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徽记,如果她没认错的话,应该是属于苍王府所有。
可这里是琉日国啊,苍夜流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御案之上?
她的手上,有千金重。
怎么都没办法移过去,看看上边写了些什么。
会是苍夜流送来的吗?
亦或只是两国在国事之间的往来。
苍王是摄政王,以他的名义签出的信函并不稀奇。
所以,只是巧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陛下,步丞相叫奴才带个话,说有重要的事,很紧急。。。”小太监的声音怯怯,几乎快要哭出声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把所有的奴才都赶出去了,就留下笨手笨脚的他来伺候,没承受过这么重的担子,也不知道新皇的脾气,他心里忐忐忑忑,生怕做事不得体而被责罚。
若是别的人,他才不会在皇上没有回应的情况下二次禀报。
可是,雍和宫门前侯着的人是步丞相啊。
得罪了这位大人,大概会更没好果子吃吧。
良久,小太监终于等来了天籁之音。
“你传他进来吧。”淡淡的声音,无喜无悲,虽然隔着一扇门,却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他激动的想要抹眼泪,连忙转身,小跑而出,传口谕去了。
云日初继续发呆。
不多时,步寒烟捧着个托盘,上边用红布覆盖着,也看不清底下放的是什么,步履匆匆而入。
第3卷第237节:云帝登基(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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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步寒烟捧着个托盘,上边用红布覆盖着,也看不清底下放的是什么,步履匆匆而入。
他刚想跪下,忽然有个懒洋洋的声音威胁道,“我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特别不好,你要是聪明就把繁文缛节的收一收,不然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跪来跪去,三呼万岁,听着就烦。
步寒烟整了整脸色,看样子是想笑,可又觉得此时此刻,不大妥当,“陛下累了么?”
“陛下两个字也不准说。”她咬紧了贝齿,不知在气些什么。
“好吧,那臣当如何称呼?”总不能喂喂喂的喊来喊去吧,就算是云日初答应,他也没那个魄力,拿自个的脑袋开玩笑哇。
“自称为臣,听起来也非常不顺耳。”挑毛病上了瘾,云日初托着腮,才不管他会不会被困扰到。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既然有本事撞到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那么就该做好‘为君分忧’的思想准备。
步寒烟唇畔噙着的那一抹温柔笑意,居然有火上浇油的效果。
她本来不想发飙,可一见到他,脾气竟控制不住。
“那我还是别把这托盘里的东西给您看了,否则的话,不止话说不了,光是见到我这个人,您也要不顺眼了。”步寒烟慢吞吞的转身,笑意更深,然后装模作样的放慢了速度,向门口走去。
“回来。”云日初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果然没看错,步寒烟就是只会笑的狐狸,一肚子坏水。
“遵旨。”他极快速的转过身,原路返回。
“手里拿着什么?专程进宫来,就为送这玩意?”他口里的要紧事儿,竟然是个托盘。
第3卷第238节:云帝登基(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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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着什么?专程进宫来,就为送这玩意?”他口里的要紧事儿,竟然是个托盘。
“您还是亲自看吧。”有些话,不好说,明哲保身起见,他聪明的不想去触霉头。
言毕,托着送到她面前,瞥见了那封摆在云日初面前的信帖时,只是不动声色的扬了扬眉,并未多说话。
红布之下,大红喜字,刺花了人的眼。
步寒烟呈上的是一托盘礼单。
苍王府的徽记,又大又醒目的摆在上边,想要忽略都很困难。
云日初才放松的心情又骤然紧缩,突然觉得有股气闷在心里很不爽,“你这是什么意思?”
瞧她日子过的太好,所以来找晦气吗?
“夙夜国苍王夜流所率的使团已进入了琉日国境内,这些是他们先一步送过来的礼帖,大队人马以及所带的文定之礼,紧随其后。”步寒烟顿了顿,笑意更加温存,一丝锐利的眸光就藏在低垂的双眸之后,“如果从时间上来计算,路上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他们现在距离帝都最多五百里,二、三天之后,就会到达。”
“苍王。”她捏紧的五指泄露了真实的心情,虽然云日初真的很不愿意在步寒烟的跟前,流露出真实的情绪。
可不知怎的,只要一牵扯到了有关于他的消息,她整个人都变得不安起来。
苍夜流,来了?
按照了原定的计划,前来提亲。
他为什么还要来?
难道当日她说的不够清楚吗?
永不相见,形同陌路,就当作不曾有过开始。
她甚至还威胁过要伤害他的性命,残忍的毁掉了两个人之间脆弱的羁绊。
第3卷第239节:云帝登基(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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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还威胁过要伤害他的性命,残忍的毁掉了两个人之间脆弱的羁绊。
在一切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不给苍夜流任何可能会伤害到她的机会。
原以为那么骄傲的男人,定是会恼恨她到骨子里去。
没想到。。。
真的没想到。。。
“陛下,您须早做打算,苍王既然递交了国书,也按照规矩,一步步的呈报上来,显然并不仅仅是打算以情动人而已。”表面上看来是在提亲,背地里的真实打算,暂时还不明朗。
两个人的事,以两个国家的名义交往,一个处理的不好,或许就会演变成兵戎相见的局面。
步寒烟与苍夜流从少年时期起就是宿敌,对彼此的了解,已到了平常人根本无法企及的程度。
而当日云日初与苍王之间的决裂,虽然他全程都在旁边,却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公主在瞬间就下定了决心离开。
全然不在掌控之中的进展总是令人担忧。
云日初的纠结和步寒烟的担心,显然并不完全相同。
“嗯。”该来的总会来,那个男人的个性,向来都是不容易放弃的。
一时之间,云日初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垂眸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而后扬眸,“叫人准备接待事宜,至于主持的人选嘛,看来还需要丞相亲往。”
琉日国若不出个有力度的人物,气势立即就要被生生的压下去。
既然步寒烟与他已经杠上了那么多年,恩恩怨怨的不计其数,也就不在乎再多来往一遭吧。
“明日朝会,百官定会争执不休,臣今日前来,斗胆问陛下一句心里话,这桩亲事,您可有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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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第240节:苍王提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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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朝会,百官定会争执不休,臣今日前来,斗胆问陛下一句心里话,这桩亲事,您可有决定?”他的语气淡淡的,却又隐隐流露出一种质问的严厉,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我现在是琉日的女帝,你觉得,该作何决定?”不动声色的反问回去,云日初冷笑加深。
“臣是否可以理解为,您仍旧是拒绝,且不会因为某人的到来而改变决定。”这对他来说很重要,直接决定了接下来所有事的发展方向,步寒烟不得不慎重以待。
好半天,云日初都没再多说一个字。
本意里她其实很想斩钉截铁的撇清与苍夜流、乃至整个夙夜国的关系。
可是,那些决裂的话到了嘴巴,就又吐不出来了。
只得懊恼的别过脸去,把托盘里边摆放着的礼单泄愤式的往地上丢,一下一下,用尽全力。
步寒烟无奈的摇摇头,“既然有情,何必抗拒。”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情?出去,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这里烦我。”她脑袋都要爆炸了,不想跟他你来我往的玩那种试探游戏。
“臣遵旨。”该怎么做,他心里有了数,只是明日的朝会,怕是又要乱成一锅粥了。
文武百官,上上下下,对待苍王的态度可没那么友善。
有些事,由来已久,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化解得开。
他暗暗叹息,发觉云日初的确是没有心情讨论,也不多强迫,缓步退出门去。
这一夜,注定辗转难眠。
天擦亮的时候,云日初更换龙袍,由一队宫人簇拥着,往金銮殿而去。
第3卷第241节:苍王提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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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帝登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早朝,内省外府的大小官员,齐聚一堂,早早的侯着,拜见新君。
三跪九叩,大礼完成。
稀罕事儿就发生了。
夙夜国使团命人送来的第二波书帖,几日之内,竟然行进了八百余里,再有半天的路程就要抵达帝都了。
他们此行的目的乃是向才坐上龙椅没几天的云帝提亲。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金銮殿上,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步寒烟位列于众臣之首,按照惯例,该由他第一个发言,阐述对此事的看法。
可不知怎的,这位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的丞相大人今日沉默的很,群臣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他有想发言的意思。
转念一想,许多人回过味来,步丞相和云帝之间特殊的关系,他的确是没有立场,对苍王的到来发表意见。
“陛下才刚登基,不宜过早与夙夜结怨,苍王此来,还是需要好吃好喝的招待,略尽地主之谊。”礼部侍郎挑着最不敏感的话题开了腔,说完之后,立即躲回到自己的位置,心中得意洋洋。
云帝与苍王之间的恩怨,在琉日国内不算是个秘密。
当日先帝亲自命人过去,带了珍贵的礼物,希望能成全了公主的一片痴心,结果反被拒绝。
云公主气不过,私自带了侍卫队,悄悄去了夙夜。
面对倾城倾国的娇媚公主,苍王仍是拒绝,多次休书,送到琉日,希望皇帝可以派人把公主接回去。
后来公主总算是答应返回了吧,半路遇到了袭击,带去的侍卫死伤殆尽,结果又被苍王带回了夙夜的京城。
第3卷第242节:苍王提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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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回回,谁也搞不懂这两个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瞧,公主回国,登基为帝,苍王就立刻追了来,这一回,还正正式式的前来提亲了。
可是云公主此刻已经是云帝,一国之君,岂会答应下嫁。
此一时彼一时,虽然才短短的几日,已有了沧海桑田的变化。
“这桩婚事嘛,还得从长计议。”玉王爷捏着下巴上的稀疏的胡须,捻来,捻去。
“不过,若是苍王肯‘嫁’到琉日,成为陛下的王夫,倒是也可以考虑。”成王爷和玉王爷是双胞兄弟,长的一模一样,到了老,也几乎没人分得清,脸上的沟壑纵横,连纹理都长的差不多,分外有趣。
“王夫的位置哪里轮得到他?先帝有旨在先,步丞相为不二人选,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之说,苍王想‘嫁’给陛下,得排在步丞相之后。”由于太过激动,玉王爷的胡子都要揪掉了,两撇浓眉,往眉心中央挤成了一团。
金銮殿上,嘈杂声立起。
从古至今,八卦话题总会让人兴奋。
尤其是遇到了大人物的三角恋,并有机会参与其中,打着为国为民的大旗,畅抒己见,那是多么愉快的事呀。
步寒烟头顶上一片裹了冰雪的寒意狂扫而过。
他唇畔的苦笑加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先帝决定的亲事,失去记忆之后的云日初并不知情。
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也就始终没机会提及。
或许,昨晚在雍和宫的时候,就该先让云日初有所准备,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弄个措手不及。
第3卷第243节:苍王提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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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大人倒是很关心朕的终身大事,果然是忠君爱国,百官之楷模。”凉丝丝的冷音,一出口便夺得了大部分官员的注意力,除非是傻子,否则是个人就能听出她话音之中的不悦。
此前,朝政一直都是步寒烟在帮忙处置。
少之又少的几次露面,也都是象征性的走走过场。
在众臣的眼中,云帝的形象等同于过去那个骄傲任性的公主殿下,虽然登基为帝,压迫感却并不很大。
她忽然插话进来,又是那样明褒暗贬的口吻,听不出真实的情绪,反而让人心跟着抽紧,不敢擅自多言。
“陛下还是公主的时候,先帝就有言在先,琉日国不需要以联姻的方式扩充边界,您是先帝最最心爱的女儿,您的幸福将凌驾于一切之上。”步寒烟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之中没有抬起,他人又背对着众位大臣,是以没人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为何,“之前所说的婚事,不过是口头上提一提,陛下无须当成困扰,放在心?br/gt;
凉薄王爷难伺候:狼性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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