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糊涂,像姑父这样的积年老吏,要想做本让别人看不出来的假账还不易如反掌,亏你还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连这个都想不到。何况做得还是他们林家的账本,要想不让人看出来,那岂不更是小菜一碟,手到擒来的事情。账本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你只要好好盘问一下那个林忠,就可以知道实情了,他在林家呆了那么多年,又是林府的总管,不可能不知道林府情况的,两厢对照一下,你不就知道了吗?”王熙凤不满的责备着贾琏。
“好像就你聪明的似的,难道我会没想到?”贾琏不服气的反驳着:“那也要他肯说才行,我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偏偏那个死老头子犟的很,一字不露,而我的手段又不能太过分,那时林妹妹对他可是倚重的很,他要是在林妹妹那里说上几句,到时我岂不是尴尬!”
“哼,真没用,凭他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难道还能让他翻出你的手掌心?”王熙凤语带不屑的说。
“说的轻巧,他是奴才,可是他是林府的大总管,他不肯说,我能拿他怎么着?绑了他,捆了他?还是杀了他?我倒是想,只是不管怎么说那是在林家,行事总不是那么便宜。林妹妹虽然到了咱们家总是不声不响的,可是那位心中也不是没有算计的,只是吃亏在年纪轻,没出过门,不知道世路,因此才将那些实业交付给我变卖,我才得了那些银钱。要是事情做得不机密,被林妹妹知道,她要是猜不出我打得什么主意那才怪了,日后我怎么见她?何况林忠那个老头行事非常谨慎,不轻易离开林府,就算想下手也难以找到合适的时机!”贾琏听见王熙凤这么贬低他,气急败坏的辩解着。
“都是借口,你就不会动动脑子,说你蠢你还不愿意,在江南没有办法,没机会,有顾忌。你把他带回来,带回府上,到了我们的地盘,林妹妹在内宅,根本无从得知他的消息,那时我就不信他还能怎么样,还不乖乖的说实话。”王熙凤把贾琏的说辞批评的一无是处。
“你也不要太一厢情愿了,我倒是想让他来,可是人家不愿意,安葬完姑父人家就自顾离开了,都没有知会我一声,只是去和林妹妹辞了行,你让我上哪里去找他,他去哪里了谁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把他带回来?”说了这么久的话,贾琏也累了,神色疲倦的说。
其实也是因为贾琏当时只顾得花天酒地,把这事给马虎了,不过他自然不会在王熙凤跟前承认他的疏忽,否则王熙凤必会追究下去,那么他在江南的荒唐事一旦被王熙凤知道,必然会打翻醋坛子,家宅不宁。
“要让他来这里,还管他愿意不愿意,只要悄悄地不被林妹妹发现绑来就是了,那样到了家里就更是省事了……”王熙凤依旧不依不饶的说。
“好了,快睡吧,明天还有的忙呢,那事情已经了了,人都已经不见了,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贾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翻了个身,拉拉被子,含糊不清的说,倦意袭来,话音渐低,径自睡了。
王熙凤没有理会贾琏,睁大了眼睛,心中盘算着,几乎一夜未眠,直将至五更的时候才胡乱的打了个盹,天明鸡唱,急急忙忙的起来梳洗忙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读者说“盒子是个bug,因为林黛玉知道盒盖的密秘是因为盒底的信,可是林忠是知道盒底的,如果他背叛了主子,拿银子,那就一定会看信,也就会知道盒盖的密秘,还会知道林如海不信任他。”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因为林黛玉是从林如海抄的三本书中得知盒底和盒盖的秘密的,我是这样写的,觉得已经表达明白,不知道为什么会给大大这样的错觉,因此在这里再声明一下。
还有请大大们注意,打林家的财产的主意并不是贾琏一个人做的事情,他并不是主谋,顶多算是帮凶而已,贾琏夫妻被贾府的其他人推到台前,而他们躲在幕后,继续他们虚伪的嘴脸,戴着“好人”的面纱,
失望知己终难成
林黛玉头疼的看着坐在自己房中垂泪不已的贾宝玉,不耐烦的趁着无人注意翻了个白眼,看着贾宝玉依旧没有停止的样子,无奈的说:“好了,二哥哥,哭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好了。难道没有听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大男人这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林妹妹你真是无情!我怎么不知道林妹妹是这般无情无义的人,真是让人伤心!”贾宝玉拿出帕子拭去脸上的泪水,指控着林黛玉,眼中充满了对林黛玉的失望。
“抱歉,我就是这么一个无情的人,你才知道?”林黛玉对于贾宝玉的指控无动于衷,或许原来的那个伤春悲秋,心中爱着贾宝玉的林黛玉可以和贾宝玉同悲同喜,但是她没有那个时间也不想浪费那个感情。
林黛玉扫了一眼,看见听了自己的话神色越发悲伤,满脸失望之色,眼中除了失落就是失落,没有任何光彩如丧考妣一般贾宝玉,心中暗叹,只怕此时对于自己贾宝玉是满心失望,本来还想从自己找寻安慰,却没想到他所认为的“知己”竟然是如此冷酷无情。
“我,我真是白认识你了,你竟然是这么一个人,真真是白认识你了!”贾宝玉站起来跺着脚,恨恨地说。
不等林黛玉说话,一旁的锦绣看不过去了,抢着说:“宝二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白认识我家姑娘了?我家姑娘怎么无情无义了?她和你刚才说的那个病去的秦钟只不过听你提过几次名字而已,见都没见过,什么关系都没有,对着这样的一个人你让我家姑娘和你一样对他的死而产生悲戚的感情,宝二爷不觉得强人所难吗?”
看着在自己的一段抢白下哑口无言的贾宝玉,锦绣依旧不依不饶:“我们家姑娘对你的这位好友的死无动于衷在你看来是无情无义的表现?可是我家老爷过世,姑娘不仅为此大病一场,至今依旧伤心不已,可自从我们回来,这些天宝二爷却连问都没问一声,也不见半点悲色,我家老爷和宝二爷还是至亲,二爷这番表现倒是有情有义的很!而我家姑娘倒也是没有白认识二爷一场!”
锦绣没有说错,自从林黛玉重新回到贾府,满府的人除了贾母之外,没有一个人问及林如海的过世的事情,也没有一个关心林黛玉的哀伤之情。是,从回来的那天开始探望问候的人倒是不少,不过大都是些客套话,面子情,走走过场而已。就连在整个荣国府最真心相待的贾宝玉都不曾提及,其他人更不要说了,或许在他们的心里,林如海的死不过是千里之外,芥豆之微,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因此也根本无需挂心的小事而已,谁会关注这微不足道的事情呢,又怎么可能会考虑林黛玉的心情!
锦绣的一番嘲讽和挖苦让贾宝玉面红耳赤,吃吃艾艾的说不出话来。看着贾宝玉被锦绣挤兑的样子,林黛玉心有不忍,她明白贾宝玉跟那些虚情假意的人不一样,他只是没有想到而已,其实林如海虽然是贾宝玉的姑父,可是两个人也没有见过面,至亲倒是至亲,但是却一丝感情也无,因此林如海的死自然也不会在贾宝玉的心中溅起丝毫涟漪,何况对于贾宝玉来说,林黛玉久别归来反而是一件喜事,沉浸在这种喜悦之中自然也不会去关注这种喜悦是建立在林黛玉丧父的伤悲之上的。
“那个,那个——”贾宝玉涨红着脸,看着林黛玉无喜也无悲平静的脸,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锦绣的话切中要害,只是这个时候再询问关于林如海去世一事,不仅有事后诸葛亮的嫌疑,恐怕还会越描越黑。若是为刚才说的重话道歉,有了锦绣那一番话,又怕这个时候说,不亚于火上添油,效果会适得其反。
看着贾宝玉吭哧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样子,林黛玉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口:“二哥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将心比心,你想说什么我也都知道。倒是二哥哥除了心伤好友的故去之外考虑一下接下来怎么办才好。人死不能复生,依我看,就算现在在伤心,在悲切二哥哥你也先帮忙把这个秦钟的身后事处理了之后再哭也不迟,身为他的至交好友不能除了为他的死而伤心流泪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做吧?”
“那我能做什么?”贾宝玉闻言抬头疑惑的看着林黛玉,问:“他家里已经在料理他的身后事了,这方面我又不懂,去帮忙也只会添乱,根本帮不上什么。”
看着贾宝玉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又要哭泣的样子,林黛玉刚才勉强压着的怒气一股子变成熊熊怒火升了上来。
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人死了,除了伤心再就什么都不做了?难道他真认为他只要为死者流几滴泪就可以了?就是这几滴眼泪不知道赚尽了多少女儿芳心,更是为此搭进去好几条女儿的性命,可是最后是什么结果?几条性命不过就是换来眼前的这位公子哥几滴眼泪而已,伤心过后,故态复萌,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可惜了,人却白死了!可惜了那如花的年纪,那样年轻鲜活的生命……
“是,你说的对,你是什么都不懂,可是有几个人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不懂你难道不可以学!”
感觉语气比较重,林黛玉深吸了几个气,平复一下激荡的情绪,勉强按捺住胸中的怒气,咬着牙说:“你记得你曾说过,这秦钟是东府容大奶奶的弟弟,他的父亲年近七十,而且夫人早亡,膝下只有这一儿一女,如今这两个人相继亡故,这让老人怎么能够承受这样的打击?你身为故者的好友,这个时候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该呆在这位白发送黑发人身边,陪陪这个在一年之中接连失去两位至亲之人的老人饿左右也是好的,这种行为无形之中就是对秦老爷悲伤心情的一个安慰,总比你在这里哭的好,你在这里哭给谁看?这里的人只怕连秦钟是哪门哪号都不知道,谁能理会你的伤悲!”
“也是,妹妹说的很有道理。”贾宝玉听了林黛玉一番说辞,沉思了一会,拍着脑袋说:“倒也是,比起我来,更伤心的应该就是秦钟的父亲了。还是你们女孩子心细一点,我怎么就这么笨,一点儿都没有想到,那我这就过去,陪在秦钟父亲身边。”
“二哥哥——”林黛玉叫住了起身就要离去的贾宝玉,想了想说:“虽然你什么都不懂,可是尽量还是帮忙支撑一下丧礼上的事情,秦老爷年纪都那么大了,我想本来就有些病症在身,在加上接连丧女和丧子的悲痛,秦老爷只怕已经垮了,现在也不过是勉力支撑而已。”
“嗯。”贾宝玉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这次我会一并带着李贵和茗烟他们这些人过去,有他们帮忙,应该会省心不少。”
“还有,我知道知道二哥哥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十分哀痛秦钟的身死。只是这凄恻哀痛还是尽量不要在秦老爷眼前表现出来,要是真忍不住,想痛哭一场的话,还是背着秦老爷的好,本来秦老爷心中就十分难过,若是看见你这样岂不是更添心酸,倒不是开导劝解的意思了,秦老爷年纪大,要是一时受不住,有个好歹岂不是罪过!”林黛玉想了想不放心的又叮嘱着。
贾宝玉是个喜怒哀乐形于色,基本上不会隐藏情绪的主,要是到了秦钟家,情形外露,他先不管不顾的大放悲声,勾得本就十分伤心的秦钟的父亲越加的悲恸,年纪本就大,身子不好,又接连受丧亲之打击,若是因此出了什么事情,那还不如不去。
闻言,贾宝玉低了头,轻声说:“妹妹想得极是周到,我记下了,谢谢妹妹。”转身离开。
看着贾宝玉远去的背影,林黛玉喟然长叹,看贾宝玉这个样子真是失望,终究还是难成知己。不知道经过这次的事情和刚才的那一番话贾宝玉会不会有长进。有些话林黛玉碍于身份不好直说,而有些话说了也没用,更重要的是身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有的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什么都不说反而更好。
主要原因是贾宝玉的性子,正如他说的“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因此他对人,只要是女孩都不肯亵渎,在他心里,人只有真假,善恶,美丑的划分。而女孩就是那真的,善的,美的,纯洁美好,因此总以一颗纯真的心对待所有的女孩,在这些女孩面前他从来不会藏私,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若是林黛玉和贾宝玉说了什么,造成他的困扰,他难以理解,无法接受,或者形成其他一些情绪,那么他就会转身到其他女孩子那里寻找答案。贾宝玉根本不明白人性的复杂,这点上真是不知道该说他是单纯还是愚蠢,就算是清水,里面加了糖或者盐,水的颜色不变,依旧清澈透明,可是味道却是大相径庭。
贾宝玉身边人多嘴杂,根本无法守住秘密,回头这些话传来传去还不知道被曲解成什么样子,因此就算有的时候林黛玉想和贾宝玉说些什么,碍于这种情况也都缄默不语,要是实在看不下去,就迂回委婉的提点一下。可是这种日子让林黛玉过得真是郁闷至极,有的时候要是恨起来,真想什么都不顾,噼里啪啦一气说完就算了。
不过那样畅快是畅快了,可是最后出来的“烂摊子”怎么办?事态的发展又不由林黛玉控制,谁知道会出现什么结果?就算收拾起来更加郁闷和头疼,要是能收拾还算好的,就怕最后是无法收拾才糟糕,岂不闻“一言可以兴邦,一言亦可以误国”,何况贾府最不缺的就是兴风作浪,架桥拨火,想看戏的人物,因此林黛玉只能忍了再忍,对贾宝玉的所作所为少言甚至不言。
林黛玉起身,走到书架,抽出林如海抄写的《孝经》,随手翻到其中的一页,苦笑了一下,与其担心贾宝玉的话,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好了,自己的处境比起贾宝玉来说可是难多了。林黛玉摊开笔墨纸砚,一字一字的抄写《孝经》,顺便理着思绪。
“哼,姑娘真是好性,要我是姑娘,宝二也说那句‘白认识’这句话的时候,我就一棒子把他打出去。那话说的还真让人心寒,和拿刀扎人心窝子没两样,老爷故去,姑娘这边伤心老爷还伤心不过来,哪有心情理会那些阿猫阿狗,他将那个什么秦钟看得恨不得比天还重,关我们姑娘什么事,姑娘要是像他一样对那个秦钟的死悲悲切切的,那还不得有人在背后嚼舌头,到时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好听的传出来,姑娘的名声可就遭殃了!”锦绣忿忿不平的替林黛玉抱着委屈。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姑娘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倒是火上房似的生了一肚子气。你当姑娘跟你一样是泼妇,还‘大棒子打出去’,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能做的出来,姑娘可还要身份。刚才你已经把宝二爷呛得够呛,你没看见宝二爷听了你那话的脸色,可真好看,对着姑娘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不管说什么都不对,只怕宝二爷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你也该省省了,别太张狂了。”雪雁在一旁劝着。(.txtxz.)
“我这么张狂还不都是为了姑娘,我就怕姑娘被欺负了去,这满府里的人个个鬼着呢,说不定在姑娘身上打着什么坏主意!”锦绣不服气的反驳着。锦绣、珊瑚和雪雁自从回了一趟林府,看了在那里上演的一幕幕,又回到贾府,一下子成长不少,对于林黛玉的处境也有了一定的认识。
看着锦绣和雪雁两个人又要争执起来,珊瑚赶紧出面打圆场,说:“好了,你们两个就少说两句,大家都是为了姑娘。”珊瑚对着抄经的林黛玉方向努努嘴低声说:“你们也尽管放心,姑娘心中也是有成算的,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们只要各自尽好自己的本分服侍好姑娘,跟着姑娘就行了。”
锦绣和雪雁闻言不再说话,跟着珊瑚三个人转头看着林黛玉书案后娇弱的身姿,想到贾府复杂的环境,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轻叹。
作者有话要说:人和人之间的要求总是两个标准,一般情况下都是对别人严苛,对自己宽松,而在指责别人的时候常常忘记自己也犯一样的错误,贾宝玉就是这样的一个典范。
一次次铩羽而归
林黛玉坐在在书案前仿着林如海的笔记专心的抄着《孝经》,一连抄了几页,林黛玉揉揉了悬空的手腕,提笔在砚台上蘸好墨,正要落笔,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响亮悦耳而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询问着紫鹃:“你家姑娘在吗?”
听出是王熙凤的声音,林黛玉心一慌,手一抖,一个漆黑的墨团掉在了抄写了一半的纸上,这张纸废了,林黛玉将笔放好,随手拿起污了的纸团成一个团子,一不小心又把放在书案上的茶碗给碰翻了,那本来是紫鹃看见林黛玉在写字,端过来预备她喝的,没想到现在被林黛玉碰洒,水流了一书案,林黛玉手疾眼快的拿起林如海抄的《孝经》,还好,没有被打湿,一旁伺候的珊瑚赶紧收拾书案上的东西。
正收拾着,紫鹃打着帘子,王熙凤从外面走了进来,身边一个人都没带,就连常跟在她身后的平儿也不见。林黛玉赶紧迎了上去,让座,招呼着上茶。王熙凤坐下,打量着屋子,最后目光落在林黛玉的身上,嘴角含笑的说:“本来妹妹回来的时候我就应该过来看看妹妹,只是妹妹也知道,自从大姑娘晋封为贤德妃后府上要忙的事情比较多,所以一直抽不开身,现在好不容易得空了,呆在屋里也是怪闷的,所以就过来看看妹妹顺便说说话。”
“真是不敢当,琏二嫂子人精明能干,自然少不了为老太太和太太分忧,能者多劳,不像我,病病歪歪不说,而且呆呆笨笨的,就想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不帮倒忙就好了。”林黛玉听明白了王熙凤话中的夸耀之意,顺着她的话说。
说着紫鹃端茶过来,林黛玉亲手奉茶,王熙凤赶紧起身接过来,客气着:“真是不敢当,不敢劳烦妹妹亲自动手,这些伺候人的事情随便妹妹屋里哪个丫头拿过来就行了,妹妹亲手奉茶岂不折煞我。”
林黛玉笑笑没说话,坐下,端起茶碗,慢慢地用茶盖抹去浮在水面上的浮叶,低下头轻啜一口清茶。她清楚地知道王熙凤的来意,对于贾府打她银钱的主意在江南的时候她就已经一清二楚,而且她也明白贾琏不过是个跑腿的,绝对不是主使,因为贾琏虽然坏,可是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是因为林家不是简单的人家,而且准备抓贾家短处的人家也不少,况且林家还和贾府有着至亲,因此这事一旦露出来,毁的不仅是贾府百年声
黛玉新传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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