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语双关,江琳认真地看着她,“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强求也是不好的,努力过也就算了。”
她眸子冷了些,转瞬又笑,“贺夫人说得对,但这样珍稀的花,遇到又怎么能不驻足停留呢?哪怕只是看一看,总也比拔脚就走的好。”
意思已经很明显,江琳抿起嘴角静默了会儿,才缓缓说道,“别人种的花,我们也只能抬头望望,就像郡主这里,观赏过也就心满意足,总不能把满园子的花给搬回自个儿家里去吧?到时候郡主可要恼了呢。”
“贺夫人真会说笑。”梁书雪的眸子忽地眯起来,她眼睛很大,平日里看着极容易亲近,可现在却变得冷厉。
到底是皇亲国戚,表面上没有架子并不代表心里也是一样的,这个人看来真的很自负,所以就江宇一事久久放不下,可见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吧?她微微颔首,“是妾身失言,还望郡主见谅,宁王府的花又岂是别家可以栽种的,实在是失礼。”
见她恭谨,梁书雪叹口气,声音转柔了些,“都说诸事强求不得,我知道贺夫人也是深有体会的,比如应家去了上云城,贺夫人想要再见应五小姐那就是不太可能的了。既然如此遥远,还不如忘怀的好,贺夫人你说是不是?”
江琳目光凝住,这是在敲打她么?莫非应家调离京城就是与他们宁王府有关?她双手慢慢握在一起,“郡主说的是,妾身受教了。”
梁书雪伸手拍拍她手背,笑得如同枝头的花朵,仿若不知风雨为哪般似的,那样的自信,“贺夫人明白就好,江三公子即是要准备殿试,也不便打扰了。你们兄妹情深,还请贺夫人稍加探望,有些话我自是不好说的。”
江琳点头应了,不再多话。
梁书雪看来主意已定,是定要跟江家结亲的,这样的结果真是令人郁闷她看着满树如云的花儿,只觉得是白茫茫一片,如同冬天也似的冷。
这些话她如何带给江宇呢?看来梁书雪殿试都不怕,说不定都跟皇帝说了心思呢,她这样在宫中受宠的人,一般的官宦人家哪里斗得过,还不是跟绑了手脚的人一样任她所为?只怕就这样告诉江宇的话,他立刻就离家出走,也好过被人强迫成亲的好。
她满腹心思,一路看来,什么风景都已经不美,完全是过眼烟云。
那边欢笑声却时时传来,江柔如鱼得水,与几位公主处得极好,尚乐公主都想带她回宫了,说好想有个这样的知己,日日陪着作诗画画,让月盈公主说教了番才作罢。
江琳找不到解决的途径也就走了过去凑热闹。
只听月盈公主正好笑着道,“你下下个月不是要过生辰么,那会儿请几位官家小姐聚聚的话,父皇与母后也还是能答应的,现在可不行呢。”
尚乐公主喜极,拍手道,“还是你聪明,我都忘了这事了。”
朝华公主不做反应,只对江柔看了眼就转过头去,好像全然不关她的事情一般。
“你看朝华姐姐这样儿,说不定也早就忘了我生辰了。”尚乐公主撅起嘴,假装生气。
月盈公主好笑的拍她一下,“朝华姐姐可比我积极多了,早就让宫里人准备礼物呢,你当真不知道她是刀子脸豆腐心啊?”
尚乐扑哧笑起来,“刀子脸?也不怕朝华姐姐生气呢”说着一拉江柔袖子,“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等我生辰,一定请你来宫里玩玩。”
江柔忙屈膝行礼,“谢公主邀约,千岁千千岁。”
江琳目光落在她脸上,只见那双眼在瞬间闪耀着无与伦比的奇异光彩,是她在这个七妹身上从未见过的,如此的惊艳美丽,堪比枝头那樱花,但也消逝的飞快,好像根本就没有如此兴奋欢悦过一样。
第195章特产
回去后跟贺敏中稍稍提了下梁书雪的决定,因着她家庭背景的特殊,他也是暂时想不到任何办法,若是皇帝真偏帮这个堂妹,那事情可就严重了,试问这世上还能有谁可以拦得住圣上?当然,办法是有,就是让江宇尽快成亲,可父母亲那关是绝对过不了的。
所以,也就只能再想想,拖一时是一时。
早上江琳去请安的时候,见张瑞芳,贺敏慧两个人都在,由于贺心的关系,前者对她很是客气,说贺心现在好多了。贺敏慧不知其中的缘由,还道贺心生病,忙说要去探望,倒是被张瑞芳拦住,借口风寒会传染,让她过段时间再去。被人下毒蛊惑终究不是个好听的,她也不想过多人知晓。
在大夫人跟前闲聊几句,江琳正要走,周妈妈进来了,只听外面还跟着几个人,像是挑了些东西。
“都是奴婢爹叫人送来的,四月份那边特产可多着呢,有金木耳,青黄菜,还有杨格子菜,京城里可没有那么新鲜的。”周妈妈笑着指了指外面,“知道夫人您喜欢吃,专门择好了拿来的,洗洗就能下锅。”
“许管事有心了。”大夫人很高兴,“一会让做个杨格子饭粑吧,倒是很久没吃上了。”又叫凤羽取了银裸子赏给那些人。
江琳注意到凤仙几日都没有出现,若是平日里,大夫人身边断不可能没有她的,如今换了凤羽,事事由她来负责,莫非凤仙是哪儿得罪了大夫人不成?她想着,眉头略拧,凤仙与她通消息,也许是被大夫人知道了也不一定,她早该让凤仙注意下的,可这人向来谨慎,又想着不用提醒,没料到最后还是出问题了。
至此,大夫人对她的成见恐怕是越来越深。
周妈妈这时看向江琳,笑眯眯道,“倒忘了说了,我爹还特意装了两大袋给大少夫人,那会儿在庄上多得大少夫人关照,又见也是喜欢这些特产的,便让我带了来。”说着瞄了眼大夫人,略显憨态,“少夫人跟夫人您的口味还真是像呢。”
大夫人脸色沉了下,随即又恢复常态,“常吃山珍海味哪有不腻的道理。”
江琳抿紧了唇,这些话看似无害,其实句句都如同尖利的刺扎在大夫人心里呢。
富安庄是大夫人让她掌管的,可她到底经验少,依仗的人或本事根本就不值一提,其实仍是许管事在执掌田庄,而大夫人当然是想要收回权力就能收回权力,可如今许管事居然特意把那些东西分了部分出来送与她,那不是在害她么?这儿吃惯山珍海味的除了她哪个又不是呢,如此巴结能不令人疑心?
大夫人定然会想她到底在庄里做了些什么事,或许还能联想到为何迟迟不愿回贺家呢
贺敏慧在旁嗤笑一声,“我也是在庄里头住了会儿的,怎的就不给我送两袋?大嫂果然好大的面子”
周妈妈尴尬的咧开嘴,陪着笑道,“四小姐要吃还不容易,大夫人这些东西可是任四小姐拿的呀,母女之间还分什么你我呢,就不另外送了。”
意思是婆媳就得分你我?江琳只想冷笑,这周妈妈是来挑起战端的吧?但她也不想贴大夫人的冷脸,而现在说些讨好的话也只会显得没有诚心,让人鄙视罢了,就笑了笑道,“那会儿我让许管事给出出主意,我自个儿庄里种的豆薯全都要烂没了,可后来许管事是连个信儿都没有,如今就算拿这些来,我可还是要怪他的。”
语气有些微怒,但也像开玩笑,实质也就是要撇开跟许管事的关系。
大夫人皱起眉,“有这事?”
周妈妈忙解释,“是有这回事,奴婢爹也跟奴婢提起过,说少夫人种的是豆薯,咱们大楚国很少见到,他一时也是没有办法,所以都不好意思跟少夫人说,想等有些把握再来帮忙的,结果少夫人自己就解决那事了。奴婢爹也是觉得心怀愧疚,便叫人煮了血燕羹送给少夫人以表心意。”
原来血燕是为这事,江琳无语,还以为许管事是想求她什么呢,难怪没有后续了。
张瑞芳见机对周妈妈说道,“你那爹也越发没眼力见了,大侄媳是跟着世子爷一块去的,就算你没点把握也知会大侄媳一声,万一就在等消息可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了,更何况大侄媳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用得着畏畏缩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怕了她,在我眼里,她可是顶顶和善的人呢。”
周妈妈摇着头,连连摆手,“怎么会,都知道少夫人贤惠能干,岂能欺负人呢,就是奴婢爹一点心意罢了。”
“好了好了,不就点吃食,哪里有那么多话。”大夫人露出些倦意,“我也乏了,你们自行方便吧。”
江琳几个就告辞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青玉小声道,“刚才在门外看见凤仙捧了盆脏衣服往浆洗房那里去了。”她说着见主子并没有惊讶就知道也已经猜到些端倪,“她可是大丫环,哪里用得着做这些事,哎,我见素玉都对她指手画脚呢,四个大丫环里她本是最不得大夫人重用的,现在也能踩别人头上了。”
可见凤仙的处境困难,大概大夫人狠狠责罚了吧,江琳也不做评价,这时候她可插不了手,就周妈妈这一挑拨,也许不久她就管不了那些田庄了。
香凝见她不做声,说起别的事,“奴婢在等夫人的时候去后面园子走了走,看见素心拿着件全是洞的衣衫好像是要找地方丢掉。那衣服奴婢瞧着眼熟,绣着金梅,是大夫人惯常穿的也是极喜欢的一件,以前好像说是老爷亲手给选的布匹呢。”
江琳听了疑惑顿生,素心是没这胆子绞衣服的,那么也只有大夫人自己动手了,可是,好好地为什么要毁了心爱之物呢?
“没听到什么话?”她好奇的问。
香凝摇摇头,“就素心一个人,奴婢也不清楚。”
但到了院子,江琳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红豆是个很八卦的人,这方面又善于经营,立刻就把探听的消息说出来,原来前天晚上国公爷宿在了吕姨娘那里,晚上还发酒疯抱着吕姨娘在院子里玩捉迷藏呢,叫好多丫环婆子都瞧见了,大夫人的脸面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几个人也是听得直发愣,都一把年纪了还老来发轻狂,不过吕姨娘的容貌是很好看的,人也温柔的如同水,这一点在贺敏安身上可以看得出来,但后者是男人,常常变成缺点。
“看起来吕姨娘是甚得父亲喜欢。”江琳本来对贺瑛那些姨娘们并不感兴趣,但吕姨娘既然与之前大厨房的事有关,那她也不得不重新来审视这一切。贺敏安是吕姨娘生下来的,如今越来越不像样,她如此做是否也算是一种挑衅?
江琳可不觉得吕姨娘真如表面那样恭顺,贺瑛的行为也许就是她造成的呢。
“大夫人绞了衣服怕也是气急了。”香凝叹口气,愈加觉得自家姑爷好,夫人还是很好命,总算不用跟姨娘斗来斗去,真是够添堵的。
就是没有把病气严重,大概吕姨娘要失望了,江琳嘴角微微牵了牵,也不再谈此事,只要继续关注就是,她随后便让红豆去把外宅的贺定给找来。
贺定这个人她接触的不多,早前曾想让他给几个丫环过过眼,若是人不错又看得上的话,倒是可以了却件心愿,无论是青玉还是香凝都好,至于百合,十有八九是好的,听说她让罗纪给带盒桃花香的胭脂,他并没有拒绝呢。
贺定稍过片刻就来了,仍是一副稳重的样子,黑长眉,眼睛是内双,看上去也很精神,他行了礼就直直站着,四平八稳,丝毫没有因为旁边的丫环而转过眼珠。
“宜春班你知道吗?”江琳问。
贺定答道,“知道,班主是刘玉红。”
“那就好,你去查查小兰芳的底,看她惯常跟谁有来往。”贺定是贺敏中特意指的,定然忠心为她效劳,她也就全然相信,又叮嘱一句,“有必要的话,让人一直盯着,毕竟四处去大户人家唱戏,难免有所疏忽。”
贺定抱拳道,“小的明白,这就去查。”
“哦,对了,出去的时候给罗纪带句话,让他找找市面上还有没有冰丝这种料子,没有的话让他想想有何办法。”贺敏慧的面子还是得满足的,相信罗纪一定能办妥,只怕就是要些银子罢了。
见贺定走了,江琳看看青玉跟香凝,“这人看着不错,你们觉得如何?”
两个人立时红了脸。
碰到男女之事总是扭扭捏捏的,太不爽快,江琳轻笑几声,“他年纪也不小了,估计爷早晚得给他找门亲事,你们要是觉得好也别藏着,不过两个人都看上我可没办法解决,你们自个儿想去吧。”看香凝的样子,大抵是不成的,她虽红脸,可目光异常冷静,绝不是动心的样子。
青玉么,倒是有些可能,但也不清楚到底如何想,她端起碗茶进去里间了。
第196章谣言乱人心
“神牛天将来,月出红云沛,潇潇风雨声,日光终覆没。”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首诗悄悄地在民间流传了,在当今皇帝梁潇还不得知的情况下已经有无数说法成型,但话就是说给有心人听的,明白其中隐晦之意的必定事事更加谨慎,但始终都没有产生多大的动摇,因为这只不过是首诗,谁都可以做得出来。
不过,皇帝最后还是知晓了,龙颜大怒,当日城中就充斥着无数五城兵马司的人,听说抓了不少书生才子,都是惯常聚在一起吟诗作对的。
这让江琳由不得想起“文字狱”三个字,这首诗确实隐含寓意,但由此就要问罪无辜的人,可见皇帝是气得狠了
诗里提到潇潇二字,潇乃当今皇帝名讳,又说紫气覆没,很显然,这是一首反动诗,就是不知是哪方势力所传播出来的,就她那点对楚国的认知,委实是弄不清其中的关系。
“哎呀,真的太可怕了。”青玉白着脸从外面进来,不停拍着自个儿胸口,“今儿又抓了好些人,都好可怜啊,被打的鼻青眼肿的,可吓死我了。真不知道这事什么时候到头,现在出趟门都不容易,官兵遇到都要盘问下,幸好奴婢是国公府的呢。”
香凝递给她一杯茶,轻声道,“我看也是乱了,听一些老人说,都几十年没那样过了,让人想起打战那会儿……”
青玉缩了缩肩,呸得声,“看你这乌鸦嘴,哪里会打战呢”
江琳皱起眉,神色严肃几分,“这话可不能乱说,叫别人听到了就算是国公府也保不住你们青玉,你刚才可找到刘琨了?”她怕这事会影响到自个儿店里的生意,就想问问情况如何,而刘琨跟陈昌也是很熟的,消息相通。
“怕是这几日要关门,他也正想跟夫人说呢。”青玉叹口气,这会儿开店真是时运不佳啊,先是疯牛,现在又到处抓人了,严重影响生意,又宽慰道,“不过说让夫人放心,单子接了好些呢,就等时局稳定些再做了,他们也是不想牵扯到里头,能躲就躲一下。”
江琳表示赞同,节骨眼上还是避开的好,被波及就得不偿失了。
“夫人要去园子里看看么?”香凝提议,“夫人好久没出去了,闷在房里也不太好。”
但她哪里有这个心情哦,江琳抬手揉揉自己的额角,觉得心里很是压抑,那边三哥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家里又是完全不和谐的局面,要想顺风顺水根本就是不可能。这种情况下,她有玩乐的心才怪呢,只一门心思要摆平这一切。
“吕姨娘那里你好好注意下,看看会不会跟方姨娘有什么交集。”她叮嘱香凝,方姨娘若是不想贺敏阳也变成贺敏安这种样子的话,两个姨娘早晚会联合起来,她院子里的梅姨娘与阮姨娘就是例子。
“方姨娘?”香凝若有所思,“她是比吕姨娘更顺和的人,六少爷也不似二少爷,懂事的很呢。”
因为只有懂事一条路,贺敏阳算是很早熟的人了,江琳嘴角微挑,“你当只有娘是聪明人么,若是不防备的话,谁知道大年夜那种事会不会重现?”虽然大夫人现在很不喜欢她,可家里的稳定却是必须维持的。
香凝神色一凛,“是,奴婢这就让人盯着。”
几个人正说着,只听外面一阵乱哄哄,有丫环惊恐的叫道,“日头,日头没有了”
太阳没有了?什么意思?江琳扭头往外看去,只见天色渐渐暗下来,仿若有什么东西慢慢遮住了灼热的太阳,她忙走出去,外面站着几排人全都抬头看着天空,根本都没有人理会到她,完全是看不见自己的主子了。
就连香凝几个也是惊呆得话也说不出来。
红豆是吓得紧紧揪住青玉的袖子,颤抖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是日食这现象在江琳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所以她很镇定,但也没有去管别人的恐惧,若是她把正确的解释说出来,恐怕会被当做疯子的,便只低声吩咐身边几个人丫环别盯着天上看。
黑影不到一会儿就完全挡住了太阳,天地间一片黑暗,唯有众人惊恐的声音此起彼伏,异常的清晰,还有捂着眼睛叫痛的哀号。
她又想起了那首诗……
“日光终覆没”,原来背后之人还能预测到日全食,怕是个精通天象的人。
傍晚时分,月亮出来了,伴随着红云遍布,也完全验证了诗里的景象,但寓意皇帝的潇字有了,也该有另外一个字吧?她琢磨这诗里的每一个字,还是一无所获,到底是不熟悉啊,看来晚上得问问贺敏中,今日日食一事恐怕整个京城都乱翻天了。
果然,他是很晚很晚才回来的,脸上全是倦意,也夹杂着担忧。
江琳服侍他用了饭后,两人并肩在院外散步。
月亮在地上洒下一片清辉,格外的明亮,耳边是微微的轻风吹拂,鼻尖是花香萦绕,这本是一个很美好的夜晚。
然而,两个人心中都是极为杂乱,贺敏中忽然道,“今日不少人眼睛瞎了。”
日食的时候不能直视太阳,她是懂的,就挽住胳膊轻声道,“日光太耀眼了,一般人都会承受不了,幸好爷没事。”
贺敏中静默会儿,“这次怕又要抓更多的人。”说着抬头看看月色,“京城人心惶惶,不,也许是整个楚国都是如此,先有诗歌预测,后有天象应景,百姓们全都很相信,后来更有谣言说那诗是天帝降旨,根本就是刻在神石上从天下丢下来的。”
谣言乱人心,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江琳停下脚步问,“这诗里,有什么字是应对潇这一字的?”
他目光微闪,到底是极为大逆不道的事,也不敢贸然说出口,只跟江琳回了房,才把她拉过来交代,“皇上的哥哥名叫梁沛,当年是被封为太子的,可在一次狩猎中堕入悬崖就此消失了,连尸首也没有找到。月出红云沛,说的大概就是指他。”
江琳瞪大了眼睛,“难道说那梁沛没死么?是他搞出了这些?”
“未必,也许是有人借他之名也不一?br/gt;
富贵年年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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