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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前夫一台戏(完)第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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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上的瓢虫仍旧不紧不慢一点一点沿着既定路线淡定爬行。

我回屋叫绿莺去大夫那里抓了些止泻的药煎好以后给宋席远送去,一早便见得这般鸡飞狗跳,此刻我心中就好比扣了个眼比纽小的盘纽,不晓得如何才好解开,恰巧途经爹爹房门,本欲寻爹爹说些话,却听得里面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作响,大弟弟沈世正一板一眼向爹爹报账。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适合听壁角的日子。只听沈世道:“本来宫中买办孩儿已打点好,那两千匹锦缎自是同过去一般从我们沈家织锦作坊购买,不料,昨日那买办却派人来报说是此番怕是不成,缘由却不明说,我再三追问,那买办才支吾道是上面的意思,说是往后宫中布匹皆由宋家天一阁负责。”

我心下一沉,这事怕是和我脱不了干系。

沉吟片刻后,爹爹浑厚的嗓音响起,“少这一项,亏损多少银两?”倒似不甚在意。

“此一项约合十万两银子。”静默须臾后,沈世又道:“孩儿估摸着,怕不是裴大人一事触怒龙颜牵连了我们沈家生意。且如今全扬州城中人皆知裴公子在我们沈府当厨子,如此长留,爹爹以为可妥当?”

沈世的性子我是晓得的,平日里万物皆难入他法眼,唯有那些账簿上进进出出的数字能叫他放在心上,莫看他如今才十八岁,已是生意场上的老手,谈起生意与那些老j巨猾的老商贾斡旋从不曾居于下风,谁要想从他手上多掰走一个铜板都难于登天。况,此番岂止是一个铜板,那可是十万两亮闪闪的银锭子,可以想见沈世现下有多心痛。

只听得爹爹哈哈一笑,茶杯“铛”地一声放在几上,“傻小子,你还未婚娶,不晓得这些个儿女情长也是常理。人常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他为了你姐姐脑袋都可以不要了,我沈谦为了女儿这十万两银子还是出得起的。没了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前些日子听见家里请的那个酸夫子教你弟弟念文章的时候,好像说什么‘千金散尽还复来’,我听着挺有道理,他一个穷酸腐秀才尚且懂得这个道理,你一个有钱少爷也莫要这般悭吝,大丈夫,这点小钱算什么?再赚回来就是了。”

我登时觉着如一口滚滚鸡汤入喉,胸口熨帖、暖融非常,果然世间唯有爹爹最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世瞧着满桌饭菜,眼中盛满的皆是痛心疾首,许是想起这饭菜是裴衍祯所做,看着那米粒的表情就像瞧见银锭子,一顿饭吃得跟吞金自尽一般难过。我心中有愧,只得给他连连夹菜盼得能弥补一二……

我本不指望有宋席远的地方能有太平盛世,只是未曾想到一日还未过去,早上才吃了泻药的宋席远傍晚时分又生龙活虎现了原形活返过来为祸人间。究竟是那止泻的药太灵光,还是宋席远太妖孽,却是不得而知。

日头快落山的时候,绿莺匆匆忙忙奔了来,告诉我说宋席远适才闯入灶间和裴衍祯不知因着什么事情一言不和二人拳脚相向,此刻已是折腾得如火如荼、沸反盈天,下人们没一个敢去劝架的。

闻言,我疾疾赶了过去,但见后厨之中锅碗瓢盆、瓜果菜蔬一地混乱,大米更是撒落得处处皆是,下人们围在门口不敢近前,我勇猛挤了进去,瞧见灶头边上宋席远背对着我,看不清面上神色,只有一片如雪缎衣袖袂翻飞、出手频繁,裴衍祯面对着门口,正利落地避开宋席远几招绵密的梅花拳,闪开一记扫叶腿,身形轻盈一转,手上握住宋席远的手腕正要借力擒拿,几个退避做得干净漂亮,毫不拖泥带水。

我一时不免疑惑,难道裴衍祯学过武功?正欲开口劝诫,但见裴衍祯眼尾一动,眼神一闪,我原来以为要借力擒拿宋席远的那只手却是兜头迎面冲着宋席远的拳头迎了上去,竟是笨拙本能地要推开宋席远的拳头。

我心下一凛,失声喊道:“不要推!”岂料,为时已晚,只听裴衍祯口中一声闷哼,不晓得是不是腕骨被击折了。宋席远却还不罢手,几记狠招上下左右直冲着裴衍祯过去,裴衍祯却只是一味跌跌撞撞地闪躲,节节后退,眼看被逼到墙角处,已是退无可退,嘴角、胸口、大臂都吃了好几记老拳。突然,宋席远掏出袖中折扇,扇叶唰地打开,直取裴衍祯面门而去。

我一时着急,冲了上前,拦在裴衍祯身前厉声对宋席远道:“住手!不要再打了!”

那折扇在我眼前半寸处生生刹住,与此同时,身后裴衍祯用力将我往一旁推开,“妙儿,当心!”

宋席远手腕一翻,扇钉崩落,扇叶片片零落在地,宋席远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直直戳入我眼中,“妙妙!你替他挡扇?”眼中弯弯月芒刹那之间分崩离析,点点湮灭,扎得我生疼,不忍与他对视,只能低下头去看那些散开的叶片。

“三公子,货到了,就等着三公子去渡口验货。”宋家陈伯木着张棺材脸视若无睹地踏着满地蔬菜大米长驱直入径自走到宋席远面前禀报。

一阵诡异的静谧之后,听得宋席远淡淡道:“知道了。”

临走时,宋席远与我擦身而过,没头没尾丢下一句:“我还是喜欢我那个自私冷淡的妙妙。”

……

裴衍祯右手腕骨果然受创,幸而不是骨折只是脱臼,叫我大大松了口气。大夫驾轻就熟三两下便接了回去,缠好夹板纱棉后嘱咐裴衍祯莫要乱动,养上些时日便好。身上其它伤处倒还好,只是稍微有些青紫,用药酒推一推想来过两日便会消肿了。

大夫给裴衍祯煎服了些安神止痛的药,诸人散尽后,我拾了张圆凳坐在床边陪他,以防他有什么不时之需好随时帮他。

裴衍祯面色惨白,躺在床上几分羸弱,我们二人一躺一坐半日无语,半晌之后,听得他轻柔开口道:“妙儿,我虽自负文才尚可,却因裴家历代重文轻武,而我自幼也不好习武,导致今日无半点武艺傍身,过去从不觉得有何缺憾,自从知晓你崇武轻文后便惶惑非常……我一直知道自己并非你心中的如意郎君……那宋席远却会一些拳脚功夫,你会不会……?”

他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子竟说出这样卑微的话来,叫我心口酸酸一涩,只恨不能代替他受伤。我握住他的手心,俯身坚定望着他,“你莫要多心,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哪能要求你是个十全十美的完人。”

裴衍祯认真看着我的眼睛,片刻后温柔一笑。之后与我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会儿话,想是那安神的药起了效力,便沉沉坠入梦中。

我倚在床柱边看着他的睡颜,忽然想起上一次这么看着他的时候已是三年之前,三年时间,究竟是短还是长?只觉恍若隔世……

满室宁静,唯有烛火款款摇曳……不知不觉间,我也迷迷蒙蒙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仿佛看见满园的牡丹盛放,姹紫嫣红。

“哐当!”

忽听一声响动,我一下睁开眼,却见眼前一片漆黑,蓦地心口一落莫名慌乱,“衍祯!衍祯!你在哪里?”

“妙儿,我在这里。”一只修长的手坚定地握住我,“莫慌,是我打翻了烛台。”

遮明月?放乌云?

“妙儿,我在这里。”一只修长的手坚定地握住我,“莫慌,是我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你可是要喝水?”我觉着鞋面上有些潮,怕不是裴衍祯想要喝水结果不慎弄翻了桌面,洒了壶。

“不是,我只是身上伤处有些疼,想寻那药酒来涂。”黑暗之中,裴衍祯如水的声音和着夜色徐徐传来。

“我替你唤小厮进来帮你上药。”我一时有些着急,大夫不是说伤得不重吗?不成想竟将他活活痛醒,难道是受了传闻中的内伤!

我一个激灵,伸手便要弯腰去拾蜡烛点灯,手上却被裴衍祯握住一紧,“你不要动,免得踩到那茶杯的碎片划伤脚。”

“不行,我要点灯看看,你莫不是中了内伤?”

裴衍祯轻轻一声笑,“我便是受了内伤,你点灯又如何看得见?”

我脱口便问:“那要如何才能瞧见?”问完后忽觉似乎有些不妥,却又一时嚼不出何处不妥,没待我回过味来,裴衍祯已拉了我的手贴在他胸膛上,娓娓而道:“内伤自然是要入了内里才能瞧得见。”那声音隔着黑寂带了两分夜的暗哑,从他胸膛起落的微微震动里触到我的指尖,霎时传遍四肢百籁。

我指尖一烫,忽觉手腕内侧脉搏一跳,当下便要抽手回来。然而裴衍祯似乎有一双洞悉人心的眼,便是在这样浓墨重彩的黑里,亦能看清我的所思所想,永远都能先我一步有所动作,我还未来得及抽手便被他的手指从指缝穿过,二人两手十指交叉握了个牢,听得他春风化露和声细语道:“我已拿到那药酒,自己上药便可,无须兴师动众。你就在床沿坐着,莫要随处走动。”

话锋一转,方才屋角里默默滋生抽穗而出的几分“不妥”气息登时退散干净。我不免松了口气,幸得他并未继续那话,虽说松了口气,心中却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蜡炬被弹灭后的那股青烟,似熄未熄,空有余韵。

我低低“嗯。”了一声算是答他。

他松开了我的手,我默默倚在床柱上,嗅见不近不远处传来一缕浓烈的药酒气味,窗檐缝隙里钻进一股夜风,轻轻撩起我身后的帐纱擦过我的颊侧,有些粗糙的细腻……

许是风过乌云散,露出了当空皓月,许是我慢慢适应了黑暗,借着渗透窗户纸的那点弥散月光,我看见裴衍祯衣带散开,亵衣半敞,正有些吃力要去够抹后背肩胛上的伤处。

我一时急了,“你手上有伤,我帮你抹吧。”不待他答,便拿过药酒倒了些在掌心压上他的伤处缓缓推拿,记得我小时候总是磕绊,爹爹给我上药酒的时候总要用几分力一直推到伤处发热才行,我便依葫芦画瓢按着那肿块就着药酒上劲搓揉。

“你身上还有哪里疼?”推热以后我一抬头,却对上裴衍祯不知何时转头静静回视我的双眸,专注非常,我一愣。

蓦然又是一阵风过,帐纱飘起,蜻蜓点水地掠过裴衍祯侧对着我的挺直鼻梁,滑过他微抿的唇,之后悠悠然落下,不带走一丝温暖。仅有的一抹月光再次被乌云吞没,屋中又是一片黑暗……

“还有好几处伤,你帮我一并推一推。”须臾之后,听得裴衍祯不急不缓开口。一时将我的游魂唤回,他身上定是极痛,竟连说话声音也带了些哑。

我往掌心又倒了些药酒伸手便要替他上药,却猛然发现如今漆黑一片,他的轮廓我都瞧不清楚,更莫说青紫伤处,一时有些无措,“我看不见……”

“无妨。”裴衍祯抓过我的手腕,引着我触到一处肿块,低低道:“这里。”

我用指尖摸了摸那肿块轮廓,将掌心覆盖其上,慢慢推摩,直到一股火辣辣的触感绵密地刺到我的手心,裴衍祯便又引着我摸到下一个患处,我触了触,似乎是腰肋处,本来预备少说要揉半盏茶的工夫才热,不曾想,半柱香的时间便觉掌下肌肤发烫,足见我的掌法力道精进不少。

由裴衍祯牵引着,我便这么盲人摸象一般给他抹了三、四处地方,其后他的肌肤热得越来越快,直到最后一处……听得裴衍祯低沉喑哑道:“还有这里……”声音近在耳边,却又似乎远在天外,若有似无地绕过我的耳畔。

我被他牵了手触到一处肌肤,竟是还未上药就已灼烫非常,只是我摸了摸却没有像方才一般摸到隆起的肿块,不由疑惑再往一旁抚去,指尖划过时却遇到了一颗凸起的羁绊,听得头顶裴衍祯突然倒抽了口凉气,我心下疑窦,一时不知何物,便又好奇仔细地摸了摸,裴衍祯当下吐息紊乱无章,与此同时,我触见了那小小凸起下怦然跃动的心跳,这才恍然顿悟自己的手所置之处竟是他的胸口,而那凸起竟是他心口茱萸……

我一时大窘,慌乱抽手便要回转起身,却不察身后床柱正铁面无私硬邦邦立在那儿,当下“嘭!”地一声直愣愣撞了上去,原想额头定要开花,却不料这床柱并无我料想中的硬,还带着一股子药味,月色再次入窗,我定睛一看竟是裴衍祯先我一步将手掌垫在了我额前。

“妙儿,可有撞疼?快让我看看。”裴衍祯伸手捉住我的肩膀便要将我身子扳转过去,我一时羞恼自己方才出的糗,伸手便要将他推开,却听得他闷闷一声哼,放在我肩上手当下一松。我不由回头,“怎么了?”

但见裴衍祯略弯了身,左手捂着右手包扎的手腕处,唇色惨白。我这才发现他方才拿来垫在我额头上的竟是那受伤的右手,一时心中一陷,疼痛非常,“是不是很痛?快让我看看!”我低头捧着他的手腕便要看,不想却后背被他左手一揽,整个人登时陷入了他的怀里。

霎时,裴衍祯身上惯带的淡淡墨香迎面扑来,就是那浓烈的药酒也遮盖不住。

“不疼,有你在什么都好,你若不在,什么灵丹妙药也无效。”他的气息在我耳边润湿吐纳而过,留下一阵一阵的暖意,“妙儿,不要离开我。”

我被他揽在胸前贴着他白玉一样微凉的肌肤,听见那言语之中莫名携带的一股淡淡哀愁,一时心中一紧,“好,我不离开。”

“永远不离开?”裴衍祯在我耳边再次求证,唇瓣贴到近得不能再近,一字一字摩挲着我的耳廓吐入耳中,字字沿耳入心……

“永远不离开。”我承诺他,一开口,双唇便不可避免地触到他的胸膛,竟像是对着他的心口字字起誓……

耳旁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息,“现下,让我看看你的额头可好?”他握着我的肩膀将我从他胸口抬起,一面伸手缓缓掠起我额前碎发,一面轻轻揉着我的额头,我始终垂目,只看那月影投过纱帘的斑驳,明明只有淡月,颊上却似骄阳炙烤越来越烫,温热渐涨。

“妙儿……”裴衍祯低低唤我。

“嗯~”我含含糊糊应他,却不看他。

“妙儿……”他又唤我。

“嗯~”我再应他,坚持专注只瞧那月影。

如此这般一唤一答近十遍,他不厌,我不烦,二人也不知坚持什么,本以为他还要唤我第十一遍,不想等了半晌却再无响声,满室寂静,我一时疏忽,好奇抬头去看他,不料这一抬头双唇竟一下贴到了他的唇瓣上,被他精准地摄了个正着。

我面上“腾”地窜起一股热辣便要退开,却被他的手指抬住了下巴后退不得。裴衍祯吮吻着我的唇面,嗓间含混逸出一句“妙儿……”喑哑非常。

“嗯~”我微微启口本能应他,未料一张口便被他的舌尖窜了进来,一时之间攻入城门,横扫千军如卷席。

月影如霜,照见了他眼中澎湃的暗涌,铺天盖地将我淹没……

不知何时前襟已开,裴衍祯修长的手正沿着我的颈侧缓缓探入,指尖抚过我的锁骨处滑上肩头,轻轻一拨,衣裳便在他的手中轻轻巧巧地凋谢一地……上弦、调音、抚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三年暌违,却依然宛如旧日那成百上千次每一次一般娴熟非常……

“妙儿,你好烫~”他俯首,吻住我颈侧突突跳动的脉搏,吮吸反复。

月色忽隐,一室暧昧在漆黑的乌云下脱笼而出,四处流散。

他用指尖轻轻挑了挑我的胸口尖端,扫弦而过,一阵药酒的热辣刹时从那尖口传遍周身,腰侧一软,登时气力顿失,倒入了他的臂弯之中。他握了握我的胸口,指尖沿着胸口起伏沟壑处一笔一划勾勒画去,最后,又绕回隆起至高之点反复流连,叫我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栗。

他却仍不作罢,伸手绕过我的肩头,直沿着我的脊柱不紧不慢缓缓下划,口中低吟:“大漠孤烟直。”末了,在尾骨处轻轻打圈,“长河落日圆。”

我面上噌地一下火烧火燎,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抓住手腕,放在唇边舔了舔手心,十根手指一根一根挨个儿吮吸过去,月色再次挣脱乌云,照见裴衍祯低垂在我掌间的眉心,他再抬首时竟舔了舔唇角意犹未尽道:“妙,不可言……”

言语间便抱拢住我贴了上来,一时二人交贴,他的利器瞬时长驱入内,严丝合缝,不留空隙。

我一颤,再不敢看他,将脸转向一侧,却碰见了他手上的纱布,“你的手……可打紧?”

裴衍祯在我上方微微一笑,“妙儿怜惜我?不若……妙儿上来,何如?”

我眉头一皱,狠狠嗔了他一眼。裴衍祯见我被噎,仰头开怀一笑,再次俯身时,却埋首在我颈边喑哑道:“开始了,妙儿……”

好似一个宣战的号角,一时之间金戈铁马踏山河,狼烟蔽日沙场震……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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