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伴君侧作者:未知
妃伴君侧第25部分阅读
阅读着。
句句对亲人的思念,是那么情真意切!她实在看不出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只是她实在想不通。当年南皇带走了北太上皇最爱的女儿,短短三年后又因难产而死……!
即使北太上皇因爱女的死,深深痛恨着南皇,他对北太上皇应该很内疚才对!怎么说……二十几年来,始是不让对方使者看到一眼,画副画回去呢?
她占用了花容的身体,面对一个老人的思念。最终。夏雪妃还是不顾东方焱的强烈反对,带着若兰、韩一刀等北上。
就在一百里地南国与北国的边界处,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夏雪妃依稀看见远在一里地外的,朵朵似花的白色帐篷。
“长公主若执意前往,臣立马集合三千兵马,跟随长公主一同前往,以防有诈!”
说话的是一位年过四旬的大将军。正了李上将军的大儿子李正。
“多谢李将军好意。但本宫不愿多带人前去打扰。”夏雪妃转身对他温和的感激一笑,随后下了城楼。
主帐内,不时传出咳嗽声。
“太上皇,花容公主来了,来了!”一个年纪过六旬的老太监,急急忙忙跑进主帐内报信,表情、语气、心情皆是为老主子高兴。
“来了?”靠坐在软椅上的太上皇,惊喜却又不敢相信:“来了?真的来了?”
“是真的来了!”老太皇帮助老主子坐直身体:“花容公主不但来了,而且只是带了几个亲信。再无见到一名南国士兵。太上皇,可见花容公主对您是真的亲!”
“哈哈……寡人的外孙女当然是信认外公的!”
“是是是!”
“花容公主到——”随着一声通传,红色金色纹帐帘被掀开。
太上皇将双眼睁到最大,那个让他千盼万盼的俏影,终算出现在他面前。
“外孙女儿……”太上皇激动的想起身去迎,但身子都不争气的,差点摔倒。
“太上皇小心!”
扶着他的除了老太监,还有一双纤细白嫩的手。
太上皇看着这双扶在他手肘上的双手,再从双手往上看,对方的绝美容颜在他老泪中越来越模糊……
“外公。”
一声‘外公’。让太上皇听得肝肠寸断,不禁大声痛哭:“上天待寡人薄啊!还有能让寡人在临死之前,见过外孙女儿一面……”
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因长期病痛的折磨,而脸骨凸起,眼睛凹陷,不顾身份痛哭流涕的老人……
这一瞬间,夏雪妃的内心为他心痛着。
一阵感叹的痛哭后,太上皇挥退所有宫人,坚持找来他的龙头拐杖,左手拄望而拄着拐杖,右手则紧紧牵着夏雪妃的手,躬着身体,步履蹒跚的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大屏风内进去:“走走走……外公带你去些好东西……”
大屏风后是三个红漆木箱。
太上皇轻轻放开她的小手,自己则上前去打开第一箱子,里面是琳琅满目的各种手工玩具,布娃娃等。
“这是你一周岁生辰那日,外公给你雕刻的小木人儿……”太上皇拿起一个因存放时间太久,颜色也褪去的木人儿说着。然后又放回箱子里,拿起另一件:“这是你五岁……不,六岁生辰时,外公给你做的一对小鸭子……这是你八岁生辰时,外公给你做的小陶人……还有这个,这个呀我可记得清楚了。这是你四岁时,听说南国那年下了好大好大的雪。外公不会针线……不过,这件小棉袄还是很可爱吧?哈哈……还有这个……这个……那个……”
所有木箱都被垫高,躬着老腰的他,正好方便伸手去够。
他拿起一件,就乐呵呵的说着。让夏雪妃心酸的是,有太多的玩具,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是何年所做……却仍一一乐数着。
莫名,站在他背后的夏雪妃渐渐地泣哭出声……
闻声,正准备翻找下一件玩具的太上皇,慎慎地转过身子,老眼纵横。
夏雪妃静静的看着对方,眼泪不住直掉落。
在外人面前,从不轻意表露脆弱的她。也不得不被眼前这位老人感动……
太上皇靠坐在软椅上,双手紧握她的手,不曾放松丝毫力气:“当年你父皇还是太子,那时白止学游到北国已快三年。他们两个一见如故,最后好到无话不谈。你母亲是我最最疼受的女儿,她美丽聪慧,能文能武,又很坚强!”
夏雪妃坐在他身边静静地听着。仔细的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记下他每一句话里每一个字。
“当年啦,我原是想将你母亲指给白止的。白止年少却十分有才华,我也看得出你母亲对他也是很满意的……可是呀……”太上皇回忆着:“也不知是为何,没过几日你父皇就向我请求,希望娶你母亲为妃!我自是不答应,我怎么能我的女儿嫁去他国……一辈子能见到几次面?再后来,你母亲就随你父皇私奔回了南国……再后来,就传来消息说你母亲因生你而难产去了……我心痛呀!我也恨呀!”
仿佛又回到二十一年前,突闻爱女去逝时的场景。仍历历在目,连心中的痛也不曾减少半分:“这二十一年来,我无数次的派去使者,希望能见你一面,再带回一幅你的画像……可你父皇说什么也不答应……我实在没法了,只能暗中托李老上将军,让他找人每年画上你的一幅画像……李老上将军是个好人。南国与我们北国虽有过战争,却他念我这片对外孙女儿的思念,所以每年都在暗中帮我!”
夏雪妃对他微笑着,紧紧回握着他苍老的大手。
“你母亲生下你就走了。没有亲生母亲在身边,你过得还好吗?”太上皇直视着她,老眼泪光闪闪尽是对可怜外孙女的心疼:“还在我一直知道你父皇一直很宠你,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你跟前儿,我才多少放下心来。”
“父皇一直对我很好!”夏雪妃微笑着回答。
“嗯。”太上皇安慰的点点头,转头看向窗外不远的牛群:“我一直以为在这有生之年,怕是见不到你一面……今日你能亲自赶不来见我这个老头子,我真的很开心。死也可以瞑目啦……”
“外公,你会长命百岁的!”夏雪妃真诚的祝愿。
如此一个慈祥的老人,就应该长命百岁,健健康康不是吗?!
“今日能见到你一面,我已很满足,再无什么牵挂……”太上皇慈爱的对她笑着,一张老脸尽是满足欣慰的笑意。
“能见到外公,我也很开心。所以外公您一定要赶紧好起来,等南国打胜这场战争,我可以上北国探望您!”夏雪妃乖巧的说着。将脑袋伏在他的腿上。
“好!外公答应你……外公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等着你来北国探望……”太上皇伸手抚摸着她的发顶。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从前,当时他最爱的女儿珏儿,小时候也是这样常伏在他的腿上,赖着要听他讲故事……
这一切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容容……”太上皇望着无边的汇聚的夕阳。
“嗯?”
“屏风……后面有一个小箱子……你去帮外公……拿来好吗?”太上皇抚摸着她的脸颊,说话也没了多大力气,眼中太多不舍。
“好,外公等我下下哦。”夏雪妃起身,朝大屏风后面走去。
面对只有三个大箱子的箱子,夏雪妃四处找了找,最后折了回来:“外公,我没看见……”
后面的话,终因倒睡在大软椅上,苍老的手无力的搭在椅柄下,表情微笑,再也看不出有任何生息的太上皇,而卡在喉咙里……
“外公……”轻启朱唇,夏雪妃默默流着泪……
☆、第一百零七章世事无常
太上皇早料到自己此行,便活不到回皇宫的日子,所以在出行之前就让人备下了一切丧事用品!
北国随行亲兵都是跟随老主子很多年了,披麻戴孝,将换上黑服的太上皇放进了随同运来的梨木棺中。
站在城楼上,看着白帆飘飘的丧队,一步一步渐渐走远,夏雪妃才领着若兰、韩一刀等人回军营。
刚刚踏进军营,东方焱得到消息便掀帐走出,看着脸色不佳的夏雪妃,他把目光投到若兰身上。
若兰趁主子掀帘进帐,表情无奈的告诉东方焱:“北国太上皇驾崩了!”
闻言,东方焱沉默了。
坐在帐中,夏雪妃随意打开自己带回在面前木箱,里面的玩具,件件是一个老人对女儿的心痛,以及对外孙女儿无尽的思念……
“主子,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您别再伤心了!”若兰蹲在她旁边,担心的看着她。
“我没事。”夏雪妃随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勉强的一笑。拿起一个又一个的玩具仔细瞧着。
从花容出生的那一年起,每一岁太上皇便会默默的做着玩具,二十一来却始终无法送到外孙女儿手头……这里面有着多少无人体会的心酸……
太上皇的心意,她会好好保存。待将来她慢慢老去,离开人世的那天,也算她把花容的身体还给她了,到时再做为陪葬品吧!
转眼又到大雪纷飞的冬天,南国与西国之间的大小战争无数次,依然进行得如火如茶。
眼开已攻到西国第一关城池,这一次南国将士却久攻不上,伤亡惨重!
“两边高峰都有众多敌军把守,唯一的山路我军上无法上去。两边的悬崖硝壁常年湿气过重,根本无法让人攀登!”一名大将拿着指挥棍对着沙盘上的结构,做着祥细的分析:“唯一的突破口还是城门。但这座城门是由整块巨石所制,平日也需一千人同时以城楼内的机关一起佩合,才能开起!此城城墙高八丈。取自西国最为坚硬的石头所砌,易守难攻,可以说几乎无法攻破!”
闻言,围在周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灰头土脸的他们,心里实在是气愤。今年以来。从没一场战让他们打得如此憋屈!
“如果先采取扎营于城下,暂且不攻呢?”夏雪妃也知道其中艰难。
“长公主的意思是?”东方将军看着她。
面对所有人的目光,夏雪妃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等!”
“等?”众人困惑!
对!等!
现下的局势,他们能做得不是白白牺牲无数将士的性命,去打一场毫无把握的战争!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法。西国粮草与辎重会源源不断的运到此处,我方虽也有同等后援,但长久下去,仍不得好结果,岂非白白浪费人力物力资源?”另一名大将站出来分析道。
“本宫想用炸弹试试!”夏雪妃只得把希望放在千机子身上:“再坚硬的石头也只不过是石头。只要到时往最薄弱的地方狠狠炸,本宫想这也是可行的!除非各位还有更好的办法?”
“额……”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心知肚明。
出了指挥帐,寒风呼啸而来,直面扑打在人的身上,夹带着无数雪花。
“主子,会冷吗?”一见主子出帐来。若兰迎上前,一起走着:“奴婢已备好热茶,主子请回帐休息!”
回到帐中,夏雪妃在大椅上坐了下来,接过若兰新泡的烫茶轻啜了两口,放在一旁。
再这么下去,朝廷发送的粮草退早供应不上。
上次齐宣赶到边关的一个月时间内,齐宣便趁机再一次取得南皇信任,成功回了朝。
现下南国好几外地方受雪灾影响。百姓只得跑到荒野刨雪地下的树根充饥。国家虽在大战中,但也不能放任这些受灾百姓不管!
大军的粮草也不能只靠白家来鼎力支持!时间一久,只怕白家也会有心无力!
真是头痛!
“若兰,立马飞鸽传书,让千机子将现有炸弹全数送到这里。再让他放下手头上所有事,在最短的时间内尽最大的努力做出更多的炸弹!”夏雪妃说完,抚了隐隐作痛的头。
闻言,若兰赶紧放下手上的事,退出了帐。
到底是怎么了?
夏雪妃干脆步到床边,合衣躺了上去。
最近怎么总觉得心绪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将头枕在左手手臂上。夏雪妃回忆着齐宣近日写来的信,回想半天,也确实找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即使碰上难题,他也不曾对她有过隐瞒。
难道是齐武?
不不不!夏雪妃用力的摇摇力,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下去。
一个月前鬼夫子游医到南国京城,已被请进宫为齐武进行观察、冶疗,理当不会有事的!
实在想不通的夏雪妃干脆翻身,面朝里闭上双眼休息。
谁知这原本的小歇,她却不知不觉睡了两个时辰。
醒来时,夏雪妃竟发现天色近傍晚,草草填饱肚子,带着若兰出了军营朝一里地外的水塘方向去。
韩一刀等则策马跟在后面。
到了水塘,远远的就瞧见一个将军轻轻的抚着爱马的鬃毛。
“将军。”夏雪妃骑马走近,先招呼再从马上跳下来。
“长公主!”李岩恭敬的行一礼。
“将军也喜欢来此处?”夏雪妃将马绳放开,任由马儿自由活动。
“这里很安静。”李岩如实回答。
夏雪妃向前几步,蹲身在岸边,看着面上结了一层薄冰的水塘:“老是待在军营内,确实难受。这里边儿还有鱼呢!”
李岩走近她,蹲身在她旁边,在她食指的指引下,他看见两条慢慢游荡的鱼儿:“好在结下的冰层不厚,不然只怕他们会游不动。”
闻言,夏雪妃咯咯笑着,拿起锦帕铺在地上,将粉臀将上一坐,曲起双膝,双手环着膝盖处:“要是祝参将在,非把它们捉上来炖汤喝了不可!”
李岩也放松下来,改蹲为坐,与她的香肩只有半米之隔。
“咱们出来也快一年了。将军觉得军营的生活比起在宫里又如何?”夏雪妃转头笑看他。
李岩微微一笑,抬眼望向水塘对岸,在雪地里翻找枯草的养群:“臣想,臣还是更适合在军营里!”
“你倒是实诚!”夏雪妃笑面如花,没有半分嘲笑之意:“身在军营,如发现战事,可为国为家斩杀敌人!若是在国与国之间和平相处的情况下,日子虽枯燥些,倒也能享受各种不同的生活方式。总比在宫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千篇上律的生活好多了!”
李岩微笑着,出了皇宫,出了京城,他发现自己也会有欢笑的一面。打战时与战友共同杀敌,闲时大家一起军营周围转转。在火热的夏天还可以无所顾忌的一起跳起水塘洗澡……
这样畅快的生活,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只是,以后他和她成了亲,他就要跟这样的日子永远的再见了吧!!
可是,他们会成亲吗?
这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件最不确定的事!
那时在枫森之巅,她就有意向他暗示过,只是他是真心的想娶她,所以他不曾考虑过。
他们的婚事一拖再拖,时间久了,连他自己也不确定他们之间是否真的还是婚约存在???
李岩静静的看着她,而拿纤纤食指戳着薄冰玩得正开心的夏雪忆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听闻西国都城周边有一种很是出名的鱼,还是宫廷御用,百姓连尝都尝不到!这次打下西国,我非捉几条尝尝是什么味道不可!”
李岩淡淡一笑,她真是可爱!
什么宫廷御用的好鱼,不过是从鱼苗开始就用一种西国人专门研制出来的一种,可以提高男女。长年服用,可以延缓下降,专供宫廷滛乐的食物罢了!
别看夏雪妃现在一提那种鱼,就哈喇子直流的样子!多年后,当她深陷西国皇宫,真正面前那条通条鲜红的鱼时,她便呕吐得东西不分!!!
“长公主。”
他突来的轻唤使夏雪妃回头瞧他,小手不惧被冻得通红的划着冰水。
“您的发簪快掉了。”原本在嘴里的话,却在说出口时完全变了。
“是吗?”夏雪妃赶紧的双手在头上摸索着,摸到那支快要从发上脱落的银簪,再轻轻用力插妥当。这才感觉小手冷的放回狐皮暖筒里:“所以嘛,女人戴这些东西真是麻烦!时刻得注意形象不说,还得随时发现它是否会掉落……呵呵……”
李岩微笑不改,瞧着她发自内心的开心,心里也很塌实!
多年后,远离京城的他镇守在这片前属西国的土地上。他站在城楼最高处,远远遥望着曾经与她闲坐过的那片水塘方向。他无数次的想,如果当初自己主动为她抚正发簪,那如今她是不是就在他的身边??!
后来他才明白,人生没有如果!
他们的婚事有太多因素,结局不过是早已注定!!!
只是,她在哪儿?是不是真的像陛下认定的一样,她一定还活着,就在这大好河山的某个地方……
☆、第一百零八章火大的夏雪妃
四十日后,就在南国将士士气低落时,若兮终于派贺铁将数目上达三千的炸弹送到。
看着一箱一箱又一箱,轻抬轻放进黑色帐篷的秘密武器,虽然从外观上完全看不见,但好奇心仍趋势着士兵们围上前,一边与好兄弟大胆猜测,一边指指划划的!
算准时间差不多了,掀帘而出准备去一一验收炸弹的夏雪妃,刚踏出帐篷,就被几米处在一个中年人招呼着轻轻抬的东西,气得差点没站稳脚!
两架大钢炮从马车上被抬到地上安妥,那人一见夏雪妃快步走到来,于是妄想得到夸奖的他赶紧的上去,跪拜在地。脸上笑得那个谄媚:“小人参见长公主!长公主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