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眠漾呢?我对她的喜欢又是什么样的?
动作定格,却又在一个刹那之后继续,对于少年的话置若罔闻——她还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她还不想……心甘情愿的承认自己已经有些喜欢上这个人了……
手边的动作,却依旧是温柔的,直到结束,孤倦都没有再说一个字,于是荀白,便也只得呐呐的跟着沉默了……
胸口发涩其后数日,荀白便在胡适的各式药补和食补下度日,虽然过程有些辛苦,可效果却也是显著的,少年面孔上那一向是代表了病弱的苍白,渐渐被浅浅的红晕所取代孤倦觉得那些浅红色,像是毒瘤一般,在极缓的侵蚀着自己的理智另一边,凤幸缠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几日受了太大的刺激,接连的半个月内,都没见着人影她在躲避着自己荀白笃定因为自那日以后,自己便很难的,才能够见到她——为什么呢?如果,如果自己那天没有问那样的话就好了,丧气的在回廊处站立,荀白心头想着他已经能够自如的在这五皇女的府上行走,无论是多长的路都已经没有问题了,可是——他却发现自己能够见到那人的时间,比起从前哪里都不能去的时候更少——因为以往,无论是什么样的状况,夜里她都得回到自己身边,而他病好了,便……
沮丧,和一丝隐隐的疼在少年心□错着,撕扯着那颗剔透的心“小殿下!”
身后却忽然传来人的声音,荀白听得出这是谁的,却有些尴尬的,缓缓才转过身——这里的主人,那个叫做凤幸缠的女子“五殿下”略有些纠结的,荀白道“嗯……呵呵,小殿下看来身子好多了,那日幸缠……”
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和那个印刻在自己脑袋里露骨而带着侵略的模样,完全不同,让荀白的不安亦有些散了去“五殿下不用再多想,荀白感谢殿下,若没有……呵呵,荀白也不会有此刻这般能够这样到处跑的机会,”笑了笑,少年状似自然可凤幸缠却晓得少年心头那些事情,是如何也不能忘记的——不过她无所谓,能被这人记住,总比日后被随便忘记的好然而此刻她叫住他,却并非是因为那些事情“小殿下觉得凤罗如何?”
“啊?凤罗,凤罗是个极开放的国家,住在这里的女子,很幸福。”
虽然诧异她的问题,但是荀白却还是按照直觉的回答了“呵呵……女子幸福吗?小殿下看得还真准,那殿下又觉得,凤罗一妻多夫的制度如何?”
不明白凤幸缠话中真意,可荀白却在某种程度上察觉到,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就要改变了……
“一,一妻多夫……”
呐呐的,并没有直接回答“幸缠的意思是,如果孤将军有除了殿下你以外的丈夫,你能够接受吗?”
但是凤幸缠未停,反倒是继续逼迫的跟进“什……什么?”
“殿下难道不觉得,相比作为金朝的女子,孤将军更像是我凤罗的女子,不是吗?而凤罗的女子,极少是只有一位丈夫的,所以……”
“可……可是,可是她的确是我金朝的女子啊,她,她是我的妻子,所以,所以……”
“……呵呵……”
一笑,并未再继续,只凤幸缠那双本该是有笑意的眼睛里,却并未真正被笑意渲染一日金朝加急诏书自都城传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十三皇子妃孤倦,为女者诸事不顺,私离夫婿,叛逆非常,特以此诏,即刻离之!”
晴天霹雳!
怎么会这样?!
不只荀白,就连胡适和纳明亦不明白这样的诏书是用何种理由成立的——金帝虽在皇城之内,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们亦都已一一上报,陛下应当已经知道小殿下和孤倦之间有了好的……
怎会这样?!
反倒是同诸人一同跪在地上的孤倦,面上没有多少奇怪之色
第四十二章吻
可这惊吓,似乎还不够似的,从金朝赶来的公公前脚刚走,凤罗的女官便又风尘仆仆的赶了进来,说是有凤罗女帝口谕:“闻有女孤倦,身负烈火灼烧之印,此印为凤罗皇室十八年前失踪皇女幸燃所特有,今日寻得,必为先朝女帝所佑,命孤倦即刻进宫面圣!”
说完,那女官走了过来,站到孤倦面前“殿下请……”
孤倦没理她,眼睛却望着她身后的方向“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会儿?”
在那女官身后,缓缓走来的不是那叫做凤幸缠的女子又是谁?
“边走边说?”
走过来,面对孤倦,却随意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跟着自己孤倦看了她一眼,没反对,二人便比肩而出,留下满屋子的震惊和讶异“等……等一下!”
二人未出门,身后却传来荀白的声音,没来得及转身,他便已经走了过去“……对不起,可以给我一会儿时间吗?”
没理睬幸缠,少年一脸的坚持,一双澄亮的眼,固执的望着你,让人感觉如果说出否定的句子便是一种残忍而原本,孤倦觉得残忍也没什么的,可是一旦了解到自己的心意,察觉到那样的多的不舍,便——点点头,示意凤幸缠在一边等一会儿,便跟在荀白身后走开了离开客厅,二人一前一后,荀白走的其实并不远,只是在走廊上走了走,转过一个拐角,到了所有人视线都接触不到的地方便停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孤倦,亦停了下来却没人开口沉闷的对立着,红木的长廊静悄悄,凤罗特有的寒冷使得那透过长廊的栏杆望过去,那些傲然绽放的花朵们,是那样的独特而美丽可荀白的视线,却没有哪怕一刻,停留在它们的身上,由始至终,他看到的便只有那么一个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有什么事吗,殿下?”
“您,生气吗?父王的旨意,我,并不知道。我对您的心意……”
少年的话语声里,有些忐忑,可那双望着她的眼睛,却着实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迟疑“没关系,”可是孤倦却打断了他的话,对于已经是现在这样状况的情况来说,再多说又有何意义?
她并不以为金帝的这道圣旨仅仅只是因为她被利用完了便不再有意义的驱逐自己离开,因为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所看到的所有人都是在努力的撮合自己和这少年的——这些事情,也是在她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心情以后,她所了解到的,甚至对于金帝的想法,最开始真让她这么个女将成为他最疼爱的孩子的妻子这样的事情,除了救命,应该也有成全自己孩子心意的意思所以,那道圣旨——必定还有它意,而其后接连而来的凤罗女帝口谕,则是一道最好的证明!
那三日过后的某天夜里,凤幸缠其实是有来找过她的,询问了些关于她身后那一大片的像火一般被灼伤的痕迹的事情——她其实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她有记忆开始,那片像被火吻过的伤痕便一直在自己的身上而今——那东西居然是某种证明?
是在不可谓不可笑!
“不!有关系!”
可自己身前这少年,却出人意料的执拗,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不再是病病歪歪的缘故,这执拗的声音亦大了不止一个调“我,不承认!不管父王那边怎么说,除非,除非……”
拗拗的,少年的句子在这两个‘除非’上面哽住,像是怎么也没有办法说出余下的话来“除非……您说离开……”
“我应该有理由不离开么?”
望着在自己面前拗拗的,被那几个字憋出满面红霞的少年,孤倦却像是没心没肺的道‘唰’的一下,只就这么几个字,一个刹那,那原本像苹果一般红润可爱的面孔,便变得像雪片一般的惨白,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少年,摇摇欲坠的样子像已然被自己这么轻而易举的语句给打倒,颤颤的便要死掉……
心口一颤,孤倦满脑子的郁闷想法可身子,却不自觉的往前了一步,伸手,便那般轻易的环上了那句摇摇欲坠的身体而她的轻抱,却像是一种无言的鼓励,让那少年用了比她多出来不知道多少的力道,像是即刻便会死掉一般的回抱住她,那力道大得——怕是这少年一辈子使用过的最大的力气,于是连带着,她也被弄得颤抖了起来孤倦觉得,她或许这一辈子都不回再有像现在这一刻这般——柔软的情感——少年略带着黄|色的发就在自己颊畔,她触手可及的位置,少年温热的身体,像依附着自己而存在一般,粘在她的身上,而她随意的一句话,一个字,或者一个并无意义的叹息,便已经能够让这傻瓜,为之生死——如何才能忽略这样的感情呢?
可她说不出,说不出任何怜惜安慰或者是承诺的话……
只轻轻的,环住那样紧拥抱着自己的身体,略侧过脸,在少年惨白的面颊上落下仿若羽毛一般的吻……
轰——荀白傻了无数个欢乐的泡泡争先恐后的自他心底升起,那样磅礴的气势像是要把这世界上最高的山,最大的海,最壮丽的建筑,最博大的陆地一一压过、湮没、冲毁和覆盖一般没有任何承诺的,孤倦把这傻掉的少年丢在走廊的拐角,悄然离去……
不能给予任何的承诺,不过是因为——望着前方那个叫做凤幸缠的女子站立的地方,孤倦心头泛起的,是一阵不大不小的无力感——此刻的前行,还望不到任何的尽头,她不晓得前路在何方,而那路途上,又会有着那些东西,在等待着……
跟着凤幸缠,孤倦与她二人上了府外等待的马车,华丽的马车一眼望过去,便知道是直接从宫内发出,而此刻,前行的方向,亦是那使出的地方马车内“……你身后那被烈火灼烧似的痕迹,曾经是我凤罗女帝转世的标记……”
间孤倦从跟那少年说话完毕后,便像是没了再交谈的欲望似的,幸缠只得自己说了起来“又是那女帝……”
闻言,孤倦唇瓣微张,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你说什么?”
“没有,然后呢?”
“然后,哪有什么然后,曾经有一段时间王室里相信背后生有烈火灼烧痕迹的皇女便是凤罗王位的继承人,可是王室里并非每一代都有女子身上生就这有这般的胎记,于是这样的传闻,便渐渐的淡了下来,直到你我出生——如果没有错的话,你应该是我双胞的姐姐,一出生起,便被所有人给寄予了极大厚望的那个‘女帝转生’,可待到你我五岁,明明是呆在宫中的你,却忽然之间失去了踪影,直到那日在木屋里我见到你身后那痕迹。”
幸缠说着,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反应,于是不得不停下来“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我需要问什么?”
孤倦却道,面无表情,甚至,若你仔细看去,便能发现那样的面无表情上,有着那些许的厌恶,隐隐不得发作“嗯……”
幸缠被堵住,不知如何作答才好“你或许会成为我凤罗下一任的女帝……”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调子,幸缠说着,虽然对于这种只认胎记不认才的皇族传言嗤之以鼻,可她自小却也深受那样传闻的影响,或多或少的在下意识里有这样的想法“那位女帝活了多久?三十不到吧,为什么我要是她?羡慕个活不过三十的女人,还是死去的女人,为什么要?”
“不管你如何想,只要今日母皇确认了你的身份,凤罗五皇女的位置,便自然是你的。”
愤愤的,幸缠心头恼怒为何所有的一切好处,都得这女人得了,偏她却总是副天下欠了她的模样——她才是最倒霉的人好吧!
喜欢的男人是她的,这会儿自己的地位亦得拱手让之——偏这一切,还都是她自找的!
可实际上——幸缠不再做声,推到马车的一个角落,静静的,却忍不住一双眼睛扫到孤倦的身上——实际上,她其实对于自己那个双胞的姐姐,还是有些好奇的,那所谓的女滴转生,又会是什么样子?
可她却仅仅是不声响的坐在另一头,沉寂着“其实还有件事,或许我应该先告诉你——你有未婚夫的!”
坏心的,幸灾乐祸般的,幸缠像个做了坏事虽然觉得不好却兴奋异常的孩子孤倦终于望向她,眼神异常的凌厉“不要玩把戏,你晓得多少都说出来!”
“切——也没什么,因为自小便被赋予了很大的期望,自你出生起便也随即择好了皇夫的人选,是母皇弟弟的亲子——想来你应该也已经见过了,虽然现在名声变得不是太好,不过那人性情大变也是几年前才出的事情,原本亦是位谦谦君子的,罗家二公子,降徊!”
“再说一遍?!谁?!”
狠厉都少的,孤倦的调子甚至带上了杀气“罗……二公子,那个,他的生父是下嫁给了罗家的主母做填房——当然原本这是不可能的,可偏那位皇子性格固执,说是若不能嫁给所爱之人,便宁可剃了头发做和尚去,皇祖母便只得依了他。于是罗府有个原配丈夫所出的长子罗伦以外,还有个千金重的宝贝二子”“荒唐!”
忍不住的,孤倦终是低吼了出声,可她声音还未完,马车便应声而停,车外静候的女官们,开了马车门,恭敬的等着她二人出去于是不得已,忍耐了火气,跨步而出
第四十三章燃
凤罗的女帝,是一位看来便是慈眉善目的女子,温文带笑的眼,若是仔细看看,便能看到凤幸缠的影子,而那女帝身边,一字排开的另四位女子,亦都是各式姿容美好孤倦这在女官身后,身边一同前行的还有凤幸缠,直到进到里边,那些随同的女官们,便自动自发的离了开,不过片刻,整间御书房——看的出来是御书房——便进剩了八个人:女帝、她五个女儿、孤倦、还有个孤倦所以为的疯子——那个叫做罗降徊,又曾自称是於莫执的男人那人此刻是一副温文的皮相,低眉顺目的立在几位女子的后头,看不出异状“缠儿,这便是……”
那女帝在她二人走上前的时刻忽然站起身,方欲言,却像是忽然之间愣住了一般,定定的望在孤倦面上“像,像,像极了!”
激动异常,丝毫亦没有女帝那该有的尊贵模样,反倒像个慈爱的长者,在突遇到以为不能遇到的情况时,略有些失仪的模样而她接下来的话,亦像是验证了孤倦这般的想法“不用看了,你便是孤的女儿,孤与炎君的女儿,这眉这眼……都是他的模样啊……”
说着,便完全失态般伸手便要孤倦“等一下!”
孤倦却在她几要碰到自己的瞬间速度极快的略退,满面的不以为然“放肆!”
几乎在同时,女帝身后的四个女子咆哮起来“母皇,你先别激动,这世间长相略似的人,亦非没有,虽然您与炎君是青梅竹马的情意,可寻回五妹的事情,却并非这般随意便可。”
那四人中,年纪最大的开口,不怒自威“是的,母皇,儿臣斗胆,还请母皇先验明正身,在做定夺!”
跟着,四人中衣着素雅的个头最小的女子道“皇姐们,你们这是不信我?”
闻言,幸缠怒,自孤倦身后探出“缠儿莫恼,皇姐们所言极是,你年纪最小当年的事情根本没多少的记忆,你所知晓的那胎记模样,不过是从御书房遗留下的残页中得到,母皇才是真正见过那胎记之人,皇姐们并非不信你,只是人的记忆,有时是做不得准的……”
单髻束在脑后,说话的女子有双犀利的眸,和一张薄唇利嘴幸缠不好再言“孤将军,可否宽衣一探?”
众人说着,那唯独没出声的女子却径自走到孤倦身前“宽衣无妨,可孤某有事需得问清楚”冷硬非常的吐词,棱角分明的调子,孤倦这般不轻不重的话语,却让那本还在自个儿斟酌的各女子,纷纷停下语句望向她包括那立在众女身边,做温顺状的疯子“嗯,何事?”
立在孤倦身前的女子,本是直接的举动此刻却迷糊了,怔怔的问对啊,何事?
众人对她这突如其来的话不得其解“若证实孤某身上的印记确为当初那位皇女……是否有竞争帝位的权利,或者说是优势?”
孤倦道,说得众女面上皆是一黑“孤将军心也忒得大了些……一切都还没……”
立在孤倦面前的女子,话未完“有!”
可那被众女儿包围的女帝,此刻却恢复了常态,坐上原位,面上看不出喜怒的盯着孤倦,却道“好,又另外,是否得娶他为夫?”
不动声色,却略抬了下颚,撇向罗降徊的方向众人不答,却齐齐把视线望向女帝的方向“是!”
还是那模样,女帝喜怒不发,但那一双本是和善的眼,却深深的沉了下去“那好,不用看了,孤某不是贵国那位皇女!”
垂首而立,冷气非常孤倦自身的冰冷,并着她刻意散发的寒气,使得那不过片刻的时间,便像是温度骤降了一般什……什么?!
众人去愣住了,包括幸缠,包括那上位的女帝
孤倦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