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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色第1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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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色作者:未知

公子无色第19部分阅读

神一滞,眉心一蹙,默了好半晌,才摇了摇头。

舒棠见状,以为他疼得厉害,连忙在箱子里寻了伤药,又让云沉雅坐在桌前,小声道:“那……云官人,我替你上药吧?”

云沉雅闻言,心中一喜,面上镇定,答:“嗯,有劳小棠妹了。”

可此言出,舒家小棠却没了动静。她抬眼觑了觑云沉雅,吞了口唾沫,话头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云尾巴狼瞧得狐疑,过了一会儿,他问:“怎么了?”

舒棠又觑他一眼,犹疑片刻,说:“云官人,我替你上药。”

云沉雅一愣,道:“好。”顿了顿,又不解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舒棠呆了一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默然片刻,终是道:“那个,云官人,你得将、你得将你的衣裳解开。”

(大文学shubao2)云尾巴狼有些呆愣,他垂眸看了看左肩的伤,又望向舒棠。大文学shubao2

舒家小棠拿着伤药罐子,手足无措地站在他面前。她的耳根子发红,好似映在窗棂的绯色霞光。云沉雅的脑子有点浑,半晌,他才低低“嗯”了一声,身后去解腰带。

前襟敞开,露出宽厚的肩膀,胸膛处无暇的肌肤。舒棠见了,顿时心跳如雷。她通红着一张脸,一手扶着云沉雅的右肩,一手将药粉洒在伤处。

云尾巴狼的伤约有一寸长,半寸深,虽没伤着要害,但也需好好包扎才不至于感染。舒棠撒完药粉,又寻了把剪子,左试右试都不着力,便对支支吾吾地对云沉雅道:“云官人,我得将黏在伤口的衣裳剪开,你……”她四下一望,目光落在屋子的西角,“你能不能去床榻上,靠墙坐着?”

云尾巴狼闻言,又是一愣。过得片刻,他再“嗯”一声,老老实实地坐去榻上。

舒棠半跪半坐地俯身于云沉雅跟前。打理伤口时,她的发丝垂下,如丝缎般,轻抚过她的胸膛。云沉雅一惊,刹那片刻,像是有火苗在他身子深处蹿动,他浑身一颤,呼吸浑浊又粗重。

舒棠见状,忙道:“云官人,是不是很疼?”

云沉雅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她,目光又不自觉落在她衣襟口洁白的肌肤。失神片刻,他沙哑着声音道:“没事,不疼。”

舒棠仍有担忧,说:“我再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好了,云官人,你忍着点。”

语罢,她又拿着药罐俯身过去。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脖颈,云沉雅只觉胸口万分燥热。目光从舒棠柔软的耳根,如雪的鬓边,一直移向她的手腕,她的腰身……忽然间,云沉雅伸手将舒棠往后一推,粗喘了口气,道:“你……你别动,我自己来……”

舒棠一愣:“云官人?”

可云沉雅已然夺了药罐,迅速将药粉洒在伤处。他咬紧绷带一端,单用右手将绷带的另一头绕过左肩。包扎始末,都再没让舒棠靠近。

处理好伤口,舒棠见云沉雅额头有汗,连忙倒了盏茶给他。喝过茶,云尾巴狼清醒许多,想起方才的事,不由有些尴尬。然而舒家小棠却不介意,她看了看云沉雅的伤,咧嘴一笑,随他走在床榻便,觑了他两眼,小心翼翼地说:“云官人,我与你说件事儿。”

云沉雅怔了怔,微微一笑:“你说。大文学shubao2”

“是……穆公子让我回来给云官人上药的。”

“嗯?”

“穆公子没走远,我方才追出去,在街角找到他。他与我说伤药在箱子的第二格,还让我回来给云官人上药。”舒棠道,她看着云沉雅,又说,“所以,云官人,你别生穆公子的气。我虽弄不明白你们说的是什么,可穆公子的媳妇儿去世了,他心里头铁定很难过,云官人你……不要逼他。”

云沉雅一愣。片刻,他垂眸道:“不想逼,可我不得不逼。”

舒棠道:“我弄不明白。”

云沉雅往墙上一靠,吐了口气:“枫儿天资极好,日后,他还有许多责任去承当,他肩上的担子也会很重。若我此刻不逼他,往后又当如何?”

“肩上的担子?云官人的家业,很大吗?”

云沉雅眸色一黯:“是。很大的家业,大到有时候,即使情难自禁,心中煎熬,也只能……”他停住,顿了一下,又兀自一笑,“枫儿其实个性单纯,对人也真诚,若能生在寻常人家,定会过得美满。我小时候,个性不太好,人人都怕我,也就他能跟我走得近些。”

舒棠闻言,心中有点涩然:“我记得,云官人说,除了你弟弟,从小到大,几乎没人和你亲近?”

云沉雅诧然,侧目看向舒棠,点了下头。

舒家小棠垂下头,她挪近了些,迟疑地握牢云沉雅的衣袖,“那、那我日后,陪着云官人成么?”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起来,扁了扁嘴,又道,“上次,就是差不多三年前,我也跟你说过这话,因云官人你说……你说要娶我的做媳妇儿的。”

“小棠……”

“后来你走了,我也怨过一阵儿,想着你要真回来,我就再不搭理你了。可我没出息,如今你真回来了,我还是想,还是想陪着你。夏天摘桃子给你吃,到了冬天,就帮你晒被子。”

舒棠的声音低低的,又自个儿摇了摇头:“不过,你上次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我还是弄不明白,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如果能陪着云官人,我就不嫁人了。”

舒棠说完这话,见云沉雅看着她,半晌不语,不由脑子一乱。大文学shubao2可她这会儿虽紧张,神色里却没有丝毫胆怯,只瞪着眼,回望着云尾巴狼。

云沉雅一笑,轻声问:“你真不怨我了?”

“不怨了。”舒棠摇摇头。过了片刻,她又撅着嘴,嘟囔着说:“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要生你的气。可是后来你,居然拿那个,还问我说……”

云沉雅知道她指的是月事带的事,脸上也微微一红,却又轻声解释说:“我……这些事,我不太懂……”

“……因为我,从没喜欢过别的姑娘,所以……”

舒棠闻言,不由愣怔:“云官人?”

云沉雅安静地看着她,点了下头:“小棠,我一直,很喜欢你。”

七月流火,天上有层云。一夜风雨后,永京城西郊的水宅外,一株海棠开得更加娇艳。

这日一大早,小丫鬟阿玥还没睡醒,便听到宅外有人叩门。她睡眼惺忪将门打开,见了门外人,脸上却倏地一红。

“少爷?少爷来了。”阿玥垂下头,目光却忍不住往阮凤的脸上瞟。

阮凤道:“我来瞧娘亲。”

阿玥一边带阮凤去宅后水榭,一边道:“我起得晚,夫人应该早起了。少爷来得巧,昨个儿夫人还说有事要交代少爷,让我今儿去寻您。”

“娘亲有事找我?”阮凤一愣,看向阿玥。

明眸若星,阿玥的脸更红了些,她偏过头,应道:“嗯,夫人说,说是七夕要到了,她……”

“我知道了。”阮凤沉吟一阵,答道。

言语间,两人已来到后宅。池塘水榭,琴音袅袅。

水瑟觉察到阮凤到来,停了弦,对着亭外人淡淡一笑:“昨日还在念你,今日你就来了。”

亭中有竹席,席前一张长几,几上放着七弦琴。抚琴之人虽早过了如花的年华,只是她眉目清秀,风韵犹存,乍一看上去,令人见之忘俗。

阮凤在竹席上屈膝而坐,道:“我惦记着七夕将至,娘亲有事吩咐,所以提前两天过来问问。”

水瑟一笑,她眸光一动,看向候在亭外的阿玥,又柔声道:“没你的事了,退下。”

阿玥的目光在阮凤身上流连一瞬,随即弯膝道:“是,谢谢夫人。”

见阿玥走远,阮凤不由笑道:“娘亲近来越发随和,本来下人就少,唯一一个伺候在跟前的丫鬟,起得竟比娘亲还晚些。”

水瑟道:“小丫头嗜睡,便让她多睡些。”又想起方才阿玥看着阮凤的神色,不由问,“你觉得……她怎样?”

阮凤一怔:“娘亲?”

水瑟看了阮凤一眼,叹气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娶正妻,也好歹纳个妾室。”

阮凤垂眸,沉默不语。

水瑟伸手抚上七弦琴,琴弦在指尖一晃,发出泠泠之声。“阿玥这丫头,我从未将她当做丫鬟,而是半个女儿。她是鸳鸯之女。当年水婳姐去世,是鸳鸯一力将重责担了。我欠她一个人情,理应要照应她女儿的后半辈子。”

阮凤沉了口气:“娘亲也莫为当年之事太过懊恼,毕竟逝者已矣,无论是水婳姨,还是鸳鸯姑姑,都是仙去之人了。”顿了顿,又道,“倒是前阵子,娘亲说想见阿棠……”

“阿棠?”水瑟一怔,抬头看向阮凤,“她还好吗?”

“她很好,只是……”

“什么?”

阮凤默了一瞬,他将杜凉交代自己的话又在心里头过了一遭,这才道:“只是娘亲,阿棠的身份,可能瞒不下去了。”

水瑟闻言,倏然起身:“怎么会?!”

阮凤偏头看向亭外池塘,粼粼波光。“她与瑛朝的大皇子英景轩走得太近。英景轩素来阴狠,诡计多端。他此次来南俊,恐怕会利用阿棠北地公主的身份,毁掉联兵符。”

水瑟惊诧地蹙眉,她深深吸了口气,也望向亭外池塘。

晨风吹皱水面,水瑟心中渐凉。须臾,水瑟道:“没法子护着她么?毕竟……水婳姐临终时,希望她能在南国市井间长大,这一辈子能平安,平凡。”

“有。”阮凤道,“只是平安和平凡这连个愿望,我与爹,只有能力保她平安。”

“瑛朝势大,非是我南俊能敌,倘若英景轩欲利用阿棠的身份毁掉联兵符。我们只有先下手为强,将阿棠交还北方数国,与北地联手,这样才可保她一命。”

水瑟脸色一白:“所以,你此番来,是央我去见舒棠一面,告诉她事情真相?”

阮凤道:“倒不急于一时。不过不瞒娘亲,告诉阿棠真相,确实是唯一保她的方法。”

一抹神伤从水瑟的眼中闪过。片刻后,她又坐回七弦琴前,抚得一曲,曲声轻快,激昂,自始至终没有点滴忧伤。待最后一个琴音落,水瑟苦笑道:“这曲子,原是水婳姐交我的。”她的目光落在七弦琴上,“就连这琴,也是她临终前,留给我的。可我……”

阮凤道:“娘亲,你已经尽力了。”

水瑟伸袖在琴上一拂,抱琴而起,将琴递给阮凤:“七夕是水婳姐的生辰,也是她的祭日,过两日,你帮我把这琴还给阿棠。”

水宅外,有一辆马车停在街口不远处。阮凤从水宅出来,沉了口气,上了马车。

车夫一扬鞭,车轮便辘辘转起来。

马车内焚着檀香,杜凉闭目养神半晌,悠悠开口:“她还是不愿见我?”

阮凤没有答话。

杜凉复又睁开眼,目光落在七弦琴上,讶然道:“这是……”

“我照着父王的意思,与娘亲说了。”

“嗯?”

“只有让娘亲误以为英景轩已知道阿棠的身份,想要加害于她。只有这样,娘亲才会同意告诉阿棠实情,而我们,也可借机将舒棠的身份公开,修复联兵符,让南俊有足够实力安然立于神州之南。”

杜凉默然,少时,他道:“所以,她不要这把琴了?”

“嗯,娘亲让我在两日后,将这把琴还给阿棠。”

杜凉往车壁一靠,闭上眼:“也好,七夕是水婳的生辰和祭日,到时,你派人将这琴还了,但不要将事情说破,先看看舒棠和舒三易的反应。”

(大文学shubao2)七夕这天,舒家客栈的海棠开得艳。大文学shubao2一大早,喜鹊在枝头叫唤。舒棠开窗探了个头,望见院子里,舒三易穿了一身儿青布褂子,收拾得妥帖,便道:“爹,出门去?”

舒三易见舒棠起了,冲她招招手。

舒家小棠忙从屋里跑出。她着白,穿得干净,斜背小布包,发髻里别一支海棠簪。

舒三易上下打量闺女儿一番,道:“我出屋转转,指不定啥时候回来。你待会儿出门,记得把客栈门锁好。”说着,朝院子西角努努嘴,又道,“你有空管管莴笋白菜。它俩今儿大清早,又抢了灰爪兔的萝卜,衔了几个猪骨头逼它们吃。我都说多少次了,兔子的牙口不好,兔子啃不动骨头,这俩小破獒,就是不长记性哇!”

院子西郊,莴白二狗原本四仰八叉地躺地上装死,听了这话,俩狗一骨碌爬起来,呜咽两声,无辜地望向舒棠。

舒家小棠见状,乐呵呵地道:“成,前几日云官人说很思念莴笋白菜,想接它们回去住几日。我今儿个有空,待会儿送它们过去时,可以顺道跟它们说说这个理儿。”

话音刚落,莴笋白菜浑身一颤,倒地不起。

早晨的街巷水意泠泠,车棚铜铃还凝着露珠。舒棠快到棠酒轩,太阳才从云后探出半个头,天地间一片金色。

棠酒轩刚开门,白贵坐在太师椅上打瞌睡。铺子里有小厮们在数酒,时不时交谈几句。

云尾巴狼撩开布帘,瞟了白贵一眼,轻飘飘地逛进铺子。折扇在指尖转了转,“啪”得一声在柜台上炸响。白贵猛然一惊,从太师椅上蹦起,惶然张望,却对上云尾巴狼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白贵霎时间苦了一张脸:“大公子,老奴就稍微打个盹。”

云尾巴狼将扇子往下巴一撑,厚颜无耻地说:“我醒着,就见不得人睡着。”语罢,他抄着手,悠哉哉地逛出铺子。

还没走多远,便听身后一阵叮铃声。云沉雅脚步一顿,往后看去,果见得舒家小棠在棠酒轩门口,正撩开骡子车车帘,拖拽着什么。尾巴狼觉着好奇,凑近了些,左瞧右瞧。大文学shubao2莴笋白菜在车内嗅到狼主子的气味,呜咽一声,从车棚内钻出来。

舒棠瞧见云沉雅。云尾巴狼笑眯眯地与她招呼:“小棠妹。”

舒棠道:“云官人,你那日说思念莴笋白菜,我将它们送过来。”

莴笋白菜又呜咽一声。

云沉雅忆起早前自己与舒棠相认,这两只走狗看自个儿笑话的事,眉开眼笑道:“回来了,挺好挺好。”说着,又将舒棠引入铺子。

白贵因方才被尾巴狼吓醒,这会儿仍有怨气,只与舒棠招呼了一声,便端出一副不咸不淡的神色。云沉雅淡淡扫他一眼,不搭理他,又将舒家小棠带去铺子后。

穿过小弄,到得云府。此时,天边云蒸霞蔚,云府里,夏花争相竞放。

舒棠知云沉雅有晨间散步的习惯,随他沿着小石径走了一段。

这天的云府别有不同,像是比以往热闹,回廊外,花圃里,时不时可见忙碌来去的丫鬟。走至尽头,后院仓库处,有数个小厮在抬酒。

云沉雅停下来,看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笑,唤了声:“小棠。”

舒棠正四下张望,听了这声唤,连忙回转头来。

日晖洒在云沉雅月白衣衫上,他转了转折扇,笑得风流倜傥:“我打算,将云府后面的几间宅子盘下来,把仓库挪走,花苑建大,那个荒园……嗯,除了种桃树,再种些海棠,你觉得呢?”

舒棠点头道:“我从前不觉着云府小,今儿个瞧了,觉得人是多了些。虽然热热闹闹挺好,不过云官人好清静,还是将宅子建大些。”

云沉雅默了一瞬。他的目光停在一株海棠花树。还是清晨,花瓣上有盈盈露水。

“我是想说——”云沉雅喉间动了动,尾音拖长,后面的话,却不知如何接下去。

舒棠上前两步,老老实实地道:“云官人,你说,我听着。大文学shubao2”

有句话,在心里头盘桓了有一阵子了。

云沉雅回头来将舒棠望着。她的眸子如海棠花瓣上流转的露珠,神色却十分憨厚,发髻里的海棠簪子倒是雅,可身上的斜背的小布包,却又俗得厉害。

舒棠被他望得不自在,吞口唾沫,理理小布包。一举一动间,憨厚又傻气。

云沉雅觉着好笑,索性抄着手,往树干上一靠,又盯她一会儿。

舒家小棠的神色慌张起来。她抿抿唇,将自个儿上下打量一圈儿,小心翼翼地道:“云官人,我哪里,哪里……”

“走路的模样不好看。”云尾巴狼忽地道。

舒家小棠一愣,“啊?”了一声。

云沉雅从树干上直起身,慢悠悠伸出手,说:“过来,我牵着你走。”

舒棠又是一呆,她垂眸抿抿唇,迟疑地将手往尾巴狼爪子上一放。

不如寻常姑娘的手又细又嫩,舒棠的掌心有茧子,但却十分暖和。云沉雅拉着她走一阵儿,那股暖意,仿佛就能从手心传到心底。

狼爪子牵着兔爪子,两人不说话,可尾巴狼心里头却觉得开心。舒棠跟在他后头,数着他的脚步走,走着走着,也高兴起来。

花圃里,池塘畔,有小厮就着红泥暖炉,将一壶水烧得咕噜噜响。云沉雅瞧见暖路旁的茶具,心里头明白了大半,面上仍是问:“这是在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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