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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蓝颜第2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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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小厮道:“柳先生请公子速去前院,刚接人报,稍时萧楼主要陪一位朝中大官来院内察看。”

蓝兮疑惑:“哪位官员?”

“当朝右相张之庭。”

蓝兮常欢对看一眼,彼此眸中都存了惊诧,蓝兮沉声道:“知道了,一阵就去。”

门口脚步离开。常欢急道:“张相怎么会来?他与萧倾城也熟识?”

蓝兮坐起,摸到中衣穿上,边穿边道:“认识是一定的,不过……关系应该并不密切,为何会突然前来,只有等见了才知。快起来吧。”

常欢抱着被子笑道:“叫你又没叫我,我不去,还要再睡一会。”

蓝兮嗔她一眼:“你怎知没有叫你,只怕人家去敲了你的门,却不得你应声呢?”

常欢眼睛瞬间变圆,低叫一声:“糟了!”慌忙起身穿衣下床,哆哆嗦嗦念叨:“若是发现我没在屋中……若是发现我在你屋中……天哪!”

蓝兮笑容粲然:“你不是一向胆大?”眼光一瞟,惊见常欢起身处点点血迹,先是一愣,既而突然明白了那是何物,暖意歉意一同涌上心头,见常欢还在手忙脚乱的套裙子,回身从后拥住了她:“欢儿……让你痛了,是我不好。”

常欢莫名其妙瞪他一眼:“说的什么呀?”

蓝兮抿嘴一笑:“说你好。”

常欢挑眉:“那是自然,若没人看见我从你房中走出,我就更好了。”

梳洗完毕,二人一同出了师院,还未走到前院画厅,就见大门口四个红影飘了进来,面无表情的立在古树旁,对师徒二人视而不见。

柳如风步下台阶,对蓝兮点点头,直接迎出门外,不一会儿就见官袍加身的张之庭与紫衣楼主并排走入,二人边走边聊,谈笑风生,状极融洽。

常欢悄声道:“张相怎与他这般亲密?”

蓝兮轻笑:“客套是一种无谓的礼节,但有时候也能成为手段。”

常欢不解,蓝兮也不详加说明,径直上前抱拳施礼:“张大人,萧楼主。”

常欢忙跟着见礼,听张之庭朗声道:“得知蓝兮公子入了倾城画院,本相连早饭也没有吃,急赶着前来探望。”说着转头对萧倾城道:“蓝公子是我故人之子,我看他有如至亲,萧楼主可不能慢待啊。”

萧倾城笑道:“张相多虑了,能请到公子入院是本楼的荣幸,自然待为上宾。”

“嗯。”张之庭满意的点点头,“都说萧楼主行事妥当,为人厚道,定是不会委屈了蓝公子。”

蓝兮颔首:“楼主待我极好,大人不必担心。”

常欢站在一旁看戏,听三人说些无聊之语,颇觉好笑,张与萧本不熟稔,却能相谈甚欢,不得不说这客套果真是一种手段,只是不知张相的目的究竟为何,抑或是萧倾城想攀张相?这个道理说不通,已经控制了太后,按说朝中无人能入他眼才对。

几人一同向师院走去,张之庭边走边看,口中赞道:“风景如画的倾城画院,萧楼主又挑了一处风水宝地啊。”

萧倾城谦虚:“哪里哪里,不过见这块地方野景甚妙,想着应与书画作连更有意境,便建了此院。”

张之庭眼光微微一瞥,话锋转道:“凡萧楼主看上的地方,没有跑得脱的,这京城里怕是有一半土地都入了你倾城楼的名下吧?”

萧倾城一怔,没有接话,唇边笑容有些僵硬。

入了师院,忽听张之庭又道:“本相今日来主要是想和蓝公子叙一些旧事,萧楼主若忙就不必陪着我了。”

萧倾城十分精明,听出了张之庭语中带了“私谈”的意味,立刻接上道:“张相只管与蓝公子叙旧,倾城这就叫人预备早饭。”

张之庭颔首,看向蓝兮:“你住哪间厢房?”

二人进了常欢的屋子,常欢站在阶下嘻嘻笑,师傅的房间里一团乱,自不能带人进去啦,还是自己去帮他收拾收拾好了。刚要迈步,袖子被人扯住,回头一看,那面具泛着幽幽紫光,语调森冷道:“怎么我今日见你心情甚好?”

常欢白眼:“怎么见我心情好,你便心情不好么?”

“不错!”他丝毫没有避讳之意,直接道:“我昨晚走后,你与你师傅说了什么?”

常欢装模作样叹了一声:“唉,说了什么,还不是我把你骂了一顿,我师傅把你夸了一顿喽!”

红唇弯起自负笑容:“清者自清,蓝公子慧眼识珠,岂是你个小丫头能左右得了的。”

常欢苦脸作恶心状:“你要不要脸,好意思说出清者自清,你清在哪里?”

“嗳~”紫袖一摆,“不想与你罗嗦,你也少管你师傅的事情,我看你是太闲了,今日就给你送个伴来!”

常欢一愣:“什么伴?”

“画院几人都不会武功,若有歹人前来……我不住这处,不能及时护你们周全,有必要寻个护院的来。”

常欢结舌,不祥预感升腾:“你……你预备寻谁过来?”

“韩端!”萧倾城笑的得意:“怎么样?合你心意吧?”

常欢心掀巨浪,一时眼神恍惚,见萧倾城还在等着自己的反应,硬生按下惊诧,勉强微笑道:“要你寻来做甚,我难道不会去找他……”

萧倾城哈哈大笑,“我就喜欢成|人之美,你且等着吧。”

话音未落,屋门倏地开了,蓝兮侧身冲常欢道:“欢儿,张相唤你进来。”

正文皇心有疑

皇心有疑

常欢进门施礼:“给张大人请安。”

张相跨坐凳上,两手按膝,双眉紧皱,面色严肃,无半句赘语直接询道:“常欢,昨日你在太后寝宫看到了何事?”

常欢大惊,完全没有准备,一时结舌:“这……昨日大人……大人您也问过……”

“嗯。”张之庭点头,“但本相知晓你未说实话。”

常欢望望蓝兮,同是肃色满脸,冲她一点头:“照实说来。”

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张相出此问话,明显是得知了某些端倪,在那寝宫之事,她只向师傅说过,难道他已将此事告诉了张相?

张之庭见她久久不答,并无恼怒之意,冲蓝兮使了个眼色,蓝兮便站去窗边探了探,回身摇头。张又道:“你怕遭萧倾城报复?”

常欢脸色一正,忙道:“不怕,我怎会怕他,请大人恕罪,昨日民女确实未说真话,只因此事和……”

“太后有关。”张之庭不紧不慢接上,伸手端杯呷了口茶。

常欢也没了惊讶,看来他知道的不比自己少,目的是什么尚不清楚,但看在师傅对他颇为信任的份上,还是实话实说吧,“不错,萧倾城假扮太后传我入宫,询问了我一通便将我放了。”

张之庭颔首:“询问你何事?”

常欢偷眼看看蓝兮,道:“他问我师傅原先拒了他,后又答应进画院到底有何用意。”

“嗯。”张之庭思索一阵又道:“你可见太后?”

常欢摇头:“没有,那寝宫里只得他一人,不过……我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问了萧倾城是不是太后,他不置可否。”

张之庭眼睛一眨:“女人声音?在何处发出?”

“好象是床榻后的墙纱里。”

张之庭眼中惊诧莫名,半晌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好!你说得很好。此事切记再勿向他人提起,过几日本相说不定还会再来寻你。”

常欢不解其意,见他向蓝兮道:“此人狡诈多舛,武功深不可测,人脉极广,朝官中十有八九都与之交好,未存把握前,若是走露半点风声,只怕擒他不住,反教皇家威严受损。”

蓝兮抱拳:“请大人放心。”

张之庭拍拍他的肩头:“你那法子过于危险,不要再行了。”

蓝兮垂眼:“大人,我曾与你说过……”

张之庭瞥了常欢一眼,理解的点了点头,叹道:“不管怎样,小心为上,皇上已起了疑心,一旦证据确凿,我必全力辅助,任他能耐,也在劫难逃!”

常欢猛震,一双亮眸死死盯住张之庭,他在说什么?皇上莫非要对付萧倾城?

张之庭开了门,脸上倏地又挂满笑容,乐呵呵道:“见你师徒过得甚好我就放心了。”

萧倾城并不在院中,只有两个红衣婢在阶下等候,见张之庭出门忙道:“楼主请丞相用早饭。”

张之庭一摸短须,拒道:“不用了”

师徒将张之庭送出小院,萧倾城大步迎来:“张相用了饭再回?”

“本相还有要事回朝,改日再来拜访罢。”

“我送张相回城。”

临出画院大门,张之庭突然回头,看着蓝兮笑道:“玉兰近日回了相府居住,你闲暇时也去坐坐。”

蓝兮睫根一落,轻瞟了常欢一眼,有礼道:“近日定去拜访。”

吃早饭时,常欢就已有些坐立不安,看师傅与柳如风闲聊,心里急得火烧火燎,这厢放下筷子,那厢就拽着蓝兮匆忙回了师房。

“怎么回事?皇上也要对付他?”

蓝兮不紧不慢的坐下身来,倒了杯茶浅酌,微笑道:“皇家的事情,平民又怎能知晓。”

常欢嘟嘴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我啊,我快急死了。张相来询我那日事情是何用意,他说擒……是不是擒萧倾城?”

蓝兮沉吟一阵道:“我想应该是的。但此事关系重大,皇上即便有疑,也不会贸然动手。”

“怎么个重大法儿?”

蓝兮瞥她一眼:“若是让我猜测,只得猜是关系到皇家母仪颜面,就是要拿他,也只能行暗,而不能走官面。”

常欢诧然:“难道皇上知晓他与太后的事情了?”

蓝兮摇头:“你在那寝宫内也没有确实见到太后出现,所以不能妄下断语。”

常欢拧着眉头在屋里踱步,喃语道:“皇上定是发现了他与太后有私,生了恼怒,自己的亲娘不能办,只能将萧倾城除掉,方能出口恶气,但若是大张旗鼓的拿他,那全天下都可能会知道皇家的丑事,所以……”眼睛倏地眨出星光,嘴角一咧道,“要找人把他暗中除掉!”

蓝兮扑哧一笑:“你倒是说的头头是道,只可惜张相也未将详情告诉我,我便不能答你是否了。”

常欢腾地坐上蓝兮大腿,环着他脖子欣喜道:“太好了,皇上要为民除害了,叫他滥杀无辜,叫他横行京城,叫他秽乱后宫,报应终于来了!”

蓝兮眼光闪烁,沉声道:“萧倾城富可敌国,多年来为皇上贡上大批金银充盈国库,只怕……拿他并不容易。”

常欢不解:“他干出那等丑事,皇上还会姑息不成?”

常欢也跟着叹了声气,俯趴在他肩头,轻道:“说了,正如我哥说的那样,他不但不该死,还……很可怜,许是我谭家对不住他罢。”

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了一遍,提到萧倾城对季凌云的所为时,几乎愤恨的咬碎银牙,同情怜惜又涌上心头,末了道:“若是没有这家仇,我和他也许会一直做朋友,可如今……我还曾想要利用他,却不知他是那么的苦,以后我该怎么再去面对他呢?”

“是这样……果真有内情。”蓝兮喃喃,紧了紧手又道:“欢儿,你还想报仇吗?”

常欢抬起头:“如果你问我哥这个问题,我相信他一定会答:报!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放了季凌云后再寻到倾城楼去了。恩怨要分明,季凌云他也杀了我亲爹为父报仇了,但我娘呢,叔伯亲戚呢,那些无辜的人呢?我与我哥一朝成孤,血亲难认,天各一方十余年,谁来替我们申冤?季凌云是起因,萧倾城就是凶手,他嗜血成性,杀了那么多人还觉得不过瘾……”常欢情绪有些激动,哽了一声又道:“师傅你知道么?他当年也要杀了我,是……季凌云救了我啊。”

蓝兮不语,静静望着她,眼神十分平和,似乎早已料到了她的答案。

常欢再次俯倒,眼睛在蓝兮肩头蹭来蹭去,闷声道:“我哥一定会这样答,可是我……我却没出息,师傅……我也想杀了他,现在愈发的想,却不完全是为了家仇,我还为了我的朋友。我恨他侮辱过韩端,我还恨他将季凌云变成了禁脔,把一个好好的男子折磨得不人不鬼,好坏难断,畏缩不前,可惜我没有一身武功,否则定要一刀刺死他除了这个祸害!”

蓝兮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欢儿有侠义心肠。”

“也不全是。”常欢嘟囔,“我自私,我更恨他对你有觊觎之心,自那日索画像之后,我便发觉他已疯狂,愈和他相处,我愈发觉得这人活在世上一天,我们便永无安宁之日,即使我们回了山,谁又知他会不会想出别的花招?他三番四次的威胁我,若不是我假意逢迎推诿,只怕他早对我下了毒手。”

蓝兮掰过常欢的脸,微笑道:“防患于未然?”

常欢扯了扯嘴角,“季凌云与我说过实情后,对付萧倾城更是难上加难,不过今天听到皇上要对付他的消息,我开心了,我们只管这般安心等待,他的那些龌龊事定将大白于天下,他也定会被绳之以法。”

蓝兮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莫寄希望于皇家,师傅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常欢眨眨眼睛,疑惑道:“张相说你那法子危险……”慌地起身捧住蓝兮的脸,“师傅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蓝兮眼光一闪,摸摸袖子笑道:“原是想趁萧倾城不备,用这暗筒将他制住,交于你哥处置,不过其人武功很高,时机把握不准,很可能被他发觉功亏一篑,之前我与张相说过此事,所以他才说这法子危险。”

常欢并不相信蓝兮的这番话,眯着眼睛左瞅右瞅,依然疑惑道:“师傅你想瞒我什么?你说的法子让我这笨人想也知漏洞太大,你会去用?”

蓝兮笑着将她拉回腿上,抱住她的腰道:“你笨么?师傅觉得你是最聪明的。”

常欢假嗔:“师傅你现在变坏了,都不愿跟我说实话的,我不准你去做危险的事情。”

蓝兮抬手刮上她的鼻子:“傻丫头,师傅没有武功,自不会拿性命玩笑,暗器不用便不用了,先与他周旋再想别法,你要记着我的话,情绪不可过于外露,闲说几句也罢,万不可与他争执。”

常欢抵了抵他的脑袋,站起身道:“放心吧,他心眼虽多,我却也是有备而来,只要他不狗急跳墙,明哲保身我还是会的,我现在要去补上一觉,昨晚没睡好,腰酸背疼的……”大大咧咧砸着腰,说完便走,没注意到蓝兮的脸已经泛了赫红。

走到门边,常欢脚步一顿,似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斜着眼道:“师傅,玉兰是谁啊?”

蓝兮倏地挺直了脊背,正襟危坐,一脸坦然笑容,眼睛一眨道:“过几日带你去,我们一同认识她。”

常欢皱皱鼻子,嘀咕道:“我肯定要去,我要看看什么模样的小姐老大年纪了还不嫁人。”踢踢踏踏地走了,听得隔壁房门开了又关,蓝兮的笑脸渐渐隐了去,剑眉拢起自语:“皇上此举……是真是假?”

连着五六日,画院平静异常,小厮们忙着将漆好晾好的桌椅摆进画堂,柳如风去了城内与另几位画师一道选生,准备下月初一的开院事宜。让常欢惴惴不安了两日的“护院”并没有来,静心一想,韩端对那人憎恶至极,又怎会应他邀约当这劳什子护院呢,这样想来心又安了,于是接下来几日,不是吃睡便是练画,再不然就跑去与蓝兮腻上一阵,前日也到四海医馆探望了一次,仍是内室紧闭,人影不见,十日之期未到,只能等待结果。若没有那人神共厌的家伙鬼影般在画院内出没的话,常欢可谓是身心松快的过了个小假期。

说萧倾城人神共厌一点都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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