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行至胸前,江凌忽然进入到一个空间,只见这空间像天地刚开时的混沌模样,空中有一束亮光照进来,可以看见空中青雾缭绕;地下是湿润的泥土,上面还长了些野草,绿油油的极为喜人;草地的旁边,还有一口塘,塘里的水清澈见底,不过并没见里面有鱼虾;而空间的四壁侧是灰蒙蒙的,江凌用手摸了摸,感觉像墙壁一样坚硬,只是手感温温的让人很舒服。
这是到底是什么地方?
骤然到了这么一个地方,饶是江凌穿越了一回,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她打量着空间,又伸出手来四处摸索着墙壁,希望能够找到出去的路。
“出去”之念一起,她只觉眼睛一亮,熟悉的蓝花白底蚊帐猛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又回到了唐朝小院的床上。
江凌愣了好一会儿,下意识地摸向胸前,手却碰到了一个东西。她拿起来一看,却是一个木牌。这木牌两指大小,上面既无花纹,也无字符,四边也不规整方正,像是人随手从木头上削下来一般,不过是在上面打了个洞系绳而已。
是这木牌的缘故吗?
江凌又试了试,不禁心中大喜!她发现只要她的意念一起,就能自由进出那个地方。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异能空间了。
不过,这木牌是什么时候挂在她脖子上的呢?怎么原身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印象?
感觉到空间里灵气极盛,江凌干脆进到空间里去练功。幸好在空间里,只要她想,就能看得见听得到外面的动静,倒也不怕李青荷他们发现她并不在床上。
直到听见厨房里传来“咚咚”劈柴的声间,江凌才从空间里出来。感觉到内气充足,精神饱满,原来身体那种虚软无力的感觉一扫而空,江凌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喜。她翻身下床,稳稳地站在了地上,拿起床头的外衣穿上,慢慢迈开步子,打开门出去。
炊烟袅袅,厨房里传来一阵饭菜的香味,听着江涛和李青荷低低的说话声,江凌的心里又涌上了那股熟悉的暖流。
这就是家的感觉么?这就是亲人间的温暖么?
前世缺少关爱的江凌,再一次被这原身这种感动所融化了,鼻子又酸酸胀胀地难受起来。她深吸一口气,看向了院中的植物。
这院子的面积不算小,大约了三四百平方米,院里除了一口井,两棵树,其他的地方都用石头砌起来,围成花圃的模样。只是因为缺少打理,花圃里杂草丛生。
这个小院,印象中是江凌的父亲江文绘买来画画的地方。据说,附近的风景不错。
那个异能空间,既然能长野草,那也一定能种植物吧?江凌惦记着异能空间,走到院子里,连根带须地扯了一株不知名的野菜,看厨房里那母子俩没发现她,又悄悄回到房里,把门关上,这才进到空间里,把一块地方的野草拔掉,将野菜种了下去。想了想,她又从空间出来,拿了一个碗复再进去,从池塘里舀了两碗水把野菜浇了。
希望这是一个洞天福地,能让植物长得又快又好又美味啊!
江凌心里祈祷着。为了对比效果,她还用手掌作了个记号,记下了这株野菜的大小高矮。
“该吃晚饭了,不知你姐醒了没有,你去看一看。动作轻一点,别吵醒她。”院子里传来了李青荷的声音。江凌听了这话,赶紧从空间里出来。
“嗯,放心吧,我会轻手轻脚的。”江涛笑嘻嘻地应着,跑了过来,轻轻地推门进来,看到江凌正坐在床上,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欢喜道:“姐姐,您醒了?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呵,没关系,我现在好多了,不用一天到晚躺着了。”江凌站了起来。
“娘,姐姐起来了。”江涛连忙上去扶她,一面大声给母亲报喜。
“凌儿,你怎么起来了?”李青荷早已听到房里的说话声,知道江凌醒着,端了一碗鸡肉粥进来。这会看到江凌站在床前,她责怪地看了女儿一眼,不过眼里全是喜悦。
“我真没事了,不信我走给你们看。”融合了唐朝小姑娘性格的江凌,此刻也活泼起来,把江涛的手推开,走了几步。虽然刚才种菜的那一番折腾,让她这大病初愈的身体又开始出现乏力的现象,不过走这几步路,还是很稳当的。
“姐姐,您真的好了?太好了。”江涛高兴地拍了一下手,圆圆的脸上露出一个酒窝。
“娘,我都好了你怎么还哭?”江凌转眼看到李青荷眼眶发红,不禁嗔怪道。
“不哭,不哭,娘是高兴的。”李青荷擦了一下眼睛,走过来把江凌扶回床上去,“虽然能走了,但也不宜太劳累,身体还得慢慢调养,急不来的。来,喝粥。”
“娘,我脖子上的这块木牌是哪里来的?”江凌吃了几口粥,开口问道。
第四章温暖的亲情
“你那时病得大夫都摇头了,结果来了个和尚,给了你这块木牌,说能救你一命。开始我还不信,没想到你戴上后,身体果然一天天好起来了。真是佛祖保佑啊!”
“那和尚呢?”
“不知道去哪儿了。”李青荷摇摇头,“那是一个游方和尚,你病好后我想去感谢他,可怎么也找不着了。不过那和尚嘱咐过了,这木牌你可不能取下来,它能保你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等李青荷和江涛吃过晚饭洗了澡,天就慢慢黑了下来。这段时间要照顾江凌,李青荷一直睡在江凌房里的竹榻上。江凌这会儿有了秘密,自然不愿李青荷再睡在这里,好说歹说撒娇作保证,终于让李青荷到隔壁的房间去睡了。
看到李青荷不放心地关上门出去,江凌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上辈子活了二十五年,她还真没撒过娇。父母因家族的需要而结合,成日在外面为钱权忙碌,回家也相对冷冰冰,便是对女儿也没个笑脸,不要说撒娇,就是笑江凌上辈子都很少笑。
古代的这个家虽然贫困窘迫,可它的温暖却让江凌眷恋。
惦记着空间里种的那株野菜,江凌把灯吹灭,意念一闪便进到了空间里。
啊,不过是两三个时辰,那株野菜竟然比原来大了一圈,也高了一大截!
看来,这里确实是洞天福地啊!江凌高兴得合不拢嘴,心里也安稳了不少。她在现代虽然拿了两个硕士学位,精通几门外语,会弹钢琴会画油画,可来到这古代,这些竟然全无用处。
现在,她有了这个异能空间,不敢说发家致富,至少一家人不会挨饿了。不过,这空间只有十平方米大小,池塘就占了小半,就算种东西能速成,收获也不大。
能再大点就好了!江凌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拿出事先带进来的一块布,垫坐到草地上,开始练功。
头上的那一束光,如太阳一般照射到江凌身上,使得她周身暖洋洋的。四周的灵气萦绕在她周围,不一会儿,江凌就沉入忘我境界。
等江凌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发现窗外隐隐有灯光传来。她看了看天,发现已月至中天,估计也有十一、二点钟了。这么晚了,还有谁没睡?
江凌开门出去,却发现灯光是从李青荷的房里照射出来的。李青荷的影子透过灯光映在窗户上,手里拿着针线来来回回、起起落落。
江凌走过去敲了敲门:“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李青荷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开了房,责怪道:“你怎么不睡觉?这病才好点,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了。”江凌撒了个谎,看了看屋里桌上的东西,“您缝什么东西缝这么晚?”
李青荷笑了笑:“娘赶一件绣品,明天好拿去卖。”
“娘……”江凌看着她疲倦的脸,心里的感动又泛滥开来,关心的话脱口而出,“熬坏了身体,不值得,还是早些睡吧。”
“好。”李青荷疼爱地伸出手来摸了摸江凌的脸,“你也赶紧回去睡吧。”
“嗯。”江凌这回没有一丝避开的想法,感受着李青荷略略粗糙的手,冲着她笑了一下,“您睡吧,我回了。”
心里带着一股暖暖的感觉,江凌一夜好眠。第二天睁开眼时,天已大亮了。掠过树叶“沙沙”作响的空气,带着清新从半开的窗户吹拂进来,屋檐下的麻雀叽叽喳喳地扑腾着翅膀不停地欢唱,江涛的房间里隐隐地传来读书声,院里井边传来李青荷打水的声音。
江凌的脸上不自觉地浮上一抹微笑,心里是无比的宁静与欢畅,身体也比昨日感觉更好了。她穿上衣服开门出去,神采奕奕地对李青荷打了声招呼:“娘,早。”
李青荷看着女儿小脸上恢复了红润,精神也极好,眼里满是欢喜:“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了很多了。倒是您,昨晚那么晚才睡,现在又起这么早,身体怎么受得了?”江凌娇嗔道。这种话,放在上辈子,打死她都说不出来,可现在她却说得极为自然,叫“娘”更是叫得极为顺口。
“娘没事。小孩子要多睡些,大人无所谓。”李青荷提起了水桶,“早餐做好了,你快洗漱吧。锅里有热水。”
早餐吃的是稀饭。李青荷给江凌和江涛每人加了一个鸡蛋,她自己则就着几根咸菜匆匆吃了一碗白稀饭,就到房里拿出一个包袱,对姐弟俩道:“娘去卖绣品,你们在家里好好呆着,把门栓上,别人来叫门别开。涛儿把那段文背熟后,再临十张大字。凌儿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弟弟帮你做。”
“放心吧娘,我会照顾好姐姐的。”江凌还没开口,江涛就抢着答道。
“娘,您卖了绣品买些菜秧或菜种子回来,我们在院里种些菜吧,这样也省些买菜的钱。”江凌看李青荷开了院门就要出去,忙叫道。
“种菜?”李青荷一愣,脸上有些愧色,“娘从没种过菜……”
“应该就是把菜种到土里,然后定期浇水就可以了吧?”江凌更没种过。不过在信息扑天盖地的现代,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况且,她上辈子用花盆养过花,估计跟那儿也差不多吧,“您买菜秧或种子的时候,跟卖家聊聊,问问他们是怎么种的,应该不是很难。”
“哎,也是。”李青荷点点头,“那我走了。”
“早去早回。”
“注意安全。”
姐弟俩同时说道,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江涛把门栓上,便回房念书去了。已逝的父亲江文绘原来就是一个才子,他在世时,江涛都是由他亲自教导;他去世后,李青荷就把江涛送到了一个学堂念书;后来江凌生病用钱,家里卖了房搬了家,江涛就没了着落,只得在家自习。
看江涛进了房,江凌走到江涛看不见的角落,练了一趟拳。然后找了一把锄头,准备把院子里的土锄松,再用手把草一棵棵拔净。
这是阳春三月,昨晚似乎下过一声小雨,这院子在两三个月前也有人松土,所以地里的泥土松松的。江凌拿着锄头姿势虽然有些笨拙,身体也有些无力,但一锄头下去就带起一大块泥土,倒也很有成就感。泥土带着青草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让江凌的心里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
“姐,你干什么呢?”江凌这才锄了几锄,江涛就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你念书怎么这么不专心?赶紧回房去,这里的事不用你管。”江凌在现代就是个独女,至于父母在外面有没有私生子她就不知道了。这会儿有个可爱的小正太当弟弟,她觉得异常新鲜,端起姐姐的架子就喝斥起来。你别说,感觉还挺不错。
“姐,你的病才刚好呢,怎么能劳累?娘让我背那段书我已经背熟了,这地就让我来锄吧。”江涛以前也是个被人伺候的小少爷,这会儿看江凌锄地,觉得特别新鲜,手痒痒的也想锄几下。
“行,那你来吧。”江凌看他那兴奋渴望的样儿,觉得好笑,把锄头递给他,自己则搬了张小凳子坐在旁边指挥。她这小身体,大病初愈,还真不太经得起折腾。
姐弟齐心,其利断金。一个时辰后,草就全部拔光了。蔷薇花除了墙角的一株,其余的江凌也全部拔掉了。姐弟俩的手虽然都起了泡,火辣辣的痛,但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却都很高兴。
第五章半贯钱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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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洗洗手赶紧回房写字吧,一会儿娘回来看你没写字,可要生气了。”江凌看差不多了,就赶江涛走。
“哦。”江涛应了一声,刚把锄头递给江凌,就听到院门处有人拍门。
“娘回来了。”江涛吓了一跳,赶紧溜回房去。
“谁啊?”记起李青荷的嘱咐,江凌走到院门口谨慎地问了一声。
“是我。你们的娘被马车撞了,赶紧开门。”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
“什么?”江涛一听这话,赶紧飞跑回来,伸手就想去开门。
江凌却拦住他,沉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娘被撞了?她现在在哪里?”
“凌儿,开门吧。”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是娘的声音。”江涛飞快地开了门,看到面色苍白的李青荷被一个妇人扶着站在门口,他扑过去抓住母亲的胳膊,急问:“娘,您怎么了?”
“没事,被马车撞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江凌看李青荷身上没有血痕,这才放下心来。不过看那妇人扶得甚是吃力的样子,她的心又提了出来:“娘你到底被撞到哪儿了?不会是内伤吧?”
“她被马车带了一下,就摔倒在地上,应该是脚崴到了。”那妇人笑道,“赶紧扶你娘进去吧。”
“这是隔壁的王大婶,今天幸亏她,否则娘还不知怎么回家呢。”李青荷笑了笑。
“不过是看到了顺手扶一把。”王大婶帮着一起把李青荷扶了进去,这才告辞离开。
“娘,你为什么不去医馆呢?”江凌把李青荷的裤管拉起来,看到脚踝处似乎肿了起来,不禁责怪道。
“没事,我自己身体自己知道,休息一下就好。”李青荷笑笑。
江凌一阵心酸:李青荷这样,不过是为了省几个钱。
好在江凌前世是练武之人,对于摔打扭伤的处理比较有经验,她检查了一下李青荷的关节,看确实没伤着骨头,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李青荷这脚,没个二、三十天怕是恢复不了。江凌让江涛出去买了一块药膏给李青荷敷上,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是谁的马车这么嚣张?”
李青荷脸上有些赧然:“也不怪别人,是我自己没注意看路。”
江凌抬眼看着李青荷:“是不是绣品没卖出去?”要不然李青荷也不会走路的时候走神。
李青荷摇摇头,欲言又止。
江凌看李青荷明显有事隐瞒,急道:“现在就我们三人相依为命了,您还有什么事不能跟我们说的?”
“就是啊,娘。”江涛附和道。
李青荷看着江凌和江涛,眼里的欣慰和自责交集在一起:“我在街上正好遇上你叔叔,他特意来告诉我们,说你婶婶已经回娘家去了,想以咱们欠钱为由占了咱们这院子,估计也就是三四天的事,让咱们作好准备。”
“小院?她想得美!她要是强敢占,我非上衙门告她不可!”江凌咬牙道。这张流芳欺人太甚!半贯钱价值一百斗米,按现代一斤米两元钱算,只相当于人民币两千五百元钱。她们家这座小院岂能才值两千五百元?
李青荷叹了一口气:“张氏的哥哥,就在县里当差。衙门,是朝她家开的。”
难怪,那婆娘敢如此嚣张,原来是有后台!江凌皱了皱眉:“那咱们家有钱还吗?”
半贯钱,不是小数目。照家里这种情况,多半是没什么存款,否则以李青荷的骨气,那天就已把钱还给张流芳了。而江凌她自己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要短时间内弄到这笔钱,那是不可能的事。
果然,李青荷摇摇头:“家里只有二十文钱。如今之计,只能是把这院子卖了,再去租个地方住。”她环顾了一下房子,叹了一口气,“只是这两三天的时间,要找个买家,怕是不容易。等一会儿吃过饭,你去王大娘家,让她帮问一问,看这村里有人买房子没有。”
江凌道:“难道咱们就一点办法没有?为了半贯钱债就要卖房子?”
李青荷苦笑了一下:“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从你父亲生病去世,到卖宅子为你治病,这其间,我看多了这些人的嘴脸。但凡有办法,我就不愿去求人。”
江凌也知道李青荷说的是实情,半天默然不语。
“来,扶娘去做饭。”李青荷伸手过来。
“您好好休息,有我呢。”江凌卷着袖子就出了门。
“姐,我帮你。”江涛也跟着跑了出来。
江凌前世在国外也极为独立,又天生喜好美食,做菜是不成问题的。只是这古代可不像现代厨房那么方便。好在江涛会生火,在江凌生病期间他也懂事地帮着李青荷做过不少家务,在江涛的帮助下,江凌叮叮当当?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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