子,是她的骨肉,血肉亲情相连,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不能没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她的命根,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来伤害他,哪怕舍弃自己的生命。
苏文清久久地望住张一花:“下定决心了?”
“嗯,”张一花义无反顾地点点头,“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小清,你帮我想个办法,让我肚子的孩子,永远都不要再受到伤害。”
苏文清再看住张一花:“一花姐,要让你的孩子再不受到侵害,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不过,这个法子太过凶险,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一花目光滞了一下,然后再次坚定起来:“小清你说,是什么法子?”
“催生。”苏文清静静地看着张一花的眼睛道。
“催生?”张一花吓了一跳,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肚子。自古以来,女人生孩子都是蒂落瓜熟,自然生产,如今要逆天而行,恐怕……
回过头来想想,这个法子也不错,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就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不然的话,万一有什么闪失,成形的孩子被打下来,还要累及大人的性命,这真的是一尸两命了。
如今的朱府,危机四伏,个个都紧盯着她腹中的胎儿。试想想,那个厨娘,若没有朱大奶奶的授意,她怎会敢把藏红花混入菜肴之中?就算厨娘没有被收买,这朱大奶奶在朱府也有十几年的时间,这朱府上上下下全是她的耳目,她要处死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之前朱大公子的九个妾室死的死,疯的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所以说,她张一花要想保命活下来,特别是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活下来,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催生,把孩子先生下来。
苏文清看着张一花,见她先是有些惊慌,然后马上恢复了镇定,沉吟一会,想必是在权衡利敝。最后,张一花抬起头来,目光渐渐有着沉着与坚定:“小清,好吧,我答应你,先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再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苏文清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道:“催产之法,痛苦异常,一花姐,你要有心理准备,弄不好,可能会……”她的言下之意是在向张一花说明其中利害关系,自古以来,什么法子都会有风险的,现代医术如此发达,医疗事故不也是频频发生?
张一花语气坚定道:“我不怕。与其这样日日担惊受怕下去,我倒希望博一下自己的运数。我不相信老天一直这样对我不公。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还要他平平安安的。”
“好,那我答应你,我去说服我娘,一定帮助你把孩子生下来。”苏文清这才笑道。其实,催生这个主意,并不是苏文清想出来的,而是苏氏提出来的。就在前几天,张一花差点滑胎,急急忙忙找来苏氏帮忙看病。苏氏测算了一下张一花的具体怀孕周期,再查看一下目前的胎儿的状况。苏氏事后对女儿说,其实张一花怀孕已有七个多月了,孩子已经成形,与其这样日日惊惶,倒不如把孩子催生出来。张一花乃农家女儿出身,身子虽然纤弱一些,但底子还是很好的,无病无痛,不像那些闺阁中的小姐,长年缺乏锻炼,生个孩子都能去了半条命。
苏氏浸润医学十多年,临床经验丰富,所以,对于她说的话,苏文清素来深信不疑。她也知道,苏氏为人谨慎小心,若非有六七成的把握,苏氏绝不会这么轻易说出口。
“小清,多谢你。”张一花眼中又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苏文清心里又在叹气,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什么法子都不怕尝试。
见张一花转身要走,苏文清忙拉住她:“一花姐,我还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你说吧,什么事?”张一花艰难地转过了身子。苏文清发觉,张一花的肚子鼓得有些夸张,看来还是苏氏的眼光比较准,看样子即使这个时候生出来,也是一个健康宝宝。
“一花姐,你把这盘菜肴带过来,有人看见吗?”苏文清问道。
“没有。”张一花摇摇头,“我借故说今天晚上再吃,就把它带出来了,目前应该没有人知道。”
“那好,一花姐,你把这个带回去,然后……”苏文清伏在张一花耳边,悄声地说了几句。张一花瞬时瞪大眼睛,连连点头,唇边浮起笑意,走出门去的时候仿佛脚步也轻盈了不少。
晚上苏氏回来时,苏文清把张一花下午来的意思跟她说了,苏氏沉默了好一会,方抬起头看向女儿:“这恐怕又是你的主意吧?”
“娘。”苏文清俯下身子,搂着苏氏的脖子,像小时候一样做亲妮状,“娘,我也是在帮一花姐啊,一花姐在那个吃人的地方,要是再这么一味的忍让,不反抗的话,会被啃得连渣都不剩的你没看到刚刚来时一花姐愤怒的样子,好厉害哦,连我都差点被她吓到。想不到,做母亲的人就是不同。”
苏氏没有丝毫责怪女儿的意思。谁说不是呢,天下父母的心思,全在自己儿女身上了。即使在传闻中的“最是无情”的帝王之家,也会显现些许护雏温情的。
接下来,苏文清向苏氏详细讨教了催产的有关注意事项。苏氏笑笑,刮刮女儿的鼻子:“娘的医术你就这般信得过?”
“我怎么会信不过娘呢?”苏文清笑嘻嘻道,“我听惠娘说,上段时间李二的媳妇生产时出现血崩,命都快没了,还不是娘您妙手回春,把他媳妇从阎罗王那里拉回来了吗?”
苏氏笑笑,救人也是一件冒风险的事情,没有把握她也不会贸然出手。出手了必定全力以赴。
“这件事,在扬州城里传遍了,就连千里之外的京城都传过去了。前两天有个前来采购蘑菇的北地客商在闲聊时还说起此事呢,说什么扬州城里出了一名姓苏的名医,我一听,准是娘没错。”苏文清不忘恭维苏氏一番。
“好了,我的女儿,有事求我的时候,这嘴比涂了蜜糖还甜。”苏氏宠溺地望着女儿,摇摇头,唉,她这个女儿啊。
傍晚时分,朱府出了一件大事情。朱家的姨奶奶误食藏红花,一刻钟之后,姨奶奶的贴身丫环银凤从菜肴中发现了藏红花,顿时吓得脸都青了,一路上连滚带爬去禀报老太太去了。
老太太一听,脸也吓成土色,又急急派人把朱大公子从茶园里召回来。请了几个大夫,都不敢冒然用药。而张姨奶奶,不知是吓的,还是藏红花发生了作用,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老太太,看这情形,只能催产了,快去请仁和堂的苏氏吧。”一个大夫抹了一把汗,终于想起扬州城的大名医苏氏来。
关系到自己未来的孙子,老太太丝毫不敢怠慢,马上派人去仁和堂请苏氏。另一边,朱大公子把银凤叫到了大厅里,细细询问事情的具体经过。
苏氏来了,苏文清提着药箱,跟在苏氏后面也跟来了。听到老太太说张一花误食了藏红花,不由愣了一下。苏文清轻轻碰了苏氏一下,朝苏氏使了一个眼色,苏氏瞬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娘,施针吧。”屏退了旁人,待房中只剩下苏文清、苏氏与张一花时,苏文清放下药箱,取出针包,递与苏氏。
苏氏并不急着接过针包,她看着张一花沉吟道:“这催产之法,痛苦异常,过程甚是劳累,一花你……”
“苏大娘,不用担心,我挺得住。”张一花静静地看着苏氏,眼中有坚决的目光闪耀,“只要肚子里的宝宝能顺利生产下来,再大的苦我也承受得住。”
“那好吧。”苏氏不再说话,先取出一张早已开好的药方,递给老太太身边的翠红,让她去熬药。
“这是什么药方?”翠红问道。
“这是催生的药方,”苏氏道,“我特别多加了益母草下去,对催产有功效。你带几个丫头去熬药,记住要快。”
翠红也不敢怠慢,招呼几个丫头一起烧炉子熬药去了。
大厅里,朱大公子看着桌上的菜肴,眼睛都快冒出火来。在偌大的朱府,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有人敢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真是无法无天了。
“这些菜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朱大公子几乎是在咆哮。
“回大公子,这些菜,都是从厨房那边取过来的,是,是特意为姨奶奶做的。”
“特意?”朱大公子怒火更炽,“来人,把厨娘给我传来。”
马上有仆役朝厨房方向飞奔而去。
翠红把药汤端了上来,试试温度,然后捧与张一花喝下。张一花看看苏氏,咬咬牙,一仰脖子全部喝了下去。
“现在,我给你身上的合谷、三阴交这两个|岤位扎针,加助催产。”苏氏的脸色凝重起来,打开针包,取出几枚银针,分别扎在张一花的合谷、三阴交两个|岤位上。
厨房脚不沾地的被腰圆膀粗的仆役拈过来,跪在正厅中央,身体抖得如筛糠似的,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眼睛一点也不敢看愤怒中的朱大公子。
“说,到底是谁指你这么干的?”朱大公子几乎是在咆哮。()
第一百三十七章落寞秋风杀满心
“没有,没有。”厨娘心虚地摆摆手,抬头看了朱大公子一眼,又赶快低下头去。
可没等她低下头,朱大公子的巴掌已经挥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厨娘摔了一个跟头,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大公子饶命,大公子饶命”厨娘惊得发抖,头如捣蒜般重重地磕在地上,不久额头上便由青转紫,磕出了血珠来。
“你不说是不是?”朱大公子挥了一下手,马上上来了两个手执大棒的人。朱大公子冷冷笑道;“你不说是不是?慢慢来,我会让你开口的。”
谁不知朱大公子心狠手辣?那几大棒子下去,不死也半条命了。厨师娘吓得连连惊退,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了张一花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催产开始了。
后院里,一群丫头婆子围在屋外,神情紧张地朝里面张望着。老太太站在房门外,急着走来走去,手执了串念珠,一个劲地念叨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屋子里,惨叫声一声连着一声,听得人心惊肉跳。张一花躺在床上,双手紧紧抓住锦被,好不容易留起来的长长尖尖的指甲,由于疼痛,紧紧揪住被子的缘故,均齐齐折断。她脸色苍白,冷汗泪水濡湿了脸庞,银凤正拿着手绢忙前忙后替她擦拭着。
真的是痛得太厉害了,张一花的脸有些扭曲变形,晶莹洁白的皓齿把嘴唇生生咬破,血丝顺着唇边蜿蜒而下,看起来有些狰狞。
“怎么样,一花姐,还撑得住吗?”苏文清凑近张一花,悄声问道。
“没,没事……”张一花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她刚刚勉强挤出几个字,余下未说出的话就被疼痛打了回去,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再也说不出话来。
“娘,你看…”苏文清看着不忍心,这是在给自己增加痛苦啊,为了那些不知道值不值得争取的名份,非要付出这么痛苦的代价。
可是,如果人在没有了选择的时候呢,这些,算不算也是一种选择?
“别愣神,快过来帮忙。”苏氏冷声斥道。苏文清赶忙收回飘忽神游的思绪,去帮苏氏打下手。
“李厨娘,你就快说了吧?”银凤着急地摇着跪在大厅里的李厨娘,“你听,张姨娘叫得多惨,弄不好的话就……”银凤看看朱大公子的眼色,朱大公子脸色已经转为铁青。她用力摇着李厨娘,“李厨娘,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替别人掩饰作什么,弄不好这罪责你全背上了,这可是杀人偿命的事情,你背得起吗?你也不想想你的丈夫,你的儿女……”
一说到自己的家人,李厨娘顿时失声痛哭起来。她的的确确不应该为别人去背这个黑锅,那只不过是一次偷簪事件,被人抓了正着,就要付出自己的生命,甚至是一家人的生命,实在是不值得。
“我说,我说,是朱大奶奶让我把藏红花放进去的……”李厨娘终于把实话说了出来。
“来人,叫那个贱人来我要休了这个歹毒的女人”朱大公子怒吼道。
第二天,扬州城里里外外都在议论着两件事情:一是扬州朱府的朱大奶奶被休了,当天夜里就被遣回了娘家;二是张姨奶奶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母凭子贵,一跃成为朱府的新大奶奶。
张嬷嬷说:“你们肯定没有看见,平日里那个威风八面,风光无限的朱大奶奶,就在昨天半夜里,被一顶寒碜得可怜的轿子抬回了娘家,下轿的时候几个粗壮的仆妇都扶不稳她,哭得唏哩哗啦,整个人像一瘫烂泥似的,哈哈,真是报应啊。”
李五娘说:“朱大奶奶娘家那边,从昨天到今天,就没有开过门。嫁进别人家里十多年,居然被人家休了,这种要是摊在我家里,简直可以说是丢死人了”
何妈妈说:“对呀,要是我呀,一准寻了绳子,上吊得了,还留在世上丢人现眼的有什么用呢?”
……
苏氏站了起来,看着床上折腾了一宿,如今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的张姨奶奶,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这才完全放松下来。
小宝宝很漂亮,像张一花,粉嘟嘟的样子,笑起来很甜,长大后一定是一个小帅哥。朱老太太欢喜得亲自抱了出去,几乎把全府得力的丫头都召集了过来,还专门为这个朱家的子孙雇了好几个奶妈。看到粉嫩粉嫩可爱的小家伙,想到朱家的香火后续有人,朱大公子处置完朱大奶奶之后,火气也消了,跟在老太太后面逗着儿子欢喜得像个老小孩。
忙乱过去了,屋子里的人陆续退了出去,该做什么的仍旧做着什么。有好嘴的丫头喜滋滋地进来道贺,说听到从前厅传来的消息,朱大公子初为人父,喜得贵子,要宴请上三天三夜,大肆庆祝一番,老太太也点头答应了。
休整一番之后,收拾好东西,苏氏母女起身向老太太告辞。欣喜中的老太太自然是万般挽留,并要苏氏母女在孩子满月之日无论如何也要来喝一杯酒。
走到路上,早晨的微风轻柔拂面,苏文清打了一个呵欠。她实在是累坏了,整整一宿没睡不说,耳朵里仿佛还充斥着昨夜那个孕妇痛苦的惨叫声。一整夜被这些高分贝的声音困扰着,苏文清终于觉得,不论古时候的产婆,还是现代医院里的助产士,都是不好担当的角色。
‘娘,我们功德圆满了。”抬头迎上苏氏投过来的质询的目光,苏文清微微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说吧,误食藏红花是怎么回事?”苏氏看着女儿,慢慢道。
“娘,你看出来了?”苏文清有些赫然,这些伎俩当然骗不过医术高绝的苏氏,即使毒性没有发作,但一把脉,苏氏还是可以从中推断一二。
“娘,主意是我出的。”苏文清定定地望着母亲,目光清澈,“昨天晌午,张一花挺着大肚子过来求我,就差点没给我跪下了。她说长久下去,她与腹中的胎儿性命不保,倒不如现在死了算了。娘,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能不帮她吗?再说,那几道菜真是朱大奶奶做了手脚,厨娘都已经招供了。”苏文清伸手拽了一下苏氏,“娘,我们为医者,能见死不救吗?再说,那个朱大奶奶劣迹斑斑,这几年害死了多少人,那些受害者的家属,都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我们这样做,只是简单地把她遣送回家,留她一条狗命,不是便宜了她了吗?”
苏氏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在扬州城里近十年,对于朱大奶奶的为人她也十分清楚,恶有恶报,朱大奶奶能有这个结果,算是善待她了。
苏氏轻轻叹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下来,爱怜地望着女儿。经过那次事件之后,女儿瘦多了。她忽然觉得有些心酸,女儿怎么就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呢,以女儿的聪慧与机敏,怎么就挽不来林志海的心呢?或者是,女儿已经放弃他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要破镜重圆?
苏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不知道女儿是怎么想的,但看到女儿如此伤心欲绝的样子,她想女儿是从心底喜欢林志海的,不然的话,不会伤得这么重,这么久都解脱不出来。她忽然在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林志海后悔了,回来求自家女儿的话,她倒希望女儿能与林志海在一起的。
转眼间,秋天到了,日子依然平静无波地流逝,但树上的叶子却是一天比一天黄了,风一吹,悉悉索索地飘下好几片黄叶,不久地上便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黄|色“锦被”。
苏文清立于秋风中,眼中有些迷茫与伤痛。秋风掀起她的衣衫,吹乱了她的长发,令她在风中有一种凌乱的姿态。
前方不远处,扬州城粮商范可铭的范家大院的后门处,落了一顶略显寒碜的青衣小轿。从轿中走出一个年轻的少夫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款款走入范府里。
只是,她的身边,并没有跟着她那位俊秀的夫君。想必近日流传于市井间的传闻是真的,这对曾被京城人视为金童yu女,这桩曾被京城人一度认为十分美满的婚姻,并非如世人想像的那般完美。
她抬头看向天际,深秋的扬州城上空一片灰蒙蒙的云层,正如她此刻极度压抑的心情。
张嬷嬷说,一个月前,林大状元的夫人生了一个儿子,如今算算也快满月了。
其实,那只不过是一个外人的消息而已。她可听可不听的,根本无须介怀。可是,她不知怎的,这事就像鬼魅般,在白天她稍有空闲的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深夜里,这个消息就无声无息地钻了出来,占据了她的脑海,占据了她空闲下来的时光,向她叫嚣,向她示威,无论她如何想尽办法,都无法甩掉它们的侵袭。
就那样吧,过去的事情,无论怎么抹杀,总有痕迷留存,她再无论如何的选择逃避,这些事情永远都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开她,那就坦然接受,接受它们的存在,接受这份再次到来的疼痛与无奈。
苏文清看向远方,看着面前前仆后继谢幕似的飘零落叶,眼中升腾起迷蒙的雾气,心底,一片苍茫。
往日激|情已经消逝,如今,只是落寞秋风杀满心。()
第一百三十八章旧日故人喜相逢
“你说什么?”苏文清瞪大了眼睛,那表情仿佛刚才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