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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沉壁第2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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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沉壁作者:未知

君心沉壁第29部分阅读

事,就像张飞拈起绣花针,换作慕容轩,照样不可能一蹴而就。

慕容轩尽量避免碰触沉璧的身体,他的太阳|岤像装了两只小兔子,一刻也不消停的“突突”直跳,他保不准一个把持不住,又会干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灼热的呼吸扫过沉璧肩头,每一寸衣料的收紧,似乎都带着他指尖的温度,沉璧拼命克制住乱七八糟的想象,肌肤却仍因羞涩而泛起淡淡的粉色,如同怒放的桃花,娇艳欲滴。

又一轮视觉冲击……

慕容轩完成了平生最艰巨的任务,按捺把沉璧按进怀里狂吻一顿的冲动,索性捞起剩余的衣物,一样样替她穿戴整齐。

沉璧红着脸不吱声,眼角余光偷窥他的侧脸,心如撞鹿。

最后,剩下鞋子。

南方的花朵难以适应严寒之地,无论怎样小心,沉璧的脚还是冻伤了,青紫的冻疮格外狰狞。他听说剥下新鲜的麂皮能捂好冻疮,便四处找寻,无奈大雪封山遍野荒凉,他每天清晨上山辨认雪地里的动物足迹,等了半个月才猎到一只黑麂。回王府剥了皮,冒着热气的麂皮送到鞋匠手中,制成了这双皮靴。

他将她抱坐在床沿边,弯腰拿起麂皮小靴,他曾在她睡着的时候,用手量过她的脚,当小小的莲足躺在他掌心的那一刻,他知道,他是永远都不舍得放手了。

“好了。下地走走,感觉怎样?”

靴子很漂亮,深棕色的皮革厚实柔软,靴沿嵌着一圈白毛,沉璧走了几步,鞋里的空间正合适,暖暖的包裹着她的脚,半点都没挤压到冻疮。

她掩饰不住的欣喜:“大小刚好呢!”

慕容轩笑了,起身拿起沉璧的披风,三两下便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走吧。”他推着她的肩膀,刚打开门,就见墨黑的天幕上爆开一朵璀璨的烟花,“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他停下脚步,探身碰了碰她的唇:“你看,他们都等不及了,你害我变成最不好客的主人,应该给点补偿。”

“你可以不用对我那么好。”沉璧鼓起勇气小声说:“否则,会让我觉得欠你的越来越多……”

“是吗?”他不甚介意的挑挑眉,凑近她耳垂,轻咬:“如果我是你,就会试着还一还。”

次第冲上云霄的烟火倒映在沉璧眼中,闪烁不定。他一时走神,那双芳香馥郁的唇往前一探,贴上他的脸。

“补偿。”她学着他说话的语调,浅浅一笑,再美的烟花都成了铺设。

“沉璧……”待他回转神来去拉她,小鹿般敏捷的身影已经跑远。

大雪初停,烛火透过宫灯薄薄的纱罩,将淡黄|色的光晕倾洒在玉树琼枝上,朦胧而不真实。她远远的冲他挥手,他低头一笑,眼眶竟有些湿润。

骤雪初晴

烤全羊、烤||乳|猪、烤山鸡……

一堆又一堆的篝火升起,广场四周摆满桌案,王府的仆人们抬着大桶美酒穿行于人群中。欢声携笑语,芦笛伴手鼓,连天公都作美,下了整天的雪停了,月华初上。

慕容轩举起左手,场内安静下来,火光照在他年轻而英俊的脸庞上,熠熠生辉。

头顶羽饰面戴木壳的巫师们踏着鼓点登场,他们捧着一尊九鼎容器,躬身绕着慕容轩念念有词,最后齐齐跪下。慕容轩拔出腰间佩剑划过手腕,血珠滴进容器,一滴、两滴、三滴……在高亢的祝祷声中,巫师们将容器置于篝火前的祭台上,摇着牛角铃,跳起奇怪的舞蹈。光裸着上身的壮汉们头顶金钵,将二十四轮祭品逐一呈上,众人列队前行,祭司手持柳枝,蘸取容器内的圣水撒向人群,人们纷纷将手举过头顶,仰面接受洗礼。

沉璧跟在郑桓宇身后,瞧得兴致盎然。

“姑娘不妨去沾沾圣水,来年也好没病没灾。”郑桓宇善意的提醒。

“好。”沉璧被现场的气氛所感染,也没有多想,当即脱下手套解开兜帽。入乡随俗,她的长发绞着五彩丝线,编成两股辫子搭在胸前,缀满珍珠玛瑙的细银链斜挽过额头,在眉心垂下一颗椭圆形的红宝石,于顾盼间折射出绮丽的光芒——她的打扮与鲜卑贵族并无两样。

只是,芳华初绽,绝色倾城。

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民族,对美人的评判标准或许不尽相同,但面孔的精致程度却是无可争议的先决要素,并且,最容易判断。

郑桓宇这才有所顾虑,匆忙护着她走到祭台前,丝毫没留意祭司的动作略一停滞,黑纱后的鹰眸盯着沉璧闪了闪,复归平静。

半柱香的时辰过去了,沉璧开始觉得愧对郑桓宇,好歹也是小年夜,连累他跟着自己,玩不尽兴,还吃不饱……

沉璧刚放下实在撑不进肚子的半块羊肉,就看到郑桓宇也扔下没啃完的蹄髈,她忙阻拦道:“你继续吃吧,不要紧,我等你。”

“不。”郑桓宇站得笔直:“属下怎能让姑娘等。”

“要不,我先回去……”沉璧仰视郑桓宇,觉得那张敦厚的脸孔有点眼熟,像在哪见过,又似乎比眼前的更为苍老。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见他摇头:“不行。等少主应酬完了,肯定要来找姑娘,他嘱咐属下先带姑娘散散心,属下这就带姑娘去看杂耍。”

“还是去看摔跤吧。”沉璧顺着他神往的目光看向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的人圈,大步走在了前面。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较之郑桓宇的专心致志,没有运动细胞的沉璧看摔跤看得百无聊赖,眼见一个小个子将一个大胖子爽利的摁到在地,震耳欲聋的呼喝让她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半步,空出的缝隙马上被往前挤的人补上,如此反复,她很快就站到了最外围,连郑桓宇的影子都瞅不到了。

这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讶异的转过身,一名侍卫装束的男人在对她说话。

说的是鲜卑语。

她懵了,张张嘴,又警惕的闭上,下意识的觉得不妙。

如今南北战乱,燕京是鲜卑族的聚居地,虽然大部分皇族贵胄也懂汉语,但没有人会在同胞用母语问话时选择异族语言作答。

她伸手胡乱比划了几下,示意他们自己无法出声。

对方显得有些诧异,跟着比划出“请”的手势,随后不容分说的上前来拉她。

沉璧惊慌失措的往人群中钻,不料被人轻而易举的拎住衣领带离了摔跤场。

“左边第二个胸大。”

“右边第三个脸蛋漂亮。”

“中间那个,看样子倒像个雏,可惜身子单薄了些。”

“啥?再单薄也单薄不过老六养的汉女吧?你得学着换换口味,瞧那小腰细得……”

“对了,老六怎么不见了?”

“他府上还缺美人么,一准儿偷找乐子去了。咱们也不必客气,自挑自拣。哎,要我说,女人要媚才够味,打头第一个还不错。”

“嘿,又来了一个!猴急什么,都看完再说。”

“行,看完看完。”

主座上,几名衣着华贵的男人你一言我一语,满口污秽。沉璧站在一排马蚤首弄姿的女人末尾,惊魂未定。将她拎来的侍卫一扬手,“唰”的扯下她的披风,数道滛亵的目光集聚过来。

披风下,是一袭红缎绣花长袍,外罩银色羊皮短袄,贴身的裁剪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衣领袖口边沿镶着的白狐绒毛在风中轻舞,衬得一张小脸玉洁冰清。

寒冷或是紧张,她的身子抑制不住的发抖。

面前一行人却瞧得眼睛发直,年纪稍长的男子率先发话:“你叫什么名字?”

沉璧拼命摇头,脸憋得通红,饶是她再听不懂话,也能看懂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权贵阶层玩弄女人并不稀奇,她只后悔自己没跟慕容轩学几句鲜卑语,到眼下想祭出他的名头脱身都不能够。

“可惜,是个哑巴。”有人惋惜的叹了一声。

“少废话,你们若瞧不上,就让给我了。”

“想得美,回头要好好打赏拓跋部的祭司,若不是他眼尖,能从人堆里挑出这个么货色来供爷们消遣么,哈哈……”

“别高兴得太早,老规矩,抓阄排先后。”

男人们欲望的目光如火,女人们嫉妒的目光如冰。

沉璧在冰与火的夹缝中煎熬,她自然不认为能被这些皇子族长们挑上是荣幸,更不知道他们若是看上了同一个女人,是要用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来决定优先权的——

侍卫们疏散人群,收拾出一块场地,排开十个草靶。

抓过阄,二皇子首先上场,提缰跨马,接过侍卫递上的箭袋。

原始的骑射比试,马儿跑完全程之前,谁中的靶心最多,谁就是赢家。

“开始!”裁判扬鞭,狠狠抽打在马臀上,马儿吃痛,离弦之速。

“嗖嗖”接连十箭,六靶红心,众人恭维的吆喝鼓掌。

围观者越来越多,沉璧惶然四顾,在看到郑桓宇的刹那,她几乎就要就脱口呼救,可是,她很快发现他一直都僵立在原地,任人流推来攘去,面如死灰。她心中一凉,随即意识到,慕容轩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带她走。为她众叛亲离,不值得。

渐渐的,失望竟然大于害怕。

人群中一次次掌声雷动,最后,她几近麻木的看着一个系着黑貂围脖的男人走向自己,听见裁判激动的大叫:“十靶九中!四王爷胜!”

话音未落,“得得”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高头大马腾空跃过人墙,快得只剩一道白影。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骑者左手挽弓,右手搭箭,动作迅如疾电,眨眼间,十箭齐发。

众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

衣袂翻卷,在半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蓝眸似海,睥睨天下。

裁判目瞪口呆,生怕自己看错了,直奔上前确认。半晌,他的声音兴奋得失真:“恭喜六王爷,十靶十中!”

人群爆发出欢呼,逐月栖云轩,那个神祗般的男儿,无疑是北陆的骄傲。

慕容轩的唇边扬起一丝浅笑,他手腕骤扬,黑色马鞭呼啸着直扑沉璧,到了她跟前,却只轻轻卷住她的腰。她止不住一声惊呼,下一刻,整个人已经稳稳坐在他的马背上。

“四哥,得罪了。”

慕容轩丢下轻飘飘的一句话,策马扬鞭,带着怀中人儿绝尘而去。

由胜转败的男子倒不见得有多么恼怒,他望着慕容轩消失的方向,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的这个弟弟,从小只与他走得近些,他对他,还算得上了解,瞧他的神情,明显不是逢场作戏,而且那个小美人弱不禁风的模样看上去更像南方女子,莫不就是传说中他新纳的汉室小妾?若当真如此,他完全可以私下打声招呼,做哥哥的怎会为了个女人与他为难?要知道,食古不化的拓跋族长一直都以血统为由,立场鲜明的拥护大哥慕容博,而拓跋祭司偏又独独相中他的小妾,未必不是有预谋的试探。一向沉稳的六弟反应居然这么激烈,若非胸有成竹,便是关心则乱,照他看,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

他不甚遗憾的摇了摇头,冷风吹来,乌云遮住月华,可以预见的将来,北陆又会迎来一场大风雪了。

“璧儿,说说话……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

“我是来晚了,我没想到该死的郑桓宇竟然连你都看不好,还以为你嫌天冷回屋去了,所以绕了一圈才赶到。你放心,有我在的地方,没人能伤得了你。”

“……”

“你再不说话,我真强吻你了……”

余音渐消,怀中人儿转过头,晶亮的眼眸正对他。

慕容轩不自然的清清嗓子:“我是说,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憋着。”

“你为什么要吻我?”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慕容轩一怔。

“你也和他们一样,可以随便和女人上床,你也会把女人当作玩物,但是你还没有得到我,所以不甘心拱手让人,对不对?”

又来了。

慕容轩皱皱眉头,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被她的话激怒。她的尖刻情有可原,当他看到他心爱的女子被逼上靶场待价而沽时,他甚至想把围观的所有人都杀掉。但是,她为什么不和大多数女人一样,懂得示弱,懂得从爱人怀里寻找慰藉呢?又或者,她还没有把他当成爱人罢。她一直以为,他觊觎的不过是她的身体。

忍了又忍,他淡淡的开口道:“我有很多机会得到你,根本用不上强迫。如果我可以随便对待你,早在宜都,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不要告诉我,你把自己灌醉的那天晚上,当真一点意识都没有。”

“什……什么意识?”被慕容轩一提醒,沉璧猛然记起残留在脑海中的那个荒唐春梦,她吃了一惊,不及分辨他话里的真假,耳根子已火辣辣的热起来,只好先装傻充愣。

好在慕容轩也没有刨根究底,见沉璧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他便扶她下马,牵着她的手,缓步过一条被积雪覆盖的小路。树枝上的雪团扑簌落下,偶尔调皮的钻进衣领,他脱下外袍,细心的将她包裹严实。

“这是哪里?”鼻端萦绕着他的味道,她的脸仍止不住一阵阵发烧。

他微微一笑:“你自己看。”

眼界豁然开朗。

他们站在一处山崖边,远峰连绵暗浮烟,近城宫阙夜千重。皑皑白雪覆盖了碧瓦琉璃,却掩不去巍巍皇城的雄伟气魄。俯瞰万顷灯火,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深蓝色天幕飘着细碎的雪籽,沙沙作响。

极美的景致,令人物我两忘。

“你脚下,便是真正的燕京,北陆之魂。”慕容轩的声音低沉而不失磁性:“你永远都想象不到我曾有多么渴望得到它,但是,我不能把你交给我的父王,即使这么做会帮我一举击败最大的政敌。他们说,得到你,就能得到天下。可你对我而言,不是天下,而是羁绊……”他轻轻抚摩她的脸,唇角微扬,喉间却有点沙哑:“不怪你不信,就连我自己都想不通,我居然会心甘情愿。”

飞舞的雪花沾在他的睫毛上,很快融化,留下几颗晶莹的小水珠。他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眸中一片汪洋,柔情似水,漫过天与地的交界,漫过心的防线。

“可是……为什么?你明明应该恨我,你说,要让我赎罪……”

“为你曾经做出的错误选择,你的后半生,难道不该用来赎罪么?你必须赎满与我对等的爱。”他深深叹息,“沉璧,我爱你。”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慢慢的,泪水浮上眼眶。

居然是他。

她从没想过,跨越千年的寻觅,会在他这里得到答案。

他等了她这么久,她也茫茫然寻了这么久,如今才知道原来是他,这一生原来是他。

意外,却又好像落实了某一处期待。千帆过尽,方才望见彼岸。只是,漂泊了太久的心,一时竟不知道怎样去靠近。

“你在想什么?”慕容轩小心观察着沉璧的神色,直后悔先前没找其他女人来试试,不知对方该有怎样的反应才算正常。懊恼来懊恼去,他倒忽略了,若非情之所至,这般缠绵悱恻的话,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你说……爱我?”她轻声重复。

“我说,爱你。听懂了吗?从很久以前的开始,到很久以后的结束,从未,也永远不会间断。”他低喃着吻去那些几欲滚落的泪水,“所谓的恨,是我这辈子找过的最拙劣的借口。我亦有错,如果我当初能够更勇敢的面对自己,从一开始就牢牢抓住你,就不会再有后面的种种遭遇……”

千辛万苦一路走来,从初遇到如今,中间隔着那样多的人、那样多的事,幸而,他到底是等到了她。倾尽一生,他要的不过是眼下这一刻。

“如果当年救你的换作别人,你是不是也一样会看上?”心中百感交集,沉璧别开脸,泪水奔涌得肆无忌惮,灵台却渐复澄澈。

人生若只如初见,然而,错过或许是为了下一次遇见,谁说姗姗来迟的就不能称之为幸福?

正如泪水也不一定苦涩,卸去心伤,剩下的便是淡淡的回甘。

“怎么会是别人?”慕容轩彻底词穷,今晚这番肉麻得紧的告白,堪堪应付情急之需。他原以为沉璧冰雪聪明一点就通,两人也耳鬓厮磨了这么久,奇书网按说只剩捅破窗户纸的事了,谁知他就差没把窗户拆了,沉璧看上去却还犹犹豫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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