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娘娘作者:未知
祸国娘娘第22部分阅读
,再向上攀爬一点就要碰到最下排的发光点。不过,一旦他身处蓝光笼罩范围,便会无缘无故掉下来,这是冰魄雪莲所设下的魔法结界吗?
“大伯大婶们好,我是贺千斩的把兄弟顾风,嘿嘿。”顾风走到哪都不忘自我介绍。
“小斩的把兄弟?”老国王眯眼打量顾风:“哟,长得眉清目秀挺俊嘿。大伙快过来,这位小兄弟是小斩结识的……义兄,还是义弟?”
顾风腼腆地笑起:“义弟,这位姑娘是贺千斩的师父,挂名的。”
“……”长辈们又将视线齐刷刷转向俞晓玖,能给小斩当师父的女子,定是艺高人胆大!
“姑娘,小斩与你除了师徒关系,还有?……”老国王定睛看了看小九完好的另一半脸,只是那道伤疤遮盖了此女容颜,其实五官相当柔媚。
俞晓玖目不转睛地望着贺千斩,抽不出时间回答问题,因为贺千斩一只手已碰到其中一枚光点,俞晓玖下意识闭眼,毫无悬念地,贺千斩倏然摔落,幸好积雪厚重松软,故而形成一张纯天然的“完全气垫”。
“贺千斩,你再上去,我,我就用拐杖揍老头!”
“?!”……老国王惊住,双眼聚焦在眼前的拐杖上,不好吧,他都一把年纪了。
“?!”……顾风倒抽一口气,这算哪门子威胁。
“……”贺千斩斜了小九一眼,她一开口便引他发笑。
俞晓玖没好气地瞪着他:“还不快过来,我站得腿都酸了。”
当所有人都以为贺千斩会对此女不屑一顾时,贺千斩却走到此女身旁,一抄手肘将她托起。
“……”长辈们木然一片,此女三言两语便制止了贺千斩的玩命之举,真乃牛人也。
“……”顾风心中忽忽不乐,他又不能说小九阻止贺千斩以身涉嫌有过错。
贺千斩这才察觉她已冻得瑟瑟发抖,再看那张遭冷风吹红的小脸,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将她一双手揣在自己怀里,顺势压低她的头,让她蜷缩在胸膛中,又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寒风的侵袭。一举一动都是那般自然而然。忽略了众人的目光,也忽略了顾风的心情。
俞晓玖倚在这幅不算温暖的肩膀上,感觉自己仿佛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人,也只有家人的拥抱才令她安心。
她吸了吸鼻子,戴上卡通棉口罩,仰起头给他欣赏顾风的“大作”。
贺千斩知晓她想逗笑自己,但他情绪有些烦闷,有所指道:“看得见,却采不到。”
俞晓玖回眸凝睇,冰魄雪莲依旧释放光芒,又好似在摇曳中发出嘲讽的笑声……“是不是被谁施了法术?……还是不要招惹有灵性的花草为妙,怪吓人的。”
贺千斩扬手指去:“你仔细看,亮点布局规整,且间隔不大,只要找对攀爬路线,一定可以寻到冰魄雪莲的准确位置。”他不断攀爬并非漫无目的瞎闯,而是在摸索通往冰魄雪莲的唯一途径。
“嗯……有道理……不过要从几千个亮点中找到正确路线,简直是天方夜谭。”俞晓玖转过头,郑重道:“我不想治了,一道疤又算什么,我都看惯了。即便容易采摘,我也不能因为一张脸,眼睁睁看着寒齐国毁于一旦,那也太自私了点。”
贺千斩不予回应,小九无非是一时想开罢了。
俞晓玖以为所有人都看得到满山亮点,却不知旁听者无不迷茫。
“对不起老爷爷,我没有殴打您的意思,只是一着急顺口一说……”俞晓玖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这些老人都对贺千斩非常好,应该是他提过的家人吧。
“姑娘,你还蛮会挑人打的,他便是寒齐国国王,也是小斩的义父,拿国王威胁小斩最有效,哈哈。”李大婶在一旁纠正道。
“……”俞晓玖瞠目结舌地看向老者,老国王点头浅笑,显然毫不在意。她尴尬地低下头,用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说给贺千斩听:“你义父为人真随和,多善良可爱的老人吖……”
贺千斩可不买账:“待回宫之后,磕头致歉。”
“……”俞晓玖竟然不敢反抗,扁扁嘴应了声。
顾风默不作声,只是在一旁观望,似乎也插不上话。
待大队人马返回皇宫,老国王为俞晓玖安排一间相对暖和的卧房,随后一大票老者,硬拉着顾风去别屋闲谈。
“师父看到这条疤,自责的……划伤了他那张完美的脸,我心里特难受,想找人说说话,就想到了你,可你又不在。”俞晓玖默默垂泪,展洛鹰对前世痴情绝对,她却给不出半分回应,毕竟不爱就是不爱,真够郁闷的。
贺千斩拧起眉,曾经活泼开朗的小九,在一段一段情感的纠葛中,逐渐陷入两难境地,他希望她活得轻松自在,偏偏看到越来越多的泪水。
“倘若我是他,也会这么做,当过失无法弥补时,只能毁了自己去赎罪。”贺千斩理解展洛鹰的心情,他们属于同一种人,不断给自己施加压力,却始终寻不到解压的途径。正如他迟了一步救出小九,责任就在他。莫追问为何非要揽上身,无法说服自己不承担。
俞晓玖扬起泪眸:“可这么做我也不会感到好受,况且他所犯的错,不是让我当j细,而是不该隐藏感情,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男人都是这样,好似不到生死关头就不肯说出真心话,表达心意有这么困难吗?……”
“……”贺千斩闪避着她的视线,原本不困难,困难都是自己搞出来的。
如今寒齐国每一位百姓都在帮他卸包袱,他反而盼着山崩地裂,由此便可带领百姓离开这片寒冷贫瘠的土地,他自然不必再当杀手。
如今只差一步,摘取冰魄雪莲之后,心灵便彻底解放。
“不知哪个妖怪这般无聊,居然在冰魄雪莲上布阵施法。”贺千斩不悦地蹙起眉。
“妖?我倒觉得是神仙所为,妖怪哪会弄出那么美的意境。还是等师父取来另一件法宝后再讨论这问题……”俞晓玖很喜欢那种柔柔的蓝色,没有海水蓝那么深,也没有天空蓝那么亮,夺目璀璨却不刺眼,渲染着玄妙的异彩。
贺千斩可没她那份闲情雅致:“治病最重要。”
“不治你就嫌弃我丑了是吧?”
“故意曲解我本意。”
“正面回答。”
“当然不,但你并非对着我一辈子。”贺千斩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后又觉得别扭:“对着谁也不行。”
“……”俞晓玖明白他的意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都不愿意与丑八怪亲亲我我。
两人正不知如何接话之时。李大婶敲了敲门,笑逐颜开地询问。
“小斩,既然摘冰魄雪莲的事要搁置几日,不如带上你师父与你义弟,一同去参加张大伯家的婚宴如何?”
俞晓玖难道遇到婚礼现场,刚欲兴奋地鼓掌,贺千斩却疾言厉色打断。
“她不能去。”
“为什么我不能去?我戴口罩还不行么,不会吓到其他来宾。”
“对啊,不对!一道疤而已,你这丫头莫多想,绝对不会有哪个村民会对你的伤痛指指点点,小斩,并非这原因吧?”
“……”
俞晓玖斜眼偷瞄贺千斩,贺千斩的表情相当不自然,哼哼,有猫腻,偏要去。
七日来复
“你困了。”
贺千斩再次按下俞晓玖双肩,给她盖上被子,恨不得连她带床板捆一起最理想。
“我不想睡觉,我要参加寒齐国民俗婚礼!……”俞晓玖第十五次爬起身,据李大婶描述,寒齐国结婚仪式有别于其他地区,本土特色浓郁。
“没什么特别,无非是拜堂成亲。”贺千斩拧着眉,虽故作镇定,但显然有点心虚。
“我要吃喜酒吖,你嫌我带出去丢人现眼是不是,是不是?……”俞晓玖故技重施,有时撕开自己的伤疤也是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好方法。
“……”贺千斩背对她伫立,主要是为了掩藏不安的情绪。
“顾风,快来帮帮我,贺千斩把双拐藏起来了——”俞晓玖见顾风进门,伸出求救的双臂。
顾风走到床边,探看床下寻找拐杖:“不是去吃喜酒吗?贺千斩你这是做甚?”
贺千斩蹙眉不语,他也没法解释自己古怪的行径。
俞晓玖嘟着嘴,贺千斩从没这么固执过,肯定隐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去就去。
顾风在木柜中找到拐杖,屋里就那么三两件家具,好找。
“哦!难道是你的初恋情人也去参加婚宴了?”俞晓玖自顾自“如梦初醒”。
“是吗?那可好,我跟小九不会打扰你与老情人叙旧。”顾风将棉衣递给小九:“多穿点,外面冷死了。”
“好,准备红包了没,咱们不能空手去吖。”
“早包好了,我办事你放心,嘿嘿……”
“嗯嗯,梳子拿过来,我梳梳头。”
两人叽叽喳喳安排出门事项,彻底孤立贺千斩。
“小九姑娘,咱们该出发了。”老国王换上一套干净的粗布衣,站在门外笑脸相迎。
“来了来了,顾风快点呀。”俞晓玖生怕贺千斩“横刀拦下”,不禁跳脚催促。
顾风见小九亟不可待前往,直接将她背起,这样比较快。
“小斩,你还愣着作何?你李大伯指名道姓叫你去呢,快快快!”老国王拉住贺千斩手肘,强行拽出屋门,不知这孩子又哪根筋不对了,一直摆臭脸。
“义父,拜堂之后……能否请他们跳过那个……环节。”贺千斩吞吞吐吐小声嘀咕,完全失去杀手所具备的镇定素质。
“哪个?跳过入洞房?!……”老国王瞪大眼珠。
“……”贺千斩一扬手作罢,也许小九根本不会注意到那种小事,是他多虑了。
待重要来宾陆续到齐,拜堂仪式正式开始。
俞晓玖占了国王的光,坐在最前排最清楚的位置上,酒宴自然不算丰盛,每桌只有一个肉菜,还是与野菜炖成的大盘菜,但喜盈盈的气氛相当热闹。
寒齐国因气候寒冷,新人婚宴的确“别出心裁”。新娘喜服是由纯白毛皮裁剪而成的一条长裙,裙摆长度过膝,内衬红色衣裤。腰系红色束带,勾勒出新娘纤细的腰肢。红与白的搭配,简洁大方,衬托出新娘花般娇柔的脸孔。新郎则头戴雪狼颅骨打磨的兽冠。雪狼必须由新郎亲自猎取,证明他在婚后有能力照顾妻儿。
“白色新人服?不吉利吧……”顾风攀附在小九耳边窃窃私语。
“多前卫吖,绝对引领时尚风潮。”俞晓玖慢条斯理地回应,白色象征纯洁,挺好的。
贺千斩并未坐上主桌,而是卧在角落里观礼,阴暗的角落黑衣的他。想隐身啊喂?
新人在拜堂前,首先向长辈们及帮助过他们的亲朋好友逐一行礼,给长辈行跪地,平辈之间行鞠躬礼,表示滴水之恩没齿难忘,最后才轮到两家长辈受礼。
当准新人拜谢一圈之后,不由在人群中找寻贺千斩的身影,因为最要感谢的人正是他。
俞晓玖将红包双手奉上:“祝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寒齐国没有结婚收红包的习俗,顶多家中富裕点的送些腊肉、皮毛,所以新娘不知该不该接受,老国王见状出面张罗:“收下吧,这是小九姑娘的一番美意。”
新娘得到国王应允,欠身致谢,俞晓玖笑眯眯回礼,别看穷乡僻壤,但百姓整体素质非常高。
“贺王爷在那边呢……”新郎终于找到贺千斩,幸好他的佩剑反射出银光。
“……”俞晓玖想笑不好意思笑,第一次听别人称呼贺千斩为王爷。
新郎牵着新娘的手,郑重地跪在贺千斩面前:“请贺王爷接受我夫妻二人三叩首。”
“你我同辈,不必多礼。”贺千斩一臂拦住。
“贺王爷,我们无以回报您的大恩大德,您就成全我们夫妻二人吧。”新娘眼中含着泪,倘若并非贺千斩及时派人送来药材,家中老父去年已命归尘土。
“小斩,你绝对受得起,莫推三阻四破坏气氛啊。”李大伯大吼一声,精神十足。
此话一出,百姓们无不赞同,一些年轻人也来了情绪,纷纷替自家父母上前行礼,不大会儿的功夫,贺千斩面前已跪下三大排百姓,气势如虹。
俞晓玖与顾风面面相觑,啧啧,贺千斩人缘真好。如今谁还能将他与杀人如麻的侩子手联系在一起?
“……”贺千斩微蹙眉,缓缓起身,挺拔的身姿及肃穆的容颜,令人心生崇敬。
百姓们整齐地向他磕头行礼,场面很是壮观。
俞晓玖直勾勾地看向他,不管贺千斩出现在哪里,那坦然的神情,从容的心态,无比彰显出他主宰一切的王者风范。是她错误地将贺千斩定位为冷酷无情的杀手上,仔细想来,他根本没乱杀过无辜百姓,也许,善良才是他的本性。
“小九?……”顾风唤了她不下三声。
“贺千斩好帅吖……”俞晓玖扬起花痴般的笑容。
“……”顾风斜视贺千斩,还不是与往常一样,哪里帅了?!
当百姓们各归各位之后,新郎新郎开始拜堂。
俞晓玖双手攥在胸前,无论古今中外,婚礼上最动人的画面即将来临。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新郎笑逐颜开,新娘则含羞带笑,在众人的祝福之中,结为夫妻。
俞晓玖小幅度鼓掌,观礼结束,该吃饭了,这步骤也很重要。
可她发现所有人还不动筷子,而是齐刷刷地注视新人。
俞晓玖不明所以,回眸凝睇,惊见新郎手握一把匕首,倏地割破手指,将一滴滴鲜血挤在一个莲花形的小容器里。
新娘微垂眸,摊开右手掌心,一脸羞涩。
俞晓玖聚精会神地观望,看来这才是整个仪式的重头戏哟。
新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先伸出左手,托起新娘的手背,右手食指沾入容器,将滚烫的鲜血染于指尖。
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在新娘掌心画出一枚圆形。
新郎以血立誓,一边描绘着圆,一边在新娘耳边倾诉绵绵情话——
你如光芒,唤醒爱的萌芽;
你如光芒,融化我的心房;
你如光芒,散发爱的温暖;
你如光芒,驱逐我的忧愁。
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阳光,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我对你的爱,正如这一轮笼罩在光芒外的圆,一旦开始,便没有终点。
誓言落定,新娘流下幸福的泪水,将这一份“爱的誓言”贴在心口,鲜血印红了纯白色的新娘服,在距离心最近的位置,谱写着属于他们的永恒爱恋。
没有金银财宝,没有绫罗绸缎,甚至连一餐像样的宴席都没有,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圆,却被赋予了如此美妙的旋律,弹奏出五彩缤纷的未来。
俞晓玖双手捂在胸前,虽然一对新人没有热吻相拥,但她为这一幕感动得心潮澎湃。他们的爱情是那般含蓄,却又是那般动人心魄,让她深深体会到最朴实最真诚的情感。
顾风见小九激动不已,手指沾了沾茶水,摊平她的手,有样学样的比划开来……
“我对你的爱,没有尽头哟……”
“……”俞晓玖听到他阴阳怪气的告白,抽回神智,将一手水珠蹭在顾风衣袖上:“是没有,你先找到起始点再说。”
“你看新娘子多容易满足,此刻多幸福,你好好学着点,正所谓知足者常乐也……”顾风摇头晃脑说教,被俞晓玖一掌拍中眉心。
顾风龇牙咧嘴揉脑门,刚欲委屈地发牢马蚤,只见小九神色骤变,她低着头,笑容全无,只是凝望空落落的掌心,仿佛陷入某种沉思……
“小九你怎了?……”
倏地,俞晓玖抬起眸,慌乱地支起身,在人头攒动的宴席中找寻……贺千斩。
她的脑中呈现一片空白,心很乱,夹起双拐,焦急地在桌椅缝隙间穿梭。
百姓们不知她在为何事慌乱,询问也不回答,好似她已进入旁若无人的境地。
但她走遍每一桌,却怎么也找不到贺千斩的身影。不知是故意逃避,还是恰巧不在。
……原来,他一早已表明了心意。原来,是她迟钝,竟然没察觉其中的含义,倘若不是他极力阻止自己参加婚宴,她也许依旧不会多想,或者只看做一种巧合吧。
——我对你的爱,一旦开始,便没有终点。
俞晓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既想笑,又想哭。
七担八挪
天空飘着雪,一望无垠的纯白之下,映衬出贺千斩修长的倒影,他仰视天际,任由飘洒的雪片落于脸颊,化作冰爽的水珠,洗涮着平添的困扰。
“我曾说过,如果喜欢我就要说出来,没想到,你居然选择逃避……”
俞晓玖伫立在他身前,大雪纷飞,虽然只有一步之遥,却阻碍了彼此的表情。
贺千斩缓缓蹲身,伸出手指,俯瞰雪地,漫无目的地乱写乱画着……
“我的‘圆’,乃另一层含义……毫无理由地围绕着你转。然而,圆就是圆,循着固有的轨迹,永远绕不到你身旁。而如今的相处的方式,已令我习惯成自然。”
贺千斩回答得极为从容,他自己都未料到会这般在乎顾风的感受,且不说顾风曾救过自己一命,只谈顾风对小九的感情,有目共睹。
倘若在这场情感角逐中必须有人受伤,那唯有他来,因为他可以承受别人所不能承受之痛,自认烂命一条,既然许不了小九未来,便没必要搅乱她的生活。
俞晓玖没想到他依旧矢口否认,心情不由打落低谷,其中的原因她多少了解,贺千斩总是自作主张帮她安排着一切,却始终不肯问她一句:愿不愿跟他走。
“我问一个非常自私的问题,你不用回答……”俞晓玖夹好双拐,背对贺千斩,而后艰难地在雪地中行走:“我明白你付出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可你究竟成全了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