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三万精兵对阵五千未上过战场的御林军。
答案,不言而喻!
之五千御林军,基本上只有挨打的份儿,只是片刻,便归枪解甲地成了鹰骑军的刀下鬼。
大将林骄与马元过了十几招之后,也被独孤月偷袭了马腿,跌下马来,成了俘虏。
很快,圆形军阵再成。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君白衣孤立,而是燕惊云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对这一切,燕惊云却跟本没有理会,他只是一门心思对阵面前的君白家,手中长剑划出一道道充满了杀意地剑痕。
二个人,你来我往,转眼前已经过了二十来招。
燕惊云这位看似书卷气的文雅帝王,事实上也是剑术高手。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君白衣与燕惊云本是不相伯仲。
马上对弈,本就是长武器占优势些,君白衣以尺长短刃对阵燕惊云的长剑,在武器上便落了些下风。
几个回来下来,他身上便已经添了几道伤口。
虽然不至置信,却也是鲜血直流,染红了白衣,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
独孤月偷袭林骄,将对方挑到马下,转脸看向战圈之中,只见君白衣白衣染血,纤眉便是一皱。
提缰调马,举剑就向那对阵的二人冲了过去。
冲到二人近前,她滑身到马侧,侧身挑剑,剑尖立刻便剜起一片土尘,直取燕惊云脸面。
燕惊云眼角余光已经注意到独孤月冲过来,看她突然偷袭,忙着收剑回退。
“接剑!”
借着这个机会,独孤月的人亦已经冲到了君白衣身侧,将手中长剑抛向他。
燕惊云抹掉脸上的土尘和草沫,君白衣亦已经接过了独孤月抛过的长剑,将短刃丢回她的手中。
独孤月接刀住马,燕惊云和君白衣便再次斗在一处。
臭丫头,找死!
臭丫头,找死!
提马退出十步外,注视着那一白一黄两道身影,独孤月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仍留着他手掌温度的刀柄。
按照她的计划,这个时候,应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可是君白衣如果继续与燕惊云这样纠结下去,只怕燕武援军一来,这三万鹰骑军便要陷入被动。
君白衣现在的样子,如果要他退兵,只怕很难。
怎么办?!
二人如此近身搏击,如果下令放箭,只恐伤了君白衣。
眼下的情况,这二人实力似乎相当,如果这般斗不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分出胜负。
抿了抿唇,独孤月握紧刀柄,突然就打马向着二人冲了过来。
什么以多胜少,什么j计阴谋,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结果。
“夫人!”
看独孤月突然冲过去,马元只是皱眉急唤出声。
他想要阻挡,无奈独孤月距离二人本不远,他跟本无法阻止。
一路急奔,眼看着马儿就要冲到二人附近,独孤月深吸口气,突然从马背上滑了下去。
看到她突然滑下马背,马元和一众观战的鹰骑军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直到看她安然挂在马腹在,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一手抓着马缰,两脚勾住马鞍,独孤月挂在马腹下,右臂却是迅速刺出。
此时,她的马刚好冲到燕惊云的马侧,匕首刺向对方马腹,闪烁着耀眼寒光。
“臭丫头,找死!”
燕惊云先是眼看着独孤月偷袭自己,借机向君白衣献剑,帮他补上武器之短。
现在,又见她冲过来想要破他身上之马,顿时目露凶光,低骂一句,抖剑刺向藏于马腹下的独孤月。
剑招诡异,在空中划出冰冷剑影,直取独孤月胸口。
独孤月竟然会突然冲出来,这是君白衣也没有想到的。
小公主,刀破皇上马!
小公主,刀破皇上马!
刚才听到马元急唤夫人,君白衣便猜到她可能有所动作,却没成想,她竟然会选择这样凶险的方式来攻击燕惊云的马。
心中虽然惊讶,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停泻,双足在马鞍上一点,人便斜飞而起。
剑若闪电,在燕惊云刺中独孤月之前,剑击击在燕惊云的剑腰上。
当!
两剑相击,尖锐刺耳。
这一剑,君白衣向乎是用上了十分力量。
如果重击之下,燕惊云的剑势便无可控制地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剑尖一划,擦着独孤月的马身掠过。
锋利的剑尖,立时在马身上留下一道尺长的伤口,鲜血喷涌,马儿痛嘶出声。
眼看着燕惊云长剑刺来,独孤月的身形却并没有半点改变。
她相信,君白衣不会作势不管,他不是说过吗,她便是死也只能是死在他手里,之前他既然会在那铁栅门落下之前带她逃出来,现在也一样会替她挡住这一剑。
相信一个人为了亲手杀她而救她,这个逻辑似乎有些不合逻辑。
可是,独孤月偏偏就这样做了。
她并没有意识在,这种信任也是一种信任。
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将自己的命交到了君白衣手里。
横刀,猛刺,转腕,下拉。
君白衣替她挡住燕惊云长剑的时候,独孤月手中短刃也毫不留情地刺入了燕惊云身下战马的马腹。
两匹战马,几乎是同时吃疼长嘶。
独孤月的战马斜扑向前,燕惊云的战马似乎是想要挺身立起,哪想牵动伤口,瞬间血肠滑出,那战马抽搐两下,直接便扑倒在地。
松缰,斜跳,就地连滚几圈,卸掉冲力,独孤月弹身而起,并没有受伤。
燕惊云虽然有些被动,到底是身手老练,左掌在马背上一拍,人也弹掠而起。
高手过招,不相伯仲时,看得就是时机。
冷将军,一剑杀皇上!(1)
冷将军,一剑杀皇上!(1)
君白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燕惊云从伤马身上冲起来的时候,他的身影也如鬼魅一边如影随形地追了过来,手中长剑如闪电般急吐,直取燕惊云左心要害。
燕惊云人在空中,无法躲闪,只得格剑招架。
斜下里,一只银色手柄的短刃却在此时刺破了空气。
独孤月几乎是与君白衣同时出手,君白衣出剑,她就甩出了手中的短刃。
二人的攻击,几乎是同步而至。
燕惊云迎住君白衣的长剑,又见一只短刃飞刺而来,心中大骇。
轻啸一声,将长剑用力向前一别,借着君白衣剑上的力量抽身倒飞。
咝啦!
险而又险,短刃擦着他的胸口掠过,刺入右臂,将他的赤金龙袍割出一道尺长破口,鲜血溢出来,染红了雪白中衣。
君白衣哪会给他逃得机会,在空中虚踩一脚,剑气直逼燕惊云。
燕惊云右臂被刺,手掌上力道顿减,勉强抬剑招架,只被君白衣一剑震飞。
嗡!
垂着黄金丝绦的长剑嗡得轻响一声,斜斜刺入远处的草地上。
君白衣手腕微动,手中长剑的剑尖就抵上了燕惊云的咽喉。
微眯着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倒在草地上,金冠歪斜,龙袍褴褛,面容狼狈的燕国天子,君白衣的脸上并没有得意和狂傲。
“燕惊云,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我的父亲!”
他的声音,阴郁而低沉,胸口强烈地起伏着,似乎问出这个问题耗废了他全身的力气。
“哼!”
燕惊云从鼻中挤出一声冷哼,
“你们父子两个,都是一样的德性,君白衣,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死吗,不是因为他不够聪明,而是因为他不懂得为臣之道,你见过哪个人和自己的狗做朋友的吗?!”
他竟然把对他忠心不二的父亲当成一条狗?!
冷将军,一剑杀皇上!(2)
冷将军,一剑杀皇上!(2)
燕惊云手指一紧,长剑立刻割破了燕惊云的皮肉,“果然,是你做的,是你做的对不对?!”
“哈……”
颈上疼痛,燕惊云却是恍若不觉,狂笑许久才将目光移向君白衣的脸,
“你在犹豫什么,难道是担心燕阳知道是你杀了我,所以会与你为敌吗?!”
“燕惊云,你不用拿燕阳来当挡箭牌!”
捡了落在草地上的短刃,独孤月大步走到燕惊云另一侧,蹲下身子,将手中短刃抵在他的胸口,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表面道貌岸然,实际上心若蛇蝎的角色,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
“不要!你们放开我……白衣……月儿……你们不要杀我父王……这是误会……”
阵营外,突然响起尖利而急切地声音。
独孤月侧目看去,只见一个紫色少年疯子一样从骑兵的马中间挤出来,身后还追着几个想要抓住他的侍卫。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追过来的燕阳。
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甩开那两个想要抓住他的骑兵,大步向燕惊云跑了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不要,白衣,不要……”
侧脸看着向他跑近的儿子,燕惊云的唇间竟然浮现出一抹阴险笑意。
“君白衣,是我,是我杀了你的父亲,宫里给他的药里,有一味,是慢性毒药!”
“你,该死!”
君白衣猛地握紧剑柄,用力一划。
刷!
锋利剑尖划过燕惊云的咽喉,顿时血雾喷溅。
“父王!”
看着那冲天而起的血雾,燕阳立时尖叫出声,一向温润的声音,因为过度高亢而劈音,听起来让人心头发闷。
推开站在没有,没有微型,任燕惊云的鲜血喷了满身的君白衣,燕阳疯子一样嘶喊着,抱住了燕惊云的身体。
收刃起身,独孤月的目光掠过燕惊云,掠过燕阳,停在君白衣溅满了血点的脸上,心突然一阵闷疼。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1)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1)
一骑快马的蹄声,盖住了军阵内燕阳的哭声。
“将军!”君定山飞掠下马,停在君白衣身侧,“燕武大军正向这里赶过来,六万精兵俱是全副武装,末将以为,咱们不宜与之正面对敌!”
君白衣很淡地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看一眼趴在燕惊云身上,嚎哭不止的燕阳,猛地收剑回鞘,转身便要离开。
“君白衣,你不要走!”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燕阳突然直起身子,向他冲了过来。
顿步,转身,迎上燕阳的脸,君白衣的表情深沉阴郁。
啪!
燕阳猛地抬起手掌,照着他的脸就来了一巴掌。
沾了血的手掌,顿时在君白衣脸上印出一个轮廓分明的掌印。
“你不是说我们是敌人吗,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抓住君白衣的衣领,燕阳脸上又是血又是泪,一向温润精致的少年,莫测若鬼,“君白衣,我告诉你,如果你今日不杀我,他日我一定会杀了你了!”
君白衣不为所动,只是任燕阳摇晃着他的身体,脸上的表情都不曾有半点波动。
君定山和马元作势要冲过来,独孤月却是横手挡住了二人。
“这是将军的私事,你们不要插手!”
见君白衣无动于衷,任他打骂,燕阳越发疯狂起来,猛地扬手抓了君白衣捏着剑柄的手,便将那把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横在自己的颈间。
“为什么不动手,君白衣,杀了我,杀了我啊……”
燕阳颈间之前被独孤月割伤,刚刚止住血的伤口,被剑刃划到,立刻便有鲜血再次溢出,血顺着脖颈滑下,染红了他白皙的脖颈,很快就与他身上沾到的燕惊云的血渍连到一处。
深紫的衣袍,染成阴沉地紫红。
“夫人!”君定山向着西京城的方向看看,一脸地急切。
上前一步,独孤月只是垂着目光不去看燕阳的脸,“白衣,我们该走了!”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2)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2)
抬左手,抓住燕阳的手移开去,君白衣默不作声地转身,收剑回鞘,大步走向了牵马过来的君定山。
“君白衣,你……”
燕阳还要再冲过去,早有几个鹰骑军在马元的授意下冲过来,拦住了他。
看一眼那个疯子一般想要追过来的燕阳,独孤月接过一个手下送来的马,飞身上鞍。
君白衣带队,独孤月紧随其后,三万鹰骑军紧步相随。
留下来的只有那数百个御林军俘虏、大将林骄还有草地上燕惊云的尸体以及满身是血,满脸是泪的燕阳。
“君白衣,你记下,你我今日,恩断义绝,下次见面,我们二个,总要有一个人死!”
对着君白衣的背景,燕阳扬声高吼,每一个字都泣血带泪。
骑马随在君白衣身下奔向山坡,燕阳的每一字每一句,独孤月都听在耳中。
她和君白衣如此近的距离,她听到,自然君白衣也听到了。
抬脸看向前面那挺直的身影,独孤月无法想象君白衣此刻的心情。
想要冲上前去,握握他的手,却又心中犹豫。
“将军,燕武追兵已到,现在正向我们追过来……”
马元急奔过来,犹豫了一下,才接着开口,
“六王爷也在军中!”
“横穿过山谷,沿落雁河向下,从栖雁桥绕过去!”君白衣沉声下令。
听到他口中提到栖雁桥三字,独孤月不由地心中一动。
如今,他已经安全逃离,以他的手段,想要从燕武手中逃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也是她和他,该分道扬飙的时候了。
看君白衣带队向前急赶,独孤月便故意拉马缰,减慢了马速,找个机会,猛得勒马冲向了另一侧地山谷。
那个山谷内灌木丛生,只要斜插过去,就是落雁河了。
一众鹰骑军急驰而过,见独孤月突然打马离开,只当是将军另有安排也不在意。
猛醒转,不见佳人在侧!
猛醒转,不见佳人在侧!
一众鹰骑军急驰而过,见独孤月突然打马离开,只当是将军另有安排也不在意。
急奔向前,君白衣耳边还在回荡着燕阳的声音。
脸上,巴掌印处还在隐隐作疼。
他说过的每个字,都仿佛针一般刺着他的耳朵。
那个透明如水晶一般的少年,与他情同兄弟,小的时候,总喜欢缠着他。
他虽然冷情,却对这个小家伙一向没辙,好像哥哥一般宠着他,惯着他,他的要求,不管无理有理,从来不会拒绝。
……
往事历历在目,此刻的君白衣却是无比清楚。
他也好,燕阳也好,都已经无法办法再回到从前。
听到马元唤他的声音,君白衣迅速收拢了心神,眼神中的摇摆之色也收起来,重新现出了身为主帅的沉静和冷然。
人已经杀了,以后的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他和燕阳,注定不是同路人!
“如何?!”侧脸看向奔过来的马元,君白衣沉声问道。
“燕武大军距我们大概十里,如果快马加鞭,应该能赶过落雁河!”马元恭敬答道。
“传令……”轻点头,君白衣正要下令,心中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抿唇环视四周一眼,没有见到独孤月,他的脸色顿时一沉,“夫人何在?!”
身侧马元和君定山对视一眼,同时向他摇了摇头。
他们两个,一个查探追兵,一个前探道路,哪里有时间关注独孤月。
“将军,刚才夫人马速减慢,起初还在队边跟着,后面就不见了,或者,是在队尾?!”不远处,一个亲兵恭敬答道。
眉尖挑起,君白衣目光阴沉,“传令全军加快速度,必然赶在燕武追到我们之前,穿过栖雁桥!”
传令完罢,他猛地吊转马头,就向队尾奔了过去。
马元传令,君定山就随在他身后追了过来。
你,只怕带不回她来!
你,只怕带不回她来!
一路询问,君白衣终于在一个士兵嘴里打探到了独孤月的消息。
“夫人一人往西边的山坡去了!”那骑兵指着身后远远的落雁山谷,“大军刚行出山谷,她就离开了!”
这个小东西,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听了他的话,君白衣眼中怒色渐浓。
“往西去,要么就是入山,要么就是出山谷西口到落雁码头?!”
君定山皱着一对剑眉,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担心,
“陆子秋之前为了盘查刺客的事情,在码头派了不少人手盘查,夫人若是这会儿去了,只怕凶多吉少!
不过属下想不通,夫人为何要离开我们呢?!”
君白衣没有理会他的询问,只是低声问道,“那太监小柳子今日回府之后可有什么其他动静?!”
君定山想了想,这才答道,
“他回府之后,说是要出去看一下街上的消息,出去了约有半个多时辰便回来了,别的倒没什么特别!”
“哼!”
君白衣怒声冷哼,联想之前种种,他不难推测出独孤月与天下会之间的关系,这小柳子出门这半个多时辰,想来就是为她安排后路,
“小东西,想逃出我的掌心,门都没有!
让马元带队过河,越过栖雁桥之后,立刻将桥毁掉,不要等我们,定山你带上之前便装的几人,跟我绕行山谷到码头去!”
独孤月本是离国公主,如果她想要离开西京回离国,最方便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走落雁河,逆流而上便可直取离国。
听了他的话,君定山赶忙劝道。
“燕武大军就在后面,将军此去危机重重,不如让定山去吧!”
“你,只怕带不回她来!”君白衣猛打马,斜斜地冲向了旁边的山坡。
叹了口气,君定山忙着召了十个干净手下,追了过去。
这次我非杀了你不可!
这次我非杀了你不可!
很快,十几骑便奔上山坡,冲入了山上的林丛之中。
前面的马元也接到了命令,心中替君白衣和独孤月捏着一把汗,却也不敢怠慢,忙着催促着三万精兵向前急行军。
弯着腰身,在树林中向着山谷另一端急奔。
君白衣的手紧握着马缰,手背上的青筋都因为过度用力暴露出来。
独孤月,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掌心?!
休想,休想!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就是我的,这次我非杀了你不可!
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暗暗发誓,君白衣急催着跨下战马,只恨不得立刻便生出两只翅膀,飞到码头寻到独孤月。
君白衣带队向着码头急奔的时候,独孤月也不敢停滞,一路只是迅速催马奔向码头。
对君白衣的性格她也有所了解,一旦发现她离开,他极有可能会折身回来抓她。
那个家伙,一旦执拗起来,一千匹战马也拉不回头。
搬来救命,欠他的一条命已经还上,此番他与她再不相欠。
两国联姻破裂,燕国内乱,楚央只怕要有所动伤,再留在燕国已经不是齐全之策。
速速离开,才是明智之举。
“吁!”
战马一路急奔,行到快出山谷的时候,独孤月抬手勒住了马缰。
飞身下马,爬上一处高坡,向着山下码头小心窥视。
远远地,就见码头附近有不少穿着军装的家伙四处晃荡,每一个上?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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