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丽娟就迟疑着说了一句:“怎么今天堂姐夫也请了王爷,也跟着来了?”周亦玉与薛夫人对看了笑一笑,薛夫人想了想笑道:“一直也想请王爷吃顿饭呢,只是今天这顿不恭敬。妙姐儿是随意不讲究的,又吃得不多,咱们今天只备了这些果子和螃蟹,改天再好好请一顿。周将军来作陪。”
说话直爽的周亦玉就笑话她:“你能请得来,我就来作陪。王爷今天这么容易请,他是怕你给妙姐儿吃多了油腻的东西。”
薛夫人也忍不住笑道:“看你,说得这么直白。”都明白是这个意思,就是没有说罢了。
余丽娟就低了头笑,又说了一句:“以前沈姑娘也出来吃饭的,难道也交待?”
薛夫人失笑了道:“哪一次不交待,你下次一起来看看就知道了,跟妙姐儿的人都站在后面,什么东西不能吃,什么东西吃多了,哪一次不是这样的。”
余丽娟心想请客这么累,你们还要请她,不过也是冲了王府的势罢了。
晚上回到家,连氏又问了请得什么,余丽娟给连氏带回来了剩下的一些果碟,又说了请了周将军在,连氏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点头。
停了一天,玉妙放了学,就到隔壁来见朱宣。
朱宣不写字的时候就是在看书,见她进来就道:“坐一会儿,再让人送饭来。”
玉妙就象对面坐了,对朱宣笑容可掬:“表哥,薛夫人请了我,我想回请她们。”
朱宣头也没有抬,嗯了一声道:“又是吃螃蟹,你又吃不多,在家里请一次吧,人家是在家里请的,你也别一吃饭就去外面。”
玉妙看他不在意,忙笑道:“还要请薛夫人的堂妹。”朱宣明白了,是那个童养媳,心里好笑,你倒是什么人都请。
因为是薛夫人的堂妹,朱宣就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页书,对玉妙道:“先生最近也夸你听话,要不要赏你什么?”
玉妙想了想,什么也不要,笑道:“我在表哥这里,不缺什么。”
朱宣眼睛还在书上,道:“以后找你的人,可会可不会的,你自己拿主意好不好?”母亲也来信说这件事情,徐从安也说这件事情,难道天天当孩子看待着。
玉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圆了眼睛看了朱宣。直到朱宣抬了头对上了他的眼睛,才意识到失态,忙讪讪着说不出话来。
突然想了起来,站起来行个礼:“谢谢表哥。”
朱宣端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我不能天天帮着你拿主意。”
玉妙很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了。”
朱宣又训了一句:“自己拿好主意。别招我训你。”
玉妙就冲了朱宣笑嘻嘻:“是。表哥。”
饭后,朱宣看了玉妙走出去的欢快的身影,笑一笑,心想,你能帮我拿主意才好呢。
午睡起来就让人去薛夫人送口信,订请客的日子。正在等回话,石姨娘来了,她走上来象问了玉妙好。
因为没有人,玉妙让她坐,她就坐了下来,没有说几句话,眼睛里象是有一丝幽怨,幽幽地眼神不时的看了地下。
让玉妙大为不解,难道我做了什么得罪了她。想来想去是没有。等石姨娘出去猜了半天也猜不出来。就丢到了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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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二十二章,情动
薛名时在家里听说了沈姑娘在家里回请,又取笑了夫人几句:“你现在成了王爷府上不可缺少的客了。”
心细的薛夫人忙着约了余丽娟来,告诉她要去王府里吃饭。余丽娟有些踌躇不前的,薛夫人则忙着让丫头们帮着开柜子,取了衣服来给余丽娟,幸好两个人身量差不多。
就交待余丽娟那天先来这里换了衣服去,又教给她行礼,余丽娟这才知道见了沈姑娘要下跪的。
不是还没有成亲吗?余丽娟匆忙中脑子里闪过了这样的想法。又闪过了酒楼上几位将军都是行礼,心里又坦然一些。
祝妈妈坐在厢房里看了邢妈妈领了丫头们在做衣服,一面也帮些忙,水兰走过来笑道:“姑娘喊祝妈妈呢。”
祝妈妈忙走过来,玉妙正坐在窗下写字,手里还握了笔,见她来了才停了笔,笑着让人:“给妈妈搬个坐来,我要和妈妈说会儿话。”
看了祝妈妈象小杌子上坐了,才道:“过两天在家里请客,请妈妈来帮我订几个菜。”
祝妈妈正在尽心地出主意,易姨娘进来了,一进门就行礼:“姑娘在写字呢。”
玉妙一笑喊人道:“给姨娘搬个坐来。”才对易姨娘笑道:“我就不写了,在说话呢。”
易姨娘听了一下,原来是要请客,也帮着出了主意,祝妈妈就出去了。易姨娘陪了玉妙说话,玉妙发现不对了,易姨娘自从得罪了自己,易小姨娘又进了门,象是大彻大悟了一样,以前的爽利没有了不少,可还是说话利落。
今天坐下来,象是手脚都没有地方放,低了头象是她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这一次玉妙不象是对石姨娘一样猜了半天,慢慢就明白了。心里也觉得委屈,表哥进了谁的房里,另一个人就不舒服。
知道易小姨娘留在了京里不回来了,这两位姨娘又重新开始了。
难道以后我成了亲,你们这种事情也来对了我使脸色,表哥要是在我房里,你们背后又要怎样呢。我平时哪一次不是客气地对你们,不敢亏待。
等易姨娘走了以后,玉妙觉得一心的难过。天天玩着上学有事情做,这些情绪好打发,这一下子被勾了出来,在心里几经翻腾,一股委屈堵在了心里面。
当晚朱宣不在家,就没有过来。第二天回来时见了玉妙表情不好,就问她:“请客还不高兴?”
玉妙见了朱宣,更是委屈,娇宠渐成了习惯,以后怎么办。低声回答:“高兴的。”
朱宣也不悦,一回来就看到这种表情,就拉了脸道:“既然高兴,那是什么表情。如果不高兴,哪里高兴就去哪里玩去,喜欢什么就要了来。天天上学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玉妙低声答应了,不再抬头,一抬头眼睛里还有幽幽然。
朱宣也明白了,心里觉得温情四漾,妙姐儿情怀已开,对自己感情日深。这本来就是自己一心想要的结果,尽心照拂了她一年多,总算是有了结果。但是不能惯着她,以后要是管着自己去哪里,那可不行!
陪了她吃了饭,就走了。玉妙送出了房外,黑夜里更显得眼睛憧憧有神。朱宣只说了一句:“进去早睡。”头也没有回就走了。一边心里好笑,小丫头!
玉妙进房里,天还早,就睡不着。在房里坐不住就走到厢房里看妈妈们带了丫头们为自己准备的衣裳,天天做也不做这些做什么。
见今天盘的扣子全都是大红色的,有如意结地盘扣,也有寿字扣,倒有十几种花样,好象盘扣在开会,就问了一句:“怎么盘了这么多的花样扣子,难道都用在一件衣服上,又都是红色的。”
大家都知道玉妙时有稚气的话,只是一笑。祝妈妈就安然回话:“先盘好了在这里备着,用的时候就不慌乱了。”
玉妙看了一会儿,就回房去了,这才想明白。脸上腾的一下子就红了,那红色的盘扣应该是自己吉期上用的,祝妈妈带了人准备的是自己的嫁衣。
到了请客那天,玉妙才缓过来心情。好在不乱打问朱宣的行踪已成规矩,既然不打听,当然不知道去哪里,姨娘们不是每天都来,来了也有心情好的时候,还不会天天勾起自己的心事。
薛夫人在家里等了余丽娟一起过来。
王府门前的这条街,余丽娟都是第一次来。自七岁做了童养媳,在这城里住了这几年,繁华的地方从来没有到过,平时只是出门找小三,都是些小酒店,赌场之类的。
她大睁了眼睛看洁净的街面,精雕细刻的屋檐,门边,来来往往的人都半垂了头,尽量少发出声音。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到了玉妙房里,走了一路的树荫,心里更是艳羡,夏天住在这里一点儿也不热。
进了玉妙的房里,周亦玉已经在了,玉妙见余丽娟规矩的行了礼,就看了薛夫人笑了一笑,肯定是她教过了的。
就让她们来看自己新养的几条小鱼,鱼在小小的白玉盆里,只有二,三寸长,浑身赤红色。
周亦玉见了就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玉妙用手抚了白玉盆,道:“昨儿来了一个朝议郎夫人,送了我两盆这个,徐先生说好,我送了他一盆在书房里。你喜欢就拿去。”
周亦玉摇头道:“我不耐烦养这些东西,你性子慢,慢慢养去吧。”然后笑道:“怎么她也进得来了?”
玉妙有些得意,说话也有些摇头晃脑袋:“表哥说我最近学上得好,以后和谁玩,想见谁自己决定吧。”
薛夫人听了也为玉妙高兴,只有周亦玉提醒了一句:“你还是多去请王爷拿主意吧,要是都见,把你忙得不行。”
玉妙正在新鲜劲上,笑道:“我知道了,这两天人也不多。”
周亦玉笑了一下道:“朝议郎是六品,你可见可不见。”余丽娟就往后缩了一下,也没有注意到她。
往门外看了一眼,祝妈妈在厢房里。昨天来的这些人,都是祝妈妈先把品级讲出来了。玉妙图新鲜就都见了。
晚上吃饭佳肴杂陈,吃完了送了她们出了自己的院子门才回来。
往朱宣的书房方向看了一眼,表哥在家不陪他吃饭,还有些挂念。再看一眼,表哥也不会没有人陪,平时多陪了自己说话,石姨娘易姨娘那里该去照去。
玉妙低了头转身回了房间。
薛夫人就让车先送了余丽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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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二十三章,狼子
连氏坐在房子里,见余丽娟穿了一身的新衣服回来,就问她:“衣服是哪里来的?”
余丽娟忙回话:“沈姑娘请吃饭,堂姐给我的。”手里还拿了自己的旧衣服,一直丢在车上,下了车就拿回来。
连氏倒没有笑,只是哼了一声:“我要你去看看将军夫人,多看看周将军,你去什么沈姑娘那里。几天没打了,又要找打了。”这臭丫头的一身新衣耀人眼睛。
见余丽娟有些害怕了,央告自己:“婆婆别打,沈姑娘是堂姐的贵客,也是周将军的贵客,那天找小三在酒店里得罪了周将军那一天,就是因为惊动了沈姑娘,周将军才出来动了手的。”
连氏只是不信,盘问她:“怎么一直没有听你说,什么沈姑娘,哪里来的贵客。你老老实实的对我说清楚了。”
说着把水烟袋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余丽娟下意识地往躲了躲身子,不得不说出来,本来心里还不想这么早说,还有着等我和沈姑娘处得好了,看你们还敢天天打我去。
“是王府的沈姑娘。以后要做王妃的那一位,婆婆不信,自己去问。”余丽娟刚说完,连氏就大怒了站起来,用手揪了她的头发,骂道:“不过找到你堂姐才几天,就学会了用王府来压我。就你这个样儿能进得去王府去。”
余丽娟哭着求连氏:“真的是沈姑娘请客,今天在堂姐带了我在王府里吃的,婆婆不信,咱们一起去问堂姐去。”
连氏见她说话一点儿也不放松,倒笑了松开了手坐下来,重新吸了水烟,才道:“你这么有神通的,明天也带了我去请安去,不然就是假的。”把眼睛一瞪。
余丽娟吓得连连说好,又说道:“说大军要班师,也是沈姑娘说的。婆婆去打听了说没有,后来不是也班师了。”
连氏有些将信将疑了,对余丽娟道:“天也不早了,明天再问你,你洗洗去睡吧。小三还没有回来,真是让人生气。”
怕连氏又半夜三更的让自己去找小三,余丽娟赶快答应了问连氏:“婆婆这会儿不睡,我打了水来给您洗洗。”
连氏挥挥手:“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小三。自从你进了门,不知哪一门的丧门星,小三就变得爱往外跑了。”
余丽娟含了泪回到自己房里,睡在了床上,脑子里想了今天见到的沈姑娘精致得不能再精致的房间,不知道她有怎么样一副好的床帐呢。
看了床上的月色,自己就是这一张旧木床,一个旧的白纱帐。又伸出手来摸了摸旧衣角内的硬硬的一百两银票,才安心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连氏就逼着余丽娟带了去王府里请安去,不然就要打她。余丽娟没有办法只能去给玉妙请安,进了来以后,玉妙心情正好。
表哥刚放了风,就来了几个陪着玩的人。六妹玉秀和在沈家时认识的闺友周寒梅几个人一齐来看她。
在沈家住的时候那一玩,王爷亲自陪着。玩得大家都动了心,到底不是一家人,不好直接来的。就约了玉秀一同过来。
让了余丽娟坐,玉妙笑着对她说了道:“我妹妹还有几位闺友要来,等约好了去哪里玩,大家一齐去的。”
余丽娟忙答应了,心里更是难过,人比人,气死人,我为什么就是这个命。自己这一身新衣服比她的小丫头还不如,坐了一会儿就和连氏走了,连氏进了来和余丽娟一样,连话都不敢说了。
若花看了她们走,心里想,这位余姑娘也是不懂事。什么样的人都往这里带进来。听见玉妙叫自己,忙走进房里来。
玉妙笑道:“帮我换衣服,我去见表哥,对他说要来客人的事情。”因为在房里,连氏与余丽娟来,玉妙只穿了平常的罗衫。
看了若花取出大衣服来,玉妙换好了衣服就到书房里来。
朱宣与徐从安正坐着讲话,两个人都笑一笑。
朱宣就交待了一句:“淘气不要出格。”玉妙已经是眉飞色舞了,忙恭敬答应了。
看了玉妙走出去了,朱宣与徐从安相视一笑,徐从安忙道:“王爷,不管有什么事情,您可千万别发脾气。”
朱宣对他笑一笑道:“你好好盯着她点儿,再有事情,你看我捶不捶她。”
徐从安笑了几声道:“妙姐儿还小呢,王爷一下子乍放松了,还要慢慢教导才行。”
余丽娟回到了家,身上穿的还是薛夫人给的衣服,就忙着进房里换下来打算用酒喷了烫平了下次再穿。
小三从房里往外走,连氏就喊住了他:“一夜没有回来,这又往哪里去。”小三没抬头道:“出去一会就来。”就走了。
烫好了衣服,余丽娟才想起来自己放在旧衣服里的银票,用手一摸,就魂不附体了,把整个衣服捏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那张银票。
晚上等小三回来,仔细对了他看,又被小三骂了几句:“盯着我看,象盯贼一样。”余丽娟心里想,一定是小三拿的,可是这话怎么问。
自己私放了银子,问了出来,连氏一定又是打骂,只能关了门睡觉时,一个人哭了半夜。
第二天起来,眼睛有些肿,又被小三骂了几句:“没事躲着哭什么呢,不哭眼睛能肿,难道是偷放了私房钱,被我找出来,一拳打死你。”
余丽娟知道这钱是小三拿的了,心里暗暗叫苦。原本当这钱是一点保命钱呢,现在一下子没了,难道还去找堂姐要。堂姐一给也才二十两,她也没有多的钱。
小三喃喃的骂,还是连氏喝止了:“你吃了饭就出去吧,找点事情做做,别总是吃酒赌钱的。”昨天去了王府里,竟然是真的。连氏心里盘算了,要好好与沈姑娘拉一拉关系,这个还要靠了余丽娟。
余丽娟在挨骂的时候,玉妙坐在房里等了玉秀等人来,院子里假山石旁有一株石榴树,结了若干果实。
从沈家走的时候是石榴初开,现在是荷花大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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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二十四章,客人(一)
说了下午到就没有和徐先生请假,朱子才派了人去长亭去接了,玉妙就喜盈盈地坐在房间里等着。
如音与春暖等人面上都轻笑着走了进来,如音对玉妙笑道:“客人住的地方又去看一遍,都齐备了。”
是来陪玉妙的,房子就安排在了玉妙两边的厢房里。
握了白玉为柄的团扇在手里玩着,看扇上美人芭蕉图,才听见有人来回:“六姑娘和几位姑娘到了。”
玉秀她们是雇了马车来的,王府里的人接了她们,一路行到王府门前,看着人搬了带给玉妙的东西,和一行人简单的行李下来,周寒梅才要付车夫钱。
接她们的一个家人手快已经会了,然后对她们笑脸相迎:“姑娘候久了,请就进去吧。行李就送进去。”
玉秀脸上就有了得意的神色,同来的人中还有一个是姑姑沈氏的女儿红香,也赶快说话:“我们妙姐儿是最好客的,从小就看大,在家里时行事就和别人不一样。”
引路的家人带了笑容听了,才带了她们往里去。
这是两位年老的二等管事妈妈,引着从角门里?br/gt;
古代幸福生活一个木头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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